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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婚恋物语-第46部分

小说: 婚恋物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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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的子女,岂不都得上吊?

孩子们没有管教,却有大量老子昧良心弄得来的银子,只会使其成为一颗定时炸弹,危险万状。

虽有足够的经济力量和足够教育子女的时间,而没有教育子女的方法,同样也是造孽。有一位受过高等教育子女的母亲,一高兴就把脚趾让她的婴儿吸吮,这种对子女的辱弄行为知识分子中流行的一种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思潮。因其代表司,大概起于权力欲望不能满足——平常我不太值钱,现在有人甘愿接受我的辱弄,也是一种补偿。其心理是不是这般变态,我们不管,反正对子女这种态度着实有点问题。她阁下一共有四个孩子,其中三个是哑巴(不能说得再详细矣,说来说去可能有人认出是谁,那柏杨先生就要挨揍),我就一直有这么一个怀疑,孩子们哑巴和母亲的辱弄可能有关,盖她那尊贵的脚趾上可能有一种足以使声带失效的细菌或有刺激性的玩意,在脚趾上没有妨碍,一旦入喉,便出毛病。医学上有没有如此学说,我们不知道,但理论上却是可能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才使人肝肠寸断。

某一个大官,一天正和全家共餐,其子踞靠椅上,挑鱼不好吃焉,挑肉不好吃焉,大官怒斥之,该儿子不声不响,从腰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像一个侠客对付恶棍一样,指其父而言曰:“我警告你这个老东西,以后少管我的闲事。”只听得“咕咚”一声,该老东西气昏过去矣。但在被救醒后,其母却帮儿子说话曰:“吃饭是吃饭,不是管教孩子的时候呀,你高兴起来就是一阵风,也没有想孩子年纪还小,不过才读高中。别人的孩子读高中都出国当博士啦,你也不想点办法,只知道端老太爷架子,你把孩子气跑,我跟你拼命。”后来那儿子果然“跑”啦,非老东西气他跑,而是他动刀子杀人,警察局要找他,才暂时避寿去也。每月由老母寄一千元,如少一文,该孩子便扬言要打道回府,老母立刻吓得喊司机去银行办电汇。然而消息终于被记者探悉,虽然因该官甚大,各报不敢也不愿捅马蜂窝,未能刊出,但已流传人间,闻者无不叹为观止。

其实这种刊不出的消息多矣,比这还要精彩的儿子众矣,等到大官失势之后,自有人会写出来,以供欣赏,我们现在不宜去碰,但仅在小人物间,也有足够的资料供我们说明。我有一个年轻朋友,在某报当记者,该报每周有一画刊,每期都要介绍一个美人,有一次他奉命往访某名歌女,此女年约二十二三,美而且慧。她爹是一位中级附员之类的闲官,能讲会道,精明过度,该爹眉飞色舞地畅言曰:“读书有啥用?我大女儿读到高中便不读啦,现在是台儿一流歌星,一个月八千元,比老兄当记者多十倍。二女儿念初中二年级,我教她改读美尔敦补校,只要能讲一口流利英文,交上美国朋友,不怕没钱没势。三女儿还小,我等她小学一毕业就去信天主教,将来可以参加朝圣团出国。只有男孩子是赔钱货,我让他们统统当海员,当海员带私货最方便不过。”记者朋友因受惊太甚,出门时几乎撞到墙上。呜呼,这种教子有方的父母,最好绝后,否则应该是生的孩子越少越好。

太多太早

子女来得太多太早,不但足以毁灭一个女人的美丽,而且足以毁灭一个男人的前途。孔丘先生曰:“三十而立。”一个人不到“而立”之年便结了婚,而又没有办法不生孩子,那简直等于拿刀往自己脖子上猛砍,不把脑袋砍掉,也会砍得鲜血淋淋。我每看到有些青年朋友,才二十二三岁,便急得像发了疯,找一位漂亮的或不漂亮的小姐,吹吹打打入了洞房,便不禁为他担心。两个孩子生下来,他就有天大的本领,恐怕都很难闯出万儿。若干年前,柏杨先生有一位朋友的侄女,还在读高中一年级,就跟同班同学,年龄还比她小一岁的英俊小生恋上了爱,而且不知道怎么搞的,肚子有发达之象,被伯父伯母揍了一顿,哭哭啼啼来向我请教,并把那小子的照片给我看,说二人已海誓山盟。我既不看照片,也不听誓言,便告之曰:“我怀疑你肚子是不是真大。可让你伯母检查一番,如是真的大啦,则马上去打胎,只用请一个星期病假,就说害了重伤风,再不然说害了流行性感冒,谁都不会疑心。”她失望曰:“他爱我呀。”我曰:“现在他爱你,可是将来他会恨你,你和孩子埋葬了他。”该侄女一听我言出无状,显然问道于盲,乃悻悻而去。后来二人如愿以偿地结了婚,并且连生三个孩子。那小子才二十三岁,自己还不太懂事,便做了三个孩子的爸爸。勉强高中毕业之后,不得不找一分差事,狼狈糊口。有一年参加联考,考取大专,无法入学。其长官对他很是器重,要送他出国进修,他不能抛下妻子儿女,也只好干瞪眼。但他的怨气却大得像一门冲天炮,结果是天天打孩子,打得性起,连当初碰一根汗毛都舍不得的娇妻,也一并开揍。于是女的来哭曰她后悔,男的也来号曰他也后悔。呜呼,男人好像板车夫,板车上多坐一个娇滴滴的妻子没啥关系,如果坐的是黄脸婆和一个、二个、三个以至若干个儿女,甚至还要坐上丈人、丈母娘、小姨、大姨,小舅、大舅、表姨舅等等,他便拉不动,非口吐鲜血倒地而死不可。无论男方女方,婚前不想到孩子问题,婚后又没有计划去生儿育女,有悲惨镜头可看的。不服气的青年朋友,尽管横冲直撞可也。

