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调教-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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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回响着士兵喘息声的时候,树林里地嘈杂的声音也终于消失,气喘吁吁地瘦小士兵旁边,走出了最后一位不速之客。
看到最后一位先生的瞬间,农夫本就非常激烈的心跳,猝然又更加迅速了几分。
最后一位先生既不魁梧更不凶恶,他穿着漂亮光鲜的衣服裤子,皮靴光亮,浑身干干净净。
可是,农夫同样一眼认出了这身漂亮的衣服。
这是一身当官的军服。
或说,这是一身代表着税收,征调,徭役;意味着皮鞭,棍子,刀子;象征着眼泪,饥饿,以及鲜血的衣服。
当官的老爷走出树林,立刻开始朝身前的农夫,农田里的庄稼,山谷里的房屋左右张望,他观察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用的是一种审视的目光——-农夫非常熟悉这种目光,通常,当他走近自己埋在林子里的兽夹,听到小兽出哑哑之声的时候,也经常会使用类似的目光。
这个现不由使农夫更加确定,也更加害怕。
非常害怕。
农夫脑袋里想着种种乱七八糟的念头,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很想立刻转身逃开,双脚却像是钉进了地面,怎么样都拔不出来。
他的煎熬并没有持续
时间。
高个子士兵不时举起水壶使劲喝水,军官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笔,又摸出一张很大的纸张摊在地面上涂写,过了一小会,另一名身材瘦小的士兵渐渐不再喘息,他大约恢复了一些力气,慢慢爬起身,朝农夫走了过来。
农夫紧张地看着士兵越来越近,忽然之间,他现士兵居然有些眼熟。
“郭宜伦楚,又在泼水了啊?”
这名士兵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姓名?
农夫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极大的惊讶使他忘记了心中的恐惧,也忘记了谦虚地直接承受了“郭”这种兄长的尊称,他的惑脱口而出,却并不流畅:“你……你……你……”
“我是貌沙毫,村的貌沙毫啊!”
“啊,是你!你……”
是你!你这个小偷!你竟然还敢过来!
不久之前刚丢了两只小猪仔的农夫,立刻露出了混杂着鄙夷和愤怒的表情。
不过,就算再不擅长掩饰情绪,农夫也很快收起了这些极不适宜的表情:先不谈对面沙毫微微昂起的脑袋,笔直挺立的腰杆,再也没有了平日那副猥猥琐琐的模样,就是沙毫身上崭新服帖的军装,也使农夫再也没法,或说再也不敢将“小偷”这种不怎么光彩的职业和他联系起来。
看着农夫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不甘不愿地,极其勉强地朝自己笑了一下,沙毫同样露出了笑容。
沙毫的笑容相当和气,也相当自然,再没有了往日遭到白眼和戒备时,那种谄笑间潜藏着屈辱的味道。跟着吴小雨东奔西走几日,沙毫已经许多次地碰到了类似的情形,也已经感觉到,这种时候,自己的笑容可以产生很好的效果。
“郭宜伦楚,劳驾请问一下,村子里的人,现在都在家么?”
“在,都在……”
出于对军服根深蒂固的畏惧,宜伦楚忙不迭地应承回答,同样出于对军服心惊肉跳的畏惧,宜伦楚低下头,用沙毫的身体挡住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吞吞吐吐地小声问道:“吴沙毫,这位当官……是来干……干什么的?”
“大好事啊……”沙毫笑着,用一种“你运气了”的口气说道:“将军是来给大家宣读告示,招工开矿……”
招工开矿!
“啊!”
仿佛四面八方同时响起了晴天霹雳,宜伦楚忍不住惊叫出声,他的脸色瞬间雪白一片,眼睛睁得老大,里面充满了不可言状的恐惧。
“别,别这样……”这种情况,沙毫同样见过了许多次,他抓住双腿一个劲抖动,仿佛马上就会夺路而逃的农夫,嘴巴里面也赶紧换上了相当诚恳,也相当有说服力的声音:“郭宜伦楚,你放心吧,将军是真正来招工的,会付钱,会管饭,能休息……放心吧!绝对不会抓人!”
“真……是真的吧?应该……应该是真的吧?”
最后一句话产生了效果,宜伦楚停止挣扎,他的嘴唇仍然微微颤抖,眼睛仍然睁得老大,里面充满了自己说服自己的希冀。
“千真万确!”
说着,沙毫转过身,用一个很有力的姿势,笔直地指向走过来时的灌木缺口:“你看,为了让愿意去开矿的人更加方便,将军还特意为你们开出了一条新路!一条更近的新路!……”
新路?
