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越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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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自云故作欣慰地说:“这还差不多,你要是说想秦羽或者方登月不想我,我真的要伤心死了,哈哈。”
大概是笑声让邻床那个被称作花仙子的舞蹈演员不耐烦了,她抓起床头的鲜花,连瓶子一起,“叭”的一声摔在地上。
关自云吓了一跳,扭过脸去看花仙子,那女人正横眉立目地盯着她。
“阿仙,我来了。”花仙子的男朋友走了进来,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见花扔了一地,花瓶摔得粉碎,就赶忙到卫生间去找扫帚和簸箕。
男人回来的时候,花仙子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把一条腿架在床栏上,两手插腰,摆出一副练功的架式说:“我要出院!我不做手术!我不想摘子宫!没了子宫还算什么女人?如果不能跳舞了,不能生育了,我宁可死!我现在就死!”
“阿仙,别闹了。你这样对身体不利。”花仙子的男朋友一边劝慰,一边想去收拾狼藉的地面,却被花仙子一把抓住质问:“别装好人,我想听你说一句真话,男人真的会心甘情愿地娶一个卸了主要零件的女人吗?”
“是。我会!”
“放屁!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王八蛋!”花仙子流着眼泪,粗鲁地骂着,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尖利的玻璃碴儿,就往手腕上割,被男人抢了下来。
花仙子一下子躺倒在病床上,放声大哭。
彭赛赛对关自云说:“今天外面的天气不错,我们到院子里去走走吧。”
两个人来到院子里,在一张朝阳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彭赛赛感叹说:“花仙子真可怜,才二十二岁,就得了这样的病。”
“我倒觉得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同情,借着痛苦折磨别人,太可憎了。”关自云说。
“大概是同病相怜吧,我能理解她,人到了这份上,的确是生不如死!”
关自云有点吃惊地问:“你是说她还是说你自己?”
“都差不多了。”
“你不能这么想。”
“人家要什么有什么,我现在却要什么没什么了。换成你,你会怎么想?”
“如果是我,我会想,人家有债务,我没有,人家有官司,我没有,人家有癌症,我没有!很多人在战争里年纪轻轻就死了,我没有。很多人在天灾人祸中家破人亡,我没有。”
彭赛赛感慨地长叹:“你们这些学心理学的人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能把最糟糕的事情说得像好事一样。你这家伙一定能长寿。”
关自云趁热打铁地说:“听我一句劝,又不是世界末日,别把自己弄得凄凄惨惨的。就拿花仙子说,不跳舞还能做别的,男朋友吹了还能找一个更好的,没有自己的孩子,还有那么多孩子值得你去爱。再说,年轻就是资本,什么都还来得及。”
“三十岁还算年轻吗?”
“当然,医学研究认为,人类的自然寿命应该是一百五十岁以上,如果科技再进步一点,就有可能接近这个目标,你想想看,如果能活到一百五十多岁,现在才不到五分之一呢!”
彭赛赛笑笑说:“我有时候真羡慕你,心胸那么开阔,性格那么乐观。我却做不到,这次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可心更灰了。”
关自云说:“别灰心,想想看,生活在这么一个无所不能的时代,多荣幸!古人想象中的千里眼、顺风耳变成了现在的可视电话和手机,从前神仙才能坐地日行八万里,现在你也可以,就算你想学嫦娥奔月,都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彭赛赛摇着头笑笑说:“我可不想到月亮上去,太冷清了。”
关自云说:“那是。那就再说点人间琐事。现在的人,长得丑的可以美容,改鼻子改眼睛,改乳房改屁股,只要你想改,什么都能改。甚至想变性都不是难事。再说现实一点,你要是真的那么想要个孩子也不难,取个卵子出来,培养个试管婴儿。”
彭赛赛被说得有点高兴起来,点着头说:“要是科技再发达一点,能给那些花心男人做做心灵美容,让他们爱得更真一点,爱得更深一点,爱得更专一一点,就更好了。”
关自云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你真不可救药,像个大俗恶俗的旧式的妇女,满脑子全是男人男人,把全部的希望和幻想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你自己哪去了?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看来女人真是一结婚就完蛋!”
