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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黑暗的另一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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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丽兹回到客厅坐下,把她的腿像猫一样蜷在身上,裙子盖在小腿上,泰德很欣赏这个姿势,觉得它极其幽雅。

“同时,还有其他理由,泰德。”

听到庞波叫他的第一个名字,泰德和丽兹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快得阿兰没有看到。他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抽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看着其中的一页。

“你抽烟吗?”他抬起头问。

“不抽。”

“他七年前戒了烟,”丽兹说,“这对他非常难熬,但他坚持下来了。”

“有些批评家说,如果我挖个洞死在里面,这世界会更美好,但我对他们嗤之以鼻。”泰德说,“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你的确抽过烟。”

“对。”

“派尔.摩尔斯牌?”

泰德正在举起他的汽水罐,它在离他嘴巴六寸的地方停下:“你怎么知道?”

“你的血型是A——阴性的?”

“我开始明白今天早晨为什么你准备来逮捕我,”泰德说,“如果我没有那么充分的不在现场证明,我现在已经在监狱里面了,对吗?”

“猜得很对。”

“你可以从他的预备军官训练团得到他的血型,”丽兹说,“我猜他的指纹也是从那儿来的。”

“但得不到我抽了十五年派尔.摩尔斯牌香烟的信息,”泰德说,“就我所知,那类材料军队记录中并不保留。”

“这是今天早晨得到的材料,”阿兰告诉他们,“豪默.加马齐货车烟灰缸里全是派尔.摩尔斯牌香烟的烟头。那老人知偶尔抽抽烟头。在费里德里克。克劳森公寓的烟灰缸里也有两个派尔.摩尔斯烟头。他根本不吸烟,只偶尔吸吸毒,这是他的女房东说的。我们从烟头的口水中获得凶手的血型。血清专家的报告也给了我们许多其他信息,比指纹更好。”

泰德不再微笑了:“我不明白,我一点儿也不明白。”

“有一个东西不符合,”庞波说,“金色头发。我们在豪默汽车里发现了十几根,我们在克劳森客厅凶手用过的椅子背上发现了另一根。你的头发是黑色的,我不认为你戴假发。”

“不——泰德不,但也许凶手戴。”丽兹很沉郁地说。

“也许,”庞波同意,“如果这样,它是用人的头发做的。如果你到处留下指纹和烟头,那么你为什么要费神改变你头发的颜色呢?或者那家伙非常愚蠢,或者他故意要把你牵扯进去。而金色头发不符合这两种假设。”

“也许他只是不想被认出来,”丽兹说,“记住,泰德两周前刚刚上了《大众》杂志,全国知名。”

“对,那是一种可能。虽然如果这家伙长得也很像你丈夫,波蒙特太太——”

“丽兹。”

“好吧,丽兹。如果他长得像你丈夫,他即使是金色头发也会像泰德.波蒙特,对吗?”

丽兹盯着泰德看了片刻,然后开始咯咯笑起来。

“什么事那么好笑?”泰德问。

“我试着想象你金色头发的样子,”她咯咯笑道,“我认为那样的话仍然会像一个邪恶的大卫.伯伊。”

“那很好笑吗?”泰德问庞波,“我不认为那很好笑。”

“啊”阿兰微笑着说。

“别在意,就我们所知那家伙可能戴着太阳镜和金色假发。”

“如果凶手是阿森特太太六月一日凌晨一点十五看到上豪默汽车的那个人,他没有戴这些。”

泰德俯身向前。“他真的长的像我?”他问。

“她说不太清楚,除了他穿着一件套装。不管真假,今天我让手下的一个人诺里斯给她看你的照片。她说她认为不是你,虽然她不敢肯定。她说她认为进豪默汽车的那个人更高大些。”他又干巴巴的补充一句:“那是一位很小心谨慎的女士。”

“她能从照片上分辨出身材的不同?”丽兹怀疑地问。

“她在镇上见过泰德,夏天,”庞波说,“而且她的确说她不能肯定。”

丽兹点点头:“当然她认识他,认识我们俩,我们一直在她蔬菜摊上买新鲜蔬菜。我这问题很愚蠢,对不起。”

“没什么可道歉的。”庞波说。他喝完啤酒,看着他的裤裆,那里已经干了,很好。只有一小污点,除了他妻子恐怕不会有人注意。“无论如何,这把我们带到最后一点或方面我随便你怎么叫它。我怀疑它是否是这其中的一部分,但检查一下总没害处。你的鞋号多大,波蒙特先生?”

