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侯夫人-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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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侯爷现在好像非常生气。
“醒了?”薛慕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比冰雪消融前还要让人觉得发凉。柳清欢谄媚地对他笑了笑,软软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阿慕。”
薛慕不为所动,只是侧过头去对身后的青栀吩咐:“把药拿过来。”
“是。”青栀端着一小碗黑乎乎的中药走了过来,柳清欢清楚地看见她的手在微微发抖。她又看了一眼站在房里的赤桃和捻棠,同样是一副如履薄冰的样子。
薛慕接过青栀碗里的药,让她把柳清欢扶起来。柳清欢瞄着薛慕,小心翼翼地坐起来了,薛慕把碗递到她面前,简短地道:“喝下去。”
柳清欢接过碗,看了青栀一眼,青栀抿着嘴角,把头埋了下去。柳清欢飞快地眨了眨眼,低头喝药。刚抿了一小口,就苦得她眉毛皱了起来,可对面的薛慕盛气凌人,柳清欢此时是一点也不敢叫苦。
咬着牙冠一口气把药喝完,柳清欢本以为薛慕会像往常那样给她一个甜腻腻的小点心,可是薛慕只是把药碗交给青栀,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柳清欢嘴里苦涩不已,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敢开口要点心。
总觉得现在说错一句话就会死得很快。
房间里一时只静得有呼吸声,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慕终于开口道:“我今天走之前是怎么交代的?”
低沉凉淡的声音像是在刻意压制住什么,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时渗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赤桃和青栀“扑通”一声在地上跪了下来,脸色惨白惨白地对薛慕道:“侯爷吩咐奴婢照顾好夫人,不能让夫人离开侯府。”
薛慕没有说话,像是在等着什么。
捻棠在心里哀嚎一声,也跟着在地上跪了下来:“侯爷吩咐属下看好夫人,绝不能放她离开侯府一步。”
“看来你们都记得很清楚,所以你们是明知故犯?”
赤桃和青栀被他吓得直接哭了出来:“侯爷,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捻棠把脖子一梗,认命地道:“属下办事不利,任凭侯爷处罚。”
柳清欢见她们被自己连累,下意识地开口为她们辩解:“阿慕,这件事都是……”
“你别急,你的事我们等会慢慢说。”
柳清欢:“……”
果然!果然!一开口就死!
柳清欢闭着嘴巴不敢再说话,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实在对她们爱莫能助。
薛慕回过头去,终于看了跪在地上的三人一眼:“你们现在自己下去领罚,若是再有下一次,你们也不必呆在侯府了。”
地上的三人俱是一愣,然后又是谢恩又是道歉,惊魂未定地跑了出去。
房间里霎时只剩下薛慕和柳清欢两人,柳清欢紧张得心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坐以待毙向来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她决定赶在薛慕开口以前,先下手为强:“阿慕……”
薛慕抬眸看了她一眼,那一瞬间,柳清欢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柳清欢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薛慕看着她,眼里的情绪千变万化,最后终于沉静了下来。
“柳清欢,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去干让自己陷入险境的事?”
他的语气很轻,比起责备,更像是在祈求。
柳清欢那一刻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她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怎么干出这么天理难容的事?
“阿慕,对不起……”柳清欢心里的愧疚潮水一般涌上来,她轻轻拨了拨他脸侧的黑发,小声道,“可是二姐失踪,我不能放着她不管。你知道吗,今天要是我再去晚一点,她就……”
“那我呢?你没有想过我?”薛慕握着她放在自己脸侧的手,死死的攥进手心,“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会怎么样?”
柳清欢的手被他握得生疼,可她也不敢抽。出,只能不停地跟他道歉。她知道,今天阿慕吓坏了。
薛慕平复着剧烈波动的情绪,松开柳清欢的手站了起来:“今晚我去莲花畔。”
柳清欢的眸光动了动,看着薛慕渐渐走远的背影,突然捂着肚子痛苦地叫了一声:“阿慕……”
薛慕脚下的步子一滞,紧张地折返了回来:“清清,你怎么了?”
柳清欢抬眸,一脸苦色地道:“阿慕,肚子好痛……”
薛慕揽在她腰上的手一紧,正想将人抱起来,柳清欢就突然环住他的脖子,一使力将他压在了身下。
对准薛慕的唇,柳清欢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薛慕生怕她会压倒肚子,一直用手抬着她的腰。这个姿势更方便了柳清欢动作,三两下就把薛慕的衣服扯得乱七八糟了。
薛慕的舌头开始还会躲闪,可没过一会儿,就主动缠了上来,紧紧吮住她不放。柳清欢的手趁机伸进了薛慕的衣裳里,触上他滚烫的皮肤。薛慕整个人都绷紧了,他紧紧扣住她的腰,松开了她的唇:“清清,你躺下……”
柳清欢看着身下呼吸急促的薛慕,喘了一口气笑着道:“现在还想去莲花畔吗?”
