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坚:美人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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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肯定经历过多种阿谀,她装得像不谙事故的姑娘那样高声喘笑,把身体使劲靠向我,但当我揽她腰的手往上去够她的胸脯时,她说:阿江,你看我都乐晕了吧,你再加劲侃两段,来点儿荤的也行。在我够到她的丰胸下端时,她倒没躲,只是说:那儿有啥意思呀,再说你的手一点儿不如你的嘴好玩。
坐定后,我把她抱在我的腿怀之间,我没有亲她,而是把脸贴她脸很近,等着她反咬一口。她不入范,说:你晚上肯定吃牛肉了,满脸的牛头味——刚才你应该刷刷牙呀。
到了也没亲嘴,我把手伸到她的皮带下摸到那滑韧的皮肤,停下不动——我也想打乱她的感觉节奏,甚至我也想好今晚决不玩儿,先憋着她,其时我腰下已憋不住了,像一轮红日似地还往上拱,幸亏她的腰椎处很硬而觉不出。她只是针对我的一只手说:你应该提前洗洗手,也不应该让手心儿出那么多汗——紧张了吧。我说了句下流话:我手心儿出汗了,那你腿心儿出汗了吗。她没听懂,起身坐到我的一侧,我那只汗手像被起动的车甩下的包袱。
远处,传来会上哥们喊我的声,我说:他们来捉奸捉双了。宁宁乐了,道:你别用他们来替你吹牛了。
屁事没有,我送她去汽车站,约她在我完会的第二天来我家找我。我一人往寺院里回返,像是若有所失,又像是今晚亏了是为了大便宜。
几天后她如约来我的小屋了。两个爱贫嘴的人都懒得废话了。我想的是进入,我估计她想的是进入俩人感情的新阶段。在我为她宽衣时,她只是自问问人地说:非得这样吗,我不怎么喜欢这种事,再说咱们现在感情也不深呀。我也只能无耻地说:没错,现在咱俩的感情像皮肤一样浅和表面,不穿过肉体怎么能到达感情的深处呢?她笑了,说你不会绕过肉体么。我说:太麻烦。
弄事儿时,我发现她虽不是头遭但也绝对不惯此事儿,她不像我几天前在花园时说的腿心出汗,显得干涩,搓得我有点儿疼。她也肯定不甜美,她皱眉绷脸的,嘴中半哭半喊的声。我说:你这么难过,显得我跟日本鬼子似的。她苦笑道:你最多是个汉奸,我说汉奸同志你快点儿行么,我心头堵得慌。我也一边说道:你别瞎夸我行不行,现在还没到你心头处,最多刚到胃部。
事儿后我俩偎搂着,我腾出一只手抽烟喝茶。她说:你是个大流氓。我问哪大哪流?她用手指指我的嘴。我问:那儿呢。她愣一下才明白,说:那儿是小流氓。我大笑,伸手去摸她,边说:要不我喜欢你这儿的流氓窝子呢,让我再回窝里呆会儿。她不愿让我再回,她说她真的不喜欢这事,只是为了让我高兴才迁就我,还说她以后情愿丈夫有个傻憨傻憨的小老婆来使用,而她只与丈夫纯粹地谈情说爱。她总结道:可惜男人若是看不见肉就连美丽也不往下看了。我接茬:差不多吧,男人是食肉而后唯美。
