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嫁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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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泥点点头:“你知道他在哪儿?”
小乞丐笑得露出了缺少门牙的牙床,说道:“他就是滇北盲侠,专门在滇北一代活动,我师父是丐帮的,请他来这边助拳,所以我才知道。”
“滇北盲侠,他……他的眼睛?”
“师父说,盲侠叔叔是被人毒瞎的,”那小乞丐似乎很崇拜这个滇北盲侠,“如果真打,那些霄小之辈绝对打不过盲侠叔叔的。”
“助拳?他去了哪里助拳,对付谁?”
小乞丐眨眨眼睛:“姐姐也要去凑热闹?”说罢,领着她一路跑去,约跑了十多里之后,就听前面娇斥声、呼喝声大做,几名乞丐围了一男一女。
“星海?瑶光?你们?”白雪泥讶异地看着被围攻的那一对,他们怎么会跑到一起去?
就在听到她的呼唤之后,带着草帽的那名膝盖肩头一动,却不回头,手中竹棒猛攻瑶光前胸,“呼啦”一声,却被星海一剑迎面劈开。
那带着草帽的乞丐却不慌不忙,抖动披成数条的竹棒,倒变成了千万把剑,笼罩在两人周围。
白雪泥一步走近,小乞丐叫:“姐姐,别过去,很危险。”雪泥不管,还是一步步靠近,喊道:“你是不是我相公,是不是蓝大哥?”
那带草帽的乞丐丝毫不动,与其他乞丐配合着竹棒变化,眼见叶星海就要落败,瑶光挥起青雾,左右开弓,等于给了他喘息之机,皱眉道:“白雪泥,你还不过来帮忙,这人不是蓝血沉,是滇北盲侠,专门跟我尚香宫作对!”
白雪泥胡疑地走了过去,正巧一名乞丐的棒子向她面门扫来。
“呼啦”一声,那个滇北盲侠被劈成数条的竹棒迎来,狠狠夹住那根即将扫在白雪泥脸上的棒子。
瑶光挟着叶星海一冲,也就将这个竹棒阵给毁了。
“你?”乞丐们对滇北盲侠怒目而视。
瑶光不解地看着滇北盲侠,同叶星海交换了一个眼色,叶星海拉过白雪泥,一转手将那人的草帽摘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白雪泥捂住了嘴巴。
忽然,小乞丐的师父大声惊呼:“他,他是咱们以前的蓝帮主,是蓝帮主呀!”
蓝血沉站立得依旧如此伟岸,白雪泥伸出手,去摸他呆滞的眼眶,叫着蓝血沉的名字,眼泪决堤而出。
却听蓝血沉漠然转身:“我不是蓝血沉,我只是滇北一个无名的瞎子,诸位请便。”
第十节 不免狭路
“别走!”瑶光上前一把揪住蓝血沉,怒道:“你们这些恶丐,刚才凭什么围攻我们,现下想要罢手,难了?”
“哼!”另一位乞丐扬声说道,“新任武林盟主对天山派弃徒叶星海发了必杀令,江湖人见者必诛,侥幸让你漏在我们手下,说句实话,我们是绝无你阴险狠毒,更没有你身边那丫头的绝世武功,可话说明了,咱们明人不做暗事,迟早还是要追杀与你,你早些逃命,莫要纠缠滇北大侠!”他将“盲侠”的盲字隐了去,显然是对此人十分尊重。
叶星海走上前拦在蓝血沉面前,冲那些乞丐说道:“你们敢说,他不是你们前帮主蓝血沉?”
那滇北盲侠转过身子,说道:“是又怎样?非又怎样?我双目不能视,心里却明白的紧,”那股冷漠和决绝,却哪儿还有昔日谈笑诙谐的那个蓝血沉半分模样,“你们这些人都是盟主的敌人,却是留不得的!”
“盟主?”白雪泥尖叫起来,“什么盟主?谢冰蝉吗?”