⑸这些天,方登月心里一直权衡着小金库的事,其实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近几年,维华上交利润连年超标,纳税也一分不少,每年都受到总公司的表扬,还被评为区里的模范企业。
公司经营得好,总有那么一部分额外收入舍不得上交,又不能全部拿来私分,于是就入了小金库,以备灾荒之时拿出来补窟窿。小金库这玩艺,是夹在政策法规与众约俗成之间的一个怪胎。民不举,官不纠。但对于小金库的掌管人说来,却无异于长了一个肿瘤。人家睁一只眼闭一眼的时候,你就安然无恙,人家想找你的麻烦,就拿这个瘤子开刀。
事到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淹土屯。但愿天不灭曹,有惊无险。
就在彭赛赛即将出院回家的前一天,张雪一又给方登月打来电话,告诉他自己筹办的海天公司已经开业在即,为了答谢有关的各界人士,订于第二天下午五点,在某四星级宾馆的多功能厅召开一个小型的招待酒会暨开业仪式,希望方登月参加。
方登月本来想借故推辞,但张雪一告诉他,她知道方登月的公司里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并说想借此机会为方登月引见一位用得着的贵人,方登月就不得不去了。
方登月并没对张雪一说过小金库的事,她怎么知道自己遇上了麻烦?她要引见的“用得着的贵人”又是谁?
方登月想来想去也想不清楚,更觉得张雪一实在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消息灵通,八面来风,也不知是黑白黄三道通吃,还是真的先知先觉、有料事如神的特异功能?
第二天下午,方登月先把出院的彭赛赛送回她母亲家,然后就直接开车去参加海天公司的招待酒会。
方登月来到会场的时候,那里已经是宾客如云。两个扛着摄像机的电视台记者,正忙着摄录张雪一热情迎宾的场面。
在门口的签到处,方登月在那个豪华的签到簿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随即就有一个女秘书样的人递过一个红包,满脸堆笑地说:“欢迎莅临。”方登月接过红包捏了捏,顺手放进西装口袋,心说:“倒也弄得跟真事似的。”
张雪一穿了一身雪白的西装,裁剪得体,做工精良,头发高高地盘在头上,脑后别一个琥珀色枫叶形的发饰,愈发显得精明干练又女人味十足,就连那些漂亮的服务小姐们,都让她比得光彩全无。
张雪一正和几位一看就身份地位不同寻常的来宾笑谈,老远看见了方登月,就朝他扬了扬手,却没有过来。
开业仪式只有短短的二十几分钟,张雪一做了简短的讲话,介绍了海天的基本情况,然后感谢各界的帮助和扶植,又对现场的来宾表示了最真诚的欢迎和感谢。
此后香港公司的副总和工商局的一位老干部分别祝辞。接下来,酒会开始。
全场除了张雪一,没一个方登月熟识的人。方登月有点落寞地举了杯可乐,在一个角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平时前呼后拥惯了,一旦沦为没人注意的角色,那感觉竟也十分地不舒服。如果不是为了看看张雪一到底为他请来一位什么样的贵人,方登月早就拔起脚来提前退场了。
好容易等到张雪一向他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华纺织品公司新任总经理助理,刘鲲鹏。这位是维华纺织品公司的副总方登月,其实你们是一家人,反倒要我来介绍,真有意思。”张雪一说着笑了起来,还若不经意地用手碰了碰那位总经理助理的胳膊。
那位刘助理已经率先朝方登月伸过手来,挺谦和地说:“我来大华时间不长,可已经久仰方总的大名了,幸会幸会!”
方登月也赶忙握住刘助理的手,满脸笑容地说:“在总公司开会的时候见过您,却没机会打招呼,听说您去年刚从部队转业下来?哦,当过军人的人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举止行动都透着一股英武劲。”
张雪一说:“坐下说话吧。”说着举手招呼服务小姐,送三杯啤酒和一个果盘过来。
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刘鲲鹏就起身告辞。临走时又握着方登月的手说:“今后在一个单位工作,见面的机会还很多,后会有期。”
张雪一送客去了,方登月开始有点烦躁,这个刘鲲鹏看上去倒也随和,年纪也不算太大,可说起话来总让方登月有一种滴水不漏的感觉,一点也猜不透他是否知道维华公司的事,也不知他对自己到底持什么态度。再一想,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氛围,又是头一次见面,也只能这么寒暄一回,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实在太心急了一点。
等张雪一送走刘鲲鹏回来,方登月故意不再提这回事,却问:“酒会办得挺红火,就不知你的海天到底有多少实力?”
张雪一说:“你准备当股东吗?等当了我们公司的股东,这里的底细自然知道。”
方登月笑了起来说:“刚当上总经理,气度就变得不一样,难怪人家说成功助长人的霸气,霸气又帮助人成功。对于女人尤其如此。”
张雪一说:“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怎么知道你们公司遇上了麻烦,我又怎么认识刘鲲鹏?”
方登月说:“你想说的事不问你也会说,不想说,我问也白搭。”
张雪一点头说:“好,干大事的人就是得沉得住气。今天这场面差不多是我一个人唱独角戏,我不能把大伙丢下老陪着你,这样吧,你如果家里有事可以先回去,明天中午我请你去明珠海鲜吃中饭,到时候再细聊。”说着让服务小姐把酒会上的精致糕点装了一盒,让方登月拿回家去孝敬有病的太太。
方登月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说:“你是在成心耍弄我,这样的场合,居然让我吃完了兜着走,我成什么了?你是成心要我的好看哪?”
