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越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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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哪儿去了?总不能在上班时间当着下属打电话约会吧?”
“噢,两天没见,好想你!”张雪一的声音忽然拿捏得很年轻,让烦了一天的方登月变得愉悦起来。
“真的吗?不会是外交常用语吧?”
“哎哟,坏坏坏!你真是坏死了,你再这样,人家真的不理你了!”
“宝贝儿,我也想你!”方登月压低了嗓门,声音里带点喉音,很有磁性。
“说说看,你是怎么想我的?”
方登月刚准备更入戏一点,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方登月一惊,连忙说了声:“老地方见。”就挂断了电话。
大摆大摆走进来的就是张雪一。
“哈哈,没想到吧?是我来啦!”张雪一说着话,舒臂提腿做了个四小天鹅的舞姿造型。舞姿不敢恭维,可胸部腰部的曲线倒是被突显得淋漓尽致。
“说好不在单位见面,你违规了。”方登月有点不高兴。
“好好好,下不为例。”张雪一陪着笑,把胳膊搭在方登月的肩上。
方登月顺手拍了拍张雪一的脸,然后,露痕迹地和张雪一拉开了距离,优雅地扬了扬胳膊,笑着说:“雪一小姐快请吧。今天可是个特殊的日子,去晚了怕是占不着位子。”
三十七岁的方登月在半官场、半商场的状态里混了这几年,越发显得八面玲珑、游刃有余。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好像是按尺寸量身定做的,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
张雪一不动声色地笑笑,她知道方登月如此小心谨慎有他的道理。这个人事事都有准则,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在什么场合,扮演什么角色,强迫他在办公室出演花花公子,难为他了。
⑻方登月和张雪一的前几次约会,都是在这家叫做猎人小屋的西餐厅。
方登月对这家小西餐厅情有独钟的理由有三条,一是地处偏僻,不易碰见熟人。二是价格相对便宜,花自己口袋里的钱,可不能像花公家钱那么大手大脚。方登月身为副总经理,报销几张车票饭单本来是很平常的事,可方登月却不会为这么几个小钱,留下挥霍公款的凭据。第三,这个餐厅虽然规模不大,可装潢独特,环境优雅,四周的墙上贴着参差错落的白桦皮,淡紫色的灯光幽暗却不晦涩,包厢式的座位分别以半截半透明的软帘遮蔽,所有这些,对于调情为主,吃饭为辅的男男女女们,实在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好去处。
方登月和张雪一各自开着自己的轿车来到猎人小屋。
本来张雪一提议让方登月不必开车了,方登月不肯。两人各自有各自的想头。张雪一知道如果方登月肯坐她的车来吃饭,那么饭后再坐她的车一起回她的住处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方登月却觉得今天的戏只能演到“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的情节比较合适。至于那场烈火干柴的重头戏,可不能就这么草草地一带而过。还需要做更细的铺排和准备。
张雪一点了一份黑胡椒牛排,要五成熟,一个奶油蘑菇汤,一份面包,方登月给自己也照单要了一份,又要了两杯加冰的血红玛利,两份水果沙拉。打过几次交道,方登月已经深谙这女人的口味。
方登月端起酒杯,朝张雪一举了举说:“一杯薄酒,不成敬意,祝雪一小姐情人节快乐。”
张雪一举着杯子,即不饮酒也不说话,盯着方登月似笑非笑。
方登月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问:“我这张脸有什么看头?”
张雪一点着头说:“可看的东西多了,可惜怎么看也看不透。”
方登月连连摆手说:“你实在太恭维我了,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丰富。”
张雪一扬了扬细长的眉毛:“不是丰富,是厚!”
方登月开始还没听清张雪一的意思,等到琢磨明白了,不禁笑得差点喷了酒,指着张雪一说:“看来我真的把你惯坏了,这张嘴越来越厉害。”
张雪一从桌对面伸过一只手来,搭在方登月的胳膊上,放低声音说:“真想领教我的厉害吗?不过这地方可不合适。”
方登月故意装得听不懂张雪一的话,举了举手里的刀叉说:“别光说话,今天的牛排做得不错。”
张雪一冷笑了一声,抽回手来,用眼斜着方登月说:“你可真会演戏!到底是敷衍还是欲擒故纵?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对张雪一的单刀直入,方登月有点招架不住。笑了笑说:“在美如天仙的女人面前,男人大多会有点不知所措。”说着起身绕过餐桌,坐到张雪一的一边,伸出胳膊把张雪一搂在了怀里,张雪一半推半就,还忘不了拿话刺方登月。
“哼,别拿我当傻瓜!堂堂的大经理,身边美女如云,家里还有个女模特似的漂亮夫人。能挤出点时间来陪我吃饭,我得感恩戴德才对!”张雪一的言语之间掺着酸酸的醋味儿,表面上心高气傲,却藏不住青春逝去的半老女人从骨子里流露出的恐慌和挣扎。
方登月心里暗暗得意,女人想吃却吃不着的时候,才会这么又急又气。
方登月用手捋着张雪一一头的大波浪,叹口气说:“雪一,你在挖苦我!维华不过是屁大的一个公司,充其量不过是个小水坑,我就是一条困在水坑里瞎扑腾的泥鳅,说不定哪天严重缺氧,就闷死在里头了。还等着你大发善心,帮我挪挪窝儿呢。” 这一回,方登月说得又真切又实在。
张雪一一笑:“幸亏只是条泥鳅,要是成了龙,还不得张牙舞爪地飞到天上去!”
