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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情天-囚心无痕(欲望旗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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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司马晚晴徜徉在甜蜜的爱河中,她不知道悲剧早已悄悄拉开帷幕。
第十章 与子夜奔(上)
    司马晚晴坐了马车刚回到烈云牧场,已有人迎上来,“小姐,老爷让你一回来就去三书房见他。”

    父亲要见她?是知道了吗?她有点不安的进了三书房。

    司马烈看着气色不佳的女儿,让她坐下,“爹刚才见过陆大夫。”司马晚晴看了看父亲的脸色,还好不象生气的样子。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母亲象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了你大哥。”司马烈想起儿子的惨死,心中一痛,但随即回到正题,“晴儿,你把意中人带来给爹看看。只要他人品好,真心疼你,家世清白就行,武功不高也没关系,可以慢慢学。”

    司马烈觉得女儿怀孕了,却没敢跟他说,一定是因为那男子不够优秀,怕父亲不答应,才不敢开口。他现在这么说,是摆明自己的看法,鼓励女儿有话直说。

    司马晚晴却不说话。父亲究竟还是疼她的,无论她要嫁给谁,只要她愿意,父亲都会答应吧。可是她该怎么说,告诉父亲那孩子是段喻寒的,因为自己在杭州投怀送抱,和他一度欢爱的结果?姚四娘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晃来晃去。或许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女子,都曾和他共渡春宵吧。

    他伤了她,从开始一再的强迫,到现在的花心不忠,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对他报有怎样的希望。纵然深爱又如何,她绝不会这么嫁给他,强烈的自尊阻止了她开口。

    “他是谁?”司马烈以为女儿害羞。

    “爹,我不想提他。”她沉默半晌,终于开口。

    难道那人已有妻子?或者他强逼了她?再或者他始乱终弃?司马烈见女儿的神情,不能不往坏的方面猜想。

    “晴儿,你现在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找他出来,爹看了同意了,你们马上成亲。要么,不要这个孩子。”司马烈直接干脆的把话说出来,他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

    她站起来,坚定的说:“不,爹,我要这个孩子,可我不要嫁给他的父亲。”

    “你说什么?”司马烈几乎要被激怒了。

    “我要孩子,可我不要嫁人。”她重复着,倔强的看着父亲。

    “啪”,盛怒之下的司马烈第一次打了女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缓缓下跪,昂起头,“爹。请成全女儿。”

    司马烈暴怒,“你,不吭一声离家出走。晖儿死了,你回来看一眼就跑了。等到旭儿也死了,你才肯回家来。这些爹可以不计较,因为你虽然任性,总算没有闯祸。可这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司马家唯一的继承人,将来烈云牧场的主人。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司马家的颜面,你所做的必须无愧于司马家的列祖列宗。未婚生子?会让司马家乃至整个烈云牧场因此而蒙羞,成为别人的笑柄。”

    “告诉爹,那个人是谁?他不肯娶你?他不肯娶,爹就杀了他!”司马烈突然觉得问题不在女儿身上,八成是那个男人不好。

    她缓缓的摇头,“不,爹,是我不想嫁他。”

    司马烈疑惑了,“你不想嫁他,爹自然不会逼你。以关外司马的名声地位,以你的品貌才情,日后自然有无数优秀男子前来求亲。只是,这孩子万万不能要。”

    “不,爹,我要这孩子。”她越长大,眉目就越象她母亲,那倔强执着的神态更是神似。司马烈虽在气头上,见她如此神态,却再也下不去手。

    司马烈觉得女儿需要好好反省,当下严厉的说,“不要嫁给孩子的父亲,却又要这孩子。爹不知道你怎么想。爹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如果到明天,那两条路你还没有选好,就让爹代你选。”他言尽于此,关门出去,把门从外面锁上,又吩咐下人把门看好,这才离去。

    司马烈的话在她耳边回荡,她前思后想,却终不能依父亲的话去做。要她说出孩子是段喻寒的,嫁给他,此刻她万万不愿意。可不要孩子,更是万万不能。

    父亲说得出做得到,说不定会强行把孩子拿掉。想到这,她打了个寒战。或许此时,最好的方法就是逃出烈云牧场,逃到父亲和段喻寒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大哥,对不起,不能亲自送你下葬,但为了你的外甥,请你原谅小妹。她向天诚心祷告。

    司马烈并不是诚心要关她,不过是一时气极,所以才把她锁在书房内,希望她好好反省。他自然想不到素来听话的女儿,为了她的孩子,会违抗父命,还会不顾一切的逃走。

    下人送了中饭进来,她吃了,又运功调息,总算胎气稍定。她不急,晚上才是逃跑的最好时机,前两次她都是趁夜色溜走的。一直等到吃了晚饭,天色渐黑,她这才推开后窗,翻身出去。

