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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时间灰烬 作者:金子-第40部分

小说: 时间灰烬 作者:金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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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等吧。沪妮这样说的。
好,再等一等。秋平妥协了。
气球一次没有抓牢,以后还会有机会让你抓住它不断漂浮的细线吗。
迷路的小孩(七)
金子
日子很平静地过着,匆忙平淡,平淡得连身边的幸福都不容易察觉。
周末的傍晚时分,沪妮系着围裙开始烧菜。今天秋平会在家里招待他大学的同学,因为大家都没有见过他的新居,也都还没有认识他结婚的对象。
记得小言曾经揶揄地嘲笑过现在许多女人们努力的方向:在客厅像贵妇,在厨房像主妇,在床上像荡妇。他妈的!你说现在的女人累不累,为了那些个不值什么的男人,至于把自己搞得那么下贱吗?这是小言的原话。可是她因为男人把自己的命都丢了,一个把什么都看得很清楚的女人,把自己丢在了自己的男人手里。
锅里的酸菜鱼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这道菜也是小言教的。沪妮把自己会做的菜通通做了一遍。除过那道酸菜鱼,还有一份回锅肉,也是小言教的。然后是番茄炒鸡蛋,凉拌黄瓜,一大锅乌骨鸡汤。小言一个月至少要喝一次乌骨鸡汤,她说那是女人的美容汤,一个月至少得喝一次。
空气里弥漫着油烟和菜的味道,没有别人做菜时诱人的香味,只是一种很普通的菜的味道。沪妮有些懊恼自己平时没有从菜谱上学到什么拿手的招数。其实她是愿意取悦秋平的。用取悦这个词非常地合适,沪妮是非常愿意做到像小言批评的那种女人的,只要秋平喜欢,她很愿意像那样“全面”。如果小言在,她一定会嘲笑自己的,有时候朋友的嘲笑也让人觉得愉快,只要她还在。
沪妮轻轻地叹了口气,把菜一样一样地摆在了桌上,还有几样她在超市买来的凉拌菜和卤菜,用来补救她不精的橱技。
然后洗脸,把蒙在脸上的油烟洗掉。再把有些凌乱了的头发梳理整齐。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潭一样的大眼睛,小巧挺拔的鼻梁,精致的嘴唇,象牙白的皮肤,瘦削的脸,尖尖的下巴。在外人看来应该还是漂亮的,甚至是很漂亮的。但在沪妮眼里已经憔悴了,她见过自己几年前冰清玉洁的模样,对现在镜中的自己,沪妮有一点无奈的忧伤。这越发地让她感到幸运,因为她有了秋平,不管世界还有什么样的变化,总有一个人,她最爱的人,和她一起在承担这样的变化。
客人一拨一拨地到来,都是还算年轻的男人,带着他们多姿多彩的老婆或女朋友。这是一个健康的圈子,正常的工作,正常的生活方式。这座城市最普通的,被称作“高级白领”或“金领”的中资阶层,社会最稳定的阶层,最努力的阶层。靠自己脑袋的智商打天下的阶层。
一群阅历丰富的人侃侃而谈,其间也夹杂着一些或荤或素的笑话。桌上的菜没有因为它味道的匮乏而影响到销量,它们令沪妮十分满意地削减着,酒瓶里的红酒也慢慢地减少,换来了饭桌上的人更加兴奋地畅谈。
重重地摔门声暂时地打断了兴奋地交谈。涟青把高跟鞋摔在地上,赤脚走了进来。她平生最恨穿高跟鞋,一点都没有她想要的那种酷酷的味道,还平白地把她的脚夹的生疼。如果不是导演要求今天的MTV一定要穿高跟鞋的话,她是怎么也不会穿了高跟鞋去的,还一穿就是两天。一上公共汽车,她就迫不及待地把鞋脱了,本想着下车穿的。但车到站以后,却怎么也不想再把脚伸进狭窄的坑里去了。她就这样拎了鞋一路走回来,路上有许多的人看她,她就瞪他们,心里带着一点得意。因为别人看她很有可能还因为她罕见的漂亮。拍这个MTV 的导演就一再地向涟青表露自己的心迹,下次他拍电视连续剧的时候,一定要给涟青安排一个角色。涟青淡淡地敷衍,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想拿不可预见的“期货”来引诱她,没门!但涟青还是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的导演,万一他真的搞到一部电视连续剧呢,万一自己真的凭借一个角色一举成名呢,就像前些年太有号召力的“小燕子”。想着自己不可预见的辉煌未来,涟青很坦然地笑了。
一群人都被门外突然进来的人吸引了,太年轻的脸惊艳动人,修长性感的身材,褐色的细嫩光滑的肌肤,有些凌乱的小男式头发,耳朵上闪烁着的N个银色耳环。
“涟青,吃饭了吗?”沪妮关心的问题非常地现实,对涟青的皮肤和身段,在她眼里是次要的了。
“吃过了。不过……”涟青很有兴致地靠拢来,看了桌上的菜就失望地调转头:“你们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我小姨妹,梅涟青。”秋平因为酒精的作用显得有些兴奋。
“过来和大家一起玩吗?”沪妮随时要表现自己对表妹的关怀,毕竟她是借宿在自己的家里。
涟青从冰箱里拿了火炬冰激凌舔着,往沙发上蹭去。她敏感地感到有目光专注地在自己脸上游移,突然地转头,伴随着心里恶作剧的窃笑,她要把这个偷窥的家伙吓一跳。