薛慕浓墨般的眸子紧紧盯住她,他没有答话,只是小心翼翼把柳清欢翻了个身,让她平躺在床上,然后又吻上了她的唇。
还是怕压到她的肚子,他一直用双手撑着身体。这样的接触渐渐无法满足他着火一般的身体,他一路啃噬到柳清欢的侧颈,忍不住解开她的衣裳,轻轻贴了上去。
“阿慕……”柳清欢难耐地叫着他的名字,薛慕的吻落在了她小巧的锁骨上,手也好似贪恋她细腻的肌肤,一直在她身上流连不去。
就这样把柳清欢的浑身都吻了个遍,薛慕停了下来,躺在她身边不停地喘着气。柳清欢眯着眼睛往他的下半身瞟了一眼,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大夫说三个月后就可以……”
薛慕捧着她的侧脸,一脸压抑地道:“不行……你今天刚动了胎气。”
柳清欢抬眸看着他:“可是……”
“我没事。”
柳清欢又往他的下半身瞟了一眼,好吧。
两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柳清欢便有了些睡意。薛慕在她的眼角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困了就睡。”
柳清欢环住他的腰,睁着眼睛看他:“阿慕,还生气吗?”
“嗯,生我自己的气。”薛慕的指尖抚上柳清欢脖子上的伤口,柔声道,“还痛吗?”
柳清欢摇摇头:“不痛了。”她说完,又讨好般地道,“阿慕,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不会再乱来了。”
薛慕的眸色暗沉了几分,他眷恋地吻上她的唇,声音低哑地道:“柳清欢,记住你说的话。”
“嗯……”这个字含糊不清地说出口,就被薛慕吞进了嘴里。
第二天早上,柳清欢醒来的时候,薛慕已经进宫复命去了。对于昨晚的事,柳清欢还有许多地方没想明白,刚在赤桃青栀的伺候下用过早饭,又听丫鬟来报柳清丽来访。
她让丫鬟把人传了进来,柳清丽进屋后,略微尴尬地看了她一眼,询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柳清欢看着她,让她在旁边坐了下来,“你昨晚是怎么被绑到寺庙里去的?”
“呃……”柳清丽咳了一声,好像更加尬尴了,“我昨晚经过一个小巷子时,听见两个鬼鬼祟祟的僧人说烟花已经替换好了,我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被他们发现了。”
柳清欢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你是怎么从侍郎府来侯府的路上,经过那条小巷子的?”
“呵呵……”柳清丽干笑两声,飞快地道,“我本来想去安福门看会儿花灯再去找你的。”
柳清欢也跟着她呵呵一笑:“我怎么觉得你被抓纯属活该呢?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才出去找你。”
柳清丽撇了撇,虽然心里不服,但这件事确实自己的不对,也不好出口反驳。柳清欢见她没话说,又道:“小时候叫你跟着爹爹练武,你哭着闹着不肯学,要是你会个一招两式,昨晚也不至于那么凄惨。”
柳清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白了白。她看了柳清欢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反驳道:“你会武功了不起吗?最后还不是得侯爷来救你?再说,我已经找到人教我武功了。”
柳清欢眉梢一挑,来了兴致:“什么人?”她眼珠子一转,笑得一脸暧昧,“该不会是李将军吧?”
柳清丽的脸颊上那抹转瞬即逝的红晕,没有逃过柳清欢如炬的眼睛。她眨了眨眼,凑到她跟前低声道:“我听说昨晚你出寺庙,就迫不及待地扑进了李将军的怀里。”
这下柳清丽的脸是真的红起来了:“谁扑进他怀里了?明明是他抱我!”
“哦,他抱你啊!”
柳清丽:“……”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柳清丽看着她一脸八卦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柳清欢听说没有然后了,也不失望,反而安慰起了柳清丽来:“没事,你们都是抱过的关系了,你这个媳妇儿他娶定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柳清丽气得直接一跺脚站了起来,刚想冲出房门,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柳清欢道,“对了,我听说那个何惜柔,是唐子博的老相好?可是唐子博不是一直喜欢你吗?”
