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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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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秀大妈及时赶到,端来浓咖啡、热橙汁和奶油蛋糕之类,让大家品尝,才中止了一场战争。席间,几个女客对花枝的装束提出了异议,铃子说:“天生丽质只是美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戏剧化修饰。”圣虹姐提议,一会儿要带花枝去商场,给她好好地打扮一番。
  花枝只是红着脸,不言语。
  完了,这下花枝身上的那种宝贵的质朴,算是毁在她们手里了,我心想,为她惋惜。
  “闺女呀,快谢谢几个阿姨。”秀大妈对花枝说。
  谢什么谢,纯粹是美的颠覆!我觉得一阵阵晕眩,就走到针式唱机跟前,放出理查?马克思的歌声,那首歌的名字叫《寒冷》。
  “花枝,你的头型也要变一变。”梅梅也跟着凑热闹。
  “脖子上更少不了一块真丝纱巾,尤其是这个季节。”铃子说。
  “我提醒你们一句,花枝还只是个高中学生呢!”我终于忍无可忍了,从阴暗的角落里,跳了出来。
  “我们就是要按照青春玉女的模式去塑造她。”圣虹姐掉过头问另外几个,“你们说,是不是?”
  一群前美女异口同声地说是。花枝夹在她们中间只是一个劲傻笑。我预感到,她已经开始融进了她们的世界。
  “柯本,娘们之间的事,你就甭跟着瞎掺和了,”彭哥说我,“你总是忽视自己的性别特征。”
  彭哥的话,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花枝这个预备役美人跟一群前美人走了之后,我们几个一边下棋,一边谈1991年获得了龚古尔文学奖的一部小说《受难地的女人》,作者是一个叫孔贝斯科的法国人,对这个名字,我们都不是很熟悉,但是,对他的小说却都赞不绝口,总的感觉,是解放了,解放了以往小说中的种种条条框框。我最早读的是人文版,然后又给他们几个一人买了一本。直到花枝她们满载而归的时候,我们还在谈这个,谈得挺热闹。
  “现在,花枝小姐闪亮出场。”圣虹姐得意地向我们宣布。
  焕然一新的花枝被她们隆重地推到屋子中央,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惊喜的快意。
  不知是谁,吹了一声哨,表现惊艳。估计是原田。就他有吹哨的嗜好。
  还好,她们没有把她收拾的太俗。一身洁白如雪的套装,很有淑女气。
  当然,她们也不曾忽视细节的重要性,比如额前一绺刘海,比如耳垂上的饰物以及好似漫不经心披在脖子上的海军飘带……
  对花枝的这场时装秀,彭哥他们给了极高的评价,你一句,我一句,既强化了每个人的独唱,又保持了复调的和谐。
  彭哥不失时机地抓拍了一些照片,人人都争着要跟花枝合影,好像花枝是一个什么明星角色。不过,在我的眼里,花枝更像是迎面吹来的一缕新鲜空气,散发着薄荷茶的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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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30
在以后的几天里,铁木儿始终没有出现,苏怀家的“皇马派对”,她也没参加,仿佛消散的一片云。这让我若有所失,其实,我一直试图从她的阴影下解脱出来,每天傍晚,暮色迷离的时候,记忆中的她的笑容还是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往事。
  慢慢流淌的生活,慢得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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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是那么微不足道,就是在黄土飞扬的大地上走过,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一天,我坐在阁楼上,斜阳照着我的脊背,我突发奇想,我想读阿英写的《晚清小说史》,而且不仅仅只是读一读而已,还要拥有它,盖上我的藏书章,盖书章上除了我的名字,还有刻有弧形的一枝茉莉。
