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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何欢 (手打完结版)-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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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复杂,紧抿的唇克制而坚忍,让她眼中的他看来无比脆弱。庆娣徐徐抚摸描画他的脸颊,这方正刚毅的脸庞背后藏了多少岁月斧凿的痕迹,一笔一划,勾勒出如今的他。

……

“她一定不愿见到你这样颓唐。”庆娣遥想雁岚的温柔笑靥,那个暑假,入梦无数次的面孔。“所以,在临走前给我的那封信里,她最后说:‘生命是灵魂的一次远游。’”自看了那句话,她一直在心中祈愿,雁岚不过是去了他方远足。

月色里,他枕着她的青丝,唇角微颤,“她这样说?”

庆娣眼神肯定,轻轻问:“信我留着,我拿给你看?”

他紧锁眉头,合上眼,额角紧绷。庆娣指尖拂过他的眉,仿佛如此就能抚平他内心的挣扎。然后他摇头,“不看了。既然已经是过去。”

“姜大哥,你在怕什么?”庆娣拭抹他眼角,果然触手微润。他是怕她生气,还是不敢面对无力挽救的那段岁月?

“以前我总认为爱情是可控的。可是,亲身经历过才懂得,情爱两个字,只要埋在心里了,就会和血肉相融。那一年回闻山,见到雁岚,她拿出一沓信,写给你的。……我歉疚,悔恨不已的也就是那次,我阻止了她。在当时的我看来,她既然已经走了另外一条路,那就好好走下去,坚强地过活。后来万分痛悔,她写那些信,不只是为了给你希望,大概也是给自己保留一丁点念想。是我自作聪明扼杀了她的努力,我对不起她。”

庆娣伏在他胸前,泪湿了他满襟。雁岚低垂颈子,缓缓用指尖摩挲信纸的景象长久地映在脑海眼前,庆娣在心中喃喃私语,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止一次地自省,究竟我是善良的还是卑鄙的。当时是不是出于嫉妒出于愤怒,才以无上的道德感征伐她不可控的爱情。这个问题迄今没有答案……”

“庆娣,不要自责。你不是那样的人。”姜尚尧亲吻她额角,给予无限信赖。

庆娣压抑地抽噎,肩头在他怀中耸动,“心里愧疚得几乎要崩溃,夜里做梦常有她,坐在那里朝我温柔地笑。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补救。忍不住写信给你,回忆她信里的内容,用得是她遣词造句的方式。把她信上的内容复制完了,还是忍不住,继续写下去,写了又不敢寄,藏在枕头下睡前一遍遍地看。后来有一次实在克制不住那灼心的煎熬,我全寄给了你。寄完又后悔,像在窃取别人的东西。姜大哥,你看,每个人都有好多个脸孔。不止是你,还有我。”

“庆娣,你不是那样的人。”姜尚尧再次重复,心疼地托起她满是泪渍的脸。是她以心为薪,燃亮他的晦暗;是她的如水温柔,润泽他行旅中的干涸。

“姜大哥,我懂你的恨意和不平,我知道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你有你的追求。只要……只要你的心还是以前那颗心,我能体谅。”

他把脸埋进她的发里,颤抖不可止。

水银泻被,姜尚尧侧转身,凝视庆娣的睡颜。泪痕已干,梦中仍在低喃,他凑近些想听真切,她又停了呓语。他拨开她颊边的碎发,手滑下胸前,感受她的心跳。

同心负轭,如遇坎坷,最能获见寒怆的人性。姜尚尧脸上浮掠一丝悔意,随即被不可阻挠的决然代替。尔虞我诈的法则对她来说太过残酷,可不是如此,他怎能羁绊住她的心?

在他睡下时,心头那颗大石终于归于原位。
                        
作者有话要说:中国股市十年里,2006年5月8号被誉为中国股市诺曼底登陆日,长达数年的大反转,我给记错成4月了。不过好在只是小言,将错就错算了。
下次更新:星期一晚9点前。




☆、第 65 章

闻山最大的婚纱影楼里,姜尚尧换了一套白西装出来;不习惯浅色的他对着镜子看了一眼;瞬即扭转视线;别扭的表情把黑子逗得直乐。

黑子摸着下巴围着他绕了半圈;取笑说:“行啊;耍猴也没你帅。”

“你不去上班来这闹腾什么?”

黑子闻言不觉往边上偷瞄了眼;姜尚尧顺着他视线扫过去;小姨子一袭鹅黄纱裙;半个圆润肩膀露在外头;正在收拾庆娣的衣物。再一看黑子那掩不住的好色模样;姜尚尧顿时紧蹙眉头,开始赶人,“上你的班去,忙完这头我还要赶回原州,没空陪你喝酒。”

黑子还没说话,爱娣听见这边动静,脸一沉,嘴上嘟囔:“一辈子一次婚纱照,连改了三回日子,也不知是不是有妖精勾魂呢?也就我姐受得了。”