朝着沙毫指着的方向,宜伦楚畏畏缩缩地看了一眼。
这种极其简单的,甚至称不上小路,只能算是林间隧道的通道,明显不能使宜伦楚提起多大的兴趣。于是,哪怕仅仅是匆匆一瞥,宜伦楚也相当地心不在焉,他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于眼角的余光,或说,正位于眼角余光位置,不停写写画画的年轻军官。
沙毫已经开始有些熟练的安抚还在继续:“……这条新路直接连到了松择,有了它,从今以后,从你们关山谷到松择村,就只需要一个多小时了。”
直接连到了从松择!只需要一个多小时!
军官的身影立刻失去了威慑力和吸引力。农夫骤然转头,他用的力量如此之大,反应如此强烈突兀,几乎差一点点就扭伤了自己的脖子。
从关山谷到松择村只需要一个多小时!
望着灌木缺口的位置,望着那条黑暗深邃的通道,农夫的眼睛几乎冲出了眼框,里面充满了光采,却又很快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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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零 新路,心路(二)
着灌木缺口的位置,望着那条黑暗深邃的通道,宜乎冲出了眼框,里面充满了光采,却又很快黯淡下来。
和绝大多数散落于苗英州崇山峻岭之间的小小山谷一样,宜伦楚所在的关山谷,和距离它最近的松择村之间,只连接着一条小小的山道。
如果从空中俯瞰,这条小小山道的两个端点其实并不遥远,可是,连接两个端点的小小山道百转千折,平平增加了至少十倍的距离。
可以往上追溯到十八代的正宗老祖宗们,之所以将山道开成这副模样,自然不是强迫子孙后代通过这种方式好好地锻炼身体,保持良好身材——
坡度陡峭、工具缺乏、风水迷信、勘查粗糙,计算失误,种种乱七八糟的原因团结一致,最终造成的结果,让宜伦楚这种住在各个小山谷中的村民们,无论贩卖兽皮粮食这些可怜巴巴的山村产出,还是购买针线盐巴这些微不足道的日常用具,通通都得花费最少四五个钟头的时间攀山涉水,才能到达比较大的村庄,才能拜访一家很有可能暂时缺货的杂货铺子。
如此可想而知,听说出现了一条从关山谷到松择村只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新路,宜伦楚竟然仅仅是两眼放光,这说明他的反应实在非常克制,也说明他对于军官实在非常畏惧。
也幸亏反应比较克制,宜伦楚才迅速反应过来:就算不去考虑沙毫这位声名远扬的小偷先生有多可信;只要看着这条所谓的“新路”仅由一人开辟,而且一副黑暗深邃,宽不过一米,高不过两米的模样,任谁也不难判断它的简陋程度;如果再看看领头那位高个子士兵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浑身布满刺条树叶,以及沙毫甫一钻出树林立刻浑身瘫软,半天爬不起来地模样,相信傻瓜也不能猜出,这条所谓的“新路”,究竟达到了何等惊人的安全顺畅。
这些想法,宜伦楚当然不敢宣诸于口。
得到“军官不会强行抓人”的再三保证,宜伦楚的反应终于稍微自然了一些:“能管饭,能休息就行,付不付钱倒不要紧……”
望着沙毫,宜伦楚的脑袋压得更低,声音也压得更低:“吴沙毫,劳驾请问一下,这次征调有多久啊?这种时候,田里头就快要收谷子了……”
“不是征调。是招工。正儿八经地招工。”
“是…。是招工……”宜伦楚陪着笑脸。“这次招工有多久啊?田里头……”
“田里头!田里头!就知道你几块破田!”沙毫皱起眉头。鄙夷地表情恰到好处:“怎么说不清呢?这是正经地招工!正经地招工懂吗?招工自愿。你愿意干。想干多久都可以。你不愿意干。上午去。下午回。中午还可以混顿饭吃!”
“中午还可以混顿饭吃……”
宜伦楚仍然一副不明所以地模样。于是。重复这个句子地时候。他地语气仍然是很迷茫地。
“好了好了。和你一下子也说不清楚……”
眼睛的余光看到吴小雨已经收起钢笔,卷起地图,似乎马上就要站起身来,沙毫立刻浮出了焦急地神色,他想要掩饰,可声音又多出了急促的味道:“反正将军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你等下注意仔细听就行了……现在,你先去把男人叫齐,都到晒谷场里头等着。”
“是,是……”
注意到沙毫命令中顺便夹杂了某些叫作不耐烦的情绪,宜伦楚赶紧连连点头。可是,这位先生刚刚转过身子,沙毫又一把拉住了他:“等一等,这么着急干嘛?”
可怜的农夫停住脚步,转过脑袋,使用眉毛和眼睛作出了惑不解的表情。
“你都已经问了这么多的事情,怎么不顺便问一问另外一件事呢?”
农夫地眉头皱得更深一些,眼睛也变得更小了一些。
“你看看……”沙毫指了指头顶,“天是不是快要黑了?”
农夫点点头。
“你不想问问将军有没有吃晚饭吗?”
