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秦始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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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嫪毐只有二十七岁,欲望正盛。好在赵姬还算开通,特意恩准他和别的女人房事,却又提醒他,要注意分寸。
嫪毐常常会想,赵姬到底是爱他这个人还是只爱他下面的家伙?如果让赵姬在他和嬴政之间做出选择,赵姬会选择谁?他不知道。但在这种关键时刻,他需要找到答案,需要看清他枕边人的底线,需要看看是母子情深,还是他们七年夫妻情深。
于是,他抓住太后*完毕、心情大好的机会,半开玩笑地问:“如果现在的王驾崩,让你我的儿子做王,怎么样?”
赵姬只是笑笑,不说同意,起码也没有反对。赵姬也许在笑嫪毐的痴心妄想,不过,嫪毐心里有底了,他知道,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就必须要做些什么,他必须为自己而战,为赵姬而战,为两个儿子而战。于是,嫪毐疯狂地豢养大量家丁,广招门客,发展个人武装,加紧培植党羽,为篡权做准备。
再说,吕不韦,他由一名商人变成大秦的宰相,梦寐已久的权力终于被他抓住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是他经商几十年以来从未尝试过的惬意。就像饥渴很久的狐狸,好不容易衔到了一块肥肉,想让它吐出来,拱手送给别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嬴政要亲政了,可嫪毐和吕不韦对手中的权力还是恋恋不舍。
两座大山摆在了嬴政面前,他能顺利跨过去吗?
30。举行冠礼的绊脚石2
嫪毐和吕不韦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以便多享受一下手中的大权;嬴政却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以便掌握那早就应该属于自己的王权。
时间是最公平的,它不会因为人们的意志而轻易改变。嬴政九年不紧不慢、准时准点地到来了,秦国政坛乃至六国都开始盯着即将举行的嬴政的加冠大典。
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局在权力交接时都是最危险的时刻。如果新的掌权者没有站稳根基,而旧的掌权者又不甘心退隐,那么一场权力之争就在所难免,国家也会动荡不安,严重的话会使国内危机四伏,百姓也跟着受苦受难。
于是,六国的君主都在祈祷:秦国内乱吧,秦国内乱吧。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喘息的机会,不至于过早毁灭在秦国的铁蹄之下。
眼下秦国的政坛,可以说是三足鼎立,嬴政的加冠大典能否顺利举行,王权能否安然地移交到嬴政手里,还是个未知数。
22岁的嬴政对这种情况当然是了然于胸,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他的王权。秦国上下,有兵变能力的,就只有吕不韦和嫪毐二人。在嬴政看来,吕不韦兵变的概率比嫪毐还要大一些。因为他在秦国根深蒂固,有众多的党羽亲信,更主要的是他掌握着秦国的经济命脉。
嬴政问:“吕不韦和嫪毐谁会兵变?”
李斯说道:“臣认为相国没有二心,倒是要多加防备嫪毐。”
嬴政看了一眼李斯,说道:“你曾经是相国的门客,是不是顾念情意,为相国开脱啊?”
李斯一下子跪倒在地,道:“臣不敢,大王年幼时,秦国朝政被相国一手操纵,相国如果有心取而代之,早就反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如今他年华老去,暮气深重,更没有造反的道理。倒是相国一直忠心耿耿,辅佐有功。所以,臣认为对吕相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嬴政道:“那么想要兵变的人是嫪毐?”