若干天后我跟谭吉要去成都呆几天,有好哥们的邀请。我特想带上宁宁,也提前劝过她请一周假。宁宁有点儿犹豫,只是对我提出一个可笑的要求:那你这一周不许碰我。最终,她来火车站送我们,路上我一直说上车就可给她补张卧铺,谭吉也连鼓励还激将地说:宁宁,你不是老想追求新生活么,今天是一个机会,看你敢不敢不顾一切地跟我们走,你可以马上打电话给学校和家人,胡乱编个理由。我觉得宁宁不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但她还是在站台上说:这次太突然了,下次一定跟你们来一个远走天涯。我在车窗内向外边的她说:尽量等着我,实在熬不住了再找别的男的。她说:去你的,有本事你别回来麻烦我。她把麻烦那词发得有一点儿色情。火车开了后我和谭吉还议论了一会儿宁宁,比如说她受港台小说和歌曲影响不少,但骨子里还单纯善良,怪不得她的性格比性欲令人舒服。
回京后我没立即连络宁宁,一是在成都的夜生活没怎么饿着,二是我估计她自会来找我。第三四天她来了,她还是比成都的姑娘要单纯可爱,佛仿在四川麻辣吃多了我又见到故乡的肉丁炸酱面。但当时是上午,她只接受亲嘴而反对别的。她给我弄得猴急时说:我特意选择大白天的来,可你这种动物怎么大白天的也闹春,你就不能等晚上么。我说:亲爱的,现在几点了,我见到你就像见到美丽的晚上呀,快让我看看你的小月亮吧。
宁宁姑娘(3)
几天后,她在距我家三里的一个夜校报了中级英语班,我知道她想出国,她也略有羡意地谈起她姐嫁了一个外国人,但也说那男的虽然有钱却很俗,一点文化情调都没有。记得我还反问宁宁,我说:对你姐好,往家挣钱还不行么,你原先那台湾的朋友会吉他会唱,可他不还是一去不回了么。宁宁不爱提那台湾男孩儿的事,我偶尔提及,是想让宁宁别活得那么飘。
她上夜校,我就在她下课时去接她,用自行车把她驮回我那儿。一下课,男男女女们都从那大门里出来,不乏一些漂亮文雅的姑娘。但我还是喜欢宁宁这样漂亮而略俗的丫头,因为这样的更有活力。甚至我还想过,准备出国去当妓女的一群姑娘从这英语班下课蜂拥而出的快活情形。我把这念头跟宁宁说了,她哈哈大笑,说:班上还真有俩人正在跟美国人谈恋爱,可能“床试”及格而口试不行——女人容易么,又得陪你们睡觉,又得会说笑。我问:那你呢,也不是去美国当修女呀。她说:我学英语,是准备到美国招婿。
有的下课的姑娘被小汽车接走,宁宁上了我的自行车后座多半要挤兑她或她一句,比如:什么呀,一歌厅小破姑娘,中国歌还唱不利落,就要唱洋歌,一发音跟河南坠子似的。比如:你看那个上皇冠车的那女的,听老师说在这中级班学了三期了,等于留级三年呀,上课还老挺个乳房,把乳房的高度匀些给智商好不好。
宁宁坐在后座上,手揽我的腰,脸贴我的背,说:亲爱的,我就喜欢你用自行车来接我,就是车座太硌了。我说下次在后面绑个沙发。回到我小屋,我给她放林忆莲的磁带,这是她当时最喜欢的,她说林的歌特解风情。我等她听的半入迷时,再慢慢地为她解带宽衣。我发觉音乐比我的甜言能让她进入兴奋和性氛——性的气氛。我说:你听歌时眼睛是眯的,跟林忆莲差不多呀,太性感了。她半推半就已经让我处理得下身一丝不挂了。可是她仍抗拒我上去,她说:你也太不懂风情了,光知道玩底下,我上面的衣服还没脱完呢——粗鲁。我也只能说:我先吃花卷,后吃馒头,好东西不能同时吃呀。
林忆莲的歌一直在放着。的确她唱得很棒,甚至有蓝调的味道。我忽然想起了啥,对下面的宁宁说:林的胸也特大,跟你的有一拼呀。她半难受地说:你快点儿下来吧,你还骑着一个想着另一个,瞧你做爱时的脸跟夸西莫多(法国电影中一丑陋之人)似的。我说:那你闭上眼把我想像成佐罗呗。她又笑起,说:核算今儿咱俩啥也没干,是阿兰德龙跟林忆莲在这儿忙乎呢,啊——呸。