  于是,我在报纸上登了一则求购启事。
  这下子热闹了,电话就像疯长的野玫瑰似的多的数不过来,仿佛寂寞的人儿无意间寻找到了一种最佳的消遣方式,让我很是振奋。我不停地接着电话,听对方谈他所拥有的那本《晚清小说史》的版本、品相和价钱,我一一记下来,然后从中选择。我差不多把这么一件小事当作一件宏伟的事业来对待,所以,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我拿到的第一本《晚清小说史》,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太太的,嘴唇涂得通红。在一家画廊的拐角,她把这本1937年的商务版的书,递到我手里。
  泛黄的纸页上弥漫着无花果酒的味道。“这是我过世的老伴留下的遗物,”她庄重严峻地说,“我老伴一辈子都在银行做事,拨拉算盘。”
  这位太太非要白白送给我,说她年岁大了,老眼昏花,已经不能读书写字了。
  结果,我请这位太太到茶社喝了下午茶,还听她给我讲了一通犹太经典,年轻时,她的博士论文就是围绕着这个题目做的。
  第二本《晚清小说史》,是一个出租汽车司机卖给我的,他父亲原来藏书,现在瘫了,不能动了。
  这是1955年作家版,装帧特简洁,让人爱不释手。
  出租汽车司机开价五千元,我笑了,他赶紧降到四千元,我再一笑,他又降至三千元,最后,以一百五十元成交。
  “我是从我爸的书房里偷来的,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了,非跟我玩命不可。”他不无夸张地说。
  “要是这样的话,你可以拿回去好了。”
  “不,我不是那意思,这本书已经属于你了。”说着,他一溜烟地跑掉了。我继续玩味似的抚摩着书的封面。
  后来,陆陆续续地我又买到了这本书的其他版本,比如1980年的人文版。
  仿佛突然推开了面前的一扇窗,发现窗外另有一番景色,妙趣横生。我决定接着干下去。
  很快,我又在报纸上登了别的求购启事,寻求各种版本的《无名的裘德》和《绿衣亨利》
  频繁的图书交易,给了我一些清净平和的东西,让我保持着从老子那里继承下来的某种生存状态。这似乎没什么错,彭哥他们却不这么看,有一天,他们跑来兴师问罪,用猫头鹰一样的审视目光盯着我,他们说:“你越来越浮躁了。”
  他们组成了一个特别法庭,对我提出种种指控,七嘴八舌,好像嗡嗡叫的黄蜂,赶也赶不走。彭哥义正词严地指责道:“柯本,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地破坏了一个隐士应该遵守的行为准则。”
  我用玩笑的口吻解释道:“我这么做,没有别的意思,”我懒洋洋地坐在旋转木马上,两个膝盖顶着下巴,“我只是闲得难受。”
  “闲得难受,去伊拉克好了,那边大选都忙得脚丫子朝上了,”苏怀说,“你去,正好可以搭一把手。”
  “没问题,”对苏怀的合理化建议,我全盘接受了。“我要是不幸当选了总统,就给你们几个师长、旅长的干干。”我挨个拍着他们的肩膀,“你,你,还有你,统统提拔到最高领导层,一个也不能少。”
  原田仰着夹鼻眼镜,摇摇头,一脸的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那种麻木不仁的表情,“别算上我,我另有打算。”他镜片后面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就像狡黠的小鼹鼠。
  所有人的焦点又都集中到了原田的身上:“又在转什么花花肠子?”
  原田机械地站起身,在房间里遛来遛去,他说他准备写一部关于帕索里尼的戏,他对这个意大利的情Se电影大师太感兴趣了,尤其是他加入共产党,却又因其同性恋身份被意大利共产党开除的那段历史,极富戏剧性,“我要去意大利走访一番,如果可能的话。”他说。
  一时,奚落和嘘声四起,像一片随波荡漾的汪洋大海,差一点把原田淹死。天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恶俗的念头?这让在场的诸位十分愤怒,满大街随便找一个人,将他的经历写成戏,都会比帕索里尼有意思。这样强烈的反响,显然大大出乎了原田的意料之外,很受刺激,仿佛走上了穷途末路,如果不是我们几个团团围着他,他早就找一把打兔子的枪打碎了自己的脑袋了。
  “嘿,你们别他妈的转移斗争的大方向呀,”遍体鳞伤的原田突然反戈一击,“别忘了,我们的斗争对象原应该是柯本的!”
