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越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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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个都不懂?这对联的意思是说,是否孝敬父母主要看你有没有孝心,是否乱爱却要看你的实际行动。”
方登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如此。那就按实际行动给你自己定个位吧。”
方登月故意将了张雪一一军,张雪一却不以为然,下巴一扬说:“我从来没把自己算进好人堆里,女魔头,母夜叉、大浪女,算什么都成。我这么说你总该满意了吧?”
方登月笑了起来说:“当之无愧,当之无愧,来来来,干一杯。”
从这一刻起,席间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从饭店里出来,两人站在停车场的入口处,张雪一终于说出了那条捂了一晚上的新闻:维华公司那个整天在外头捞钱的正经理汪正义已被泉州公安局拘留,罪证是非法走私电脑原件。
张雪一的话一出口,方登月如同一眼看见了外星人,瞪大两眼,随即惊喜地追问:“是真的吗?这消息可靠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消息当然可靠,但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实话告诉你,这些天到总公司开后门走关系的人数不胜数。花落谁家,难说得很哪!”
方登月面无表情,这样的情况不用张雪一说,他也想得出来,但心里却立刻紧张起来。
维华总经理的这把交椅,是方登月心上一块最难言的痛。天天看,就是坐不上去。眼下虽然身居副职,可公司的事都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可要是汪正义下了台,上边再派一个新的一把手来,方登月可就彻底完了,不但大权旁落,还得乖乖地穿上双小鞋儿,成天价鞍前马后,和打杂的秘书李晴差不了多少,也许比她还难受。
看方登月直点擦额头上的汗,张雪一说:“你最近的身体真是太虚了,应该抓紧时间去医院看看,千万别有什么大毛病。”说着话递给方登月一块纸巾,又带着点安慰的口气说:“总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尽力替你活动活动。不敢说百分百有把握,但希望还是满大的。”
方登月有点尴尬地说:“真不知该怎么谢你。老想问你一句话,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张雪一故意撅起了嘴,嗔怪地说:“直到现在才知道我对你好呀?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还老是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一句话说得不对,马上跟我翻脸。”
“你一向以大男人自居?怎么老是在我面前耍小心眼?”方登月有点讨好地说。
张雪一笑了,叹了口气说:“算了,遇上你算我倒霉,有时候恨你恨得咬牙根,可一见面,又像看见了金元宝!我是上辈子欠你的,上辈子你是秦香莲,我是陈世美。”
⑺恋爱中的机器猫,更加喜气洋洋。工作不忙的时候,嘴里总是哼着歌,被护士长骂了多少次,就是改不了,按她自己的话说:“不是成心违反工作纪律呀,实在是憋不住呀。”
机器猫那些半说半唱的歌,听起来又乖张,又滑稽,但细听歌词,却也有让人感动的地方。什么我们的昨天已经老啦,我们的明天还没发芽……什么我们的日子还在手上,我们的爱情还在疯长……
有人说当今社会五年一个代沟,有点夸张,不过彭赛赛只比机器猫大七八岁,却真的一点都看不懂这个女孩儿。
听说图书大厦有个大歌星签名发售新唱碟,这女孩儿竟然疯了似的,丢下工作,旷工一天,被大会点名批评扣了一个月的奖金。平时总嚷工资低、奖金少,不够买饭票,可这会儿为了一张碟一下子损失了好几百,机器猫却摇晃着脑袋不以为然,算啦,奖金不过毛毛雨啦,名星签名的机会不说千载难逢也差不多啦,嘻嘻。
整天嚷着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呀,却爱上一个既没钱又没成就,连个固定住处都没有的小“北漂”,有人问以后的生活怎么办?机器猫推推眼镜说:“干嘛想得那么远哪?也许不过是场游戏啦!”就为这句话,无论如何不会有人把机器猫划进“爱情至上”的一类女孩儿。
没想到,游戏结束了,天塌下来都不怕的女孩儿,不说了,不笑了,不唱了,变得像个哑吧。
北漂爱上了剧组的女二号,女二号为了爱情帮北漂争取了一个能在戏里说三句话的角色。然后北漂随剧组去了横淀。临走时和机器猫告别,机器猫说:“好好干呀,我等你。”北漂说:“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机器猫!如果我真的成了名,第一个得到签名照片的就是你。”
北漂走后,机器猫失魂落魄,每天给北漂打电话,但每次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好容易接通了一次,就听旁边有个女人厉声问:“谁呀?打电话也不挑个时候?”接着就听北漂说:“一个影迷,哎,真烦人。”
再后来,北漂干脆把话挑明了,他说在他最困难的日子里,机器猫给了他爱给了他关怀,给了他无数苦中作乐的日子,他一辈子都感谢机器猫,一辈子都忘不了机器猫。可如今,大家天各一方,机器猫什么都给不了他,更不会帮他一点一点地朝明星的颠峰往上升。如今机器猫惟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浪费他的电话费。北漂还在电话里唱起了机器猫最喜欢的那首歌:我们的昨天,已经死了……
看着机器猫整天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彭赛赛心里直点害怕,她没想到机器猫这么开朗的女孩儿、这么不把爱情当回事的女孩,一旦失恋,也会一夜之间憔悴成了林妹妹。
彭赛赛劝机器猫想开点。机器猫不说话。
彭赛赛又劝她说像北漂这样的男孩儿人不值得爱。机器猫还是不说话。
彭赛赛说:“你想哭就哭吧,憋在心里会闷出病来。”
机器猫赌气说:“我干吗哭?我才不哭呢!”