张雪一推着方登月往外走,边走边说:“你这个人怎么老拿坏心眼想别人?让服务小姐提着送到车上,不会丢你的面子!其实也不是拿这个当成了什么好东西,可要想证明你确实在这个宾馆参加酒会,拿这东西回去就最适合不过了。这么一来,你夫人的情绪肯定受到保护。”
方登月不说话了,不得不承认女人就是心细。
⑹方登月赶回岳母家中的时候,彭赛赛已经睡下了。方登月放下从宾馆拿回的糕点,又把会议发的红包交给岳母。
赛赛妈这一阵子一直对方登月有气,可看他又是陪床,又是送钱的,也就不好再整着脸子,拿起红包塞回方登月的口袋说:“钱我有。自己的女儿回娘家住几天,万万没有收生活费的道理。”
方登月又把钱拿了出来,一再说不是生活费,是对老人家的孝敬。两人推来推去,把彭赛赛吵醒了。
彭赛赛坐了起来对母亲说:“妈,他让您拿着您就拿着,跟他客气什么呀?”说完又叮嘱方登月:“不早了,你快回家休息吧,明天要是忙也不一定跑过来。”说完又再三嘱咐方登月开车小心。那感觉真好像又回到从前恩恩爱爱的时候。
方登月回到家里,怎么也睡不着,看了看表已近午夜,犹豫了半天,还是拨了张雪一的电话。电话响了七八声,没人接,方登月无奈地挂了。却怎么也睡不着,正在胡思乱想,电话响了,是张雪一。
“雪一?你在哪儿?”方登月的语气从未有过的急切。
张雪一笑了:“没什么事,就想问个晚安。”
“雪一,别挂,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刘鲲鹏的?”
“我们不是约好明天一起吃饭吗?明天见。”
“别挂!我现在就想见你!”方登月知道自己这副急火火的样子挺掉价儿,可是顾不得了。
张雪一在电话里笑了起来,笑够了说:“我在你们小区外的红灯路口,怎么样?是我上去,还是你下来?”
张雪一找上门来让他始料不及又喜出望外,赶忙说了自己的楼号和单元。
五分钟后,张雪一走进方登月的家门。
“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方登月问。
“你忘了吗?你说过你们小区的位置。”张雪一说。
“你真疯了,我也疯了。知道现在几点吗?已经是半夜了。”
“是都疯了,可我疯,是为了爱情,你疯,是为了什么?”
方登月顾左右而言他:“嗯,酒会不会是刚刚结束吧?你这是从哪儿来?现在赶的是第几场?”
张雪一没说话,把手包往沙发上一扔,搂住了方登月,还没等方登月回应,张雪一就在方登月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方登月哎哟一声松开手,半恼地瞪着张雪一说:“你是属狼的呀?怎么动不动就咬人?”
张雪一说:“我就是属狼的。你属什么?你属狐狸。比狼还狠,比狼还有心计。”说着又笑。笑得方登月很无奈。
听着张雪一在浴室洗澡的哗哗水声,方登月有点后悔不该把张雪一叫到家里来,虽然这里不是那种正规的小区,没有门卫,没有保安,可老婆不在家,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万一让邻里们看见,总会背地里有微词。方登月看了看表,对自己说,六点钟之前,一定让她离开。
正想着,张雪一在浴室里喊:“喂,有睡衣没有?借我一件。”
方登月不想把彭赛赛的睡衣拿给张雪一,索性一下子推开浴室的门,把张雪一从浴盆里抱了出来,大步走进卧室,然后把她扔在了床上。
方登月的意外之举显见刺激了兴致正浓的张雪一,在她对这个夜晚的无数个预想方案中,唯独没有这一场面,她几乎陶醉在这种疯狂的游戏里,还没等方登月凑近,就已经低低地尖叫起来。
或许是因为近一个时期太压抑,郁闷在心里的东西一直没有一个突破口,或许是因为对眼前的女人怀有太多有期待和欲望,方登月的爆发尤如火山般铺天盖地,和上次在张雪一家里的时候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张雪一并不意外,却抑不住满心的欢喜。
“登月,嫁给我吧!”欢娱过后的张雪一仍然紧紧地贴着方登月,娇气又霸道地反客为主。
“这句话怎么理解?是不是承认你已经被彻底征服了?”方登月也有点大言不惭。
“那倒不是,实力吗?还算可以,但不够艺术。”
“艺术?别故弄玄虚了,又不是唱歌画画!”
“哎,你真老土,农民!光知道几大盘儿,几大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