  彭哥他们恍然大悟,又把枪口掉转过来。我基本上采取宁死不屈的强硬态度,既然书能激起我的活力,恢复了我生活的乐趣,我就要坚持,除非,彭哥他们再也不拿照相机四处乱照了,苏怀再也不从网上搜罗西甲球队的真品球衣了,而原田也再不给三流导演改分镜头剧本了。最后,达成这样的协议:他们继续干他们的,我干我的,但最好采用邮购方式,少跟那些俗不可耐的城里人面对面。
  “好,成交。”我说。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大家都觉得有点倦怠。一只刻工精细的莫斯科风格的银质茶炊,在壁炉边上,蒸腾着热气咝咝响着。于是,大家开始喝茶,润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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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怀却要告辞了,说铃子又去城里参加同学聚会了,他得照料金丝雀。金丝雀太调皮了,保姆未必管得住她。苏怀走了之后,彭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沉重而凝滞地说:“怕是苏怀的幸福生活快要结束了。”
  “为什么?”我问道。
  “只是一种预感而已。”彭哥呷了一口茶。原田也皱着眉头,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待我准备问个端详的时候,彭哥却说:“柯本,放一首古筝听听,喝茶时,就该伴着那样的曲子。”看他的表情,仿佛他的灵魂里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我被他们摸不着头脑的话,弄的有点晕。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31
我竭力要忘掉铁木儿,用一天天流逝的时光抹去她的轮廓和颜色,让她的形像在我记忆里变成一张模糊的照相底版。我相信我能做到这一点,尽管可能会消沉颓唐一阵子。就在我以为,我一步步接近成功的时候,突然又接到了她的一封明信片,明信片的图案是一扇打开的窗,窗外照进来一缕橙色的霞光,上面写着:柯本,我需要你。
  拿着明信片,那双目光轻柔,总仿佛是雾蒙蒙的眸子一下子就再现在我的面前,我似乎看到就是有着这样眸子的那个人在热带丛林的背景下,头上插着凤梨叶子,腰里系着碧绿的芭蕉叶裙,在跳滑稽可笑的巴布亚舞。那次,在圣虹姐的生日晚会上,铁木儿跳的就是这样的舞,给我留下的印象极深,做梦时我都梦见过。
  没有想到的是,我几乎毫不犹豫地就跑出门,跳上车,向市郊方向弛去。这是一种莫名的本能,没有任何理性的依据,像火药,遇见火星,一下子就猛烈地从灵魂深处迸发开来。
  这时候,天又阴了。几天来一直这样,都是阴天。
  以前,我跟铁木儿在一起的时候,每到阴天下雨,都要拿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里的一句暗号来开玩笑,通常是我说:大地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她就说:暴风雨要来了。
  往事历历在目。
  我们最好订一个互不侵犯条约,以便顺利地发展我们的友好关系,我想。当然,假如可能的话,今天就来做这件事。
  “哎呀,你来了,告诉你我们老板病了。”一进咖啡馆,她的店员就对我说。
  顾不得问她得了什么病或是怎么得的病,我就径直闯进铁木儿的卧室。窗帘没拉起来,在台灯迷迷蒙蒙的光线下,躺在床上的铁木儿,就像躺在梦里。走到她跟前,看她憔悴得宛如一只受伤的小鸟,蜷伏着。四周的墙壁都浸透了忧郁的气息,一片灰色。“菲戈”无助地趴在她的旁边,喵喵叫着。
  我蹲下来,轻轻抚摩着她搁在被子外边的手,手很凉,仿佛透明似的,能感觉到静脉的血在流淌。我把她的手放在唇边……
  她穿在身上的蝉翼纱的睡裙,早已皱了,皱了许多。
  铁木儿突然睁开双眼,看见了我,眼泪刷地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赶紧扭过脸去,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发现她在哭。
  “我病了,病了好几天了,先是失眠,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而后又发烧,体温38度4……”她撒娇似的说。
  “看过医生了吗?”我问她,她摇头,“那么,吃过什么药了没有?”我又问,她还是摇头。
  我猫腰把她抱起来,要带她去医院,她不去,说她讨厌医院里的来苏水的味道。
  我只好跑出去,到社区保健站找来一个医生,给她出诊。打了针,吃了药,医生说,她睡上一觉就好了。
  “我要说说话再睡。”她说,一根手指头勾住我的手。我发现,她的脸色红润起来。
  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在这之前,她要我给她一把热毛巾,擦擦脸,这时候的她才第一次露出笑脸,也渐渐地恢复了精神。
  “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她悄声说。
  我把她拥在怀里,安抚她,就像安抚一个痛苦着的孩子。不是我忘却了那一次的不愉快了,而是我不想再记起,我只愿牢记一些美好的东西,尤其是有关铁木儿的。
  “每次吵架都是我挑起的,与你无关。”她说。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你真的不想知道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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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无话可说。
  “我之所以跟你发脾气,罪魁祸首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在新西兰背叛我的那个坏家伙!”
  “我们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他在我的内心深处留下了一道永远也抹不去的阴影。”她说。
  我把一个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让她不要再说下去。我宁愿轻轻拍着她的脸蛋,唱一首古老的那不勒斯摇篮曲给她听叫她睡个好觉。
  “我要说,说了就痛快了。”接着,她面色通红,显得异常激动地告诉我,每当我说了一句她前男友常说的话或是我做了一件她前男友常做的事,她就会唤起痛苦的记忆,就会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就会爆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控制不住自己。”她说,仿佛是要给她的解释加上一个注脚。
  从她的叙述中,我终于明白了一些过去我不明白的东西,甚至也多少窥探到了她过往情感的轮廓,就像我们从废墟上能窥见到许多被文明遗忘的古代帝国当年的辉煌一样。这让我有些不安,不时地偷偷瞄她一眼。
  许是说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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