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酉阳杂俎 >

第20部分

酉阳杂俎-第20部分

小说: 酉阳杂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复至墙下,一夕而死,其坊率钱葬之。经年有人自江南来,言信夫与五娘同日死矣。

元和中,有淮西道军将使于汴州,止驿。夜久,眠将熟,忽觉一物压己。军将素健,惊起,与之角力。其物遂退,因夺手中革囊,鬼暗中哀祈甚苦。军将谓曰:“汝语我物名,我当相还。”良久曰:“此搐气袋耳。”军将乃举甓击之,语遂绝。其囊可盛数升,无缝,色如藕丝,携于日中无影。

建中末,书生何讽常买得黄纸古书一卷。读之,卷中得发卷,规四寸,如环无端,何因绝之。断处两头滴水升余,烧之作发气。讽尝言于道者,吁曰:“君固俗骨,遇此不能羽化,命也。据《仙经》曰:蠹鱼三食神仙字,则化为此物,名曰脉望。夜以规映当天中星,星使立降,可求还丹。取此水和而服之,即时换骨上宾。”因取古书阅之,数处蠹漏,寻义读之,皆神仙字,讽方哭伏。

华阴县东七级赵村,村路因水啮成谷,梁之。村人日行车过桥,桥根坏,坠车焉,村人不复收。积三年,村正尝夜度桥,见群小儿聚火为戏。村正知其魅,射之,若中木声。火即灭,啾啾曰:“射著我阿连头。”村正上县回,寻之,见败车轮六七片,有血,正衔其箭。

相国李公固言,元和六年下第游蜀,遇一老姥,言:“郎君明年芙蓉镜下及第,后二纪拜相,当镇蜀土。某此时不复见郎君出将之荣也。”明年,果然状头及第,诗赋题有“人镜芙蓉”之目。后二十年,李公登庸,其姥来谒。李公忘之,姥通曰:“蜀民老姥尝嘱季女者。”李公省前事,具公服谢之,延入中堂见其妻女。坐定,又曰:“出将入相定矣。”李公为设盛馔,不食,唯饮酒数杯。即请别,李固留不得,但言乞庇我女。赠金皂襦帼,并不受,唯取其妻牙梳一枚,题字记之。李公从至门,不复见。及李公镇蜀日,卢氏外孙子九龄不语,忽弄笔砚,李戏曰:“尔竟不语,何用笔砚为?”忽曰:“但庇成都老姥爱女,何愁笔砚无用也。”李公惊悟,即遣使分诣诸巫,巫有董氏者,事金天神,即姥之女,言能语此儿。请祈华岳三郎,如其言。诘旦,儿忽能言。因是蜀人敬董如神,祈无不应,富积数百金,恃势用事,莫敢言者。洎相国崔郸来镇蜀,遽毁其庙,投土偶于江,仍判责事金天王董氏杖背,递出西界。今在贝州,李公婿卢生舍之于家,其灵歇矣。

登封尝有士人,客游十余年归庄,庄在登封县。夜久,士人睡未著,忽有星火发于墙堵下,初为萤,稍稍芒起,大如弹丸,飞烛四隅,渐低,轮转来往,去士人面才尺余。细视光中,有一女子,贯钗,红衫碧裙,摇首摆尾,具体可爱。士人因张手掩获,烛之,乃鼠粪也,大如鸡栖子。破视,有虫,首赤身青,杀之。

融州河水有泉半岩,将注其下,相次九磴,每磴下一白石浴斛承之,如似镌造。尝有人携一婢,取下浴斛中浣巾。须臾风雨忽至,其婢震死,所浣巾斛碎于山下。自别安一斛,新于向者。

有人游终南山一乳洞,洞深数里,乳旋滴沥成飞仙状,洞中已有数十,眉目衣服,形制精巧。一处滴至腰已上,其人因手承漱之。经年再往,见其所承滴像已成矣,乳不复滴,当手承处,衣缺二寸不就。

《滕王图》,一日,紫极宫会,秀才刘鲁封云:“尝见《滕王蛱蝶图》,有名江夏斑、大海眼、小海眼、村里来、菜花子。”