李斯道:“正是。”
嬴政大笑道:“嫪毐只是一个宦官,靠着太后飞扬跋扈,只要太后不找我麻烦,嫪毐也就蹦跶不起来啦。”
此刻的嬴政看来还不知道嫪毐并非是真正的宦官,他自然不会怕一个残缺的人,可见,吕不韦和太后的保密工作真是做到家了。
李斯不由为嬴政捏了一把汗,他本想把实情告诉嬴政,可那样的话,他就和吕不韦以及太后为敌了,时机还没有成熟,绝对不能这样做。
“但是嫪毐权势太重,朝中百官都依附在他门下,结党营私,大王应该早点除掉他,以绝后患。”
“客卿不必担心,这个寡人心中有数。”
“晚了恐怕发生变故,大王要早做打算啊。”
嬴政很奇怪,今天的李斯怎么这么啰嗦,好像话里有话。不过,他还是挥了挥手,示意李斯告退,为一个宦官争辩,他已经没有了耐心。
李斯只好悄悄告退。
31。嫪毐醉酒吐真言
人在得意的时候喜欢饮酒,有道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人在失意的时候也爱饮酒,有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此刻的嫪毐在嬴政即将亲政的压力下有些徘徊不定,虽然他想反的动力很大,可是手中没有得力的王牌,只有一些乌合之众的门客和可以调得动的非主力部队,拿这些人和秦国的铁骑抗衡,只能是用鸡蛋和石头相碰,胜算的几率很小。可是如果让嬴政知道了自己和太后的事情,那只有死路一条。
横竖都是个死,何不拼他一把。
嫪毐就这样摇摆着,一方面准备谋反,一方面又借酒消愁,好像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似的。
这一夜,嫪毐又和权贵重臣们一起赌博饮酒。有一个叫颜泄的中大夫喜欢下围棋,嫪毐也很喜欢下围棋,于是,二人开始对弈。可是嫪毐的棋艺实在太臭,两人对弈没多久,他就输了三四盘,已经输了百金。做领导的在自己的下属面前连战连败,脸上自然挂不住。
再说这个属下也太不知趣了,谁的钱都可以赢,唯独不能赢顶头上司的,否则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可这个属下就这么不开通,越赢越起劲。
结果,两人越下越猛,每局的彩头也越翻越大,从十金一直加到百金。在座的诸公虽然也都是权贵之人,但见到每局百金的赌注,也都手心冒汗,咋舌不已。颜泄见嫪毐输得多了,本来有意放水,让嫪毐赢上一两局,但当百金的彩头开出,却也不免起了贪念,下起棋来加倍认真。
两人边下棋边饮酒,不觉都有些醉意。接连输棋的嫪毐已经没有了刚开始下棋的好兴致,
但不肯认输,要求复盘,颜泄也借着醉意,硬是不肯答应。两人说着说着就红了脸。
在嫪毐眼中,此刻的颜泄仿佛变成了嘲笑自己的嬴政,他恼怒了,一下子把棋盘掀翻了。棋子掉了一地,酒也洒的满地都是。
众人借着酒醉,胆子也大了,说道:“这是干什么啊,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干嘛要掀桌子。”
嫪毐一向目中无人,哪里容得下众人的说道。再加上最近和太后房事不谐,反还是不反又困扰着他,火气可以说是一点即燃。
于是,嫪毐二话不说,一把揪住颜泄,就是一顿猛揍。
平时,众人都会让着嫪毐,毕竟他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可现在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看不惯嫪毐的横行霸道,便和他厮打起来,其中也有借拉架给嫪毐下黑手的。
一人难敌四手,何况是群殴。
嫪毐吃不消了,瞪着大眼怒喊道:“我是当今大王的假父,我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你们再敢造次,我灭了你们全家。”
众人都停手了,酒意也醒了大半,让他们震惊的不是要灭他们全家,而是“假父”。早就听说嫪毐和太后的关系暧昧,可谣言最终是谣言,别人也就把它当成是茶余饭后的调剂品。可现在由当事人亲口承认了谣言不是谣言,那么谣言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这无疑是天大的新闻,不用炒作,就能上头版头条。
在这种情况下,逃跑是最好的选择,否则难免嫪毐会杀人灭口,也许再也走不出长信侯府了。
于是,众人说笑道:“醉了,真是醉了,开始说胡话啦。”
转眼间,这些喝酒博弈的权贵们便不见了踪影。
嫪毐跌跌撞撞地追出来:“别走,别走,听我说,别走,我灭了你们……”
受冷风一吹,嫪毐的酒醒了大半,他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这件事如果传到嬴政的耳中,自己恐怕是躲不过头上悬着的这把刀了。
从这一刻起,嫪毐彻底下定了决心要造反,逼嬴政下野,立自己的儿子当王。因为他相信自己刚才的话已经开始在秦国的土地上流传开了。
32。。摊牌还是忍让(1)
第二天,秦人便开始悄悄议论嫪毐是假父的丑闻,整个咸阳城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也许只有嬴政一个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当权者就是这样,他可以发号施令,可以管理天下的苍生,但这样的小道消息,他总是最后一个知道,因为大都被下面的人封锁了,下面的人要鉴别真伪,要考虑事情的后果,才能决定是否上报。
那些和嫪毐一起喝酒的权贵们都销声匿迹了,因为他们害怕这个心狠的人报复。他们只希望这件事赶紧销声匿迹,当然他们更希望嬴政早点亲政,好早点除掉嫪毐这个得势的小人。
这种事情涉及到太后,如果没有好事者,慢慢也就会过去的,可偏偏出了这么一个人——颜泄,他的所为加速了嫪毐集团的覆灭。