有一次完事儿后,她问我真地喜欢她么,她又表示她是真的喜欢我,要不也不会老陪我睡觉,因为她最烦这种事儿了,用她的话是:一男一女用最脏的地方勾勾搭搭,多恶心呀。我还为此话调侃过:要不咱们用心口蹭来蹭去,你心口还有个可爱的奶子,我心口只有干巴巴的骨头呀。我当然表示了我喜欢她,可她又接着问:那你爱我么。我说:比爱还具体,我做爱你。她说废话,又说我说的是病句。不过那晚她问我愿不愿跟她结婚。我说:你不是打算出国么。我始终也没说愿意,她显得有些不快。我忙哄她:亲爱的,咱们这不夜夜都在试婚么,再说我去趟成都一回来又跟你好,基本等于再婚啦。她说我就会臭贫,心里没有真感情。我只好问:你真地想跟我结婚么。她说:那你别管,我是问你想不想跟我结——说,不说我胳肢(挠痒)你了。我说:我这人只吃美人计,你多给我施美人计,还怕我不投降。说着我又来了劲儿欲翻身再玩儿一回,她这回死活不干,还说一句不太随便的话:你若不打算跟我结婚,以后我就不上这个床了。翌日早下雨了,空气也挺凉,我拿出我的新西服,让她穿上,还挺合身,像个风雨衣似的。送她到车站时,我亲了她,还说:今晚我去夜校门口接你。她说:甭接。
那晚她没来上课,我白等她了。我知道她是想让我痛苦,那我就痛苦呗。烦得我去找谭吉喝酒,谭吉告我,宁宁这种女的挺傲,恨不得天下好男的都有娶她的准备,而她从从容容地选一个,她可以不跟你结,但你不能不愿跟她结。不过谭吉又说:宁宁若想凭本事出国没戏,你放心,她这外语班坚持不了多久,她若出国也只能走嫁人这路子,但她又不愿嫁一老头儿或特无趣的人,所以我估计她可能也想在万不得已时跟你结婚个一年半年的,再寻找别的机会。谭吉陪我喝聊到挺晚,他也帮我分析了:她还是喜欢你,不出三天她会来找你的,但她这几天也会去试别的男人的,女人嘛,没有长久的依靠也得有暂时的寄托。
从那以后,宁宁不常住我那儿了。大约一星期来看我一回,每回上床都费尽我的麻烦,非实质的甜言对她不管用了,林忆莲的歌也不管用,我总不能用看黄色片子这俗招吧——甚至还会有反作用。我气喘咻咻地为她脱衣、让她松腿,我说:求求你,别哪回都弄得跟强奸似的。在若干次我使出解数希望建立她这方面的兴趣失败后,我对她说:你可能有“心灵石女症”,去医院瞧瞧吧。至少她有性厌恶吧,比如,最多她可以让我进但不让我看,弄得我跟盲人似的;比如她绝不愿意趴着,说那样无异于畜牲;比如白天坚决不干;比如她坚决不摸男人。
宁宁姑娘(4)
这倒也好,一直让我对她保持亢奋,仿佛跟她睡一次等于又睡了一个新的。我跟她说过我每次跟你“好”一回都像跟一个姑娘第一次干,太麻烦了。她那次也笑了,说:男人都这样吗?我说:差不多,女人里像你这样的可太少了——你就没有一次投怀送抱呀,谁若娶了你可真累呀。当然她基本上每次都咬牙皱眉地容下了我。事后,她便苦尽甘来似的唱歌,与我逗贫。她有一次站在床上,假装站在舞台上,风情万种地用粤语英语唱歌并加些挑逗“观众”的话,我坐在床下的小凳上,也装成特声色犬马的观众,我把墙角干枯的破花向她扔去,吹口哨,在她边走边唱(床板直响)时去迎接她招展的手,去亲那手,但摸她耻骨附近时被扇了一个轻耳光,我在“台下”还乱喊:唱得太好了,再脱一件。可惜她坚决不再脱裤子,让步到了上身戴个乳罩那么表演歌舞。当然那次“演出夜场”,是以“观众”脱得精光冲上“舞台”而结束。我着急呀,我对她说:你把男人逗得骑在单杠上就不管了么。