然而子女也有其意想不到之妙,那就是可使家庭稳固。做父亲的有机会远走高飞而不能远走高飞,在他本人固然很是窝囊,但在家庭的立场,却因之而安如泰山,假如没有入骨的亲情拖住他的脚,他早奔他的前程去啦。尤其是到了父母患上七年之痒,或十三年之痒,互相看着不顺眼,恨不得对方忽然患个什么脑充血之类的奇症暴亡,使他们不暗下毒手,不闹离婚者,只靠子女。我有一位朋友,和他的太太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提起那婆娘便咬牙切齿,痛苦万状,有一次气得头昏眼花,连十字路口的红灯都没有看清楚,几乎被汽车撞死,可是他不肯离婚,他曰:“我不忍见三个孩子痛苦。”呜呼,孩子真是魔术,不善生不善养,是定时炸弹;善生善养,又活像万能胶。

不良少年是工业社会的副产品,工业越发达,不良少年的现象越严重,中国不过才刚开了一点头,伟大演出还在后面,可是中国同胞已受不了矣。某大官之子仅持枪抢劫了一次,闻者便大摇其头,如果看见美国不良少年横行的气焰,恐怕非把头摇掉不可。盖洋人之国,大人们固然凶猛,发明洋枪洋炮,所向无敌,便是他们的孩子,也有不同,不良起来,岂止小抢而已,简直大抢特抢,轰轰烈烈——或者坐着自备的或偷来的汽车,手执冲锋枪,击毙警卫,恐吓行员,运走一大捆一大捆钞票;或者是找一个漂亮而倒霉的女郎,轮奸后肢解而埋葬之。中国不良少年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羞都要羞死,台北的一些不良少年干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玩意,不足挂牙。

不过美国不良少年和中国不良少年不同。美国的不良少年是工业社会的产物,天然的也;中国不良少年是特权社会的产物,完完全全是人为的现象。美国不良少年的“不良寿命”不会太长,一旦犯法,准吃官司者则占据主导的地位。参见“批判的马克思主义”、“科学的,一旦到了就业年龄,找一份职业,就被纳入钢铁一般职工组织之中,想“不良”也不良不起来,毛病往往不治自愈。而中国则不然,犯了法不见得吃官司,而且其父的官越高,该尊贵的儿子女儿便是搞出来再大的乱子,都会平安无事。而中国又没有职工一类的组织,他会一直不良到底,谁都管不了他,遗祸就无穷无尽。

世界上没有一个孩子是天生的太保太妹,也没有一个孩子愿意去做太保太妹,他们之所以搞得一塌糊涂,父母不得辞其责焉。我有一个朋友往某官崽之家应征家庭教师,该官崽表面上倒还尊师重道,临走时硬要送到门口,正推让间,只听“砰”的一声,一粒石子击中他的后脑,起了一个大包,痛得双泪齐流,原来是他的学生表演弹弓,给他的见面礼。该官崽当时就向其子大喝曰:“这成什么话,怎么连老师都敢打?还不快去洗手,看两只狗爪脏死啦。”这是一例。还有一位朋友的太太,也在某官崽家当家庭教师,孩子活泼得出奇,经常把尿撒到她高跟鞋里,父母好像没有看见,而且把她这个老师当成阿巴桑,有客人来,呼她端茶;送煤的来,呼她看秤;该官崽早上高卧床上,呼她坐在床前读报。有一天她的学生放了一架捕鼠机在床底下,骗老师曰,他的铅笔滑进去,请她代为摸出。一摸之下,正中机关,打得她五指红肿,三个星期都没有消下去。老母听见她的悲叫,不但没有揍她的儿子,还说他聪明伶俐,有脑筋哩,这又是一例。

有一个故事,人人皆知,但为了帮助我们的研究,不妨炒炒冷饭:某江洋大盗伏法时,法官问他有无最后要求,他说要吃他母亲的奶。老母在法场外早已哭成泪人一样,听说儿子要吃奶,当然照办,想不到她儿子在吃时把她的乳房一口咬掉,该大盗曰:“我小时候偷人家东西,她如果管我教我,而不鼓励我,何致今日?”看了这个故事,责任何在,明显得很,盖天下只有不良父母,没有不良少年。凡是不良少年,无论是太保焉或太妹焉,考察家庭情形,父母之中,至少有一个是不可救药的鸭子屎,或者两个全是鸭子屎。我敢和你打赌,如果不良少年的父母竟都是贤明的,我输一块钱。

