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公案-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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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又带他去。赛花看在眼中,到一处就代他看破一处消息。
走了片刻,又到了好些层数台阶,一层层走上去,婆子指道:“这就是翻板的背面,若是上面有人踏着这个翻板准跌下来,跌入坑内,叫他们拿住。”赛花仔细一看,见旁边有两个大坑,坑上两块石板。赛花又问那婆子:“这里怎么上去?”婆子说:“你看我使来。”赛花答应着,只见两旁有两个窟窿,婆子将手向窟内一按动,毫不费事,那石板就转开。赛花已然明白,急将手中刀在那石板旁边,用刀一划,忽见那块石板下落坑内去了。此时却现出一个地道出来,赛花便由台阶上出了地道,果然是座花园。只见花园墙上两个黑影,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不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四七回 李公然香闷众淫僧 众英雄大破关王庙
话说殷赛花出了地道,在花园内,忽见那墙头上两个黑影子,一个在前跑,一个在后追。那前跑的那个,实在跑得飞快;后面追的那个,再也赶不上。殷赛花再仔细一看,原来前面那个却是个和尚,后面追的却是黄天霸。你道这是为何?只因黄天霸等到了关王庙,大家上了屋。贺人杰就直奔方丈,帮着赛花去拿无量;黄天霸等都到了禅堂,捉拿智慧、智能、智武等人。合该这一起凶僧就缚,大家都困着了。李昆就出了个主意,与天霸等说道:“咱们能不与他们厮杀更好,只要将他们一起捉住,咱们可不必费那么大事了。”天霸道:“李昆五哥!你这话可是戏言了。这许多人,不动武就捉得住吗?”李昆道:“不瞒老弟说,咱身带有熏香。我因这里人多,恐怕捉不住,带了这个对象,准备到此,若遇他们都困着了,就要用熏香将他们熏昏了,好捉活的。”天霸道:“那更好了。”于是李昆就将熏香燃着,将香烟送入禅堂以内。李昆又狠狠的一烧,把熏香的气味烧浓透了,送进禅堂。约待到了时候,所有那些凶僧,大家都着了香气,不能动弹。李昆等一齐进内,正要拿出绳子去绑,忽见外面扑扑的跳进三个贼秃,各举兵刃前来。黄天霸知道有了接应,也就赶着招架。你道只三个贼秃又是谁呢?却原本是智慧、智武、智能,他三人却不在禅堂里面,是宿在禅堂旁边。此时他三个人也已经睡了,忽然智慧他起来小解,一见屋上站了许多人,又见禅堂外站了好几个,皆是执着兵刃。
他就知道不妙,赶着回房,将智武、智能唤醒,各执兵器,直奔禅堂而来。
到了禅堂,已见禅堂门大开,知道来人已进去了。他三人也就扑奔进来,预备到里面帮师兄弟动手。哪知到里面一看,见他师兄弟高卧不起,便知道有异。等不及问话,大家便动起手来。智慧直奔天霸,智武直取李昆,智能直奔何路通。天霸等也就各自抵敌,大家厮杀了一会。智武中了李昆一弹子,拨转身就跑。却好计全上来,迎面一刀。智武闪开,接着李昆从背后又是一弹,正中手腕之上,当啷一声,把手中兵器打落在地。旁边走过殷刚,手起一刀,认定他的肩窝砍去。智武见手无寸铁,就想上屋逃走,才把头向上一望,忽见有个对象直向两目飞来,万躲不及,正中两眼,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李昆见智武栽倒,正要上前去捉,却好殷勇一刀,认定智武脚上一剁,已代他削去一足。智武算是被捉,不能动弹了。那边智能与何路通正在打得难解难分之际,忽觉两目之内,钻进两件东西,也是躲闪不及,只听“哎哟”一声,也是咕咚栽倒在地。