“怎么会是那个女魔头,”丐帮另一人答道,“此人乃是欧冶老盟主的徒弟,燕子坞和仁义山庄的当家人,姓凤闺名漆烟的便是。”
“怎么?怎么会是凤姐姐?”白雪泥迟疑了一下,旋即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不便留难滇北大侠,只是这里麻烦各位丐帮前辈,如果碰巧遇到你们的前帮主蓝血沉,请转告他,他的妻子还活着,在等他。”
那滇北盲侠甚至连头也不回,迈开大步消失与树林深处,丐帮众人也做鸟兽散。
瑶光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凤漆烟,想要报断手之仇,就冲着我来,白什么为难一个……一个”她看向叶星海,心中似乎愧疚感、怜惜一股脑涌上来,拎住他的耳朵,“你也是,你当初干什么不杀了她,现在呢?有些人不念你的救命之恩不说,那人自己不顾当时情形而怀恨在心,你……”辟头就是一掌。
叶星海捂着耳朵哇哇大叫:“瑶光姑娘,我不是你的玩偶,我是人,武功低微,你这样整天打,会受内伤的!”
瞧两人嬉皮笑脸的模样,虽是每日过着被追杀的日子,却也幸福无比。白雪泥一转身,想起刚才蓝血沉冷漠的样子黯然神伤,转身离开,瑶光和叶星海忙赶了上去。
“白师姐,你要去哪儿?”
“白雪泥,我欠你一份人情,先别走。”
白雪泥勉强一个微笑,对两人说道:“无论那个是不是蓝大哥,我都要去找他,我,我祝你们幸福,后会有期。”说罢,脚步匆忙地向前走去。
瑶光忽然大笑起来,说道:“白雪泥,你这个胆小鬼,不愿跟着我们,是不是怕全武林的人追杀我们,你跟着倒霉?”
叶星海也叹息一声:“本来,滇北盲侠给了我们一些讯息,不过现在……”
白雪泥转过头,瞬间奔到两人跟前:“真的?”
“当然是真的,”叶星海从地上拿起刚折断的那些竹篾,根根细长如丝,并且身上有些许斑点,“你看这些竹子,并非川中所产毛竹,而是湘妃竹,这湘妃竹的产地乃是在湘闽滇等地,说明他是新近才赶来,并且我推断,他到此处绝非给丐帮助拳那么简单。”
白雪泥眼神有些失望:“他掉下山崖之后,应当是去了别的地方,去做什么呢?”
瑶光一笑:“跟上去问问就知道了!”
白雪泥一愣:“什么?”
瑶光从怀中掏出一种粉末撒在地上,立刻显出一道道绿莹莹的痕迹,说道:“我刚才拉他的时候将‘轻烟碧罗散’撒在了他身上,这粉末会跟‘轻烟碧罗散’发生变化,我们一路跟着这绿色的痕迹,迟早能找到他。”
就这样,行了数十里,绿色一点点减淡,却还是荒野一片,又行了几里,绿色便消失了,三人懊恼不已。这时,却听叶星海叫了起来:“快看,君家别庄!”
三人快步上前,一个森然的大宅,外面竖着一块门楼,门楼外有些许护院把手,正面看去,一块匾额高悬,上面写着:“君家别庄。”
白雪泥的手有些微颤:“君家,真的是君家!”心都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瑶光俯身前去,砸晕了侧门把手的护院,吩咐两人换上衣服,悄悄潜了进去。
正房后面有一间小屋,屋里似乎有阵阵香味传出,三人,矮着身子,蜷在窗口下,屋里想起一个人的声音,洪亮而冷漠:“禀告盟主,叶星海这贼子确实未死,我按照你的吩咐,将他和瑶光引到一处,请吩咐下一步安排。”
“不愧是滇北盲侠,你很好!”凤漆烟狠狠地说道,“看来老天都助我报这断腕之仇,你待会儿将他们引到绝琴谷,他们跟谢冰蝉等人一见面,一定会斗个你死我活,就能为咱们下一步做更好的准备。”
滇北盲侠一迟疑:“盟主,我遇到一个叫做白雪泥的人,她是什么人?蓝血沉是不是我?”
