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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白雪嫁衣-第19部分

小说: 白雪嫁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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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派那队人高声响起:“白姑娘可否带我们去洞中搜查一番。”
白雪泥摇头刚要回绝,却看君城舞远远对她使着眼色,她故意低下头,不去看城舞,说道:“洞里没有,难道各位英雄信不过白雪泥这三个字的人品?”
第七节 焚烧一空
    局面僵持着,似乎没有人能说清楚,到底为何一夜间对白雪泥三个字充满了猜疑,又或许,那来源于雪泥的不自信,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山洞。
三名不知所谓的家伙,夺路而过。
“欺……人……太……甚!”白雪泥横臂阻拦,三条身影交互配合,一挡、一攻、一走。
白雪泥手臂用力,以臂为剑,挥出一招“席卷鹅毛”,上步抬腿,提膝,总算将挡、攻的两人拦住,快出三招,逼得二人毫无还手之力,但心下气血翻涌,没了内力,坚持不久,只得虚招相拖,左蹿右躲,盼那人找不到瑶光,或是给瑶光直接催眠。
忽然,一声叫骂,瑶光给人提着脖子拎出来,倒在地上伤口鲜血又涌了出来。
“你们不能这样!”白雪泥闪过二人,冲过去护在瑶光身前,“她当初只不过是奉命行事!”
众人七嘴八舌地开始责难白雪泥这行为。
君城舞和君夜也拦了过来,君夜阴沉着面容,一双眼睛在暗示着什么,君城舞则辩驳道:“雪泥做事情都有她自己的理由,你们先听听她的理由好不好?”
白雪泥面容严肃,站起身来:“各位信我一言,瑶光是前任宫主的女儿,换句话说,无论那种角度,她都必须执行她的命令,并且,这个宫主已经被人掳去,或许,在这个宫主之外,还有个幕后黑手。”
一直关注飘大姐尸体的君无殇听过之后,站起身子,正看向白雪泥,目光审慎。
“而且,我查到,前任宫主并非别人,正是君无艳前辈!”
她话语声轻婉,在寂静的人群中顿时炸开锅,大家议论纷纷,就连君城舞也不由自主将手伸向白雪泥额头,摸了过去,而众人议论之余将目光尽数投向君无殇的身上。
君无殇那冷静而庄严的面容未曾有一丝更改,只是淡淡地说:“舍妹十几年前便已亡故,余下一女,正是这位白姑娘的师妹,”他的话未对白雪泥的判断加诸任何评价,只是轻描淡写一句,便尽数推翻。
“就算如此,”白雪泥依旧挡在瑶光身边,“你们当中有谁被这个女子害得比我惨的,请站出来,若是没有,我都能原谅她,为什么你们不能?”说着,便将吓得面色苍白的瑶光扶起来,一步步向着茅屋走去。
“慢着!”
白雪泥实未想到,这个人竟是凤漆烟。
“凤姐姐?”
凤漆烟从宽大的袍子里竖起一只瘦弱的胳膊,上面镶着一只假手,虽也美丽,却无活气,但见她用另一只手用力一拔:“敢问雪泥妹妹,我有没有资格?”
“凤姐姐……”
凤漆烟这只手虽非白雪泥亲自所斩,一切也皆因白雪泥而起,一直以来,都是她心中的隐痛。眼见她一步步逼来,白雪泥面色苦楚,双目隐有泪光。
“妹妹,你闪开!”
“不!”白雪泥执着得固执。
凤漆烟眉目紧锁,退了两步,说道:“这只手乃是我生平奇耻大辱,妹妹让开,我不会取她性命,我要留着她的性命,羞辱她,让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深深后悔!”那只光秃秃的手臂从宽大的袖袍内一挥,荡起一阵寒风,几点暗器飞来。
其他人见她用暗器来打瑶光,也纷纷放出暗器。
雪泥不意,险些也被打中,却还是扶着瑶光翻滚数圈,躲过暗器,一声声凄厉的暗箭破空滑过,立刻在她们身上留下血痕。
君夜终于按捺不住,双手激射。
他虽快却也敌不过人群内射暗器者众多,虽打落一地,还是有些会在瑶光与白雪泥身上开花结果,瑶光给白雪泥护得紧紧,身后好像听到一声冷笑。
那双眼睛,谢冰蝉!