彭赛赛又说:“算了,比北漂强的男演员多了,咱们再找一个印小天,好不好?”
一听这话,机器猫突然乐了:“印小天名气太大了,找个能在戏里说六句话的就行,就能气死他!”
⑻机器猫的危机刚过,护士长的危机又来了,护士长的危机才是真正的危机——老爱人突然心梗,住进了医院抢救。
还算走运,经过抢救,做了冠状动脉支架手术,总算创过了生死攸关的一线间。
那老头儿一睁眼,就拉住了护士长的手说:“馨兰哪,要是没有你,我早上马克思那儿去啦。”说着话老泪纵横。
护士长故意调侃他:“你呀,还是感谢那些人贩子吧,他们要是真把我拐跑了,我看谁来管你呀。”说着,竟也潸然泪下。
为了照顾病人,护士长向医院申请提前八个月退休。医院准了。
护士长临走之前,向医院推荐:“我们病区的护士里,数彭赛赛专业水平高,操作技术也好,又踏实肯干,而且人缘也好,能和大伙打成一片。我走之后,这个护士长的职务,非她莫属。”
医院的领导很重视护士长的意见,答应把这事放在院委会上讨论通过一下,就公布。
护士长私下把这事对彭赛赛说了。
“我成吗?”彭赛赛有点不自信。
“怎么不成?一块同事这么多年,我早就看出你是个当护士长的料。”
“可是……”
“别担心,从明天起,你就把工作接下来,我会等你熟悉了,得心应手之后再走。这也是扶上马,再送一程嘛。”
事情好像就这么定了,没想到第二天上午,病房楼道里就贴出了小字报,是电脑打印的,写着两句话:“让一个作风有问题的人当护士长,我们不服。”
虽然小字报很快就被护士长揭了下来,可事情已经不胫而走,早就传遍了整个医院。
事情还不算完。与此同时,一封匿名的电子邮件,也发到了方登月的邮箱里。
那天,秘书李晴不在,方登月一个人在办公室,没什么事做,就打开电脑,查看邮件。
其实给他发邮件的人并不多,除了张雪一和另外几个同学和朋友,还有几个网上认识的家伙,醉眠芍药、流星雨、家住南天门、萨特的外套……之流。
邮箱里只有两封信,一封是网友螃蟹侠发来的:“呵呵,老兄久不上网,忙什么?最近海王星航班正在招生培训,我是校长,老兄如果参加,学费可以减半。还有一个能透过水泥墙的扫描仪转让,性能强大,偷窥无阻,开价五亿美元,很便宜呃,就要公开拍卖了,请留意日期。”
方登月笑了起来。和这些网友交流的最大好处就是让人时常总有好心情。
另一封邮件上没有发信人姓名,邮件的标题是:“知道吗?你是天底下最可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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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浪漫是剂毒药
浪漫是剂毒药(1)
⑴绯闻卷土重来,彭赛赛有点麻木。
医院任命三楼内科护士刘翠平为该病房新护士长。彭赛赛对此也有点麻木。
老护士长谢馨兰已经办完了退休手续,却暂时没有走,帮着新护士长刘翠平熟悉工作。这天正巧有一个七八百人的合同单位要集体体检,为期两天,医务科让三楼病房派一个护士量血压。谢馨兰跟新护士长刘翠平说:“让彭赛赛去吧,出去两天,她的心情会好一点。”刘翠平同意了。
集体体检的活儿比病房的工作忙多了,但彭赛赛还是从心里感激新老二位护士长。能暂时离开那块是非之地,哪怕只有一两小时也好。
体检不到下午四点就结束了,一般这种在外边体检的时候都会下班早一点。彭赛赛坐上公共汽车,回母亲的四合院。
从小到大,彭赛赛和母亲的关系并不融洽,尤其在母亲拆散她和秦羽婚事之后,彭赛赛一直对母亲不能原谅,可随着年龄增长,自己也成家立业了,才懂得了母亲一生的艰辛。尤其父亲去世之后,彭赛赛和母亲一起感受着此生都抹不去的失去亲人的悲痛,那根亲情的链条就变得更加结实了起来。
彭赛赛的母亲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是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长起来的那一代知青,深知掌舵和指引方向的重要,所以不但一丝不苟地把握着自己的人生,还毫不懈怠地要为女儿领驾护航。
彭赛赛从小就跟母亲拧来拧去,结果大多还是母亲以大比分优势取胜。母亲常常自以为对女儿指导有方,但在女儿眼里,母亲充其量不过是个三流的蹩脚导演,所谓得意之作就是蛮横地打碎女儿手中的水晶瓶,然后硬塞给她一个土陶碗。
尽管这样,一遇七灾八难,彭赛赛最先想到的还是母亲,她从来没像别的孩子那样,动不动就扎进母亲怀里撒娇,但现在人已三十了,却反倒受了委屈就要回到母亲身边去,这才懂得什么叫血浓于水。
⑵彭赛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还亮着,太阳还在西边的天上挂着,透过院里大枣树的丫杈,血红血红的,又圆又大。
母亲在柳婶家,柳婶家那间小屋里挤满了人,都是左邻右舍的大叔大婶,众人正在追问一个十八九岁的乡下姑娘:“你是谁?你是怎么认识杨桂香的?”