续集卷三·支诺皋下

开元末,蔡州上蔡县南李村百姓李简痫疾卒。瘗后十余日,有汝阳县百姓张弘义素不与李简相识,所居相去十余舍,亦因病死,经宿却活,不复认父母妻子,且言:“我是李简,家住上蔡县南李村,父名亮。”惊问其故,言方病时,梦有二人著黄,赍帖见追。行数里,至一大城,署曰王城。引入一处,如人间六司院。留居数日,所勘责事悉不能对。忽有一人自外来,称:“错追李简,可即放还。”一吏曰:“李简身坏,须令别托生。”时忆念父母亲族,不欲别处受生,因请却复本身。少顷,见领一人至,通曰:“追到杂职汝阳张弘义。”吏又曰:“弘义身幸未坏,速令李简托其身,以尽余年。”遂被两吏扶持却出城,但行甚速,渐无所知。忽若梦觉,见人环泣及屋宇都不复认。亮访其亲族名氏及平生细事,无不知也。先解竹作,因自入房索刀具,破蔑成器。语音举止,信李简也,竟不返汝阳。时成式三从叔父摄蔡州司户,亲验其事。昔扁鹊易鲁公扈、赵齐婴之心,及寤,互返其室,二室相谘。以是稽之,非寓言矣。

武宗六年,扬州海陵县还俗僧义本且死,托其弟言:“我死,必为我剃须发,衣僧衣三事。”弟如其言。义本经宿却活,言见二黄衣吏追至冥司,有若王者问曰:“此何州县?”吏言:“扬州海陵县僧。”王言:“奉天符沙汰僧尼,海陵无僧,因何作僧领来?”令回还俗了领来。僧遽索俗衣衣之而卒。

汴州百姓赵怀正,住光德坊。太和三年,妻阿贺常以女工致利。一日,有人携石枕求售,贺一环获焉。赵夜枕之,觉枕中如风雨声。因令妻子各枕一夕,无所觉。赵枕辄复如旧,或喧悸不得眠。其侄请碎视之,赵言:“脱碎之无所见,弃一百之利也。待我死后,尔必破之。”经月余,赵病死。妻令侄毁视之,中有金银各一铤,如模铸者。所函铤处无丝隙,不知从何而入也。铤各长三寸余,阔如巨臂。遂货之,办其殓及偿债,不余一钱。阿贺今住洛阳会节坊,成式家雇其纫针,亲见其说。

成式(一作段文昌)三从房叔父某者,贞元末,自信安至洛,暮达瓜洲,宿于舟中。夜久,弹琴,觉舟外有嗟叹声,止息即无。如此数四,乃缓轸还寝。梦一女子,年二十余,形悴衣败,前拜曰:“妾姓郑名琼罗,本居丹徒。父母早亡,依于孀嫂。嫂不幸又殁,遂来扬子寻姨。夜至逆旅,市吏子王惟举,乘醉将逼辱。妾知不免,因以领巾绞项自杀,市吏子乃潜埋妾于鱼行西渠中。其夕,再见梦扬子令石义留,竟不为理。复见冤气于江石上,谓非烟之祥,图而表奏。抱恨四十年,无人为雪。妾父母俱善琴,适听郎君琴声,奇音翕响,心感怀叹,不觉来此。”寻至洛北河清县温谷,访内弟樊元则。元则自少有异术,居数日,忽曰:“兄安得此一女鬼相随,请为遣之。”乃张灯焚香作法,顷之,灯后有声。元则曰:“是请纸笔也。”即投纸笔于灯影中。少顷,旋纸疾落灯前。视之,书盈于幅,书杂言七字,辞甚凄恨。元则遽令录之,言鬼书不久辄漫灭。及晓,纸上若煤污,无复字也。元则复令具酒脯纸钱,乘昏焚于道。有风旋灰,直上数丈,及聆悲泣声。诗凡二百六十二字,率叙幽冤之意,语不甚晓,词故不载。其中二十八字曰:“痛填心兮不能语,寸断肠兮诉何处?春生万物妾不生,更恨魂香不相遇。”

