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错皇帝表对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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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荃叹了口气,若说这冷少傅的美犹如亮眼璀璨的蔷薇,那么周妃的美就是属于冰天雪地里绽放的一枝傲梅,高高在上吐露芬芳、散发光华,却又是如此难以入手,难以接近。
“冷少傅一如传闻的确是才色兼备,难得一见的人才。
他的美貌,恐怕连臣妾都及不上呢。怪不得那些宫女们为了他,起了那么大的骚动。”周妃看似无意地说道。
赵荃心中一振。莫非真给“阙”料中了。周妃该不会在心中起了小小的醋波吧?要真是如此,他巴不得有两、三个冷少傅出现,这样周妃的眼中才不会永远只有“皇上”而没有他“赵荃”这个活生生的人存在。
“他确实是个人才,朕很中意他的聪明才智,连皇儿都那么喜欢他,这可是意料之外的收获。朕还想着以后要大大的重用他。”再多吃点醋呀,夫人。赵荃暗中观察周妃。
只见周妃唇角浮起淡淡的冷笑,犹如一朵冷梅绽放。“喔,这么说来,近日那些耳语倒也有几分真实罗!听说圣上极为宠爱这位新臣,三天两头召他入宫觐见,还有人怀疑圣上是否对他起了‘别心’。为此,后宫有些妃子们还掉了不少泪水呢!”
“没……没这种事。”赵荃忙划清界限说:“朕只是关心皇儿是否有好好学习,加上冷少傅意见精辟,朕找他也只是商量些国事而已。爱妃怎可听信那些无稽之谈呢!”
“圣上不必担心,臣妾自然不会相信那些无聊的闲言用语。不过,冷少傅尚未婚嫁不是吗?这么好的人才,怎可没有妻室照顾,圣上是否也该为他找个合适的名门千金赐婚。如此一来,也可断绝不少闲言,冷少傅也可专心为圣上效命。”
“这个……爱妃所言甚是。”赵荃只觉冷汗直流。怎么听,他都觉得周妃口气中似乎颇有讽刺的味道。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臣妾来操心好了。我一定会为你的爱卿挑个合适的姑娘家婚配。”
“那就有劳爱妃。”赵荃暗暗估算,这下子不知又得吃几天的闭门羹了。
“另外,圣上偶尔也得召召几位妃嫔们侍寝,冷落她们太久,后宫就会不太平静。本来这不是臣妾该多嘴的事,实在是那些无所事事的嫔妃总是来向我抱怨,扰得臣妾不得安宁呀!”
“爱妃,你这是……”明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竟还要我去陪别的女人睡?
赵荃既怒又悲地甩甩手说:“我懂了,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那么朕从明儿个起,每晚都召不同的妃子待寝,这总行了吧?”
周妃仅是冷冷一颔首说:“那么,恕臣妾告退,我似乎禁不住这冷风吹,觉得有些头痛,请圣上慢慢赏花。”
粗鲁的一挥手,赵荃气得连头都懒得回,迳自朝另一端的几个嫔妃处走去。
“哎呀,母后似乎又惹父皇生气了。”远远地从湖心往亭阁处望,太子人小鬼大的说着:“每次都这样,父皇要是一开始抱着几个妃子饮酒作乐,肯定又是与母后吵嘴了。”
讶异这般平民的话从太子口中说出,谦谦一面跟着观察亭阁处的皇上,的确和平时有些不同,似乎有种刻意喧哗、吵闹、装出乐在其中的模样。
“全宫内的人都知道,只有母后可以惹怒父皇,而父皇却不会对她怎么样。偏偏母后总是不给父皇什么好脸色看,每次召母后陪他,母后也总以身体不适为藉口,说真的,我都快搞不懂母后心里在想什么了。”
听太子这么说,谦谦倒发现这皇上也并非如外表一般是个风流成性的人,相反地对待皇后是一片真心。这点令她对皇上有点小小地改观了,皇上对自己的那些暧昧举止,恐怕真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谁让自己的个性总是太认真,经不起别人戏弄呢!
她心里燃起一丝希望,这么说……皇上说要召见姊姊的事,也许只是开开玩笑?毕竟他对皇后一往情深,根本没理由再找其他美女入宫啊!果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
“啊,我该回去睡觉了。”太子说着说着,就唤人把游船滑回湖边,“晚安,冷少傅。别忘记明儿个你要说三国故事给我听。”
“晚安,太子殿下。”
把太子送回去后,谦谦来到皇帝的身边,正想着要如何开口才能让他打消召见姊姊的旨意,却先被圣上一把给拉了过去。
“未来来,爱卿,陪朕喝一杯。”
“圣上,这,……”望着递到唇边的酒杯,谦谦推却地说:“臣实在是不行。”
“朕赐酒谁敢不喝?喝,给我喝。每个人都给我喝,珍妃、燕妃,你们也一起喝吧!”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肚下的赵荃有些口齿不清地说,“今夜朕要喝他个痛痛快快!”