报上常有不良少年犯案后,其父母大生其气的消息,有的记者先生还替老两口打抱不平,说爸爸既有道德又有学问,而母亲更是一个典型的主妇的意义看作某种抽象实体,认为词的意义在于这个词所完成,怎会生出如此逆子?呜呼,对于这种不知“人”有相当差别,毁灭一个胎儿是堕胎罪,毁灭一个婴儿则成了杀人罪矣。但这不在我们讨论之列,我们讨论的是,圣崽们似乎都是如此的恶毒,看不得别人好,对消除祸患于无形的任何举动,都拼命反对,硬是要等别人生一个畸形婴儿,他才快乐非凡——真正地内心快乐非凡,可不是表面快乐非凡。那个畸形婴儿生下来,或三只眼,或其耳朵生在鼻子的位置,如果生下便断了气,也就算罢,如果他如此这般活下来,我想用不着一块钱打赌,恐怕没人相信他会有幸福的日子,他的归宿恐怕不是自杀,就是杀人。目睹别人身受痛苦,圣崽们才眉开眼笑。

反对堕胎比反对节育,更振振有词,且有法律为其后看。前些时不是有一位女医师为某名女人堕胎,被判了徒刑乎?再加上美国的例子,好像堕胎是现代文明所不许,那才是真正活见了鬼。如果现代文明是建筑在这一点上,瑞典就成了野人国啦。禁止堕胎乃人性的逆流,和古中国女人的缠小脚文明一样,是一种积非成是的邪劲,只为了取悦某种堕落心灵,而不惜使他人遭受惨重牺牲。这种文明,乃没有灵性的文明,标准的圣崽文明。

世界上最倒媚的动物是私生子。假如把贵阁下身分证上的“父亲”一栏,改成“不详”,恐怕你非动老拳不可,如果事实上竟真的如此,那就更活不下去。以柏杨先生为例,幸而有父不误,如果我是一个私生子,父亲既不详矣,祖父、曾祖父更详不起来,这种羞辱,实在有点难受,不但我难受,便是儿女孙儿女,他们也要难受。呜呼,对一个私生子而言,恐怕巴不得当初没有出生。而一个女孩子,未婚怀孕,其悲惨的程度比游泳时抽了筋还要糟。曾看到一则小幽默,医生向一位妙龄女郎曰:“太太,我报告你一个好消息。”女郎曰:“我还没结婚哩!”医生曰:“那么,小姐,我报告你一个坏消息。”该医生一矢中的,那种消息,真是可怖。

圣崽们反对堕胎的主要借口,似乎是要大卫其古老的“道”,如果人人可以随便把孩子打掉,男女关系岂不更滥?前面举的美国夫妇一例,表面上看来反对堕胎的力量大矣唯理论又称“唯理主义”。①泛指同“经验论”相对,把,其实他们争取的只是合法的堕胎。只是堕胎,不要说在美国,便是在中国,刮一次子宫大洋三百元,哪一个少妇不知道?即令不知道,到时候也自然找到所在,由男友,由母亲,或由丈夫,陪同前往,小者刮之,大者割之,如果凡是堕胎的一定犯法,奉劝你不妨打听一下,恐怕一半以上中国的少妇都要坐牢。

柏杨先生誓死都赞成堕胎,盖堕胎如不合法化,使得一些年轻的男女,发急乱钻,万一钻到蒙古大夫之手,胡搞一下,遗害终身,不但不人道,也无此必要。如果说不准堕胎便可严肃男女关系,那真是大风里吃炒面,亏得他张口。低级者,欲火可以焚身;高级者,爱情可以牺牲一切。皇后都敢跟人通寻,她不知道事发后连老命都要送掉?但该干的照样干,准不准堕胎,谁顾得那么远?不准堕胎徒增加悲剧,不能消灭丑剧。我有一个朋友,颇有点影响力之官也,他反对堕胎最力,有一次和我抬杠,抬到激烈之处,地头蛇气质冒了出来,挑其三角眼曰:“不管你怎么说,我对这种伤风败俗的行动,誓死反对。”我曰:“老哥息怒,容我一言,如果你那位正在大学堂的女儿被一个身染杨梅大疮的流氓强奸成孕,你教她堕胎乎?抑非教她硬生生地生下来养之乎?”他气得张口结舌,半天才想了一句话曰:“你举的例子不合实际。”我曰:“要不要我雇个流氓给你露一手,你才有答案?”他大怒而去。

无条件地一味反对堕胎,像美国那样,即令他们船再坚炮再利,而且发明了原子之弹,我也不服气。

我们认为那些碰上困难的母亲,有天赋堕胎之权,不允许被人剥夺。可能有些人大吃一惊,其吃惊模样如同一个可怜的老处女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见了一只老鼠一样——大声尖叫之后世亲见“宗教”中的“世亲”。,假装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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