何路通心中颇为疑惑,只是什么原故?哪里知道贺人杰在暗室内用金钱镖将无量两目打瞎,殷赛花捉住之后,他便叫赛花去搜寻妇女,自己便来到此处,却好智能、智慧与天霸在那里厮杀。忽见智武要逃,贺人杰一见,就将金钱镖取出,先打中智武,后打中智能,所以这两个贼秃,均栽倒在地。智慧还与天霸在那里厮杀,忽见智武、智能都已被捉了,可不敢久恋,仗着自己飞毛腿跑得快,当时卖了个破绽,转身蹿上房屋,放开飞毛腿就跑。天霸哪里肯舍,也就蹿上屋,直追下去。
这飞毛腿跑得真快,只见他蹿房越屋,如旋风一般相似。
天霸在后紧紧相追,只是赶不上。直赶至花园内,飞毛腿打从花园围墙上跳下,便逃命去了。所以他在前面跑,天霸在后追,只是赶不上。殷赛花此时看得真切,心生一计道:“好贼秃!往哪里走?着姑太太的镖。”一声未完,殷赛花将手一扬。飞毛腿智慧正跑得急切,忽闻下面一声吶喊,他便吃了一惊,就此脚步停了一步;又见殷赛花将手一扬,料定是有暗器打到,赶着躲闪,却原来并无暗器;正要往前又跑,又听殷赛花一声道:“你这贼秃!想躲姑太太的暗器,哪里能够?着宝罢。”飞毛腿一听,不能不防备,恐怕他前一回是诱着,此次是真有暗器打来,又看定下面好着防备。又见殷赛花的手一扬,飞毛腿赶着又向旁边一躲,就在这个时候,飞毛腿正躲殷赛花的暗器,不提防脑后中了一镖,只听咕咚一声,从墙上栽跌下来。天霸见飞毛腿跌落在地,当下也就跳下,惟恐他逃走。却好殷赛花早到面前,已将飞毛腿的小腿砍下一段。天霸望着赛花赞道:“贤侄媳!若不亏你那一声喝,想这贼秃,说不定还要被他逃走。”赛花道:“这贼秃跑得真快,侄媳还不曾见过这般快腿呢。”天霸道:“侄媳你不知道,他就叫做飞毛腿。”殷赛花听得哈哈大笑道:“现在不能叫飞毛腿了,只好叫半条腿罢。”天霸道:“里面这事情,侄媳想已办妥了。”赛花答道:“不辱叔父之命,那无量贼秃已被捉住了。可不是侄媳一人捉住,是同你老人家侄儿一同捉住的。”天霸道:“只要是捉住,不管是一人二人,总是你夫妻两个的功劳。现在哪里?”赛花道:“现在绑好放在暗室里面,我爹爹在那里看着呢。”天霸大喜。又问道:“这暗室从哪里走去?”赛花就指着那地道,告诉天霸一遍。天霸道:“我且将这半条腿绑起来,再到外面去看一看那里是怎样,然后再到这边。”说罢,将飞毛腿绑缚起来,抛在一旁,便从方丈内出去。
走到禅堂那里一看,只见禅堂内,一个个贼秃,都绑缚好了。点一点数,少了一个;连无量计算,应该十九个,现在只有十八个。你道这一个是谁?怎么不在庙内?原来只个就是智明。他因进城打探智亮的消息,这日并未出城回庙,就在他那个相好的住了,所以不曾被捉。其余一个不曾逃脱。当下天霸当那些贼秃均已捉住,只少一人,又向各处寻搜了一回,只是些小沙弥。那些小沙弥,一见如此,早吓了个半死。其余那就是些看香火的道人。天霸等也就不与他为难,却一个不准走;那些小沙弥等哪敢不遵?只得聚在一处听候发落。天霸又至庙外,将那二百名小队,调了一半进来,看守这些被捉的贼秃。