乡下姑娘有点惊恐地说:“一块卖菜,就是一块卖菜呀,俺只管替她送钱,别的俺不知道!”
桌子上摆着一个打开的报纸包,里面有一迭脏兮兮的人民币,大约有三四千。
“这钱是怎么回事?杨桂香为什么让你送来?她人呢?她去了哪儿?”
乡下姑娘结结巴巴地说:“她啥也没说,就说让步把钱送到这儿来,告诉你们说她不回来了,她是跟一个卖菜的大叔走了,是坐大卡车走的。别的俺什么都不知道。我走了。”
那女孩说完,急急慌慌地跑了。
柳四搏咬着牙,脸胀得通红,眼珠子几乎快要瞪了出来,他发狠地攥起那迭钱,出了几口粗气,又放回了桌上。
柳叔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悲恨交集地感叹说:“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荡妇!”
蛋蛋吓哭了,一脸的鼻涕眼泪,柳婶把蛋蛋搂在怀里,对柳叔说:“你就少说两句吧,别吓着孩子。”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杨桂香跟人跑了,私奔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众人都觉得蹊跷,其实冰冻三尺已非一日之寒。
柳四搏的脚受伤之后不久就下了岗,厂里进口了最先进的屠宰流水线,生产力提高了,用不了那么多工人。偏偏这个时候,柳叔又查出了晚期肝硬变,虽然有公费医疗,但自己得付百分之二十的医疗费,还有不少药是自费药。一个刚刚能勉强维持生计的家庭,突然要额外承担这么大的一笔医疗费,实在是难哪!要治病就意味着全家人每月十天别吃饭。
老百姓爱说“霜打无根草”这句话,是因为他们常常遇到这样的困境,一遇上这样的困境又多半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语。
日子过得艰难,一向任劳任怨的四搏媳妇杨桂香也忽然变了一个人,每天不是吵吵闹闹地发邪火,就是疯了似的摔锅砸碗。口口声声说她自己亏了,嫁了个五尺高的男人,却还得靠女人养着。
柳四搏开始还忍着,女人却一天天战争升级,直到有一天杨桂香冷着脸宣称,分家!不然就离婚!
柳叔明白了儿媳的心思,对四搏说:“分就分吧,我和你妈不能再拖累你们了。”
柳四搏哭了。
柳叔说:“大老爷们哭什么呀?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只要你们能好好过日子,甭管你妈和我。”
杨桂香有点得意地说:“咱们老爷子倒爸真是个明白人,可也是呀!总不能让我一个女人养活你们这么一大家子人。”
柳四搏忍无可忍,站起来扇了杨桂香一个大耳聒子。杨桂花“哇”地一声,哭着跑了。
柳叔连连摇头说:“哎,就别穷吵恶斗了,还是分了吧,分了家消停。”
四搏哭了说:“这家不能分!你从小就给我讲那个木碗的故事,我可不想让蛋蛋给我做木碗。”
木碗的故事流传得很广,是说一个老奶奶很不幸,儿女不孝敬,每天让她一个人在厨房吃饭,还给她用一只破木碗。后来小孙子也刻了一只木碗对父亲说,这只碗是给你做的,等你老了的时候吃饭使。
家没分成,柳叔病却更重了,住了两次医院,抽了一回腹水。
⑶五天后的一个下午,关自云急急慌慌地来医院找彭赛赛,见面来不及寒暄,张口便说:“想知道秦羽的消息吗?他在找你!”
一句话说得彭赛赛五雷轰顶。
当初,由于彭赛赛母亲极力反对,秦羽忍痛割断了四年的初恋深情,一个人回了老家南京,然后又去了美国,从此,一对情人便如一对分飞的劳燕,彼此音信全无。
彭赛赛为此恨过母亲,恨她专横霸道。也恨过秦羽,恨他懦弱薄情。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