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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宋书-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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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王命于河湄。夕饮饯以俶装,旦出宿而言辞。岁既晏而繁虑,日将迈而恋乖。

阙敬恭于桑梓,谢履长于庭阶。冒沈云之晻蔼,迎素雪之纷霏。凌结湍而凝清,

风矜籁以扬哀。情在本而易阜,物虽末而难怀。眷余勤以就路,苦忧来其城颓。

尔乃经雉门,启浮梁,眺钟岩,越查塘。览永嘉之紊维,寻建武之缉纲。于

时内慢神器,外侮戎狄。君子横流,庶萌分析。主晋有祀,福禄来格。明两降览,

三七辞厄。元诞德以膺纬,肇回光于阳宅。明思服于下武,兴继代以消逆。简文

因心以秉道,故冲用而刑废。孝武舍己以杖贤,亦宁外而治内。观日化而就损,

庶雍熙之可对。闵隆安之致寇,伤龟玉之毁碎。漏妖凶于沧洲,缠衅难而盈纪。

时焉依于晋、郑,国有蹙于百里。赖英谟之经营,弘兼济以忘己。主寰内而缓虞,

澄海外以渍滓。至如昏祲蔽景,鼎祚倾基。《黍离》有叹,《鸿雁》无期。瞻天

命之贞符,秉顺动而履机。率骏民之思效,普邦国而同归。荡积霾之秽氛,启披

阴之光晖。反平陵之杳蔼,复七庙之依稀。务役简而农劝,每劳赏而忠甄。燮时

雍于祖宗,囗囗囗囗囗囗。扫逋丑于汉渚,涤僣逆于岷山。羁巢处于西木,引鼻

饮于源渊。惠要襋而思韪,援冠弁而来虔。

视冶城而北属,怀文献之收扬。匪元首之康哉,执股肱之惟良。譬观曲而识

节,似缀组以成章。业弥缠而弥微,事愈有而莫伤。次石头之双岸,究孙氏之初

基。幸汉庶之漏网,凭江介以抗维。初鹊起于富春,果鲸跃于川湄。匝三世而国

盛,历五伪而宗夷。察成败之相仍,犹唇亡而齿寒。载十二而谓纪,岂蜀灭而吴

安。众咸昧于谋兆,羊独悟于理端。请广武以诲情,树襄阳以作蕃。拾建业其如

遗,沿万里而谁难。疾鲁荒之诐辞,恶京陵之谮言。责当朝之惮贬,对曩籍而

兴叹。

敦怙宠而判违,敌既勍而国圮。彼问鼎而何阶,必先贼于君子。原性分之异

托,虽殊涂而归美。或卷舒以愚智,或治乱其如矢。谢昧迹而托规,卒安身以全

里。周显节而犯逆,抱正情而丧己。

薄四望而尤眄,叹王路之中鲠。蠢于越之妖烬,敢凌蹈于五岭。崩双岳于中

流,拟凶威于荆郢。隐雷霆于帝坐,飞芒镞于宫省。于时朝有迁都之议,人无守

死之志。师旅痛于久勤,城墉阙于素备。安危势在不侔,众寡形于见事。于赫渊

谋,研其神策。缓辔待机,追奔蹑迹。遇雷池而振曜,次彭蠡而歼涤。穆京甸以

清晏,撤多垒而宁役。

造白石之祠坛,怼二竖之无君。践掖庭以幽辱,凌祧社而火焚。愍文康之罪

己,嘉忠武之立勋。道有屈于灾蚀,功无谢于如仁。讯落星之飨旅,索旧栖于吴

余。迹阶戺而不见,横榛卉以荒除。彼生成之乐辰,亦犹今之在余。慨齐吟于爽

鸠,悲唐歌于《山枢》。

吊伪孙于徐首,率君臣以奉疆。时运师以伐罪,偏投书于武王。迄西北之落