颜泄虽然是下围棋的高手,可他未必是谋划人生的高手,和嫪毐大打出手后,他知道嫪毐绝对饶不了他,只好决定到其他国家寻求避难。但转念一想,如果把这个天大的新闻告诉嬴政,自己一定会受到重赏。干嘛要白白浪费掉这么好的机会呢,于是,他决定到嬴政那里先掏一桶金再做其他打算,主意已定,便直奔咸阳宫而去。他哪里知道,自己的一时贪念,竟然葬送了一生。
这个贪字,还真了不得。世间的财富千千万万,可有的挣得,有的却碰不得。
大清早就听见大殿外的枝头上有乌鸦的叫声,嬴政伸了伸腰,道:“晦气。”
没想到,这晦气的事情还真的来了。
颜泄来到嬴政面前,把昨晚嫪毐的言行一五一十地哭诉了一遍后,还添油加醋地说,如果大王不幸驾崩,嫪毐就要让他的儿子来继承王位。
嬴政听到这石破天惊的消息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诽谤大臣,牵连太后,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小臣所言,句句属实。小臣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大王。”
嬴政又问:“嫪毐受了腐刑,是相国吕不韦亲手监察操办的,怎么还会生出儿子来,笑话。”
“其实,嫪毐并没有受到腐刑,说他受腐刑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嬴政只觉得一阵寒意迎面袭来。先是嫪毐,再有太后,现在又加上吕不韦,难道他们合伙来骗我?三敌当前,我该怎么办?摊牌还是继续忍让。现在还不是时候,摊派的话无疑是给自己亲政制造障碍,对,暂且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装糊涂也许是此刻最好的选择。
退一步说,万一颜泄的话不靠谱,自己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怎么处理颜泄呢?自己必须向嫪毐、吕不韦之辈表明态度。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事生非,污蔑重臣,拉出去,砍了。”
看着下面苦苦求饶的颜泄,嬴政很难过,可是没办法,也许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平稳地亲政。
33。。摊牌还是忍让(2)
其实,对于颜泄的话,嬴政并不是一点也不相信,因为天底下没有一个人愿意大老远跑来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除非他是个疯子,可颜泄的头脑很清醒,想拿情报换取财富,却丢了自家性命。看来,并不是任何情报都可以邀功请赏的。
再说,嬴政也知道自己母后的*,所以他很生气,大骂嫪毐,大骂吕不韦,神色激动愤懑,高大的身躯摇摆不定。旁边的侍者都退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无缘无故成了替死鬼。
这种丑事竟然出现在自己母后身上,真是无言以对列祖列宗,嬴政想马上就手刃了嫪毐,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可在这关键时刻,是不能鲁莽行事的,谁的头脑冷静,谁就掌握了胜利的主动权。
此刻,嬴政急需一个谋臣,一个可以让自己放心倾诉的人。李斯理所当然地被紧急召见,他准时来到了大殿之上,看见气急败坏的嬴政,已经猜到*分了。
看到李斯,嬴政急切地说:“嫪毐不是宦官,你知道吗?嫪毐和太后私通,还生了两个儿子,你知道吗?”
李斯很冷静地说道:“臣也是刚刚听说。”
“什么?什么人说的?”
李斯道:“现在,满咸阳城都这么说,是谣言吧。”
嬴政一屁股坐在龙椅上,喃喃地说:“不,是真的,刚才嫪毐那边的颜泄来告密了,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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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曾子的母亲在家里织布,有人说曾子杀人了,曾子的母亲不相信,再有人说,曾子的母亲仍然不信。第三个人再说,曾子的母亲终于信了,丢下织布机翻墙逃走了。曾子这么有贤才的一个人,有三个人怀疑他,他的慈母便不相信他了。
开始,嬴政对告密者的话还心存怀疑,现在,满咸阳城都在议论纷纷,嬴政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看来,嫪毐早就有谋反之心了,那么他背后的太后肯定也默许了,这让嬴政感到非常心寒。
虎毒还不食子,嬴政一直觉得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要伤害他,至少太后——他的母亲是永远不会伤害他的。当年在邯郸,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那段日子虽然艰苦,但充满甜蜜和幸福。难道母亲竟然要向自己的儿子下毒手吗?
嬴政明白,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太后唯一的儿子了,这让他在太后心中的地位直线下降,即便他死了,太后也还有两个儿子呢。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有所行动,为稳固王位而战,为大秦的未来而战。
“客卿,寡人准备除掉嫪毐这个毒瘤,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李斯道:“臣昧死直言,铲除嫪毐不是难事,难就难在太后身上。”
“说下去。”
“臣认为谣言终归是谣言,需要事实进一步证明,我们现在还不能出兵*嫪毐,他背后就是太后,万一真相不像谣言说的那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