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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雁来红-第12部分

小说: 雁来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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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冬子,抱紧她。

把冬子拥人他宽阔的怀里,静静抚摸她的头发。

“满足吗?”

“嗯。”贵志额首。

冬子在对方怀里闭上眼,贵志是温柔的男人,绝对不会说“不满足”,不管冬子问他多少逸“好吗”,答案都将是固定。

可是,贵志回答“好”并不一定就是真的,这点,冬子最清楚不过了。

坦白说,冬子不太有感觉。如果是往常,她会逐渐亢奋,不久,忘掉一切的瞬间来临,然而这次并未如此,她很冷静,从开始至结束都记得一清二楚。

有那么短暂一刻,是觉得甜蜜逐渐扩大,却也只是一瞬而已,若和以前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以前,从半途起她就会全身火烫,敏感部位如即将溶化殷的感受快感,但,这次几乎没有;尤其在贵志射出的那一瞬间,冬子会感到花芯深处似有热流扩散,自己也达到高潮。但这次完全没有那种亢奋。虽知道贵志已经射出了,却未能同时感到高潮的喜悦。

若像问贵志“怎么样”的问问自己,冬子不得不摇头了,妨且不说“好或舒服”、而是“几乎没有感觉”。

——为什么呢?

在贵志怀里,冬于茫然想着。

她还是担心切口动过手术,伯伤口裂开又引起出血无法放松心情,这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却是害怕无法让贵志满足的不安。

她是在边想着手术过后的第一次若令贵志失望,自己也会很难过的心情下接受对方进入,不安的压力当然沉重。

但,还有其他原因存在,那就是冬子不太喜欢这种宾馆。

没错,这儿能营造出豪华的情调,但却让情绪无法松懈下去,尽管是在偏院的房间,感觉上仍像是有谁在窃看一般。

拉开床劳的帘腹部分,里面是镜子,这样的配置也让她好紧张。何况,棉被、浴衣,表面上虽干净,还是觉得有所不洁。

这种种的事都在冬子脑海中旋绕,即使闭上限想专注于爱的行为,意志力还是无法集中,愈是想忘掉反而愈是抛不开。

医师虽讲过摘除子宫算不了什么,但,或许那只是安慰之辞罢了!

没错,失去那样重要的东西,不可能和以前完全相同,若是相信医师之言,未免也太一厢情愿。

看样子,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指望了。

“我不要!”冬子在贵志杯里喃喃说着,闭上眼。

贵志似觉得冬子的异样,移开身体,问:“怎么啦?”

“你今天有些怪怪的。”

“接受手术后,我的身体已经改变了。”

“没有这回事!和以前一样。”

“错了……”冬子情不自禁把额头抵住贵志胸口。“你现在没有得到满足,一定觉得没趣,对吧?”

“那是你自己吧!”

“我?”

“你心里想着太多事,放不开,不是吗?”

“不要去想那些无聊的事。”

“可是……”

只是想太多事就会变成那样冷感吗?不可能,绝对是肉体上有了某种变化的缘故!

“你是因为手术后第一次而不安吧?”

“当然啦!是那么大的手术。”

“就算动过手术,有毛病的部分都已经摘除,不会有问题了,你必须更有自信才行。”

冬子摇头。

她尚未告诉贵志自己的子宫已经摘除之事,虽然一直想告诉他,却总是一天拖过一天。

贵志一定认为冬子的子宫还在。

冬子突然觉得自己卑鄙了,明明已经没有子宫,却仍旧一脸没事状。

“我错了。”

“错什么?”

“我……”冬子深吸一口气。看来还是应该坦白告诉贵志才是,这样既能安心,心情也轻松许多。“其实连子宫也摘除了。”

“你说什么……”

“由于肿瘤太多,医师说最好擒除了。”

“真的吗?”

“我没有说谎。”

贵志稍稍挪开距离,凝视冬子。

“对不起,我是想找时间告诉你,却说不出口,所以才会认为一定不能让你……”

“对不起?”

“请别再谈这件事了。”

“不,你坦白告诉我。”

贵志沉默无语,不久,站起身,走向沙发。

冬子也跟着站起,虽然只穿浴衣,但,房里暖气够强,很暖和。她拿着脱下的衣服进入浴室。

浴缸里,方才带两人进来的女服务生已帮忙放好热水,虽已有点凉,不过再加进热水,马上又温了。

冬子撩高头发,以毛巾扎着,进入浴缸。粗糙的铁平石砌成的浴缸里浸泡着纤弱的身体。

——这样一来已告诉贵志……

冬子一方面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也有些许后悔。反正终有一天必须说出来,坦白之后心情轻松多了,但,仍有一般侮意伴随着产生——或许他会就这样离我而去……

冬子凝视着弥漫的热气。粗糙的石纹恰似她此刻的心境。

和贵志都已经分手一次了,现在就算再度分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毋宁是无所牵绊,反正,结局本来就是如此。

——这样就可以了……

连肩膀都浸入热水里,冬子喃喃自语。

仿佛从摘除子宫的那一刻起,冬子的生存方式就注定有所变化,夸张些的话,可以说是她的人生已改变!