纽,乏东南以振纲。诚钜平之先觉,实中兴之后祥。据左史之攸征,胡影迹之可

量。过江乘而责始,知遇雄之无谋。厌紫微之宏凯,甘陵波而远游。越云梦而南

溯,临浙河而东浮。彀连弩于川上,候蛟龙于中流。

爰薄方与,乃届欧阳。入夫江都之域,次乎广陵之乡。易千里之曼曼,溯江

流之汤汤。洊赤圻以经复,越二门而起涨。眷北路以兴思,看东山而怡目。林

丛薄,路逶迤,石参差,山盘曲。水激濑而骏奔,日映石而知旭。审兼照之无偏,

怨归流之难濯。羡轻魵之涵泳,观翔鸥之落啄。在飞沈其顺从,顾微躬而缅邈。

于是抑怀荡虑,扬搉易难。利涉以吉,天险以艰。于敌伊阻,在国期便。

勾践行霸于琅邪,夫差争长于黄川。葛相发叹而思正,曹后愧心于千魂。登高堞

以详览,知吴濞之衰盛。戒东南之逆气,成刘后之駴圣。藉盐铁之殷阜,临淮

楚之剽轻。盛几杖而弭心,怒抵局而遂争。忿爰盎之扶祸,惜徒伤于家令。匪条

侯之忠毅,将七国之陵正。褒汉藩之治民,并访贤以招明。侯文辨其谁在,曰邹

阳与枚生。据忠辞于吴朝,执义说于梁庭。敷高才于兔园,虽正言而免刑。阙里

既已千载,深儒流于末学。钦仲舒之睟容,遵缝掖于前躅。对园囿而不窥,下帷

幕而论属。相端、非之两骄,遭弘、偃之双慝。恨有道之无时,步险涂以侧足。

闻宣武之大阅,反师旅于此廛。自皇运之都东,始昌业以济难。抗素旄于秦

岭,扬朱旗于巴川。惧帝系之坠绪,故黜昏而崇贤。嘉收功以垂世,嗟在嗣而覆

趫。德非陟而继宰,衅逾禹其必颠。

造步丘而长想,钦太傅之遗武。思嘉遁之余风,绍素履之落绪。民志应而愿

税,国屯难而思抚。譬乘舟之待楫,象提钓之假缕。总出入于和就,兼仁用于默

语。弘九流以拮四维,复先陵而清旧宇。却西州之成功,指东山之归予。惜图南

之启运,恨鹏翼之未举。

发津潭而迥迈,逗白马以憩舲。贯射阳而望邗沟,济通淮而薄甬城。城坡陀

兮淮惊波,平原远兮路交过。面艽野兮悲桥梓,溯急流兮苦碛沙。敻千里而无山,

缅百谷而有居。被宿莽以迷径,睹生烟而知墟。囗囗囗囗囗囗,谓信美其可娱。

身少长于乐土,实长叹于荒余。囗囗囗囗具瘁,值岁寒之穷节。视层云之崔巍,

聆悲飙之掩屑。弥昼夜以滞淫,怨凝阴之方结。望新晴于落日,起明光于跻月。

眷转蓬之辞根,悼朔雁之赴越。披微物而疚情,此思心其可悦。问徭役其几时,

骇阅景于兴没。感曰归于《采薇》,予来思于雨雪。岂初征之惧对,冀鹳鸣之在

垤。

囗囗囗囗逾宿,骛吾楫于邳乡。奚车正以事夏,虺左相以辅汤。绵三代而享

邑,厕践土之一匡。嗟仲几之宠侮,遂舍存以征亡。喜薛宰之善对,美士弥之能

纲。升曲垣之逶迤,访淮阴之所都。原入跨之达耻,俟遭时以远图。舍西楚以择

木,迨南汉以定谟。乱孟津而魏灭,攀井陉而赵徂。播灵威于齐横,振余猛于龙

且。观让通而告犭希,曷始智而终愚。

迄沂上而停枻,登高圯而不进。石幽期而知贤,张揣景而示信。本文成之素

心,要王子于云仞。岂无累于清霄,直有概于贞吝。始熙绩于武关,卒敷功于皇

胤。处夷险以解挫,弘忧虞以时顺。矜若华之翳晷,哀飞骖之落骏。伤粒食而兴

念,眷逸翮而思振。

戾臣山而东顾,美相公之前代。嗟残虏之将糜,炽余猋于海济。驱鲐稚于淮

曲,暴鳏孤于泗澨。托末命囗囗云,冀灵武之北阅。惟授首之在晨,当盛暑而选

徒。肃严威以振响,渐温泽而沾腴。既云撤于朐城,遂席卷于齐都。曩四关其奚