农夫的脸色,立刻和两米之外地新鲜黄瓜找不出了太多的差别:“请问……请问将军有没有吃晚饭呢?”
“问得好。”沙毫很满意地点点头,“我们都没有吃晚饭,去叫你老婆准备吧,分量要足,速度要快,然后你再去叫齐山谷里地男人。”
可怜的农夫点点头,再次转身地时候叹了口气,他的声音很低,可是大约就连老虎听见了也会生出恻隐之心。
跟在宜伦楚的身后,三位外来快步走往地势稍高的一处土屋。
短短几百步的距离,田野之间,土屋之前,注意到军队服饰的
早已满是惊之色。就算宜伦楚的表情还算正常,士兵的表现也不凶恶,男人们同样远远站开,不敢靠近,女人们拉住孩子,小声呵斥,不敢让他们吵闹。
宜伦楚家的土屋不大,两间正房,一间厨房,土屋外面很是杂乱,里面也到处乱放着一些简单结实的农具。
一名女子满脸畏惧之色,手足无措地站在厨房门口,听到丈夫吩咐准备三个人的双份食物,新鲜的黄瓜脸色,瞬间又多出了一条。
女子的声音还很年轻,眼角和额头却已经密密地爬着皱纹。站在门外,听见她和宜伦楚小心翼翼地商量着去哪家邻居借点香油,又去哪家邻居拿几个鸡蛋,吴小雨从怀里随意摸出几张钞票,吩咐沙毫拿了过去。
女子脸上的黄瓜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皱纹一并舒展,平坦得仿佛可以折出光来。或许是生活教会的道理,接过数额不超过十元的钞票,女子也平平展开,对着夕阳的方向辨别真伪。
稍微见过点世面的宜伦楚立刻浑身冒出了冷汗,他赶紧将女子的双手拍下,推着兀自莫名其妙的妻子进了厨房。
很快,厨房中传出了几句又低又急的呵斥,宜伦楚好一会才重新走出,对着三位大人物点头哈腰一番,又赶紧在沙毫的眼色示意之下,急急忙忙地跑去召集其他农人。
从门边随手摸过一张板凳,吴小雨静静地坐下。
到达海洛国已经二十七天,不满一个月的时间里,办理证件、接受训练、勘察矿藏、选择地址、建设基地、开辟道路等等等等,种种或琐碎或繁忙的事务接踵而来,逼得吴小雨这只二十四小时不用休息,比最卑贱的畜生还要辛苦的寄生体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可是,尽管吐口口水的时间都得争分夺秒,1A7489总是能够从满满当当的日程安排中挤出足够的时间,仍然让吴小雨每天都能享受到四次33级愉快的身体锻炼。
不管是否自愿,努力总有结果。
毫无问,比起身在华夏的时候,吴小雨的能力又提高了许多。坐在板凳上,吴小雨专注地思考1A7489布置的家庭作业,并没有刻意监视宜伦楚的行动。
不过,33级的寄生体还是清清楚楚地知道,宜伦楚是如何满头大汗地跑上田垄小道,急急忙忙地从这一家土屋钻进那一家土屋,也同样清清楚楚地知道,每一家宜伦楚经过的土屋,炊烟如何立刻变得清淡散乱,屋子里面,如何传出女人忧心的唠叨,男人烦乱的渡步,小孩害怕的哭叫。
普普通通的招工开矿,仅仅因为军队参与,就会造成如此恐慌混乱的情形,这已经不能简单地使用“不得民心”来形容了。
也知钞票的激励,还是恐惧的刺激,宜伦楚妻子准备食物的速度确实很快。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好几间土屋还在继续骚乱,男人还没有全部达到晒谷场,宜伦楚的土屋之外,已经架好了一张斑驳老旧的木桌,上面摆着许多大盘盛放的食物。
跟着吴小雨东奔西走已经好几天了,可是,一直到现在,每次吃饭的时候,沙毫仍然无法使自己的脸孔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
贫穷,落后,位于大山深处的大山深处,宜伦楚妻子准备的食物分量很足,却仅仅具有“食物”最为基本的果腹功能,至于它的滋味-——~常饱一顿饿一顿的沙毫吃了两碗之后,就再也没有兴趣朝它们多看几眼。
吴小雨和小罗很有兴趣,毕竟,对于一位整天啃着水煮猪肉的寄生体,以及一位偶尔还得尝尝新鲜生肉的试验体来说,任何肉类之外的食物都是极其难得的美味。
看着吴小雨和小罗飞快地挥舞筷子,仿佛肚子直接连到了无底深渊一般,使劲地灌了一碗一碗又一碗,沙毫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有些呆滞,宜伦楚的妻子更是目瞪口呆,半天不出声音。
这是与畏惧截然相反的情绪,看着军官和士兵相当满意,甚至品尝无上美味一般,狼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