她虽刻意降低了音量,可也刻意保持在大家都能听见的程度。那一头庆娣妈忙扯小女儿衣裙阻止,这边姜尚尧微微色变,黑子两厢望望,想说什么忍住了。

正尴尬间,更衣室乳白的欧式雕花门打开,一朵白云涌出。只看一眼,姜尚尧已觉心跳漏了几拍,血脉随之一滞,接着奔涌不可遏制。

妆容精致,长发低挽,一低头,后髻上星星闪闪的碎钻与她晶亮的眼睛辉映呼闪。削肩的款式,刺绣的白缎子裹着小细腰,露出迷人的锁骨。看他目不转睛地瞪着她,庆娣头垂得更低,耳珠微红。

她身后穿黑色西装套裙的两个助理捧着婚纱后摆,一个待她走出来蹲下帮她再度整理,一个将簪花的缎带缚在她手腕上。

爱娣张大嘴,满眼艳羡;庆娣妈愣了愣,接着热泪盈眶;大磊和黑子则不约而同地吞了吞口水,听见对方的声音,又不约而同地以鄙视的目光望向对方。

姜尚尧心驰神怡地走向她,步子有些虚浮。伸手过去,她心有灵犀地也正将戴着蕾丝手套的手递来。“好了?”他问,那声音听来不像自己的。

她颌首,看他呆头鹅一般,又有些好笑地抿起嘴。

两人不知是因为俱都换了一套正式装束,还是因为众目睽睽的,摆起姿势来拘谨万分,摄影师大皱眉头:“眼神交流倒是好的,就是动作太呆板了。当做平常过日子,想想你们亲嘴的时候是怎么搂怎么抱的?”

姜尚尧眼里当然只有庆娣一个,奈何她化了妆俨然另一个人般,妩媚妖娆,让他手脚都不知放何处。听了摄影师的话,索性豁出去了。

庆娣中途补妆,姜尚尧得空出了摄影棚。刘大磊一见立即迎上来,将手机递给他,鬼鬼祟祟地四处偷瞄一圈,压低嗓门说:“那个翟医生打了两个电话过来。”

姜尚尧默不作声,拿了手机进去洗手间,不一会出来神色自若地交待刘大磊:“你打电话给老凌,无论他在哪,停了手上的事回矿场去。翟医生到了让他先招呼着,我转头回去。”

静立一旁的黑子忍了许久,终于还是问出来:“你还真和那个原州的医生有一腿?我说石头,庆娣可是风里雨里陪你走过来的,你可——”

姜尚尧目光直视他,平静回说:“信不信随你,我还是那句话,没有。”

坦荡的态度令黑子一时无言,而刘大磊一听翟智要去矿上,眼神早已经不自觉地瞟向庆娣所在的更衣室。姜尚尧心中一动,将他脸拨过来,小声嘱咐:“一会我先走,你送你嫂子去哪都行,拖到晚上再回来。这一回再给我添乱的话……”

刘大磊迎上他警告的目光,心想假撇清!老说和翟医生没有没有,行得正坐得直,真没一腿用得着这么紧张?又一转念,偷吃也就算了,吃了还不把嘴抹干净,我嫂子眼睛里掺不得沙子,这要是碰上头还不炸锅?那骚娘一看就是个泼货,我嫂子斯文人,撞上了绝对吃亏。心思急转数圈,当即拍胸脯表示:“戴罪立功,看我的。”

姜尚尧被他如临大敌的严肃表情逗得嘴角一抽,将手机塞他手里,转身进了影棚。

庆娣一身大镶大滚的中式喜服,脑后簪子的流苏叮叮当当,听他说有事必须先走一步,忍着不舍频频点头的模样倒真有些像新嫁媳妇儿。

“等我忙完这阵子。”他许诺。

庆娣帮他解了马褂盘扣,嘲笑说:“好,你只等着上花轿,别的我来办。”

他一扬眉,捏住她脸蛋,装模作样地凶她:“反了天了。”

笑闹了一阵,送他和黑子离开,爱娣阴沉着脸,终于等到发作的机会,“这叫什么事啊?好像结婚的不是他。真要忙的话,大不了晚几个月结婚就是了——”

话未说完就被妈妈喝止,“马上好日子了,看你说得什么话?有这样拆你姐姐台的?”

爱娣兀自不忿,“我就是为我姐着想才这样说,结婚前不上心难不成结了婚还会当宝供着?姐也不管严点,男人有钱就变坏,外面谁知有多少骚狐狸等着投怀送抱。”

这批斗会刚开了个头,大磊已悄悄地躲了出去,庆娣缓缓说:“他不是那种人。再变,心是不会变的。”

爱娣见姐姐如此笃定,不好再诋毁,只问:“那还剩这么多没拍怎么办?钱都给了。”

庆娣一笑,“我们拍就是了。”

躲在门口的刘大磊偷听了半晌,立刻冒头出来,干笑着问:“缺男演员?我可以临时替补。”

庆娣闻言发噱不止,爱娣直翻白眼。

和黑子分道扬镳后,急匆匆往矿场赶去的姜尚尧心里也明白,不止未来小姨子对他这个姐夫满腹不满,说不准丈母娘也是出于礼节不诉之于口而已。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相比较以前众狼环伺的狱中生活,他现在也稳当不到哪里去。前狮后虎,不用心不努力,杀不出这僵局。