已被迫喝了杯酒的谦谦,一下子就红了脸,心想今天恐怕是无法和圣上讲理了,还是等明天吧!为了不被逼着喝更多的酒,谦谦悄悄地起身,打算偷偷告退。
“爱卿!”赵荃看穿了他的企图,大声地叫道:“你要去哪里呀?朕叫你喝酒,听到了没?喝!”
“臣已经喝了。”谦谦只得装胡涂。今夜的圣上的确和往常不一样。
“是吗?”赵荃往杯中倒了更多的酒说:“那喝得还不够,再喝。”
还喝呀!再喝连她都要醉了。谦谦有些苦恼地看着酒杯,边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脱身,可是此时赵望又茫茫然地开口说道:“我是那么不重要的人吗?既然是你逼我的,我就真的再也不见你了!哼!”
两位妃子搀扶着皇上说:“圣上,您也喝得够多了,我们扶您回房去歇息吧?今夜就由臣妾们伺候您,好吗?”
“我才没醉呢!”赵望一挥手,扬开两名妃子,突然捉住了谦谦的手说:“冷谦谦!”
“臣,臣在!”看着喝醉的皇帝,谦谦紧张地应道。
“你,回去告诉你姊姊,说朕要见她。可是不在这儿,咱们在外头见,在皇后管不着的地方见,知道吗?明儿个,我就要见到她?”
完了。谦谦看着那两位妃子一脸吃惊的表情,心中只有一句“完了”。这件事到明天早上,肯定又会成了满天风云的闲话。圣上呀!你心情不好,谦谦能谅解,可是你这么做,不是要陷谦谦于苦难之中吗?
接收到两位妃子那杀人般的目光,谦谦唯一能庆幸的是至少薰子姊不必进宫被人用目光切成八块,甚至下妒火油锅煎熬。皇上要在“外面”见她,就表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都下去吧!让冷少傅一个人陪我喝就好,全都给我下去!”
醉得口齿不清的皇上,显然真的被皇后气得失去理智了。
“为什么冷少傅有这种荣宠呀!他又不是女人……”珍妃忍不住低声埋怨道。
“小声点,别让圣上听见……”燕妃忙制止,可是这些话已经被谦谦给听见了。
真是非战之罪。自己也不愿留下来陪这个心情恶劣的皇帝喝酒呀!她可是一点选择权都没有的。
“滚,都给我滚。”赵荃一手挥开桌上的杯盘,显然已经酩酊大醉。
经皇上那么一吼,所有的人都吓得逃出了阁楼,只有谦谦不敢妄动。
“冷少傅,朕告诉你,女人是全天下最不可理喻的动物,完全不讲道理。对她再好,她都不知感激,相反地只会爬到你的头上,哼!朕才不希罕,我不需要女人!全都给我滚得远远的,最好永远都别再让朕见到她的脸!以后你也得小心呀!别被女人吃了。”
谦谦一脸苦笑,自己也是女人,只是皇帝不知道而已。
话说回来,圣上还真是出乎她意料的深情种子,竟会为皇后的冷淡如此伤心。不知怎地,谦谦内心涌起一种近乎同情的温柔,比起过去高高在上的皇帝角色,现在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似乎更加活生生,而不会给人诸多屏障隔离的感受,也让谦谦不自觉地想……安慰他。
“圣上,您喝多了,小心伤了身体。”扶着皇上的肩,谦谦劝慰地说:“您心情不好,臣了解。可是这么猛喝也不是办法。”
“不要说了。陪朕喝,我要喝它个天昏地暗,什么女人,我呸!”
无奈地一笑,谦谦只好舍命陪君子,乖乖地陪了皇上喝一夜的酒,结果隔天宿醉得连早朝都起不来,告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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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宫殿内传出一阵惊人的大笑声。
“哈哈,我实在难以相信那个皇后竟会想出这么妙的法子断绝你的谣言。实在太厉害了,我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对于她的脑袋,我实在不能不说一声佩服。我佩服她,能够彻头彻尾地当个冰山美人!
仿佛嫌笑得不够,赵阙整个人都笑弯了腰,还一边抹去眼角的泪。
“够了没,你实在有够没良心,我的头已经痛得快要裂开了,你还在那边助长火势,嫌我头痛得不够厉害吗?”赵荃躺在床上呻吟道。
“这也是你自找的呀!我对于拿石头砸自己脚的人,的确没有什么同情心。”
“你这点真是最差劲了。”两人个性上的差别,在此一目了然。
“放心好了,有我在,你可以安安静静地待在这儿休息个一整天,不会有人吵你的。你就在这顺便思考一下你要拿那个“冰山”皇后怎么办。至于我嘛!嘿嘿,打算今天玩它个痛快,既有美人爱卿相伴,又有他那临安第一名妓的姊姊作陪,这真可算是一鱼双吃享尽无上乐事了。”赵阙故意乐不可支地说。
相形于自己陷于宿醉的痛苦难受,这会儿赵荃真想杀人呀!“好,祝你玩得乐不思蜀,最好加上一、两个刺客助兴,让你这一天过得刺激痛快。”
“那可不。”
笑嘻嘻地走到一旁的屏风后方,赵阙开始更衣,不一会儿,一位身着淡紫销金织锦华袍的翩翩公子从屏风后现身,腰系明珠彩玉,冠戴细花排中,严然一派潇洒倜傥的王孙公侯之貌。
摇摇手上的纸扇,赵阙躬了躬身,说:“那就请圣上好好休息,小弟我这就出去代你寻欢取乐,这么辛苦的事,以后全交给小弟我也无妨。”
“快滚吧!碍眼的家伙。”嘟噜着,一口气还是出不了。
谁让自己现在真是巴不得能换个不会嘎嘎作响的脑袋呢?
