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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宋书-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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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可进南康郡公,邑三千户。故左将军、青州刺史王镇恶,荆、郢之捷,克翦

放命,北伐之勋,参迹方叔。念勤惟绩,无忘厥心。可进龙阳县侯,增邑千五百

户。”谥穆之曰文宣公。太祖元嘉九年,配食高祖庙庭;二十五年四月,车驾行

幸江宁,经穆之墓,诏曰:“故侍中、司徒、南康文宣公穆之,秉德佐命,翼亮

景业,谋猷经远,元勋克茂,功铭鼎彝,义彰典策,故已嗣徽前哲,宣风后代者

矣。近因游践,瞻其茔域,九原之想,情深悼叹。可致祭墓所,以申永怀。”

穆之三子,长子虑之嗣,仕至员外散骑常侍卒。子邕嗣。先是,郡县为封国

者,内史、相并于国主称臣,去任便止。至世祖孝建中,始革此制,为下官致敬。

河东王歆之尝为南康相,素轻邕。后歆之与邕俱豫元会,并坐。邕性嗜酒,谓歆

之曰:“卿昔尝见臣,今不能见劝一杯酒乎?”歆之因斅孙晧歌答之曰:“昔

为汝作臣,今与汝比肩。既不劝汝酒,亦不愿汝年。”邕所至嗜食疮痂,以为味

似鳆鱼。尝诣孟灵休,灵休先患灸疮,疮痂落床上,因取食之。灵休大惊。答曰:

“性之所嗜。”灵休疮痂未落者,悉褫取以饴邕。邕既去,灵休与何勖书曰:

“刘邕向顾见啖,遂举体流血。”南康国吏二百许人,不问有罪无罪,递互与鞭,

鞭疮痂常以给膳。卒,子肜嗣。大明四年,坐刀砍妻,夺爵土,以弟彪绍封。齐

受禅,降为南康县侯,食邑千户。

穆之中子式之字延叔,通《易》好士。累迁相国中兵参军,太子中舍人,黄

门侍郎,宁朔将军、宣城淮南二郡太守。在任赃货狼藉,扬州刺史王弘遣从事检

校。从事呼摄吏民,欲加辨覆。式之召从事谓曰:“治所还白使君,刘式之于国

家粗有微分,偷数百万钱何有,况不偷邪!吏民及文书章之互在。”从事还具白

弘,弘曰:“刘式之辩如此奔!”亦由此得停。还为太子右率,左卫将军,吴郡

太守。卒,追赠征虏将军。从征关、洛有功,封德阳县五等侯,谥曰恭侯。长子

岂攵,世祖初,黄门侍郎。岂攵弟衍,大明末,以为黄门郎,出为豫章内史。晋

安王子勋称伪号,以为中护军。事败伏诛。

衍弟瑀,字茂琳,少有才气,为太祖所知。始与王浚为南徐州,以瑀补别驾

从事史,为浚所遇。瑀性陵物护前,不欲人居己上。时浚征北府行参军吴郡顾迈

轻薄而有才能,浚待之甚厚,深言密事,皆与参之。瑀乃折节事迈,深布情款,

家内妇女间事,言语所不得至者,莫不倒写备说。迈以瑀与之款尽,深相感信。

浚所言密事,悉以语瑀。瑀与迈共进射堂下,瑀忽顾左右索单衣帻,迈问其所以,

瑀曰:“公以家人待卿,相与言无所隐,而卿于外宣泄,致使人无不知。我是公

吏,何得不启。”因而白之。浚大怒,启太祖徙迈广州。迈在广州,值萧简为乱,

为之尽力,与简俱死。

瑀迁从事中郎,领淮南太守。元嘉二十九年,出为宁远将军、益州刺史。元

凶弑立,以为青州刺史。瑀闻问,即起义遣军,并送资实于荆州。世祖即位,召

为御史中丞。还至江陵,值南郡王义宣为逆,瑀陈其不可,言甚切至。义宣以为

丞相左司马,俱至梁山。瑀犹乘其蜀中船舫,又有义宣故部曲潜于梁山洲外下投

官军。除司徒左长史。明年,迁御史中丞。瑀使气尚人,为宪司甚得志。弹王僧

达云:“荫籍高华,人品冗末。”朝士莫不畏其笔端。寻转右卫将军。瑀愿为侍

中,不得,谓所亲曰:“人仕宦不出当入,不入当出,安能长居户限上。”因求

益州。世祖知其此意,许之。孝建三年,除辅国将军、益州刺史。既行,甚不得

意。至江陵,与颜竣书曰:“朱修之三世叛兵,一旦居荆州,青油幙下,作谢

宣明面见向,使斋帅以长刀引吾下席。于吾何有,政恐匈奴轻汉耳。”其年,坐

夺人妻为妾,免官。大明元年,起为东阳太守。明年,迁吴兴太守。侍中何偃尝

案云:“参伍时望。”瑀大怒曰:“我于时望何参伍之有!”遂与偃绝。及为吏

部尚书,意弥愤愤。族叔秀之为丹阳尹,瑀又与亲故书曰:“吾家黑面阿秀,遂

居刘安众处,朝廷不为多士。”其年,疽发背,何偃亦发背痈。瑀疾已笃,闻偃

亡,欢跃叫呼,于是亦卒。谥曰刚子。子卷,南徐州别驾。卷弟藏,尚书左丞。

穆之少子贞之,中书黄门侍郎,太子右卫率。宁朔将军、江夏内史。卒官。

子裒,始兴相,以赃货系东冶内。穆之女适济阳蔡祐,年老贫穷。世祖以祐子平

南参军孙为始安太守。

王弘,字休元,琅邪临沂人也。曾祖导,晋丞相。祖洽,中领军。父珣,司