“行了行了,算我求你了。你要是真拿我当个朋友,就别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杠子地敲打我。”方登月说着,在张雪一的脸上轻轻蹭了蹭。
张雪一的眼睛里立即冒出了火花,双手搂着方登月的脖子说:“你嘴上说爱说了好几十遍了,为什么口是心非,一个劲地跟我做这种兜圈子的游戏?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方登月长叹了一声说:“做人难呀!本人天生胆小,前怕狼后怕虎,家里有老婆,虽然一心一意地和我过日子,却差强人意。上班捧的是泥饭碗,可还得小心翼翼,一旦失手砸了就得挨饿。虽说感情出轨是很私人的事,就怕万一翻了车,不但自己的烂摊子难以收拾,还要连累你。”
张雪一笑了:“想吃又怕烫,是不是?既然如此,干嘛还和我拉拉扯扯?”
“你不觉得能维持现在这种比朋友多一点比情人少一点的状态,是最好的选择么?”
张雪一推开方登月的手,瞪大眼睛说:“我真是越来越弄不懂你了,一会儿浪漫得没边儿,一会儿又务实得要死。”
“社会复杂,每个人都具有性格的双重性。没办法。”
“得了!别跟我玩深沉,如实地告诉我,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也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世面,真的除了老婆就没碰过别的女人?”
这女人果然厉害,总能一刀戳中你的要害。方登月一时语塞。
张雪一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抹着嘴说:“千万别再装清纯,说谎也要说得恰到好处,一旦说过了头,就连傻子也蒙不了啦!”
“哎,你真是我前世的冤家!老天怎么会让我遇上你?”黔驴技穷的方登月,就剩了最后这么一支杀手锏。
果然奏效。方登月话没说完,已经被两片灼灼的红唇堵住了嘴,略带着一点酒气的舌尖沿着方登月的牙周游行了半周又退了回去,骤然,方登月一直控制得很好的节奏被打乱了,脊背上的肌肉突然发紧,眼前的灯红酒绿也变得更加影影绰绰,顾不得软帘外宾客如云,抱紧怀里的女人狂吻。
女人的身子变得滚烫而僵直,抓起方登月的一只手放在温软起伏的大山上。方登月的心跳骤然加速,手顺着绵延的山坡下滑,急慌慌地去寻找那片潮湿的芳草地。
“……下午2时,热带风暴蒲公英集结在温州东北偏东约120公里处,预计向东移动,时速约每分钟25公里,横过东海……”餐厅的电视里传来女播音员甜美而清晰的声音,分外悦耳。
热带风暴过去了。
张雪一软软地靠在椅背上,双颊已经飞上桃花两朵,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油腻绵软。
“跟我回家。”张雪一撒娇地摇晃着方登月的手。
“对不起,改天,改天一定去。”
“今天为什么不行?”
“没和老婆打招呼,从没有夜不归宿的先例。”
张雪一的脸立即拉得老长,不说话。
“虽然对她没有爱了,但毕竟是夫妻,还有义务,还有责任。”
这话听起来有点故意刺张雪一难受,其实更深一层的用意是要借反作用力给自己贴金抹彩。
经验老道的男人都知道,在情人面前说老婆的好话有点冒险,但只要掌握好尺度,反而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亲合作用,不管是第几者的女人,都不希望爱上一个衬衫随手扔了却毫不吝惜的男人,和那样的男人在一起,没有一点安全感。
此外,方登月的话里还有好几层意思:“爱你,但不想因为爱你伤害老婆。”“爱你,并不意味着我从来都是花心滥爱的男人。”“爱你,也许是一夜,也许是一月,也许更长久,但不管怎么说,爱得真心诚意,不是逢场作戏。”
张雪一嘟着嘴:“这么一说我倒明白了,真没想到你这么一个人居然还怕老婆,怨不得早晨连着给你发了两条短信你都不回!”
“两条短信?”方登月一惊,连忙掏出手机查看。
张雪一发的两条短信已经被查看过,被彭赛赛查看过!方登月想起彭赛赛吃早饭时那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瞬间,凉气从脖子一直串到尾骶。
接着,方登月的大脑死机十五秒。
一生用兵谨慎的孔明也有失街亭的时候。
现在一颗爱情的种子刚刚炸开火花,却已经掉进后院的柴禾堆里。
然后呢?然后……
完啦!!!