    她悄悄避过下人,先回沐雨小阁拿了血影神鞭,又随便收拾几件衣服、胭脂和银票,才偷偷溜到马厩。虽然陆敬桥再三叮嘱不可骑马,但此时若施展轻功逃,只会更消耗体力。权衡再三,她还是决定骑马,就冒一次险吧。

    “乖……”她摸了摸雪玉骢的毛,把包袱放上去,悄悄的拉了它出来。

    后面突的有脚步声走近。她一惊,血影神鞭如活物般飞向那脚步声,鞭梢指向那人的肩井穴和哑穴。那人脚步一滑,正好避过鞭子,白衣翩翩,已来到她面前,居然是裴慕白。

    裴慕白笑了,“一天没找到你,只好自己去遛马,没想到你在这里。自己家里做什么鬼鬼祟祟的?”司马晚晴不说话,准备上马。

    “你身体不舒服,不该骑马。”裴慕白拦住她,却看到马上的包袱,吃了一惊,“你要走?”

    “不用你管。”她不想节外生枝。

    “因为你身体的缘故,所以要走?”裴慕白含蓄的问。

    “不用你管。”

    “你这样很危险。”裴慕白再次提醒她。她知道他说的对,但仓猝间,也没有其他好的选择。裴慕白看到她眉间的犹豫,知道她是担心孩子的。

    “如果你真要走,我去找辆马车。”他的建议听起来很不错,她却不知该不该信任他。

    “等我一下。”他话说完,已如飞而去。以他的身手,要制止她离去,刚才就可以,完全不必骗她。她选择相信他。

    果然,不一刻,裴慕白已驾了一辆马车过来,后面也没人跟着。他驾车,她坐了进去,一路驶出烈云牧场,往关内的路上去。烈云牧场方圆三百里,有谁不认识司马晚晴,此刻,只能先跑个几百里,然后找个村庄暂避一时。

    “刚才你说找了我一天?什么事?”她安定下来,想起他刚才的话。

    裴慕白笑了,“在你家住了几天,好吃的吃了,好玩的玩了,我也该去楼兰做正事,所以找你道个别。”

    司马晚晴突然对他有点歉意。她自然知道他喜欢她,以前总是刻意回避,希望他知难而退。如今他明知她有了别人的孩子,还是这么照顾她,这份胸襟自非常人可比,而那份情谊已经超越男女之情了吧。

    “可我们现在的方向是往关内,不是往楼兰……”她连累他走了冤枉路,一时去不了楼兰办正事,感到很抱歉。

    裴慕白打断她,“我会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你不必抱歉。我爹和你爹是惺惺相惜的好朋友,不管怎样,我会帮你。”顿了一顿,又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偷偷离家?但我一定会帮你。”

    “谢谢你。”她真心诚意的道谢。

    裴慕白轻笑,“宁可你不谢我,谢我就是没拿我当朋友。”她呆了一呆,也自笑了。

    “说起来,你们牧场对我可真不错。我说要马车,就立刻有马车。我说要换匹马,就让我进马厩随便换。我说不要人跟,就没人敢跟来。我还真舍不得走呢。”裴慕白一边驾马疾奔,一边和她闲聊。

    “你是我家的贵客,他们自然不敢怠慢你。不过说起来,他们也太疏忽大意,这么容易就让我走脱,这样的警戒怎么行。”司马晚晴突然想起玄鹰盗宝,导致大哥的死,不禁黯然。

    裴慕白听她语调一转,似乎很伤感,略一揣测,已知她心意。他故意转移话题,“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家?”

    半晌,没听她搭话,他也不在意,“我不该多问。”

    “不是。只是……我不喜欢爹爹的安排。而且……我不想再提那个人。”她忙解释,却依然是语焉不详。是她爹爹不想这个孩子出世?还是她爱的那个人不肯负责任?裴慕白不想做过多的猜测。

    看她如此爱惜那孩子,应该深爱着那人吧。爱了,就会受伤。裴慕白明了那份伤痛,不再说话。

    马车在苍茫的夜色中疾驰,驾车的白衣如夜色中盛开的百合,淡雅清新,高贵如玉。她略微掀开帘子,看着裴慕白的背影。她不想说相见恨晚,只在想象,日后被他爱上的女孩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吧。
第十一章 与子夜奔(下)
    司马晚晴一回去就被司马烈叫到三书房,然后被关在里面的事,段喻寒很快就知道了。可她和她爹谈了什么,却无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愿意顺从父亲的意思,才会被关在书房闭门思过。

    段喻寒走近司马烈的三书房时,已是夜晚。他想知道,她和司马烈到底谈了些什么。然而,当他潜入时,里面却空无一人。他赶到沐雨小阁,小玉告诉他,她的几件最喜欢的衣服和胭脂不见了。