“别说我没有兄弟爱,我已经为你准备好醒酒药汁,就放在桌子上。相信我,醉酒的经验我可比你懂得多了。那药汁很有效,包管你一喝见效,睡一觉醒来整个人就生龙活虎起来了。我不吵你了,晚上见。”他笑着消失在门外,赵荃一口气灌了桌边那碗由弟弟亲手煎熬的醒酒药汁,立刻又昏沉沉地睡去。临睡前,只有一点点担心,阙该不会招惹麻烦吧?只是去见个妓女的话——唉,赵阙样样都好,就是天性喜欢捉弄人。这点要是能改掉,自己也不用老是为他的行事作风而时时提心吊胆了。
锦筵红,罗幕翠,侍宴美人姝丽。
冷薰子人如其名,是位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女子。
不输给弟弟的绝代娇容,难以忽视的清幽气质,若不是事前知道,赵阙绝猜不到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竟会是滚滚风尘里,迷倒无数世间男子的一代名妓。光凭那手“此音只该天上有”的妙手琴艺,若说她是出身上流人家的名门千金,也没人会怀疑。
毕竟冷薰子全身上下,非但找不到一丝风尘俗味,相反地还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
赵阙的确有丝动心,不过……自己似乎是迟了一步。
佳人怎会缺乏好逑君子。就在两人相谈甚欢,而赵阙也暗示想要和她进一步结为红粉知己时,半途却杀出了个程咬金。一名看似普通的黑衣男子,竟能越过诸位暗中保护的贴身护卫,闯进他们聊天的凉亭内,阻断了赵阙意欲采花的野心。
呵呵。若是他赵阙真有意要掠夺佳人芳心,不论谁杀出来都没有用,可惜的是赵阙虽有意采花,却无意截断花儿的根叶,让她失了心。冷薰子的心中只有那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这一点只要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当冷薰子失神落魄,连他这位“皇公子”都没放在眼中,追着那位黑衣男子而去时,赵阙也只是觉得有点扫兴,坏了心情,却还不至于迁怒任何人。
所谓近水楼台,看样子冷薰子这孤高的月,已经被人捷足先登,自己连“抢”字都没沾到边,又何来胜负呢!
他这个人没别的好处,就是性子够洒脱。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打道回府罗!
“太可惜了。”走没两步,想起冷薰子这几乎到手的美人,赵阙不禁意味深浓地逗着始作俑者——冷谦谦说:“爱卿若非身为六尺男儿,肯定亦是个美娇娘。”
“圣上……您说笑了。”
果然被他猜中,他那位薄脸皮的俏脸少傅,禁不住红了脸,羞怒而不敢言的低下头去。赵阙甚至猜得到,他一定暗中死瞪着那块无辜的地,巴不得能把它瞪穿。呵呵,赵阙就是忍不住想戏弄他,那俏脸生波的模样。
寻常男子老是露出这等恼羞之色,要不就令人恶心至极鸡皮疙瘩掉满地,要不就是给人俗不可耐、假清高的感觉,但是偏在冷谦谦身上寻不到半点令人不舒服的感觉,相反地,他毫不矫揉的表情,只会教人更想欺负他而已!
赵阙放声大笑,刚刚弄坏的心情,此刻又好转起来。
“咱们难得出来一趟,就挑个热闹街坊大道逛一回吧!”一改本来要直接回宫的初衷,他亲热地执起冷谦谦的手说:“这临安市街,朕没有你熟,你可要好好地当个领路人,带朕看点新鲜的玩意,尝点民间出名的小吃,知道吗?”
“圣上!”冷谦谦立刻露出“不妥”的表情。
“喔!你叫错了吧!冷公子。”以纸扇轻轻敲了敲他的头,“现在朕只是个趁兴游玩的‘皇公子’,不是什么‘圣上’,你要是再喊错,朕可就要罚你……陪朕玩到日落西山,华灯初上之后。”
错失了劝止的机会,这会儿冷谦谦可是急得小脸通红,“可是,圣上——”
“哎呀,你这是故意犯错。好,今天除非玩到朕尽兴,否则不准你离开。”
牵着冷谦谦的手,赵阙一脸得意的笑着说:“朕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先去尝尝出名的宋嫂鱼羹吧。你可得多吃点,瞧你这柔若无骨的小手,根本没多少肉嘛!男子汉大丈夫,一只手却像个女人家秀气,真是耻辱。多吃点,长壮点,才不会老在半夜暗巷中被人调戏呀!”
冷谦谦惊慌的瞪大一双眼,让她原本就黑白分明的玉瞳,此刻像似要掉出来。“您……您记得……”
微微一笑,赵阙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