第二章 找个支点撬地球
找个支点撬地球(1)
⑴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如果过于关注各种媒体发布的征婚启事,就难免引起旁人的种种猜疑。
最近一段日子,三楼的护士几乎都发现了彭赛赛的秘密,每到不忙的时候,彭赛赛总是一个人坐在护士办公室的角落里,膝盖上放一大摞杂志和报纸,专门在夹缝的征婚栏里寻寻觅觅,有时还拿个小本子,认真地抄抄记记。
情人节这天,彭赛赛忙完了自己的那摊子事,又坐在护士办公室里翻报纸,小护士机器猫跑了进来,打趣彭赛赛:“喂,丁克,是不是要找个情人呀?我帮你!”彭赛赛结婚七年还不要小孩儿,大伙都叫她丁克。
正说着,护士刘翠平也凑过来帮腔说:“守着个成功男士方登月还不知足?想跳槽呀?你也太贪心了吧?”
机器猫叉起腰说:“老土,你懂什么?一辈子守着一个人,太悲哀了吧?”
刘翠平笑笑说:“我是老土,没你们新潮。嗯,丁克,要甩方登月的时候提前打个招呼,我给他介绍个好的,小你十岁!”
彭赛赛听了既不生气也不解释,其实她关注征婚启事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她那个三十未嫁的女朋友关自云。为了让关自云尽早结束看似潇洒的单身生活,彭赛赛的急切几乎超出了当事者本人。
⑵快到中午的时候,三楼内科病房的七八个男病人一涌而入,他们是来送花的,女医生、女护士每人一束红玫瑰,花上还系着鲜艳的彩带,上写:辛苦啦,情人节快乐。
收到鲜花的女人们无不喜出望外,老护士长谢馨兰捧着花竟然笑出了眼泪。
机器猫摆弄着手里的花,不以为然地说:“护士长,至于吗?不就是一束花吗?哪至于激动成这样?人家又不是向您求爱!”
护士长骂了一句死丫头,更加感慨地说:“我是挺激动的,我们年轻的时候,连件漂亮衣服都不敢穿,怕人说资产阶级情调,如今漂亮衣裳有了,花儿也有了,可人却老了。”护士长的声音有点幽幽的。
“护士长,您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有牙的时候没豆子,有了豆子,牙又没了。”彭赛赛天生直肠子,说起话来口无遮拦。
“瞎说什么呢?谁没牙了?” 彭赛赛的话刚一出口,就挨了刘翠平一巴掌,还惹来好几个护士的围攻。
“去你的,咱们护士长哪儿老呀?”
“有人送花就不老,是不是?”
这句话言者无心,却让彭赛赛心里一动,最近一个时期,送不送花的话,已经在方登月嘴里说得越来越少了。
护士长摇头说:“你们都不如彭赛赛实诚,我明年就退休了,怎么不老?这是自然规律,谁也不是说年轻就年轻了。”
护士长说着话,把那束花爱不释手地举在眼前,看了又看:“这花真漂亮,不过我可不敢捧着花走在大街上,尤其今天这样的日子。”
彭赛赛说:“是怕老爱人醋掉大牙吧?”一句话把大伙逗得大笑。
护士长也笑了起来:“他要是那么在意我就好了。这老家伙自从离了休,脾气大得吓人。你们猜打架的时候他说什么?他拍着桌子大喊,人贩子那么多,怎么就没把你给拐了去?”
众人一听又笑得东倒西歪。
正笑着,护士吴红芳从化验室要来两个废弃的广口瓶,大声嚷嚷着说:“不愿意把花拿走的,都插在这儿。”说着,撕去玫瑰上的装饰彩纸,把花泡进瓶子里。
机器猫故意大惊小怪:“哟,真不敢拿回家呀?算了算了,不敢拿走的都给我,我正好去气气我的男朋友。”
护士长的神情严肃起来:“女孩家别这么疯疯癫癫的,不能开这种玩笑,伤感情!”
吴红芳说:“别听她瞎咋唬,她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机器猫朝护士长做了个鬼脸,又拉了彭赛赛一把说:“丁克,你怎么样?敢不敢把花拿回去,气气你们家的方登月?”
彭赛赛白了机器猫一眼:“怎么不敢?我还得告诉他,先有了一夜情,才有了红玫瑰。”
护士长眼睛瞪得老大,大声训斥说:“说什么呢?二百五!”又用手把所有的人指了一遍,“不管是结了婚的还是没结婚的,都给我听着,花可以抱回去,可一定得跟家里人说清来龙去脉,男女之间的感情最怕的就是闹误会!”
机器猫撇着嘴捶胸顿足,做出一付痛苦不堪的模样,呜呜呜呜!有人送花不敢要,可怜哪!
⑶这天晚上,彭赛赛独自坐在沙发里等着迟迟不归的方登月,茶几上的玻璃花瓶里,插着那束没有爱情的红玫瑰。
花太艳,把客厅反衬得有点灰暗。送花的不是情人,红花绿叶间的娇媚就显得有点空洞。
彭赛赛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无从得知猎人小屋正在上演的那一幕好戏,可丈夫此时不回家,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