白雪泥明明看到谢冰蝉蒙着黑斗篷躲在人群之后,却连揭破的能力都没了。
“嘭!”
君无殇抛过一块大石,转在两人面前,只听他朗声说道:“白姑娘是我家城舞的朋友,并且是在下旧交之女,谁再为难她就是跟君家过不去!”
君夜吃惊地看着父亲,君城舞赞许地看了舅父一眼,奔过来扶起白雪泥。
又是一片死一般的静寂。
“这是谁的钥匙?”
白雪泥才发现,刚才挣扎时把飘大姐给的钥匙掉在地上,忙神色慌张地装了起来,拉过瑶光,关切地说道:“没事儿了,瑶光,没事儿了!”
瑶光双眸一缩,恶狠狠地看着那群人,叫嚣道:“你们等着,有昭一日,我非要让你们完全臣服于我的脚下,”然后冷笑着瞧着君无殇,“你也一样!”说罢,纵身急跃,勉强离开此处,地上流着鲜血,延续到目不所及的远处。
人们方才醒悟,寻踪追去。
君无殇却不再行动,用一种难以琢磨的眼神看着白雪泥。
“你从哪儿看到君无艳这个名字?”
白雪泥勉强站起来,掸掸衣服上的尘土,在君城舞的搀扶下走到茅屋和坟墓之前,指了指:“就是这里!”
君无殇垂手,无言,看了看上面的字迹。
猛一抬手,五指齐发,将墓碑击了个粉碎,然后看向君夜与君城舞,指着那间茅屋:“把它烧掉!”
“你凭什么?”白雪泥没想到他会击碎琴心的坟墓,现下居然连茅屋都要烧掉。
君无殇居然笑了:“丫头,你还太年轻。”
君夜惊讶地望着父亲和白雪泥,用火折燃起周围的草,忙挡在白雪泥跟前,面对着父亲,神色惊恐。
君无殇朗声长啸:“烧的好,真个干净啦!”说罢,转身就走。
白雪泥下意识地抚摸着袖子内绣有君无艳名字的香囊,心想,还好,这个可以留给城舞做纪念,于是甜甜一笑,靠在了君城舞的肩头。
君城舞用食指戳戳她的额头:“从未有人如此冲撞过我舅父的!”
白雪泥笑笑,一吐舌头,君夜在前面,看看白雪泥纯真无邪的脸庞,无奈地摇摇头。
君无殇走到飘大姐尸身旁边,仍旧仔细地看了半晌,抒了口气,对君夜说道:“你在这里好生将她葬了,上面写青墨夫人之墓,无心人立。”
“什么?”君夜没太听清。
君无殇却不答话,双指一摆,隔空对着岩石将这些字迹写了下来,然后默默转身,快步向前走去。
白雪泥愣了,他双指竟有如此功力,不禁让她想到了山洞里那第一间石室。
第八节 君家蜀地
    蜀道难,真应了那首诗中所写的,蜀地的山道崎岖辗转,虽在轿子之内,仍然是无法摆脱颠沛之苦,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倒一空了,不过,白雪泥还是会掀开轿子对外面骑马的君夜抱以会心的微笑。
虽然微笑是捂着嘴,她却也真怕一不小心将昨天吃的饭都颠到窗户外面去,是以,极少探出头去看。君城舞陪在她身边,两人却也很少聊天,到了君家,白雪泥尚未将这座庞大的建筑物看个仔细,便顶着晕乎乎的头脑随着叫不出名字的丫鬟仆妇去休息,睡到君城舞来叫她吃晚饭,方才察觉,碧纱窗外面的天空,已经昏黄一片了。
君家虽是蜀地的武林世家,看起来却极少江湖气息,到完全像是一个传统而辉煌的名门望族,虽说一切开销都是依靠药材生意与收徒行医来支付,而这座华庭里面却极少闻到药味和一般商贾那股铜臭气。
所有丫鬟仆役看起来也都是彬彬有礼,君城舞斜着眼睛看他们,悄声说道:“别看他们对你那么恭敬,小时候却总是欺负我,大概是看到表兄对你关心,怕你将来做他们的大少奶奶。”
白雪泥却不接这话,只是追问:“城舞,你怎么来了这里,怎么不回天山,是不是天山发生了什么变故?”