当她看到那张成熟漂亮带点风尘的脸,脸上架着的细边眼镜,还有剃得很工整的平头,她被大大地吓了一跳。是的,被吓到的是她,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也吓到她了,她伸出的舌头很性感地停在了冰激凌的尖头上。真是见鬼了,在自己家里碰到这个家伙。涟青马上打消了自己要看电视的念头,向自己的房间蹭去。
“涟青,你吃点水果吧,朋友送来的,很新鲜的。”沪妮说。
“是啊,很新鲜,还带着叶子的。”漂亮男人说,嘴角带着一丝冷冷的嘲笑。
涟青把自己的舌头收回来,说:“我吃冰激凌。”进门之前,她看到漂亮男人身边坐着的女人,是一个还算清秀的女子,也戴着一副眼镜,中学教师的模样。涟青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那个女人比不上自己。其实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同样有着很拿得出手的学历,并有一个月一万多月薪的工作,在涟青眼里,女人的工作,都是玩儿的,当然也不可能靠它赚到什么象样的钱。
涟青释然了,夸张地舔着冰激凌在漂亮男人似笑非笑的注视中骄傲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呆在没有什么娱乐工具的房间里,涟青被外面的声音吸引着,其实心里蠢蠢欲动的,不是涟青听到的热闹,而是那个在酒吧里遇到的男人。涟青下身热起来,不由自主地潮湿着,欲望像水中的巫婆一样诱惑了涟青想要站在他视线范围里,让他看着她的美丽流口水。
涟青坐不住了,凭什么她要躲着他。她带着一些不是十分自然的骄傲,在漂亮男人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坐进了沙发里。组合音响里正在放着雅尼的唱片《IN THE MIRROR》。啪的一下,把音响关了,打开电视,搜到一个有许多俊男靓女的青春偶像剧,看着,其实心里突突地跳得厉害。背对着他们坐着,其实眼睛像长在了脑袋后面一样,前面的东西,都迷糊了。
涟青从杂乱的声音里分辨出酒吧里的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性感的沙哑。他和他们在谈论读书时的一些笑话,然后笑起来,肆无忌惮。
有人开始离座,去阳台吹风,看从那里看出去的景致。
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涟青浑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
男人在沙发上涟青的旁边坐了下来,很自然的模样。涟青吓得几乎跳起来,她侧目看他,他正带着研究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瞟她。
身体里有种东西在躁动,暖烘烘的一片,他特别的性感,他的身体周围有强烈的磁场,撩拨着涟青的意识、乳房、全身,很难压抑的冲动。
“还好吗?”男人问。
涟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她咳嗽了一声,没有回答。她是骄傲的。
中学教师模样的女子也走了过来,坐在了男人身边,很温顺的样子,劝男人少喝一点酒。
男人用他性感的笑容注视那个女子,然后用很性感的声音说,好的。
心里有那么一点点隐隐的痛,涟青恨恨地决定不再给他好脸色看,可恶的男人!
秋平走过来,向他们做了介绍。他叫颜谷,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女子的名字涟青忘记了,她没有必要记住她的名字。
“梅涟青……”男人在嘴里玩味着,“很好的名字。”
躺在床上,涟青还在回味他的话,希望从里面找到一些别样的信息。但似乎什么也没有。
涟青失眠了。满脑子是那天在酒吧的激情场面。她挣脱了被子,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剥掉,兰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她修长性感的身体蒙上了一层很神秘的兰色薄雾。她在床上痛苦地扭动着,低低的呻吟,想象他身上烟草和男人的气息……
电话尖利地响起,涟青很快地把话筒握在了手里,她知道是谁,会在这样夜深的时候,拨打她的电话,他在想她,她肯定。
“喂?”
“……”
对方没有声音。涟青不甘心,“喂?”她再一次向他呼唤。
“你好!”果然是他!涟青的血液在身体里燃烧起来,很快的速度,无法控制的速度,几乎让人窒息的速度。
“喂?”很庸懒的声音把涟青吓了一跳,她分辨出声音来自表姐,她被吵醒了。
“表姐,是我的电话!”涟青赶紧申明。
“哦。”那边的电话搁下了。
“……”
“你怎么知道我是找你的?”颜谷说话的语气也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样子,松松垮垮的。
涟青很想把电话挂断,如果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可以保证他下次打进电话表姐不会接的话,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太过矫情,但涟青还是严正地威胁:“那我挂电话了!”