徒。弘少好学,以清恬知名,与尚书仆射谢混善。弱冠,为会稽王司马道子骠骑

参军主簿。时农务顿息,末役繁兴,弘以为宜建屯田,陈之曰:“近面所咨立屯

田事,已具简圣怀。南亩事兴,时不可失,宜早督田畯,以要岁功。而府资役单

刻,控引无所,虽复厉以重劝,肃以严威,适足令囹圄充积,而无救于事实也。

伏见南局诸冶,募吏数百,虽资以廪赡,收入甚微。愚谓若回以配农,必功利百

倍矣。然军器所须,不可都废,今欲留铜官大冶及都邑小冶各一所,重其功课,

一准扬州;州之求取,亦当无乏,余者罢之,以充东作之要。又欲二局田曹,各

立典军募吏,依冶募比例,并听取山湖人,此皆无损于私,有益于公者也。其中

亦应畴量,分判番假,及给廪多少,自可一以委之本曹。亲局所统,必当练悉,

且近东曹板水曹参军纳之领此任,其人颇有干能,自足了其事耳。顷年以来,斯

务弛废,田芜廪虚,实亦由此。弘过蒙饰擢,志输短效,岂可相与寝默,有怀弗

闻邪!至于当否,尊自当裁以远鉴。若所启谬允者,伏愿便以时施行,庶岁有务

农之勤,仓有盈廪之实,礼节之兴,可以垂拱待也。”道子欲以为黄门侍郎,珣

以其年少固辞。

珣颇好积聚,财物布在民间。珣薨,弘悉燔烧券书,一不收责;余旧业悉以

委付诸弟。未免丧,后将军司马元显以为咨议参军,加宁远将军,知记室事,固

辞不就。道子复以为谘议参军,加建威将军,领中兵,又固辞。时内外多难,在

丧者皆不终其哀,唯弘固执得免。桓玄克京邑。收道子付廷尉,臣吏畏恐,莫敢

瞻送。弘时尚在丧,独于道侧拜,攀车涕泣,论者称焉。

高祖为镇军,召补咨议参军。以功封华容县五等侯,迁琅邪王大司马从事中

郎。出为宁远将军、琅邪内史,尚书吏部郎中,豫章相。卢循寇南康诸郡,弘奔

寻阳。高祖复命为中军咨议参军,迁大司马右长史,转吴国内史。义熙十一年,

征为太尉长史,转左长史。从北征,前锋已平洛阳,而未遣九锡,弘衔使还京师,

讽旨朝廷。时刘穆之掌留任,而旨反从北来,穆之愧惧,发病遂卒。而高祖还彭

城,弘领彭城太守。

宋国初建,迁尚书仆射领选,太守如故。奏弹谢灵运曰:“臣闻闲厥有家,

垂训《大易》,作威专戮,致诫《周书》,斯典或违,刑兹无赦。世子左卫率康

乐县公谢灵运,力人桂兴淫其嬖妾,杀兴江涘,弃尸洪流。事发京畿,播闻遐迩。

宜加重劾,肃正朝风。案世子左卫率康乐县公谢灵运过蒙恩奖,频叨荣授,闻礼

知禁,为日已久。而不能防闲阃闱,致兹纷秽,罔顾宪轨,忿杀自由。此而勿治,

典刑将替。请以事见免灵运所居官,上台削爵土,收付大理治罪。御史中丞都亭

侯王准之,显居要任,邦之司直,风声噂,曾不弹举。若知而弗纠,则情

法斯挠;如其不知,则尸昧已甚。岂可复预班清阶,式是国宪。请免所居官,以

侯还散辈中。内台旧体,不得用风声举弹,此事彰赫,曝之朝野,执宪蔑闻,群

司循旧,国典既颓,所亏者重。臣弘忝承人乏,位副朝端,若复谨守常科,则终

莫之纠正。所以不敢拱默,自同秉彝。违旧之愆,伏须准裁。”高祖令曰:“灵

运免官而已,余如奏。端右肃正风轨,诚副所期,岂拘常仪,自今为永制。”