泰德瞥了丽兹一眼,她耸耸肩。“我认为我的脚对像我这样一个人来说非常小的,我穿十号鞋,虽然——”

“报告给我们的脚印可能比这大些,”庞波说,“我不认为脚印是其中的一部分,即使它们是,脚印也可以伪造,把一些报纸塞进比你大两号甚至三号的鞋的顶部就行了。”

“那些是什么脚印?”泰德问。

“不相干,”庞波摇摇头,“我们甚至没照片。我想我们把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摆到桌面上了,泰德。你的指纹,你的血型,你的香烟牌——”

“他不——”丽兹想说什么。

阿兰安慰似地举起一只手:“过去的香烟牌子。我认为我让你知道这些是疯了——我在内心深处说我是疯了——但我们走了这么远,见树不见林是没有意义的。你也已另一种方式被卷进来了。罗克堡和鲁德娄一样是你的合法居留地,你在两个地方都交税。豪默.加马齐不仅是个你认识的人,他为你们干零活,对吗?”

“对,”丽兹说,“我们买下房子那年他退休了,不再全天管理房子——戴维.菲利浦和查理.佛汀现在接管——但他喜欢插一手。”

“如果我们假定啊森特太太看到的那个搭车人杀了豪默,一个问题出现了:搭车人杀他是因为豪默是过来的第一个愚蠢到——或醉到——让他上车的人呢,还是因为他是豪默.加马齐,泰德.波蒙特的熟人呢?”

“他怎么能知道豪默会过来呢?”丽兹问道。

“因为豪默晚上去玩保龄球,而豪默是——过去是——一个很遵守习惯的人。他就像一匹老马,丽兹;他总是从同一条路回谷仓。”

“你的第一个假设,”泰德说,“是豪默不是由于喝嘴停车,而是因为他认出了搭车人。一个想杀豪默的陌生人根本不会用搭车这种方法,他会认为这是件很困难的事,如果不是完全做不到的话。”

“对。”

“泰德,”丽兹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警察认为他停下来是因为他看到那是泰德是吗?”

“对,”泰德说,伸手抓住她的手,“他们认为只有像我这样的人——认识他的人——才会用那种方法。我认为甚至套装也很符合,当衣冠楚楚的作家在凌晨一点准备杀人时还能穿什么别的衣服呢?当然是漂亮的苏格兰呢衣服上衣的肘部有一块棕色的鹿皮,所有的英国小说坚持这是必需的。”

他看着庞波。

“这他妈的非常古怪,是吗?这整个事情。”

阿兰.庞波点点头:“真是太怪了。阿森特太太认为他开始穿过公路或至少准备这么做时,豪默开着他的货车过来。但是克劳森事件又使它看上去更像这样:豪默被杀是因为他本人,而不只因为他醉得停下车。所以,让我们谈谈费里德里克.克劳森,泰德。告诉我他的情况。”

泰德和丽兹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认为,”泰德说,“我妻子做这件工作比我更快、更简洁,她还会少说脏话。”

“你真的要我来说?”丽兹问他。

泰德点点头。于是丽兹开始说,起初很慢,然后逐渐快起来。开始泰德打断了一、两次,然后就安心在一边倾听。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他几乎没有说话。阿兰.庞波拿出他的笔记本在上面写着,但在最初几个问题后,他也没有插什么话。

第09章 敲诈



“我叫他爬虫,”丽兹开始道,“我很遗憾他死了但他仍然是爬虫。我不知道真正的爬虫是天生的还是后生的,但不管怎样,它们爬到肮脏的地方,所以我认为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无关紧要。费里德里克.克劳森恰巧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他到世界上最大的法律疯人院学习法律。

“泰德,孩子们在闹了——你给他们晚上喝的奶瓶好吗?我还要一瓶啤酒。”

他拿给她啤酒,然后去厨房热奶瓶。他把厨房门半开着,这样能听得更清楚同时拍他的膝盖骨。他以前常这么做,几乎成了一种习惯。

“麻雀又飞起,”他想,擦擦他额头的伤痕,他先把热水到进煮锅,然后把它放在炉子上。“现在但原我知道那句话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实际上从克劳森自己那里得到大部分故事。”丽兹继续说,“但他的观点很自然有点儿歪曲——泰德喜欢说我们都是我们自己生活中的英雄,对克劳森来说,他是鲍斯威尔而不是一条爬虫但是我们能得到一个更客观的看法,通过参考达尔文出版社提供的材料。达尔文出版社出版泰德以斯达克名义写的小说,里克.考利也转给我们一些材料。”

“里克.考利是谁?”阿兰问。

“泰德的经纪人。”

“克劳森——你所说的爬虫——想要什么?”

“钱。”丽兹干巴巴地说。

厨房里,泰德从冰箱里拿出两个瓶子,把它们放进注水的锅里。丽兹说的是对的但它也是错的,克劳森想要的远不止是钱。

丽兹好像猜到了他的心思。

“钱不是他想要的一切,我甚至不敢肯定那是他的主要目的。他还想要以暴露乔治.斯达克真实身份的人出名。”

“有点儿像那个最终揭穿难以置信的蜘蛛人的人?”