关小西此时也就同着兵丁进庙来了。天霸就请小西督率兵丁,看守贼秃。他便带了十数名兵丁,到暗室内及花园内,将无量及飞毛腿、智慧抬出来,放在一起;又去暗室内,将所有妇女及婆子等众,都告诉他们,在此听候发落。此时天已将明,大家歇息了一会。等到天亮,天霸即差了几个兵丁,去城里府衙门送信,说庙内贼秃全被捉了,请施公与知府、知县监临察看,以便发落。兵丁遵谕而去。毕竟施公如何发落淫僧,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四八回 关王庙淫僧正法 保和殿贤臣面君
话说施公及大名府知府,与大名县知县,见兵丁回来报信,说关王庙已破,所有淫僧全行被捉,请前去踏勘,以便发落。施公闻言,好不欢喜。当下即命知府,传齐差役人夫轿马听候,二同出城。章知府答应,即刻传谕出来,一面命厨房预备早点。不一会,施公用了早点,外面人夫轿马也齐了,便有丁役进来禀报。施公便与知府出城,乘轿走了好一会,已到了关王庙门首。早见知县在庙门首伺候。施公下轿,知府也就下轿,一同进内。此时天霸等早已得信,大家一齐迎接出来。将施公迎至方丈坐下,大家上前,参见已毕。施公便问大概情形,天霸等人也大略告诉一遍,又把一个逃走说明。施公点头,便命人先将无量带进来审问。有人答应去带无量,不一刻带进来回报。施公又命将受伤未死的,命章知府亲往察勘。章知府遵谕出来,察看属实,又进去回报。施公命人将未死的各僧一齐带入方丈听审。不多一刻,共计抬进十七个。施公一一讯明口供,此众皆是直认奸淫不讳。施公命人落了口供,随即命黄天霸督率兵丁,就在庙门外的左首那片空地,立刻就地正法,为的是收禁以后,恐有别样意外之处。好在是这十七个皆是直认不讳,正法之后,别无他虑。黄天霸答应,立刻将十七个凶僧,五花大绑,推出庙外空地,一一斩讫后,回来销差。施公又命悬竿示众,此事自有差役去办。所有尸身,亦命掩埋。施公又命将暗室内所有妇女,概行提出,问了一遍,俱是民间妇女,被寺内各淫僧抢劫来的。那些妇女见了施公,皆是哭哭啼啼,哀求拯救。施公见此情况,当命章知府将各妇女姓氏、居址查明,近者着令妥差饬送回家。远者行文与该管地方官,转他家属,命其亲自来领;现在暂寄官寓,好生留养。章知府也就遵议,谕饬妥差,先行将妇女送往城中官寓寄养。那些妇女见如此办法,人人望着施大人叩谢大恩。施公命他们退下,自有妥差先带进城去了。施公又命将庙内所有小沙弥,及香火道人等众,又一齐提来,各人又审问一遍,倒也委实无别项事情。施公便命香火道人愿回家的,准其回家,各寻生业。其余小沙弥,即日驱逐出境,不准逗留庙内。那些小沙弥怎敢不遵?也就一个个打点打点,即日出庙,往各处挂单去了。施公又将庙内所有什物、银钱及田产之类,概行查明,一齐入官,候随后有虔诚僧住持,再行发给。诸事办毕,施公仍回府衙。到了衙门,即命大名县在监内提出智亮,也于是日就地正法,以绝根株。
不一会,大名知县将智亮斩讫,到府衙销差。
此时已是正午,施公用饭,黄天霸等众也在府衙用饭;殷赛花是被章知府太太请进上房里面去了。施公用饭已毕,便向知府说道:“烦贵府将那黄宜伯、吴幼山两个绅士请来,本部堂有话与他们讲。”章知府不知何意,只得遵命。即刻命人拿了一封愚弟的帖子,到黄、吴两家去请。吴幼山、黄宜伯二人见府里有人前来,说是施公请他们到府衙说话。二人好生疑惑道:“这可是怪事!十日前,施公已经动身,怎么他倒又来了?