    她竟然再次离家出走?去找那孩子的父亲吗?段喻寒恨恨的拍了身旁的杨树一掌,片片落叶,树上的鸟儿也四散惊走。他衣袖一挥,卷起几片落叶,叶子竟然去势如箭,逐一将惊起的鸟儿射杀。“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当世武林能做到这样的,屈指可数。若然司马烈见到这一幕,恐怕要自叹眼拙,竟从未看出他的武功已达如此境界。

    血腥味仿佛提醒了段喻寒,他应该立刻追她回来,他绝不可以让她再离开他。

    烈云牧场大门处已经聚集了许多家丁。原来司马烈也发现女儿失踪,正在召集人手。段喻寒自然的加入众人的行列。

    当即有人禀报小姐的雪玉骢还在。司马烈很诧异,她最珍爱那匹马,到哪里都要骑着的。这半夜,她不骑马,又能跑得了多远?

    守门的终于有一个,畏畏缩缩的上前来,“裴公子前个时辰要了辆马车,驾了出去。”众人各自做出自己的猜想。时间上的巧合,不是单纯的巧合吧。司马烈、岳中正、段喻寒率领众人,一路打听马车的去向,沿着马车的车轮痕迹,追踪而去。

    马车虽比马强些,毕竟还是颠簸辛苦,不远处,司马晚晴一阵腹痛,马车不得不暂时停下休息一会。

    裴慕白忽然站起身来,“有许多马匹正在往这边狂奔。”以他耳目之灵敏,自然不会听错。

    “是爹爹他们吧。”司马晚晴凄然一笑,再怎么逃,终究逃不出爹爹的手掌心。她可以想象爹的震怒,孩子的下场。但不管怎样,只要有一丝机会,她也要争取。

    两人舍了马车,往道边的树林中去了。

    但司马烈终究还是追上了两人。猎犬对着司马晚晴和裴慕白狂吠不止,众人一时僵持着,谁也没有上前,谁也没有逃跑。

    段喻寒冷冽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好像在研究他俩到底有多亲密。裴慕白感到他的敌意,心中一动,敌意从何而来?烈云牧场的副总管,俊雅不凡,年青有为,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心机深重,让人看不透呢。

    司马烈也在打量裴慕白。今夜这一出算私奔吗?他是裴逸之的儿子,如果那孩子是他的,他会勇于承认,愿意负责,不至于弄到这步田地。可如果那孩子不是他的,他又为什么要带了女儿一起走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老迈,越来越搞不清楚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岳中正一脸疑惑,担忧的望着司马晚晴。这孩子不知道违抗司马烈的命令有多严重吗?

    司马晚晴整理了一下思绪,轻声说:“女儿错了,请爹爹责罚。裴公子与女儿出走一事毫无瓜葛,女儿只是在路上碰到他,所以请他载我一程。请爹爹明辨是非,不要错怪好人。”她不说话就罢了,一说话却是替裴慕白辩解?

    她停了一下,鼓足勇气继续说,“至于女儿的事,请父亲三思。”

    司马烈本来很生气,见了司马晚晴,却又想心平气和的劝她回去。“晴儿,爹是为了你好。”他的语气极沉痛。

    “是,女儿明白。但女儿主意已定。如果爹坚持己见,请恕女儿不能从命。”她声音虽轻,但字字清晰,竟是斩钉截铁般坚定。

    “你!”

    “今日就算爹要杀了女儿,女儿也还是那句话。”她愿意一赌,赌父亲是宁可杀了她,还是留下她也留下孩子。

    司马烈盛怒之下,双掌隐隐泛红,正是“擎天无上心法”内力贯注双手的征兆。

    裴慕白上前一步,挡在司马晚晴身前,“司马伯父息怒,她只是小孩子心性,任性妄为,还请伯父有点耐心,好好教导。”

    “是啊,父女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弄得要死要活的。小姐,做人孝道为先,稍后给老爷认错才是。”岳中正也连忙上前劝解。

    司马烈突然侧步绕开裴慕白,迅疾出手,“还是现在把问题解决,一劳永逸。”他这一出手,不至于要了司马晚晴的命,却足以让那孩子消失。这一下突起变故,众人皆惊。

    段喻寒淡然处之,袖手旁观,借司马烈之手,除去那个孩子,正合他心意吧。

    司马晚晴见父亲如此决绝,而段喻寒居然不愿出手相助,忽然间心灰意冷。如果孩子没有了,她也不愿独活。她没有闪避,就这么立在那里,最后的一眼悄然看向段喻寒,已是无比的凄楚伤心。她那一眼竟有永别的意味,段喻寒陡然心惊,要出手已是不及。

    其实司马烈在出手之际,已然后悔,力道虽稍稍收回,但强劲骇人的掌风依然毫不延缓的袭向司马晚晴。但此时又有谁能救那孩子?

    裴慕白匆忙回身拉了司马晚晴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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