“不是!”君城舞拉长声音,生怕她担心,“你走后,我回来探亲,住了些日子,却不想遇到武林大举追杀瑶光,平素最不爱热闹的大舅父居然也赶了过去,于是我也跟着去了,”她忽然想起一事,拍拍雪泥手臂,神秘地问道,“大舅父说,你给人废了武功,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儿?”
白雪泥默然点头。
君城舞立刻急火火地低声问道:“谁做的?”
雪泥无语,城舞追问:“是谢冰蝉?”见雪泥无奈地点点头,她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就说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了,你怎么还不加小心?”
雪泥辩道:“我们只是打赌而已,蝉蝉她……”
“打赌?”君城舞言语中半含责怪之意,“你这是与虎谋皮,这个家伙不知何处学来恁狠毒的武功用来对付自家姐妹。”
雪泥摇摇头:“我现在终于明白,她吃了很多苦楚,命运实是不该玩弄这样一个人。”
走得不远,到了君家的花厅,众人飞一样小跑着围绕在君无殇左近,似乎听候他安排各项事宜,君无殇岿然端坐着,看到白雪泥走过来,阴沉的面色居然有了几分柔和,问道:“白姑娘一切还习惯吗?”
白雪泥毕恭毕敬地深施一礼:“多谢君伯父关心,晚辈已经很好了!”
君无殇略点了点头,吩咐下人准备用餐,倒似乎是这顿饭已经备好,只等白雪泥一人而已,这莫大的面子摆到雪泥面前,却还真是让她颇感诧异。
饭后君无殇竟然亲自带着雪泥拜访一遍君家大大小小的亲戚,甚至连君夜和君城舞都费解,这世上还从未有过一人能如此劳师动众地进入君家,而君无殇此举是否默认了白雪泥跟君夜的婚事。
入夜,白雪泥一个人坐在窗边,默默想着这片天空下,竟然还有我以前的家,忽而想到蓝血沉,这个年纪轻轻便当上丐帮帮主的家伙真是父亲的徒弟吗?又想到双儿,既然到了君家,是否可以找到解决打赌事情的办法,又或者,能找到瑶光,秘密潜入尚香宫,带回君家来解毒。于是冲出门,凭着记忆找到君无殇的书房,果然,还亮着灯。
“嘭!”屋里面传出一声呵斥,似乎是花瓶什么的被摔得粉碎。
“爹,凭什么?您以前不是鼓励我做好能娶到白姑娘吗?”似乎是君夜的声音,白雪泥只道他们父子发生了争吵,却没想到与自己有关。
“不!”君无殇的声音挺起来很气愤,“你现下不可以!”
“这却为何?”君夜似乎更不示弱。
“当初我原是有这打算,而你……”君无殇似乎过于激愤,“你这个逆子,却非要娶别个,再就是你下慢性毒药给白雪泥,希望告诉所有武林人士她是个毫无用处的窝囊废,还有,白顺那个恶妇的解药,也是你偷的吧?”
君夜的话语有些结巴:“爹……爹,我……。”
君无殇的语言忽然缓和:“爹知道你爱她,而且,你做的事情不见得能讨好,却是爱得深沉,可是孩子,爱是不能用来活着的!”