“别!给你开开玩笑的,我就是找你的。”
“你老婆呢?”涟青一边说话,一边用手玩弄着下身弯曲的绒毛。
“她睡了。”
“找我有事吗?”涟青故意问。
“我在想你!”
听着男人性感沙哑的声音,涟青几乎要粗重地喘息,压抑着自己的气息,把电话慢慢地挂断了。
迷路的小孩(八)
金子
涟青开始了她在深圳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纯粹的偷情。所以他们比起一般恋爱的恋人多了许多的刺激和浪漫。
他们是很登对的一对,有着狂热的野性和充沛的欲望。他们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做爱。偏僻的小巷,公园的灌木丛里,楼梯通道的阶梯上,颜谷的别克轿车里,所有可以的地方他们都做。还有他们做爱时他老婆打来的电话,也强烈地刺激着他们。这时候,颜谷会一边抽动,一边平稳了自己的声音温柔地回答老婆的询问。然后两个人更加狂热地亲热,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临,要在这样很有限的时间里,体会世间最美妙的感官享受。甚至在上班的时候,涟青有时也会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情景,露出恍惚的神情。
涟青满意目前两个人的状态,没有将来。他太老了,对涟青来说他太老了,他比涟青大了一轮。将来他都老得走不动了,涟青还会有盎然的生命力。他们的节拍是不合的,他们只能拥有现在,现在的他们极其合拍。在涟青感到身体里溢满了对他的爱时,就会这样来说服自己,她会找到更合适的,比他更好的。
又是一次激情的约会,一个大雨的天气。
颜谷开着他的别克车,已经离开市区很远了。他还在寻找,涟青的身体已经热了起来,她知道他在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
大雨冰冷地下着,车灯穿透眼前迷蒙的黑暗,透着诡异的气氛。车终于停了下来。
音响里放着恩雅的《CHINE ROSES》,空间突然地变大了,冷风从空调口慢慢地吹出来,却不能缓解身体的燥热。涟青一翻身坐在了颜谷身上,伸手摘除颜谷的皮带。金属的声音清脆的撞击,两个人都被激烈地刺激着,衣服被慌乱地剥掉,沥涟青傲人的身体向后倾着,青春健美的身体在欲望的的张扬下,强劲地摇摆,她肚脐眼上的光环在夜色中闪耀着寒冷的光。他们不遗余力地做爱,音乐在车里回荡,还有弥漫的身体的气息,欲望的味道,还有……游移在四周的死神的宽大衣袖……
一辆大卡车疾驶过来,没有发现转弯处关着灯的小车。
很强烈的碰撞,这辆发动着的别克车翻下了离路面一米多高的杂草丛,先抛出去的是涟青,她惊讶地从颜谷身上摔了出去,撞开没有关严的车门,扑倒在杂草丛里,随后汽车翻身压在了她的半个身子上,血从她裸露的身体里流出来,又被雨水冲走了……
迷路的小孩(九)
金子
电话在半夜响起,沪妮从梦中挣扎着醒来,一个鲜红的梦,漫天遍野的鲜红枫叶,绚烂而绝望。
电话继续地响起,秋平昏沉地呻吟了一下。沪妮抓起电话,或许是找涟青的,半夜的电话,一般都是找涟青的,也许涟青今天睡得太熟了。
放下电话,沪妮飞快地跑到涟青的卧室,凌乱的床上没有人,涟青钟爱的大狗熊孤独地躺在地板上。沪妮惊恐地搜寻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希望发现涟青鲜活的身体,但房间在月光的笼罩下是死寂的一片。涟青真的不在。
“怎么了?”秋平睁着惺忪的眼在身后问。
沪妮回头,眼睛里已是雾朦一片,“涟青……他们说她出事了。”
秋平看凌乱的床铺,在他们睡觉之前,涟青应该是在床上的,什么时候,她又出去了?
在医院里,隔着玻璃沪妮看到了血肉模糊的涟青,周身插了许多的管子,脸上戴着氧气罩。在那里他们碰到了颜谷的妻子李兰,她的意志几乎已经被摧毁,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她失去的,是她的世界,亲密爱人背叛的世界。颜谷伤势不重,已经苏醒,也没有缺胳膊短腿儿。只是,在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医生宣布涟青不治身亡……
黑色的恐怖,到处,都是黑色的恐怖,青春洋溢的涟青从此就在这个世界消失了,沪妮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她无力地瘫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半夜的医院非常的安静,白色的灯光把整个走廊照得冰冷生硬,秋平办好手续匆匆地走过来。
沪妮软绵绵地流着泪,脑子里的世界混乱一片。
涟青,终于彻底地自由了。终于挣脱了。你大笑吧,你尖叫吧,你做爱吧,你漂亮吧……漂亮的小孩啊。
涟青的父母第二天就来了,震惊的悲伤让他们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小舅妈疯了一样地扑向自己的女儿,惊声尖叫,哭声凄怆惨烈。小舅舅流着十几年也没有流过的泪,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沪妮远远地站着,她已经憔悴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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