忽而,一个清脆的声音插道:“盲侠,你别多想,你既不是蓝血沉也不是什么别的人,你只是滇北盲侠,你这条命是你恩公从山崖下面捡回来的,你要听你恩公的话,要帮我们完成我们的使命,你只要记住这些就行了。”
叶星海捏起了拳头,他心里很清楚,这个人是君城舞。
“是!”滇北盲侠很恭顺地答了一声,出门,顺手掩上门,那眼睛似乎望他们栖身的角落里看了一下,却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只听屋内的君城舞继续说道:“白师姐居然……我真想不透,她怎么总是喜欢这样自寻烦恼,舅父……”似乎她想到即将做的事情,却又估计白雪泥的身份。
凤漆烟淡然道:“就算那个不能避免,我想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会谅解你。”
“唉……”君城舞似乎十分焦虑,“凤姐姐,你不明白的,还是说说你布置的如何?该请的人都能去绝琴谷吗?”
凤漆烟一点头,冲君城舞说道:“事情我已经安排妥了,就等一声令下,”她的神色看起来颇为忧虑,抓住君城舞的双手,“君家妹子,这次我是背水一战,你的计划肯定能行?”
君城舞点点头:“凤姐姐,您纵是不信我,却不能不信那人,那武林盟主眼看就是谢冰蝉的了,却又为何中途走了,位子让给您坐,您应当最清楚。”
白雪泥心一沉,谢冰蝉竟然没顾上抢什么武林盟主,反倒去追赶她和孤月,看来她的天罗冰诀是练不成了。
“嘭”
屋内居然传出一声巨响。
白雪泥三人栖身的窗下连窗棂带墙灰一股脑扑过来。
瑶光躲得最快,接起一块木屑,急速扔了过去,屋里屋外,竟然多出了十几条人影,那滇北盲侠也在其列,将三人团团围住。
第十一节 天地茫茫
瑶光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像是一只野兽般绑着扔进笼子,用帆布一罩,只听到车轱辘闷声响动,身体感到颠簸。
白雪泥还在伤感蓝血沉的见面不相识。
叶星海一拍额头:“我真蠢。”
两人望向他,齐声问道:“什么?”
叶星海低声说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他出来之后曾经往这边看了一下,我当时心里还笑他,眼都瞎了还看什么看,你们又记不记得,一开始我们只听到凤漆烟的声音,那么君城舞去做了什么?”
白雪泥脸色一变:“我明白了,城舞是在布置人手捉我们三个,而蓝大哥根本没有失忆,或许,他那个动作是在暗自提醒我们。可惜我们三个当时都太粗心。”
经过良久的颠簸,车子似乎停下了,既不见有人来,又听不到外面一息声响。
瑶光与叶星海相互解开对方的绳子,瑶光用头上发簪将帆布豁开一条缝隙,向外张望,竟然是死寂般的黑夜,周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叶星海解开雪泥的双手,三个人尽量用气力撕扯,帆布断成几裂,笼子上面赫然是星空一片,车子底下却是死尸一堆。幸好那些人并未用药力制住他们的武功,脱身还是十分容易的。
刚下车,就听耳边一声声尖利的呵斥与兵器相加的声音。
白雪泥看了一眼周围,竟是在山谷之中,而远处依稀有座新冢,她走近后,脸色一发白了起来,在空寂的黑夜中有些骇人。
“墨青飘……”
“飘阿姨……”
“这里,这里难道是绝琴谷!”
“自然是绝琴谷!”谢冰蝉忽然蹿了出来,身后还闪出无数条身影,夹杂着众人的兵器相蹭。
大概情况是众多好手在围攻谢冰蝉一个,而她身后还背着一名伤者。
瑶光嘲笑道:“果真是报应到了,天罗冰诀不是要绝情绝义吗?你居然还懂的救人?”
