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 txt .黯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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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轻雪手中的玉筷直落落砸下,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大哥死了?怎么可能?擎苍只挖了他一颗眼珠子,不足以致命的。
“呵。”对面男人的唇角又淡淡勾起,没有发出声音,却有刺眼的弧度。这样沉重的氛围,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优雅用膳。
于是,没有人说话了。
膳后,他漱了口,客气说了两句话,去他的引凰楼处理公事了。而她和爹爹和大娘,则移步到飞凤楼独立的花厅详谈。
一进门,乔氏迎面一个响亮的巴掌甩来,打得她直往墙上撞,“你将翩若藏到哪去了,还有天佑,就那么不明不白死在你房里……你快将他们还回来……”
大哭大叫着,又要跑上来抓她,却让云孟亭扯住了。
此刻她还未从这些消息中缓过神来,那一巴掌更是打得她直发晕,撑着桌角,冷道:“我没有杀大哥。”
“嘭!”乔氏的反应是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失控的朝这边砸过来,“一把大火烧了你的房间,你却失踪了,这事不是你干的还会有谁?你恨翩若抢了白杨,更是嫉妒她的命生得比你好,于是你心生怨怼……”
轻雪唇角冷冷扯了一下:“我不需要嫉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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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呢?为什么嫁过来的人是你?你将她弄到哪去了?还有,天佑是你大哥,你如何狠得下心……”
她凤眸半眯:“我说过,我没有杀他!”
“天佑就是在你房里被烧死的,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她不做声了,脸色愈发的冷。
“禀二夫人。”此刻,门外一个穿桑葚紫衣的小丫鬟急匆匆走出来,盈了盈身,望着门里:“大夫人让奴婢来通报一声,说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云老爷云夫人过去就寝。”
“好。”这场闹剧才算落幕。
而后等她撑着虚弱的身子走回房,却突然传来要侍寝的命令,或者说,该补办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热水一桶一桶的提进来,沐浴香汤,沐浴完要抹香露,穿薄如蝉翼不带内衣的纱衣,长发拧干披散,室内熏香……
她在纱衣外又披了件外衫,推开窗子:“好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这话,是对那一黄衣一绿衣的丫鬟说的。
“等爷过来了,我们才能出去。”黄衣善音冷道,走过来又给她将窗扇关上:“爷就寝的时候不喜欢这外头的兰花香气。”
轻雪回头,看了这丫鬟一眼,走回来:“你本是大夫人房里的人,为何要来文殊兰?”
她认出这个丫鬟就是那日在御龙山庄不客气遣她的大丫鬟,大夫人的心腹,名叫善音。
听她如此一问,女子修得弯弯细细的柳叶眉往上一勾,冷道:“这是大夫人的命令,请二夫人不要过问太多。”
轻雪微冷的笑:“好,大夫人的事我不过问,但是你们现在是我房里的人,我现在需要抹膏药,你们是帮忙还是退出去?”
两个丫鬟不做声,冷冷立在那里,训练有素。
轻雪眉一蹙,走进内室自己将衣衫褪下,用小指勾了一点膏药轻轻抹在被打伤的臀部,晕开。她伤的到底有多重,大夫人清楚,凌弈轩也清楚,可是他却偏偏选在今夜洞房花烛,并在宴席上只字不提翩若的事。
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还是他发现了她才是那个被他毁掉的女子?
抹完药将小瓷瓶搁在枕边,揽臂拉被子盖上身子,却陡觉帐子一掀有一阵夜风扑进来,带来一阵淡淡的男性体香。
她侧首,被冷冷立在床前的高大身影吓得整个身子往里一缩。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第十八章
质地柔滑的紫檀色长袍,颀长伟岸不带酒气的身形,一丝不苟束起的墨发,微微勾起的薄唇。
莲帐掀起,男人二话不说,一把抓起她的脚踝就往床沿拖,半眯利眸拎着她迫使她半跪半匍贴着他上下起伏的胸膛,大掌探在她的脊背上,而后下游……
她半跪着,盖在身上的锦被全滑了下去,露出她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做男女之间的事,闷哼一声,想取藏在枕下的发钗去刺他。
“疼?”大掌在她挺翘的玉臀上微微使力。
“啊!”她一声惨叫,伸出去的手仿若碰到碳火般惊缩回来,改为扯住他冰凉的锦袍:“放开我!”当然疼,他又不是不知道板子的轻重!
耳下贴着的胸膛,感受到的竟是强而有力却慢半拍的心跳,这个男人的心跳频率似乎只是正常人的一半。
男人深邃的眸子闪着淡淡的紫色妖魅,大掌由背部移到胸前,贴住她半个左胸,嘁了一声:“呵,原来有护身真气,难怪死不了!”
她忍着痛奋力挣扎了一下,冷道:“除非你亲手取我的脑袋,否则我会活得比你长!”