君夜忽然大叫:“您为什么那么残忍,此生若不能娶雪泥为妻,我宁愿去死!”白雪泥从窗外听了,浑身上下都微颤起来,飘大姐的话没错,而君夜……
“这是威胁吗?”碎裂之声大做,再接下来似乎有搏斗之声。
再后来,宁静,出奇的宁静。
白雪泥顿时有阵阵恐怖感袭来,生怕君夜会因为自己有什么危险,就听一声闷雷似的呻吟,竟然是君夜的哭声。
“傻孩子,如果可以,爹还用得着你以死相胁吗?实在是因为如今我才知道,白雪泥原来是我的女儿。”
雪泥“啊”了一声,屋内迅速飞来数十根暗器。
一个身影掠过,那暗器尽数击打在那人身上,闷声不吭地栽倒在白雪泥面前。
“蓝大哥!”
君无殇同君夜冲出屋子,惊讶地看着雪泥怀里这刺猬般的伤者,正是蓝血沉。
君夜的双颊犹有泪痕,见到雪泥,忙用袖子用力蹭了几下,抢步上前,扶起蓝血沉:“蓝帮主,你怎么会到寒舍来?”
君无殇面沉如水:“谁刚才在门外?”
“是我!”白雪泥缓缓站起来,“是我,我全都听到了,也听明白了,君伯父,打扰了!”说着,白雪泥像是一条负伤的小鹿般逃回了房间,将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坐在床上,用膝盖埋起自己的头,任凭君夜怎么叫门也不开。
君家此时就像是一勺子冷水溅入滚开的油里,乱做一团。
先是追究负责巡夜的护院随随便便就让蓝血沉溜了进来,再是帮蓝血沉这刺猬身上拔“刺”,最后仍不免低声耳语用各种思维方式来诠释发生在蓝血沉、君夜、白雪泥身上,“这一晚”的故事!
第九节 剑阁闻旧
    夜,深沉得可怕。
也只有这样才能洗去白雪泥全身的惊怖与浮躁,于是,对蓝血沉伤势的关心超乎了一切,她猛地用双手去推门,当手掌沾到门框的时候,她就像是被东西刺到一样,立即缩手。
去,还是不去……
想想那日在破庙,自己面对着那些药丸,吃或者不吃。
为什么人生总是要面临那么多抉择。
没闭上眼睛,总是不由自主想到蓝血沉每次挡在自己身前那雄健的背影,以及刚才身上刺猬一般的伤痕。
“感情跟感恩一定要分清楚,”刹那影像,君夜那样温文而和煦的面容,瞧着自己。
“嗵!”门被推开了。
蓝血沉身上遍布着鲜血扑了进来,她一把将他扶起,两人的眼中竟像是都有千言万语要讲,却同一时刻,哽咽在喉咙中难以说清。
“蓝大哥,双儿她……”还未等白雪泥说完,蓝血沉已将她整个人拉起,瞬息间飞到屋檐之上,他一抬手臂,肋下的伤痕便隐隐浸出鲜血。
“不用!”蓝血沉皱眉握紧她查看伤口的双手,“快走,事关紧要,离了这里再说!”
白雪泥再不忍让蓝血沉的拖着伤残的身体还要疲于奔命地拉着她施展轻功,最后定然会耗干内力,生命垂危,挣脱他双手:“不要跑了。”
蓝血沉怔然:“你?”
白雪泥凄然一笑:“傻瓜,我为什么要跑,如果君无殇说得是真的,我为什么要跑,这里是我的家!”
“雪泥!你说什么?”蓝血沉像是一只无人操控的布偶,盯着雪泥。
白雪泥继续道:“刚才,君无殇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不再是什么白雪泥,蓝大哥,你自己走吧!别忘了去尚香宫救双儿。”
君家下人又乱作一团,有人忙去请示君无殇,有些则架起梯子来准备上房。
蓝血沉腿上一麻,脚下瓦顿做两碎,摇摇欲坠,白雪泥伸臂相搀,两只手撞击之间,力道一转,却不意她也踩空了一脚,两人滚落,慌乱中,白雪泥紧紧抱住蓝血沉,蓝血沉则腾起一手,紧紧抓住屋檐。
鲜血,染在白雪泥纯净的衣裙上,晕成一色粉红的霞光,余下的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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