谢冰蝉亦是一声冷笑,对那些人喊道:“看到这丫头了吗?她可是尚香宫前任的幽昙宫宫主,害得凤盟主断了一只手腕,而他身边的那个,便是亲手砍断盟主手臂的人!”
此话一出,人们均瞪着眼睛,在黑夜中乍见之下,怕是会错觉成狼群。
潮水般的攻击分成两路,一路攻向瑶光,一路攻向冰蝉,忽然,瑶光近身偷袭谢冰蝉,整个阵势便陷入混战当中。
白雪泥站在局外“咦”了一声,谢冰蝉背后背的人,竟然是凤漆烟的三师弟。
她早怀疑仁义山庄一事有很大的蹊跷,却不意从此处看到这个极重要的人证,从怀里掏出补益内力的药丸,毫不犹豫地一股脑吞进肚子,猱身潜行,伺机到谢冰蝉身边去抢人。
谢冰蝉居然好像知道她的想法,将背后的邰釉烟像是一件东西般扔到白雪泥面前。
白雪泥三两招躲过不知道哪儿来的敌人的进攻,将邰釉烟背进山洞。
局面僵持了一个时辰,似乎又有大批人进入绝琴谷,似乎是由凤漆烟与君城舞带领的,两方似乎也停下了厮杀。
“邰釉烟呢?”凤漆烟比平日又多增了些颐指气使。
“盟主,有人将他救入山洞,天黑恐有埋伏,我们未随之进去。”
“哦?”凤漆烟略微想了一下,和声喊道,“山洞内可是雪泥妹子?我知道妹子宅心仁厚不忍着小子受死,可他却是欺师灭族的恶人。”
谢冰蝉忽然冷言说道:“呸,他什么都告诉我了,这根本就是你跟君城舞布下的局,今日我就是要来揭穿你,讨回我武林盟主的位子。”
白雪泥心中一沉:难道这个武林盟主对你们就那么重要,推了推地上的邰釉烟,他竟早已死了多时。
“雪泥妹子,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闯了!”
此时气氛异常紧张,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谁敢伤害白雪泥?”
在众人惊异的当口,一阵雾气般的浓烟呛来,君夜攀着一根藤条径直飞下,手中扬起的竟是君家的“失心散”,在场所有人均载倒在地。
白雪泥愣愣地走了出来,瞧着君夜,在倒地的人群中寻找蓝血沉的踪迹。
“你是在找他吗?”
忽然,她刚才栖身的山洞内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挟着蓝血沉,瞬息间就制住了君夜的穴道,将他踢进山洞,身后跟了一位道士打扮的少年。
君城舞大叫:“舅父,快给我解药!”
君无殇跟身后少年说了一句什么,递给他一瓶东西。
白雪泥方看清那少年是孤月,那么一切都应当十分清楚了,在孤月受伤之后来找他那位教他武功的“前辈”就是君无殇,他之所以能肯定谢冰蝉会离开,完全是由于这场戏,从头至尾都是他这个“死人”导演。
孤月将解药拿到此处,忽然,在谢冰蝉的身边驻足,回头说道:“前辈,我想有些话跟她说清楚。”
君无殇点点头:“好,只是要快些!”
孤月低下头,看冰蝉的双眸竟充满了无限柔情,忽然,垂下头,亲在她唇上。谢冰蝉神色古怪,却不晓得孤月究竟将什么东西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蓦地,孤月抬头,剑出鞘,剑锋直指君无殇的心头。
君无殇屡屡用蓝血沉相挡,嘴里叫道:“好小子,你这武功乃是我所教,今日可就让我全收了去也是不枉。”
三十几招过后,孤月显见君无殇身上的破绽足以用剑气封死,心下大喜,“浊玉剑”用力一挥,他却忘了,此剑无刃!
君无殇反手一招打在他的肩头,血像是爆炸般狂涌而出。
谢冰蝉眼见君无殇踏上昔日君无艳和墨青飘下棋的石台,大叫:“不好,他像是要启动天罗阵!”
孤月摇摇坠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