想起矿场里的翟大小姐,他面目阴沉。

第一次正式接触,他对翟智撕扯了满桌子玫瑰花瓣的举动和眼神印象至深。那样快意地享受凌迟肢解的过程,深刻的满足感让人避之不暇。

直到后来慢慢了解,见识过她的爽快,他渐渐去除偏见,只是对她性格的不可捉摸处仍有几分保留。

一个满肚子谎言个性怪异唯利是图的女人不能不严加防范。但是,在当前局势中,翟智的作用又大到不能让人忽略。

车到矿场,老凌和其他人迎上。老凌侧头耳语:“姜哥,照你吩咐,丢了一堆报表和账本给她看……”

正欲再说,翟智已经走了出来,站在姜尚尧办公室门口,深玫红的卫衣拉链拉下三分一有多,双臂抱胸,将里头小背心领口下露出的胸脯挤得乳沟深陷,肤白脂嫩。

姜尚尧含笑走过去,翟智先一步开口:“不来还不知道,跟土皇帝一样,派头还真大。”

姜尚尧顺她目光看去,手下随行的兄弟确实比在原州时多了些。他听出翟智语带挑衅,知道她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也不解释,问说:“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

翟智白他一眼,“看看我的产业不是应分的?”

以她的助益倒是当得起那百分之十五,姜尚尧不以为意,笑说:“来前也不通知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那要不要下矿看看?二井道月底就能开挖,这几天正好地矿局的技术员都在矿里,你这个大股东可要见见,晚上一起吃个饭。”

“谁爱跟那些臭男人吃饭……”

姜尚尧不等她说完,抢白说:“知道你派头大,吃饭的事晚上再说,下矿看看去。”话毕喊了老凌一声,不容拒绝的干脆,“给翟医生找顶安全帽来。”

翟智踢踢脚,示意她穿的是运动鞋,“算准了你不安好心。还当我真是千金大小姐呢?当初我可是在冶家山工作了一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她再是镇静,进了矿坑还是有些变色。

姜尚尧的矿场用得是推进式挖掘法,钻机掘开煤层,矿工采煤进斗车。近两人高的矿道,灯火通明,可一路走下去,再踏上降机,翟智脸色越来越难看。有没有幽闭恐惧阴影丢井下试试就知道了,呆不了多久。姜尚尧暗笑不已。

深入百多米后,她脸色更加苍白,但能看出强大的自制力和好奇心,目光不停地打量甬道内的环境,并且不时询问运输巷贴墙延伸出去的几排巨大的管子有什么功用。姜尚尧心中泛起些微的钦佩,再看老凌望向翟智的目光,同样也不掩欣赏。

掘进队和采煤队的队长是姜尚尧亲自招聘来的,老板下矿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只不过带朵娇花进来可是头一遭,面对翟智的提问自然好一番争相卖弄。

姜尚尧避开一边,看了下腕表,心中估算不出庆娣会在影楼盘恒多久,只得寄望于刘大磊惯来的机灵。

对于翟智,在这关键的时刻,他不得不虚与委蛇。

傅可为作风强硬,紧抓决策权牢牢不放,但姜尚尧倾尽全力带资入股,管理权势必要争。数月来交锋不断,与能源集团的合作已经进一步达成共识,此时只等数日后召开职工大会再走一遍官面文章。

按照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严华康律师的同学,原州岳雄所的江律师与他今晚的会面因为翟智的到来势必要取消。明天炼焦厂还有个中层干部会议,在整改前夕他要再次对炼焦厂的人事问题做最后的摸底,他今晚必须赶回原州明天接了能源集团的人一起回闻山。大势底定,临门一脚的前夕,无论考虑到翟智掮客的身份,还是未来的助力,她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物。可她突然杀至闻山,背后的动机又可堪斟酌。

姜尚尧笑眯眯地听完采煤队队长的详细讲解,望向翟智:“这下满足好奇心了吧。难得升有长篇大论,平常带徒弟都没这好耐性。”

那叫卢升有的队长黑乎乎的脸膛上浮现窘迫的笑,“这不……第一次有女的吗?天天在井下对着一堆光膀子汉子,没看那些小蛋子们脸都臊红了。”

说笑了一阵,工人们继续开工,姜尚尧几人折转回矿道进了升降机。翟智好奇地问:“你那口子就没下来过?”

老凌眼观鼻鼻观心,只作没听见。姜尚尧略微沉沉脸,想起翟智说的那句“为了她和我翻脸几次了”,大度地回她:“底下不安全。”

翟智有些作恼,“不安全你把我带下来?”

“我不也在这吗?”

她顿时笑了,“也是,真要死有你垫着也不亏。”

这话有点同命鸳鸯的意思,姜尚尧不知她有心还是无意,心中烦躁,刚巧升降梯升上井,他当先一步迈出去。岔开话题说:“也到吃饭的点了,老凌,你看看老于那边怎么样,差不多就一起去镇上。”

老于是副矿,正带着地矿局的技术员在二井道的坑口选址附近复核图纸。老凌应了声,准备走,翟智却问:“不是说还有个井道要开挖吗?带我看看去。”

姜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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