“是吗?”他勾唇笑了一声,陡然放开她,让她重新跌坐在榻上,居高临下睨着她:“你厌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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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深沉的眸,将她的娇躯淡淡打量了一番。
她敛去最初的惊慌,揽臂取被将身子包裹起,冷瞧他眸中那不寻常的紫色,“板子挨过了,黑牢也呆了,接下来呢?”不错,还看得出她厌恶他。
“你说呢?”他反问她,眸中一冷,掀袍上榻来。而这次他是直接将裹她身上的锦被尽然掀去,大掌一把掐住她的腰肢,用长腿分开她修长的双腿,薄唇贴在她耳边:“嫁进来了,难道不想成为本少主的女人?”
低哑着,反剪她的双手,身下动作果真不停。
“你?”她大惊,身子被猛然往后一抵,立即痛叫出声:“我不想成为你的人!”
可是已经迟了,他利眸中闪烁起来,不顾她臀部上的疼痛,抱紧,进入,利眸如鹰紧紧盯着她,不见一丝情欲。
她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想起山上草丛间的那一幕,陡然抓起放在枕下的钗子朝他刺过去:“不是每个女人都想成为你的人,你给我出去!”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不是为那支刺入他背部的玉钗,而是为身下进去后没有碰到的障碍。没有动一下,退出来,放开她,却笑着站起身:“不是完璧没有关系,只要已是本少主的女人!但是女人你记得下次在枕下放刀子,刺本少主的颈间动脉,这样才能一刀毙命,嗯?”
“我并不想杀你!”不,这一刻她想杀掉这个视她为笼中玩物的男人!
“都一样。”他敛去笑,落下这句后负手回转身,冷冷吩咐守在外面的两个丫鬟:“伺候她沐浴,一刻后端来净身汤药。”
“是。”
薄唇抿紧,墨眸中恢复幽深犀利,带着大管事大步离开。也算,完成了他与新妾的洞房花烛夜。
而后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廊下,善音和落音才敢抬起头,
“落音。”善音朝落音使使眼色,让她去东院七里棠大夫人那里,自己则推来门走进来,探了探帐子里:“二夫人,善音伺候你沐浴。”
“不必。”轻雪懒懒应了她一声,不想动。
谁知那丫鬟却兀自将帐子掀开了,对她的玉体横陈眉头都没眨一下,伸手去摸被她压在身下的白锦,“大夫人吩咐过,让善音将这块白锦务必呈过去。”
轻雪仰面躺着,望一眼那印上她臀部血痕的白锦,冷声一笑:“少主有没有与我行房,你们俩个在外头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么?”
善音面色一赧,取过白锦将帐子轻轻放下:“二夫人好生歇着,净身汤药一会就到。”
而后将那块白锦叠好,急匆匆出门了。
轻雪翻了个身,将锦被裹紧,闭上眼睛。呵,这条路可真长啊。
而那边,凌弈轩去的方向是位于偏府的广德楼。
他让下属在外面守着,将屋子里的老婢全遣下去了,冷冷望着那个在灯下安静剪纸花的老者。
“你猜现在这个能撑多久?”他道,用指捻起一幅刚刚剪好的金童祝寿图,眸中噙着冷笑:“我七房姬妾全让你这个好儿媳整得生不能生,语不能言,加上现在这个,是第八房了,你猜,她能坚持多久?”
凌柄如手上剪纸花的动作不停,很安静。
“忘了告诉你了,这一个是侧夫人,是尹诺雨自己找进门来砸自己脚的,呵。”见老者一直不出声,凌弈轩眸光一闪,将手上那副金童祝寿拽进掌心:“后悔了吗?娶了尹家大小姐,你却必须用剪这些没用的纸花来度过你的余生,感觉如何?”
“我见过她了。”凌柄如终于沙哑出声,放下手中的剪刀,推动身下的木轮椅,“你可以不断娶妾室来气我,独独她留不得。”他安静道,木轮子“辘轳”声中,露出那一双用薄毯搭着的残废的腿。
“气你?”凌弈轩盯着他那双已经萎缩无力的腿,剑眉一挑,掀唇:“我犯不着气你,你该最明白我为什么要娶这些妾室,又为什么在你屋子里摆这两口黑坛。”
他笑,盯着凌柄如脸色大变的老脸:“这两口人彘黑坛是我特意让人打造,其中一口是为你准备,另一口,则是尹诺雨或者这个新妾的。”
(人彘,即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
第十九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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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柄如的脸,立即血色尽失。
“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日子。”男人眸中划过邪魅,十分满意老者的表情,而后大腿一迈,负手走出去。
木门“哐当”一声在他身后阖上。
月往东移,夜凉如水,等出那个密闭的房间,他才感觉到点点的胸闷。而下腹处,有阵阵灼流涌过,淌过他微显冰凉的身子,提醒他目前的状态。
又来了。这是股狂热的情潮,一出现就势不可挡,他新娶的侧夫人满足不了,璃落也不能,任何大寮国的女子都满足不了,只有……呵,他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很像暗夜里一头落魄的孤狼。
“少主,冥熙已将解药呈到少主的寝房,请少主速速服用。”他的隐卫(即他的心腹)南国冥熙,手执君子扇,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边,一如往昔在月圆之夜从南诏赶过来,为他送解药。
“解药?”他一愣,双眸在月色下泛着森冷的紫色幽光,突然笑道:“我从不信这笪孷的巫术,却不曾想它真的让我生不如死,冥熙,你说我到底错在哪里?”