从浴室出来时,贵志已换上西装,独自喝着啤酒。大概是从房间角落的冰箱拿出来的。

“不洗澡吗?”

“不……”

“最好是洗一下。”

“都已经换好衣服了。”

“可是……”

以前,冬子自己一个人洗澡时,贵志常敲门进入,就算她说“不要”,贵志也会强迫入内,说“有什么关系呢”,但,今夜他未跟着进来,是为了避免见到冬子有疤痕的身体吗?还是替自己觉得可怜而表示同情才进来?甚至,根本不想看那样的身体?

“怎样?”

“不,没什么。”

冬子想转换心情的坐在贵志面前。她很在意一些琐碎的事,或许是真的太在意了。

为了忘掉这些,冬子一口气喝光贵志帮她倒的啤酒。

“觉得惊讶?”

“惊讶什么?”

“我失去子宫。”

“又来了吗……”贵志苦笑。

“可是,我已经不是女人了。”

“别胡说!你还年轻,不可能因此就改变。”

“但,已经设办法生育了。”

“不生孩子没什么不好吧?

“是的,这样对你或许比较方便。”

“别再讲一些无聊话了。”

“可以不必再担心杯孕哩!”边说,冬子眼泪很自然的夺眶而出。“我已经没有用了。”

“不要说了!”贵志喝完啤酒,站起身。“走吧!”

“还会再见面吗”

“当然啦!”他拿起话筒,告诉柜台说要离开了。“车子马上就到。”

“你要回家吧?”

“我送你。”

一瞬,冬子想到贵志的妻子有子宫。虽然比冬子年长十三岁,可是她有子宫,也有子女。

冬子忽然觉得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正准备开门时,门外响起木屐声,格子门拉开了。

“车来了。”女服务生说。

两人外出。一看,在云朵飘移中,月光明亮。

都已经凌晨二时过后,仍有新来的客人进入。冬子边望着他们的背影,边上车。

“但是,目白的医师岂非说过只要摘除肿瘤即可?”上车后,贵志开口。“而且,大阪的山内博士似乎也说过授必要摘除子宫。”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代代木的医晒一开始就说要滴除子宫?”

“不,最初也是说只要摘除肿瘤就可以。”

“这么说是途中有了变化?”

“动手术后,发现有好几个肿瘤,若只是把肿瘤摘除,有可能复发……”

“这么说,你是手术完成才知道子宫被摘除?”

“是的……”冬子轻轻颔首。

“这样太过分了!”

“可是,手术时才发现的,没办法。”

“但,这种事最初无法知道吗?”

“若是医师,当然能够知道才是。”

“也许看外表很难知道吧!”不知不觉间,冬子替医师辩驳了。

“若不得摘除子宫,应该有另外的考虑?”

“譬如,再观察一段时期之类。”

“可是,若不摘除毕竟很危险的。”

“……”贵志默然。

很奇妙的是,贵志一沉默,冬子忽然感到寂寞了。

“反正,失去子宫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冬子凝视前方说,她的心情没办法平静下来。“你一定讨厌没有子宫的女人吧!”

“没有这回事。”贵志轻搂着冬子肩头,似要她别继续说了。

“店里的女孩们知道吗?”

“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呢!”

“那样最好。”

“只有妈妈和你知道。”

贵志的手温柔的轻抚冬子头发,改变话题:“你觉得船津如何?是不错的青年吧!”

“看起来朝气蓬勃,感觉不错。”

“下次见面时我找他一起来。”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认为这样场面会比较轻松。”贵志低笑。

凌晨二时半过后,冬子抵达参宫桥的公寓住处。

“再见。”冬子说。

贵志坐着,点点头。“那件事最好别告诉其他人。”

“我当然不会说。”

“还有,把它忘掉。”贵志说。

车门关上了,计程车就这样上坡,消失于右侧墙前方。

冬子走在石砖道,朝公寓人口走去。

二时过后,亮着灯光的窗户很少了。公寓一过夜间十时就关上大门,必须由各住户用期匙开门进入。

冬子从手提包里取出自己朗匙,开锁,推开玻璃门。然后穿过楼下大厅,走向电梯上楼,她想起贵志和自己做爱之后没有洗澡就回家。

以前,贵志的妻子应该知道丈夫和冬子的关系,但是在知情下,却丝毫不加以干涉。是漠不关心呢?还是相当有田性,伯大吵后反而不可收拾?或者,她相信只要默不吭声,丈夫最后仍会回到自己身边?