“完全正确。”

泰德把一个指头伸进锅中试试水温,然后两手抱在胸前靠着炉子倾听。他意识到他想抽一根香烟——几年来他第一次又想抽一根香烟。

泰德打了一个冷战。二

“克劳森有太多的机会发现这一秘密,”丽兹说,“他不仅是个学法律的学生,他还是个兼职的书店职员;不仅是个书店职员,他还是个狂热的乔治.斯达克迷。他可能是全国唯一的也读过以泰德.波蒙特名义写的那两本小说的乔治.斯达克迷。”

在厨房里,泰德咧嘴笑笑——有点酸溜溜——又试试锅里的水温。

“我认为,他想利用他的猜疑,创造出某种戏剧性的后果,”丽兹继续说道,“事实表明,他费了很大劲出人头地。一旦他认为斯达克实际上就是波蒙特,反之亦然,他就给达尔文出版社打电话。”

“出版斯达克书的那个出版社。”

“对。他找到艾丽.戈尔登,她是斯达克小说的编辑。他开门见山地问——请告诉我乔治.斯达克是否实际上是泰德.波蒙特,艾丽说这想法荒谬之极。克劳森然后问斯达克小说背面的作者照,他说他要照片上人的地址。艾丽告诉他,她不能泄露出版社作者的地址。

“克劳森说,‘我不要斯达克的地址,我要照片上那个人的地址,那个装成斯达克的人’。艾丽对他说他太荒唐了——作者照片中的人就是乔治.斯达克。”

“在此之前,出版社从来没有公开说它只是一个笔名?”庞波问,听上去非常好奇,“他们一直说他是个真人?”

“啊,对——泰德坚持要求这样。”

对,泰德想,从锅中拿出奶瓶,用手腕内侧试试奶水。泰德坚持要求这样。回想起来,泰德不知道为什么“他坚持要求这样,实际上一点儿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泰德坚持要求这样。”

他拿着瓶子回到客厅,路上避免与厨房桌子相撞。他给双胞胎一人一瓶。他们庄严地、睡意朦胧地举起瓶子,开始云吮吸。泰德又坐下,倾听丽兹说话,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根本不想抽烟。

“无论如何,”丽兹说,“克劳森要问更多的问题——我猜他有满满一卡车,但艾丽不想奉陪,她让他给里克.考利打电话,然后挂断电话。克劳森于是给里克办公室打电话,找到米丽艾姆,她是里克的前妻,也是他公司的合伙人,这种安排有点儿怪,但他们相处得很好。

“克劳森问她同样的话——乔治.斯达克是否实际上就是泰德.波蒙特,据米丽艾姆说,她告诉他是,还说她自己是杜丽.麦迪逊。‘我和詹姆斯离了婚’,她说,‘泰德和丽兹离婚,我们俩将在春天结婚!’说完就挂断电话。然后她冲进里克的办公室,告诉他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有人在刺探泰德的秘密身份。然后,克劳森给考利协会打电话,什么也没得到,别人马上挂断了电话。”

丽兹喝了一大口啤酒。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我认为真正的爬虫从不放弃。他只是认为这么问不会成功。”

“他没有给泰德打电话?”庞波问。

“没有,从没打过。”

“我想你们的电话是不公布的。”

泰德做了一次少有的补充:“庞波,我们不列在公共电话薄上,但我在鲁德娄这个家的电话列在大学教员电话薄上的,不得不这样,因为我是一名教师,而且我有学生。”

“但那家伙从没直接找过你,你这最权威的人?”庞波感到惊异。

“他后来找了通过信,”丽兹说,“但那是后来的事。要我继续说吗?”

“请吧,”庞波说,“这是一个本身就非常吸引人的故事。”

“啊,”丽兹说,“我们的爬虫只化了三周和可能不到五百元就打探出他以确信的事——泰德和乔治.斯达克是同一个人。”

“他从《文学市场》开始,它汇编了文学领域所有人的姓名、地址和公务电话——作家、编辑、出版商、经纪人。他用这本书和《出版家周刊》中的‘人物’一栏,找出了十几个达尔文出版社的雇员,他们在1986和1987年夏之间离开公司。

“他们之间的一个人知道内幕并愿意泄露,艾丽.戈尔登确信罪犯是一个姑娘,她在1985年到1986年之间当过八个月财务总监的秘书。艾丽称她为来自有着坏鼻子传统瓦塞尔的放荡女人。”

庞波笑起来。

“泰德也相信是她,”丽兹继续说,“因为他们的根据后来证明是乔治.斯达克版税报告书的影印件,它们来自罗兰.布莱特的办公室。”

“他是达尔文出版社的财务总监。”泰德说。他一边听一边看着双胞胎。他们现在仰面朝天躺着,穿着睡衣的脚亲密地压在一起,瓶子朝着天花板,他们的眼睛迟钝冷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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