十四年,迁监江州豫州之西阳新蔡二郡诸军事、抚军将军、江州刺史。至州,

省赋简役,百姓安之。永初元年,加散骑常侍。以佐命功,封华容县公,食邑二

千户。三年,入朝,进号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高祖因宴集,谓群公曰:“我

布衣,始望不至此。”傅亮之徒并撰辞欲盛称功德。弘率尔对曰:“此所谓天命,

求之不可得,推之不可去。”时人称其简举。

少帝景平二年,徐羡之等谋废立,召弘入朝。太祖即位,以定策安社稷,进

位司空,封建安郡公,食邑千户。上表固辞曰:“臣闻赵武称随会夫子之家事治,

言于晋国无隐情。臣千载幸会,谬荷荣遇,虽以智能虚薄,政绩蔑闻,而言无隐

情,窃所庶几。向令天启其心,预定大策,而名编司勋,功不见纪,固将请不赏

之罪,悬龙蛇之书,岂当稽违成命,苟修小节。但无功勤,暴之四海,进阙君子

劳心之谋,退微小人劳力之效,而圣朝僣赏于上,愚臣苟忝于下,则为厚诬当时,

永贻口实。窃财之诮,比此为轻,惟尘盛猷,亏玷为大。微躬所惜,一朝亦尽,

非唯仰尘国纪,实亦俯畏友朋。忧心弥疹,胡颜靡托。且凡人之交,尚申知己,

况在明主,可用理干。所以敢遂愚狷,守之以死。”乃见许。加使持节、侍中,

改监为都督,进号车骑大将军,开府、刺史如故。

徐羡之等以废弑之罪将见诛,弘既非首谋,弟昙首又为上所亲委,事将发,

密使报弘。羡之等诛,征弘为侍中、司徒、扬州刺史,录尚书,给班剑三十人。

上西征谢晦,弘与骠骑彭城王义康居守,入住中书下省,引队仗出入。司徒府权

置参军。

五年春,大旱,弘引咎逊位,曰:“臣闻三才虽殊,其致则一。故世道休明,

五福攸应;政有失德,咎征必显。臣抑又闻之,台辅之职,论道赞契,上佐人主,

燮理阴阳。位以德授,则和气淳穆;寇窃非据,则谪见于天。是以陈平有辞,不

滥主者之局;邴吉停驾,大惧牛喘之由。斯固有国之所同,天人之远旨。陛下圣

哲御世,光隆中兴,宜休征表祥,醴泉毖涌。而顷阴阳隔并,亢旱成灾,秋无严

霜,冬无积雪,疾厉之气,弥历四时。此岂非任失其人,覆餗之咎。臣以庸短,

自毕凡流,谬逢嘉运,叨恩在昔。陛下忘其不腆,又重之以今任。正位槐鼎,统

理神州,珥貂衣衮,总录朝端,内外要重,顿萃微躬,穷极宠贵,人臣莫比。令

德居之,犹或难称,矧伊陋昧,何以克任。此之易了,不俟明识。但受命之始,

属值时艰,六戎亲戒,忧及社稷,诚是臣下致节忘身之时,当有何心,尘挠圣听。

所以僶俛从事,循墙驰驱,志在宣力,虑不及远。既鲸鲵折首,西夏底定,

便宜诉其本怀,避贤谢拙。而常人偷安,日甘一日,实亦仰佩天眷,未能自已。

荏苒推迁,忽及三载。遂令负乘之衅,彰著幽明,愆伏之灾,患缠氓庶。上缺皇

朝缉熙之美,下增官谤覆折之灾。伏念惶赧,五情飞散,虽曰厚颜,何以宁处。

不远而复,《大易》攸称,小惩大戒,细人之福。近复之美,非所敢觖,惩戒之

幸,窃怀庶几。今履端惟始,朝庆礼毕,辄还私门,思愆家巷,庶微塞天谴,少

弭谤讟。伏愿鉴其所守,即而许之。临启愧塞,不自宣尽。”

先是,彭城王义康为荆州刺史,镇江陵。平陆令河南成粲与弘书曰:“仆闻

轨物设教,必随时制宜;世代盈虚,亦与之消息。夫势之所处,非亲不居。是以

周之宗盟,异姓为后。权轴之要,任归二南,斯前代之明谟,当今之显辙。明公

位极台鼎,四海具瞻;劬劳夙夜,义同吐握。而总录百揆,兼牧畿甸,功实盛大,

莫之与俦。天道福谦,宜存挹损。骠骑彭城王道德昭备,上之懿弟,宗本归源,

所应推先,宜出据列蕃,齐光鲁、卫。明公高枕论道,燮理阴阳,则天下和平,

灾害不作;福庆与大宋升降,享年与松、乔齐久,名垂万代,岂不美欤!”弘本

有退志,挟粲言,由是固自陈请,乃降为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六年,弘又上表曰:“臣闻异姓为后,宗周之明义;亲不在外,有国之所先。

故鲁长滕君,《春秋》所美,楚出弃疾,前史垂诫。矧乃茂亲明德,道光一时,

述职侯甸,朝政弗及,而以庶族庸陋浮华之臣,超逾先典,居中赞契,岂所以宪

章古式,缉熙治道?骠骑将军臣义康,徽猷渊邈,明德弥劭,敷政江汉,化被荆

南,摚鹗羟椋肜值蔽瘢艿┲模荒蓖剩稚滤渲兀却宋帷3际悼

暗,阶恩逾越,俯积素餐,仰玷盛化,公私二三,无一而可。昔孙叔未进,优孟

见弓攵;展季在下,臧文贻讥。况道隆地昵,义兼前礼。臣于古人,无能为役,

负乘窃位,万物谓何,虽曰厚颜,胡宁以处。斯亡之惧,实疚其心。乞解州录,

以允民望。伏愿陛下远存至公,近鉴丹款,俯顺朝野,改授亲贤。岂惟下臣,获

免大戾,凡厥众隶,孰不庆幸。若天眷罔已,脱复迟回,请出臣表,逮闻外内,

朝议舆诵,或有可择。”诏曰:“省表,远拟隆周经国之体,近述《大易》卑牧

之志,三复冲旨,良用怃然。公体道渊虚,明识经远,毗翼艰难,勋猷光茂,俾

朕获辰居垂拱,司契委成。岂容高逊总录,固辞神州,使成务有亏,以重朕之不

德邪!深存礼国,所望夤亮。骠骑亲贤之寄,地均旦、姡В谷肽诟ǎ卧藁瘢

辄敬从所执。”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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