庐州舒城县蚓,成式三从房伯父,太和三年庐州某官,庭前忽有蚓出,大如食指,长三尺,白项下有两足。足正如雀脚,步于垣下。经数日方死。

荆州百姓孔谦蚓,成式侄女乳母阿史,本荆州人,尝言小儿时,见邻居百姓孔谦篱下有蚓,口露双齿,肚下足如玄,长尺五,行疾于常蚓。谦恶,遽杀之。其年谦丧母及兄,谦亦不得活。

越州有卢冉者,时举秀才,家贫,未及入京,因之顾头堰,堰在山阴县顾头村,与表兄韩确同居。自幼嗜,在堰尝凭吏求鱼。韩方寝,梦身为鱼在潭,有相忘之乐。见二渔人乘艇张网,不觉入网中,被掷桶中,覆之以苇。复睹所凭吏就潭商价,吏即擢鳃贯鲠,楚痛殆不可忍。及至舍,历认妻子婢仆。有顷,置砧之,苦若脱肤。首落方觉,神痴良久,卢惊问之,具述所梦。遽呼吏访所市鱼处洎渔子形状,与梦不差。韩后入释,住祗园寺。时开元二年,成式书吏沈郅家在越州,与堰相近,目睹其事。

曹州南华县端相寺,时尉李蕴至寺巡捡,偶见尼房中地方丈余独高,疑其藏物,掘之数尺,得一瓦瓶,覆以木。视之,有颅骨、大方隅颧下属骨两片,长八寸,开罅彻上,容钗股若合筒瓦,下齐如截,莹如白牙。蕴意尼所产,因毁之。

中书舍人崔嘏,弟崔暇,娶李氏,为曹州刺史。令兵马使国邵南勾当障车,后邵南因睡忽梦崔女在一厅中。女立于床西,崔暇在床东,执红笺题诗一首,笑授暇。暇因朗吟之,诗言:“莫以贞留妾,从他理管弦。容华难久驻,知得几多年。”梦后才一岁,崔暇妻卒。

李正己本名怀玉,侯希逸之内弟也。侯镇淄青,署怀玉为兵马使。寻构飞语,侯怒,囚之,将置于法。怀玉抱冤无诉,于狱中累石象佛,默期冥报。时近腊日,心慕同侪,叹吒而睡。觉有人在头上语曰:“李怀玉,汝富贵时至。”即惊觉,顾不见人。天尚黑,意甚怪之。复睡,又听人谓曰:“汝看墙上有青乌子噪,即是富贵时。”及觉,不复见人。有顷,天曙,忽有青乌数十,如雀飞集墙上。俄闻三军叫唤逐出,希逸坏练取怀玉,扶知留后。成式见台州乔庶说,乔之先官于东平,目击其事。

河南少尹韦绚,少时,常于夔州江岸见一异虫。初疑棘针一枝,从者惊曰:“此虫有灵,不可犯之。或致风雷。”韦试令踏地惊之,虫伏地如灭,细视地上若石脉焉。良久,渐起如旧。每刺上有一爪。忽人草疾走如箭,竟不知是何物。

永宁王相王涯三怪:淅米匠人苏润,本是王家炊人,至荆州方知,因问王家咎徵,言宅南有一井,每夜常沸涌有声,昼窥之,或见铜(一作叵)厮罗,或见银熨斗者,水腐不可饮。又王相内斋有禅床,柘材丝绳,工极精巧,无故解散,各聚一处,王甚恶之,命焚于灶下。又长子孟博,晨兴,见堂地上有凝血数滴,踪至大门方绝,孟博遽令铲去,王相初不知也,未数月及难。

许州有一老僧,自四十已后,每寐熟即喉声如鼓簧,若成韵节。许州伶人,伺其寝,即谱其声,按之丝竹,皆合古奏。僧觉,亦不自知。二十余年如此。

荆有魏溪,好食白鱼,日命仆市之,或不获,辄笞责。一日,仆不得鱼,访之于猎者可渔之处,猎者绐之曰:“某向打鱼,网得一麝,因渔而获,不亦异乎?”仆依其所售,具事于溪。溪喜曰:“审如是,或有灵矣。”因置诸榻,日夕荐香火。历数年不坏,颇有吉凶之验。溪友人恶溪所为,伺其出,烹而食之,亦无其灵。