阻,道一变而是孚。

伤炎季之崩弛,长逆布以滔天。假父子以诈爱,借兄弟以伪恩。相魏武以谲

狂,宄谟奋于东藩。桴未噪于东郭,身已馘于楼门。审贡牧于前说,证所作于旧

徐。聆泗川之浮磬,玩夷水之蠙珠。草渐苞于炽壤,桐孤干于峄隅。慨禹迹于尚

世,惠遗文于《夏书》。

纷征迈之淹留,弥怀古于旧章。商伯文于故服,咸征名于彭、殇。眺灵壁之

曾峰,投吕县之迅梁。想蹈水之行歌,虽齐汩其何伤。启仲尼之嘉问,告性命以

依方。岂苟然于迂论,聆寓言于达庄。

于是滥石桥,登戏台。策马钓渚,息辔城隅。永感四山,零泪双渠。怨物华

之推驿,慨舟壑之递迁。谓徂岁之悠阔,结幽思之方根。感皇祖之徽德,爰识冲

而量渊。降俊明以镜鉴,回风猷以昭宣。道既底于国难,惠有覃于黎元。士颂歌

于政教,民谣咏于渥恩。兼《采芑》之致美,协《汉广》之发言。强虎氐之搏翼,

灟云网于所禁。驱黔萌以蕴崇,取园陵而湮沈。锡残落于河西,序沦胥于汉阴。

攻方城而折扃,扰谯颍其谁任。世阙才而贻乱,时得贤而兴治。救祖考之邦壤,

在幽人而枉志。体飞书之远情,悟犒师之通识。迨明达之高览,契古今而同事。

拔渊谟于潜机,骋神锋于云旆。驱斥泽而风靡,蹙坑谷而鸟窜。中华免夫左衽,

江表此焉缓带。既克黜于肥六,又作镇于彭沛。晏皇涂于国内,震天威于河外。

扫东齐而已宁,指西崤而将泰。值秉均而代谢,实大业之兴废。心无忝于乐生,

事有像于燕惠。抱明哲之不伐,奉宏勋而是税。捐七州以爰来,归五湖以投袂。

屈盛绩于平生,申远期于暮岁。

访曩载于宋鄙,采《阳秋》于鲁经。晋申好于东吴,郑凭威于南荆。故反师

于曹门,将以塞于夷庚。纳五叛以长寇,伐三邑以侵彭。美西锄之忠辞,快韩厥

之奇兵。追项王之故台,迹霸楚之遗端。挺宏志于总角,奋英势于弱冠。气盖天

而倒日,力拔山而倾湍。始飙起于勾越,中电激于衡关。兴偏虑于攸吝,忘即易

于所难。忌陈锦而莫照,思反乡而有叹。且夫杀义害婴,而忄戛丰疑,緤贤不

策,失位谁持。迨理屈而愈闭,方怨天而怀悲。对骏骓以发愤,伤虞姝于末词。

陟亚父之故营,谅谋始之非托。遭衰嬴之崩纲,值威炎之结络。迄皓首于阜陵,

犹谬觉于然诺。视一人于三杰,岂在己之庸弱。置丰沛而不举,故自同于俎镬。

发汴口而游历,迄西山而弭辔。观终古之幽愤,怀元王之冲粹。丁战国之权

争,方恬心于道肆。学浮丘以就德,友三儒以成类。洁流始于初源,累仁基于前

美。拨楚族之休烈,传芳素于来祀。强见誉于清虚,德致称于千里。或避宠以辞

姻,或遗荣而不仕。政直言以安身,骏绝才以丧己。驱信道之成终,表昧世之亏

始。悟介焉之已差,则不俟于终日。既防萌于未著,虽念德其何益。

尔乃孟陬发节,雷隐蛰惊。散叶荑柯,芳蘤饰萌。麦萋萋于旄丘,柳依依

于高城。相雎鸠之集河,观鸣鹿之食苹。沂泗远兮清川急,秋冬近兮绪风袭。风

流蕙兮水增澜,诉愁衿兮鉴戚颜。愁盈根而蕰际,戚发条而成端。嗟我行之弥日,

待征迈而言旋。荷庆云之优渥,周双七于此年。陶逸豫于京甸,违险难于行川。

转归弦而眷恋,望修樯而流涟。愿关邺之遄清,迟华銮之凯旋。穆淳风于六合,

溥洪泽于八埏。颁贤愚于大小,顺规矩于方圆。固四民之获所,宜税稷于莱田。

苦邯郸之难步,庶行迷之易痊。长守朴以终稔,亦拙者之政焉。