宁宁挺艳羡大牌歌女的,她说:歌女就得带点儿风尘味儿。我抬杠,说:你没戏,你根本没有风尘的生理基础,不过也好,我放心了,你最沦落时也不会去当妓女。我这么一说倒好像污辱她了,她立刻模仿出一脸妓相,说:哟,这位大哥怕是想玩没钱了吧,小妹让你白玩儿,小妹喜欢你这个人儿呀。这话我当然听了特不高兴,的确我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给宁宁买过。
宁宁多半知道偶尔还有别的姑娘来找我玩儿,但一次都没让她撞上过。只有一次她非要我换床单,说旧单子有骚味儿,还逼我交待。我故意阴险地说:帮你找了个“代劳力”,省得每次你都不愿“打扫”我,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健康的男性,一星期至少得被“打扫”一次。宁宁虽然很不高兴,但那次她没特别宁着不让我做,我心说是“代劳力”倒激发了她主人翁的权利。
有一次一个开车来的姑娘在我屋里聊天,宁宁来了,俩女的都不太高兴。宁宁最不爱搭理有钱有车开的阔女士,嫌她们铜臭。那女的也不喜欢像宁宁这样青春正健的通俗美人儿。我像小丑一样在两个女人间搭桥,效果不大,她都不往“桥”上走,比如我挑说女人都感兴趣的服装话题,阔女子说:假名牌比假钞还可恨。她肯定发现宁宁的衣装可疑。宁宁说:身材不好穿真牌也就那么回事。阔女子说:咱们上车出去吧。在我的劝拉下,宁宁也上了车,谁知车开到一处各种车站都有的路口,那阔女子对宁宁说:小姐,你去哪儿,这去哪儿的车都有。宁宁狠瞪了我一眼摔门而去,我去追和拉,她只给我一声滚。
三四天后,宁宁到我这来痛骂痛哭了一场。说我污辱了她,还说我也污辱了自己,说我傍女大款啥的。她指着我说:你跟那种女的睡觉你就等于卖淫——以后你再也不要碰我,我今天是来通知你这一点的。我辩解什么也没用,我说我没睡。她说:那也等于你卖淫没卖成,同样恶心。她是哭着骂我的,我不停地给她擦泪,拍抚她,没把她哄得平静了倒把我自己的欲望给哄出来了。望着泪水涟涟的她,真是湿漉漉的性感呀,她的胸脯抽泣得一抖一抖的,让我受不了了。我用嘴为她擦拭眼泪,就热猛地亲她的眼睛,一边偷嘴说:我要把你的眼泪吸干。她破啼笑了一下,说:轻点儿好不好,把我眼珠快嘬出来了。我又继续乱摸乱解,在她半哭半泣中脱了她的裤子。我也没想到,她竟依我进去了,并且她好像特兴奋,出现了往日没有的浑身乱颤,她手压着我腰帮我助力呢。我当时还想这就是将坏事变成好事吧。然后我俩像以往那样出门吃夜宵,乱贫乱笑。她还说了一句略有关的话:我今天是怎么了。
一周内她再也没来,到两周时谭吉来找我,说宁宁和一公司小伙儿结婚了,与那小伙儿租了房。我简直不信,我跟谭吉说了,我还以为我把她牢牢攥住了呢,因为她刚开发出性的快乐,再说她一点没打招呼呀。
又两三周后,谭吉来找我,他说:宁宁和她丈夫打架了,这两天让我给她租个房子,我还跟宁宁说,你去找阿江吧,他一直等着你呢,可宁宁说你最近傍了一个款姐儿。谭吉又跟我讲了,那小伙子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