柳清欢的嘴角抽了抽,没说话。柳清丽见她吃瘪,顿时更得意了:“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那个唐子博三天两头来侍郎府找你,谁能想到他在外头竟然还偷偷藏了个人呢?听说他俩老早就认识了,比认识你还要早,可惜后来唐子博移情别恋……哎你说,何惜柔是不是和侯爷很像?”
柳清欢:“……”
柳清丽这个人,还真是给她点颜色就开染房啊。
柳清丽正讲到兴头上,滔滔不绝地根本停不下来:“还有那个寺庙,据说当时修建时何刺史捐了不少钱,所以主持跟刺史府关系很好。何惜柔就是利用了这层关系,才把岭南王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安插。进去的。唉,想想她也真可怜,不但没有为唐子博报到仇,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柳清欢扯着嘴角,对她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小姑娘知道得挺多的嘛,都是从天桥下说书的那里听来的吧?”
柳清丽下意识地出口反驳:“才不是,我是听李默说的。”
“哦,又是李将军啊。”柳清欢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看来应该催催皇上,早点把赐婚的圣旨颁下来。”
柳清丽:“……”
怎么她绕了这么一大圈,她还是一句话又给绕回了原点呢?
柳清丽没在侯府多呆,没过一会儿就返回了侍郎府,倒是薛慕,今天早早地就回来了。
柳清欢见他回来,便走上前去问道:“阿慕,岭南王的余党清理完了吗?”
薛慕道:“清理完了。”
柳清欢高兴地看着他:“那我们今天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
薛慕想也没想地道:“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不是都没危险了吗?”柳清欢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薛慕道:“街上人太多。”
柳清欢看着他不说话,薛慕见她那副气鼓鼓的样子,淡笑着走到她身边:“你昨天才说过要听我的话的,是不是这么快就忘了?”
柳清欢嘴角动了动,挽着他的胳膊笑了笑:“当然没忘,不过我们不出去,要做点什么好呢?”
薛慕轻轻搂着她的腰,语气暧昧地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柳清欢默默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现在还是大白天。”
薛慕低笑一声,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那我们晚上慢慢做。”
那天,他们真的慢慢做了一晚上。
上元过后,天气逐渐回暖。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也在二月初如期举行。因为岭南王的动乱刚过去不久,这一次的科举考试备受皇上和诸位宰相的重视,那些想走后门混皇粮的,全都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文试那边的情况薛慕不是很清楚,但是今年的武试,还真来了一个相当厉害的人。几轮测试下来,不管是骑马射箭还是各路兵器对打,此人都稳居第一,毫无悬念地拿下了武状元。
就连皇上,也对上他表现出了浓厚兴趣,特意为他单独加设了一场殿试。
殿试当日,新科武状元刚跟着一位公公走到含元殿前,永福就气冲冲地从殿内走了出来,直接撞在了武状元身上。
这下可把带路的公公和公主的侍女吓得不轻,连忙上前嘘寒问暖。永福刚和衍帝吵完架,本就在气头上,现在被人这一撞,更是气上加气。她推开身边的太监宫女,跟对面身材高大的人兴师问罪道:“你这人是石头做的吗?是不是想撞死本公主?”
武状元眯了眯他的凤眼,看着面前的人没有答话。永福见他不搭理自己,愈发地盛气凌人:“你到底是什么人?见到本公主竟然也不下跪?”
旁边带路的公公心道完了,这武状元进宫第一天就冲撞了公主,以后的仕途怕是不怎么太平啊。
武状元倒是没什么表情:“新科武状元,程郁。”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就像窖藏了多年的美酒。永福听他说自己是武状元,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她之前听薛慕提起过,今年的武状元不可小觑。能让薛慕都刮目相看的人……也不过如此嘛!
她冷哼了一声,看着程郁道:“还真是人如其名啊,确实挺沉郁的。”
旁边的公公手心里冷汗都出来了,这武状元可是个野蛮人,要是一个忍不住跟公主动起手来,那他拼了这条小命都拦不住啊。
不过作为野蛮人的程郁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看了一眼面前头都快低到大理石地板上的公公,开口催促道:“皇上还在等着殿试。”
“啊,是是。”公公如梦初醒,跟公主请了个安,就领着程郁快步往大殿走去。
大殿上,衍帝端坐在正中央,薛慕跟几位将军站在一侧,对面是两位宰相。
衍帝打量着程郁,身材高大,英气逼人,一看就是自小习武的人。程郁走到殿前,跪下跟衍帝请安:“新科武状元程郁,拜见皇上。”
“平身。”衍帝让他站起来,又看了他一阵才道,“看到左边这几位将军了吗?”
程郁顺势看向他们,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