仍除宋国黄门侍郎,迁相国从事中郎,世子左卫率。坐辄杀门生,免官。高

祖受命,降公爵为侯,食邑五百户。起为散骑常侍,转太子左卫率。灵运为性褊

激,多愆礼度,朝廷唯以文义处之,不以应实相许。自谓才能宜参权要,既不见

知,常怀愤愤。庐陵王义真少好文籍,与灵运情款异常。少帝即位,权在大臣,

灵运构扇异同,非毁执政,司徒徐羡之等患之,出为永嘉太守。郡有名山水,灵

运素所爱好,出守既不得志,遂肆意游遨,遍历诸县,动逾旬朔,民间听讼,不

复关怀。所至辄为诗咏,以致其意焉。在郡一周,称疾去职,从弟晦、曜、弘微

等并与书止之,不从。

灵运父祖并葬始宁县,并有故宅及墅,遂移籍会稽,修营别业,傍山带江,

尽幽居之美。与隐士王弘之、孔淳之等纵放为娱,有终焉之志。每有一诗至都邑,

贵贱莫不竞写,宿昔之间,士庶皆遍,远近钦慕,名动京师。作《山居赋》并自

注,以言其事。曰:

古巢居穴处曰岩栖,栋宇居山曰山居,在林野曰丘园,在郊郭曰城傍,四者

不同,可以理推。言心也,黄屋实不殊于汾阳;即事也,山居良有异乎市廛。抱

疾就闲,顺从性情,敢率所乐,而以作赋。扬子云云:“诗人之赋丽以则。”文

体宜兼,以成其美。今所赋既非京都宫观游猎声色之盛,而叙山野草木水石谷稼

之事,才乏昔人,心放俗外,咏于文则可勉而就之,求丽邈以远矣。览者废张、

左之艳辞,寻台、皓之深意,去饰取素,傥值其心耳。意实言表,而书不尽,遗

迹索意,托之有赏。其辞曰:

谢子卧疾山顶,览古人遗书,与其意合,悠然而笑曰:夫道可重,故物为轻;

理宜存,故事斯忘。古今不能革,质文咸其常。合宫非缙云之馆,衢室岂放勋之

堂。迈深心于鼎湖,送高情于汾阳。嗟文成之却粒,愿追松以远游。嘉陶朱之鼓

棹,乃语种以免忧。判身名之有辨,权荣素其无留。孰如牵犬之路既寡,听鹤之

途何由哉!(理以相得为适,古人遗书,与其意合,所以为笑。孙权亦谓周瑜

“公瑾与孤意合”。夫能重道则轻物,存理则忘事,古今质文可谓不同,而此处

不异。缙云、放勋不以天居为所乐,故合宫、衢室,皆非淹留,鼎湖、汾阳,乃

是所居。囗文成、张良,却粒弃人间事,从赤松子游。陶朱、范蠡,临去之际,

亦语文种云云。谓二贤既权荣素,故身名有判也。牵犬,李斯之叹;听鹤,陆机

领成都众大败后,云“思闻华亭鹤唳,不可复得”。)

若夫巢穴以风露贻患,则《大壮》以栋宇袪弊;宫室以瑶璇致美,则白贲以

丘园殊世。惟上囗于岩壑,幸兼善而罔滞。虽非市朝而寒暑均和,虽是筑构而饬

朴两逝。(《易》云,上古穴居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栋下宇,以蔽风

雨,盖取诸《大壮》。璇堂自是素,故曰白贲最是上爻也。此堂世异矣。谓岩壑

道深于丘园,而不为巢穴,斯免囗囗得寒暑之适,虽是筑构,无妨非朝市云云。)

昔仲长愿言,流水高山;应璩作书,邙阜洛川。势有偏侧,地阙周员。铜陵

之奥,卓氏充釽摫之端;金谷之丽,石子致音徽之观。徒形域之薈蔚,惜事

异于栖盘。至若凤、丛二台,云梦、青丘,漳渠、淇园,橘林、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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