成都坊正张和。蜀郡有豪家子,富拟卓、郑,蜀之名姝,无不毕致。每按图求丽,媒盈其门,常恨无可意者。或言:“坊正张和,大侠也。幽房闺稚,无不知之,盍以诚投乎?”豪家子乃具ぷ金箧锦,夜诣其居,具告所欲,张欣然许之。异日,谒豪家子,偕出西郭一舍,入废兰若。有大像岿然,与豪家子升像之座。坊正引手扪拂乳,揭之,乳坏成穴如碗,即挺身入穴,因拽豪家子臂,不觉同在穴中。道行十数步,忽睹高门崇墉,状如州县。坊正叩门五六,有九髻婉童启迎,拜曰:“主人望翁来久矣。”有顷,主人出,紫衣贝带,侍者十余,见坊正甚谨。坊正指豪家子曰:“此少君子也,汝可善待之,予有切事须返。”不坐而去,言已,失坊正所在。豪家子心异之,不敢问。主人延于堂中,珠玑缇绣,罗列满目。又有琼杯,陆海备陈。饮彻,命引进妓数四,支鬟撩鬓,缥若神仙。其舞杯闪球之令,悉新而多思。有金器容数升,云擎鲸口,钿以珠粒。豪家子不识,问之,主人笑曰:“此次皿也,本拟伯雅。”豪家子竟不解。至三更,主人忽顾妓曰:“无废欢笑,予暂有所适。”揖客而退,骑从如州牧,列烛而出。豪家子因私于墙隅妓中,年差暮者遽就,谓曰:“嗟乎,君何以至是?我辈早为所掠,醉其幻术,归路永绝。君若要归,第取我教。”授以七尺白练,戒曰:“可执此,候主人归,诈祈事设拜,主人必答拜,因以练蒙其头。”将曙,主人还,豪家子如其教。主人投地乞命,曰:“死妪负心,终败吾事。今不复居此。”乃驰去。所教妓即共豪家子居。二年,忽思归,妓亦不留,大设酒乐饯之。饮既阑,妓自持锸开东墙一穴,亦如佛乳,推豪家子于墙外,乃长安东墙堵下。遂乞食,方达蜀,其家失已多年,意其异物,道其初始信。贞元初事。

兴元城固县有韦氏女,两岁能语,自然识字,好读佛经。至五岁,一县所有经悉读遍。至八岁,忽清晨薰衣靓妆,默存牖下。父母讶移时不出,视之,已蜕衣而失,竟不知何之。荆州处士许卑得于韦氏邻人张弘郢。

忠州垫江县县吏冉端,开成初,父死。有严师者,善山冈,为卜地,云合有生气群聚之物。掘深丈余,遇蚁城,方数丈,外重雉堞皆具,子城谯橹工若雕刻。城内分径街,小垤相次。每垤有蚁数千,憧憧不绝。径甚净滑。楼中有二蚁,一紫色,长寸余,足作金色;一有羽,细腰,稍小,白翅,翅有经脉,疑是雌者。众蚁约有数斛。城隅小坏,上以坚土为盖,故中楼不损。既掘露,蚁大扰,若求救状。县吏遽白县令李玄之,既睹,劝吏改卜。严师代其卜验,为其地吉。县吏请迁蚁于岩侧,状其所为,仍布石,覆之以板。经旬,严师忽得病若狂,或自批触,秽詈叫呼,数日不已。玄之素厚严师,因为祝祷,疗以雄黄丸方愈。

朱道士者,太和八年,常游庐山,憩于涧石。忽见蟠蛇,如堆缯锦,俄变为巨龟。访之山叟,云是玄武。

朱道士又曾游青城山丈人观,至龙桥,见岩下有枯骨,背石平坐,按手膝上,状如钩锁,附苔络蔓,色白如雪。云祖父已尝见,不知年代,其或炼形濯魄之士乎?

武宗之元年,戎州水涨,浮木塞江。刺史赵士宗召水军接水,约获百余段。公署卑小,地窄不复用,因并修开元寺。后月余日,有夷人逢一人如猴,着故青衣,亦不辩何制,云:“关将军差来采木,今被此州接去,不知为计,要须明年却来取。”夷人说于州人。至二年七月,天欲曙,忽暴水至。州城临江枕山,每大水犹去州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