冥熙敛目垂首,没有作答。
他也不需要冥熙的答案,陡然转身,大步往东院的寝居走。
等走到灯火通明处,只见得他深邃的俊脸上已恢复一片冷色,又哪有一丝刚才的凄怆?只是那双幽深的眸子,依旧流转着幽冷的紫光,冷峻中带着妖魅,不似平日的他。而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很痛苦。
那种痛苦不是内伤未愈,而是魔障噬心,阵阵情潮在体内翻涌,噬他的经脉,吞他的内力。
这种强烈的情潮曾经是他兴奋的天堂,而现在,却是他永无止境的地狱。
“吱!”他推开房门,一如既往在月圆之夜看到宽大红木榻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陌生女子,视线熟练锁在女子白嫩的背部,眸子冷下来。
半只血红鬼面蝴蝶,张着獠牙,栖在女子背部,栩栩如生,翩翩欲飞。
那是笪孷女子代表处子之身的守宫砂,妖艳异常,魅惑横生。一旦成为他的人,那血红色就会褪去,变为斑斓,转而变淡。而半只鬼面蝴蝶代表女子为笪孷平民之女,整只,则代表笪孷公主或皇族。
他的薄唇嘲讽勾起,朝榻上的女子走过来。
“爷。”女子原来是醒着的,一直保持着趴卧的姿势,将她背上那半只蝴蝶与娇好的身段展露在男子面前。而后坐起,如蛇般朝男子缠过来。
他眸中紫色幽光更冷,陡然将女子从榻上拽下,一把压到了墙上。而后直接抵着墙,毁了那半只鬼面蝴蝶。
呵,他即将在侧夫人刚进门的前脚,纳进第八房侍妾了。而这个面子,他谁也不会给,因为前面的六个侍妾都是这样来的,而这些侍妾往往都活不过七日,除了璃落以外。
*
翌日,春阳出奇的火辣。
轻雪大清早让善音和落音两个丫鬟从榻上拖起,梳理,着装,轻描娥眉,而后去东院的七里棠给大夫人请安。
只是没想到,等她到的时候,还有一个艳衣女子跪在大夫人面前请早安茶,只道是少主新纳的侍妾。
新纳的?
她唇角不露痕迹的勾了勾,回应陌生女子热情的一声“姐姐。”
“啪!”不等两位互相认识,大夫人却陡然在她面前扔出一块白锦,眉梢吊得高高的,“没有落红,给本夫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没有惊讶,弯腰捡起那染血的白锦,笑道:“夫人,这正是锦红。”
大夫人凤眸一沉,怒道:“这血鲜红零散,不凝不滞,分明不是处子血……女子该以妇德为首,今日就让我这个夫人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婢!”
“大夫人!”当家女主子大动肝火,花厅里自是无人敢吭声,却有道妙灵的嗓音蓦然出现,道:“白锦上确实沾血,不好分辨,不如等少主回来问个明白再做惩罚也不迟,毕竟这样的事只有少主最明白。”
“璃落,这不关你的事!”大夫人音量立即拔高,冷着脸,对她半提醒半警告,“请过安就回你的百枝莲去,或者等在这里一起用早膳,我教新人如何处世轮不到你插手。善音,将这个贱婢拖出去,让她跪到日头落山才准起。”
璃落不得不欠欠身坐回去,担忧望着站在厅中的轻雪。
轻雪回以她感激一瞥,挥袖甩开善音的拉扯,自己走了出去。却惊见所谓的罚跪并不只是在日头下跪着,而是手举一个沉重的花盆搁在头顶,一动不准动跪在蜜蜂嗡嗡的百花丛中。
也就是说,不仅仅是跪,而且还要被蜜蜂扎!
看来这个大夫人是一日不整她,心里一日不痛快了!她望一眼那密密麻麻的蜂,忍住臀部的疼痛跪进那片花海里。而后闻着那片浓烈的香,轻轻闭上眼睛。
跪到晌午,落音突然慌慌张张跑过来,叫道:“大夫人好端端的无故让大蜜蜂蛰了,好大的一群,突然飞进夫人房里……嬷嬷吩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