既然请我,我就前去一趟,也无妨碍。”一面回复来差,一面即刻乘轿到府。不一会,因施公是个钦差,他们两人就用了二封红呈投递进去,自有执帖家人,进内禀报。施公命请,黄宜伯、吴幼山不一刻一齐进内,到了花厅。施公迎至厅口,拱手说道:“二位老先生违教了!”黄宜伯、吴幼山赶着答道:“岂敢岂敢!便是晚生不知钦差宪驾仍在敝地,有失趋向请安,尚望恕罪。”说着,进了花厅。黄宜伯、吴幼山便与施公行礼已毕,分宾主坐下。有人献了茶。黄宜伯首先向施公说道:“大人呼唤晚生等,有何见谕?”施公道:“只因某现在查办得一案,就是为那关王庙住持僧无量,及合寺凶僧作恶多端,现为某查访明白。因二位老翁,曾经出具保结,代该僧立保,委无奸淫情事。今有该僧等口供单在此,所以某特请两位老先生前来一阅。”说着,将各凶僧的口供单,命知府取过来,递给黄、吴二翰林看。黄、吴二人接过来一齐看毕,直羞得面红过耳,汗流浃背,一面将口供单仍递给知府,一面起身向施公谢罪,道:“晚生等昏愦胡涂,罪不可赦。仰感教诲,铭泐难忘。”说罢,跪下去磕头。施公赶着扶起,仍请他二人坐下。说道:“某今请两位老先生到此,并非加罪之意;不过有一事相托,以后如遇此等情事,总请老先生慎益加慎,会同本地方官,妥为查访,不可以耳代目为好。”黄、吴二人恭恭敬敬答道:“晚生等谨遵宪谕,以后敢不慎重,以仰负大人今日教训之恩!”
说罢,又站起身来,深深一揖。施公又谦逊一番。黄、吴二人又问道:“宪驾何日起身?”施公道:“某明日齐动身了。”黄、吴二人道:“晚生暂且告辞,明日再当恭送宪驾。”施公又再三叮嘱后送出。
施公回至花厅,又把殷龙等传进来,向他说道:“此次老英雄辛苦,令媛首捉淫僧,其功不小。待某进京面圣后,当为令…、令婿一齐保举,以邀恩奖。老英雄贤父子,也得请旨奖励。”殷龙道:“小民父子,无尺寸功,断不敢妄邀恩奖。即是小女从夫办事,理所当然,亦不敢上冀荣宠。”施公道:“本部堂自有主见。但本部堂明日即要起程,令…仍请老英雄与她同回;贺千总即随本部堂进京,明年本部堂或回任,或不回任,再令贺千总前来接取家眷。”殷龙唯唯答应,当即退出。施公又申斥章知府几句,以后令他若遇见要案,务要随时访查,不可以耳代目。章知府自然喏喏连声,哪敢道半个不是。晚间,章知府即传谕差役,将所有人夫轿马预备齐全,伺候施公明日动身。当晚又备了几桌盛筵,给施公众人送行。大家俱各畅饮而散,一宿无话。
到了次日天明,施公等起程,本城文武各官前来恭送。殷龙父子,亦与各官直送至二十里外,方才回程。施公沿途趱赶,却好这日到京,正是十二月二十八日。施公当下先在宫门禀到。
次日传旨出来,着令元旦日率同黄天霸等朝贺之后,便殿召见。
施公奉旨,到新正元旦,就换了朝服,带同黄天霸、关小西二人,随同朝臣,挨班朝贺。其余计全等,因官职不合随班上殿,只得在午门庆贺。各大臣朝贺已毕,圣上退朝,诸臣朝散。施公在朝房内,先与同僚诸人谈了些外省各事。不一刻内侍宣旨,着令施公在保和殿召见。施公遵旨,即刻趋跄进去,见了圣上,自然俯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