说不定她也知道贵志和冬子旧情复燃之事!而且同样明细仍保持沉默。

——别理她了……

冬子拂去贵志之妻的幻影,走出电梯。

深夜的走廊一片静谧。

冬子的房间是三0六号房。开门前,冬子都会先按一下铃,由于单独居住,里面不可能有人,但,她仍习惯这么做。

房内响起铃声。没有人!确定之后,她才插入门钥匙,开门。冬子出门时,房内总开着人口起居室的小灯,她怕夜间回家时,一片黑漆漆的太过于寂寞。

开门后,一瞬,冰冷的空气笼罩四周。静悄悄的房间里,残留着人谈谈的香味。冰冷的房间有如失去子宫的身体,无依、空虚。点亮灯,冬子坐在沙发上,喘口气,从手提包内取出百乐门香烟,点着。

烟雾慢慢在静馈的房内扩散,她感到非常疲倦。是身体犹未完全复原吗?

但,疲倦似非来自喝酒至深夜。一星期前,因为急于交货曾工作至深夜十二时,制作帽子时的那种谨慎更令人疲累,却也不像今天这样。也许,今天的疲倦是来自精神上吧!

最初和友美及真纪一起吃饭也是相当耗费精神,尤其对船津顾虑到自己的不安情绪,更加深难过。

明明是庆祝自己痊愈,可是冬子本人却一点也不快乐,直到和贵志单独在一起,心情才平静下来。

但是,使现在的冬于如此筋疲力竭的却是在那之后的事。不管何等累,只要和贵志上床能获得满足,身体会很清爽,即使在疲倦中也有着甜蜜。

但,这次毫无那样的满足感,不仅如此,巫有着一切皆已结束的空虚!

——看样子当时自己并非真愿意让贵志拥抱……

凝视着慢慢晃动的烟雾,冬子思索着。

确实,那时候冬子很害怕,害伯自己没有感觉,害怕让自己和贵志都失望。

贵志安慰说“没有这回事”。但,此刻的冬子最清楚那和以前不一样。不管港说些什么,那一抹冰冷的感觉无法消失,虽是闭上眼等待,体内却捕捉不到—丝火烫的溶化感。

贵志应该也体会到达种索然无味,也正因如此,他才会那样安慰自己。

——真的太笨了!

冬子自言自语。

如果没自信,最初就不该答应和贵志上风的,现在,只是徒然令自己感受悲惨。最大的错误是冬子乐观的认为大概不会有问题。

冬子从矮柜拿出白兰地,倒人杯内。

明明已和贵志喝了不少酒,此刻醉意却完全消失,照这种情形,根本别想睡得着觉。

白兰地是中山夫人半年前送的札物,在失眠的陵型,冬子经常喝一点,当酒注入杯中,不停摇动液体之间,醉意自然袭来,亦即,貌蹈色的香味已诱起醉意。

冬子双手包住酒杯,缓缓啜饮。

不能忘记一切,让辅冲恍饱吗?不能像逛白天的花园殿做梦吗?

喝完浅浅的一杯后,冬子才开始感到情绪松驰。

与其为男人的事而苦恼不已,独自一个人不知有多轻松呢!

也没有迷恋……

这样就行了,没有男人也无所谓!冬子内心之中,这种不知是自暴自弃或自我慰藉的心思扩散了。

再倒了一杯,不住晃摇。

如果男人想接近,只要坦白告诉对方自己没有子宫就行了,大多数男人马上会仓煌而逃,而,如果还有男人继续追求,再告诉对方自己性玲感。一旦知道自己是如同木石般没有感觉的女人,不管任何男人也会吓跑吧!

现在的我只是我自己,不属于任何人,不会被男人拖翰跑,也不会主动去追求男人。

仔细想想,今后或许是冬子展开独自的生活方式之契机也未可知,或许只有自己才能够真正独立!

冬子又啜了一口白兰地。她清楚感觉到火热的液体沿着喉咙滑下。

“太好啦……”

冬子又自言自语。

现在不是自怨自艾,也非自暴自弃,而是轻松毫无负担!

冬子又点着一支香烟。

可能有些醉意了,开始想睡。这样应能马上睡着才是,但,如果上床,也许又翻来覆去,膝原腕脱的直到拂晓,那样的话,起床时会很难过。

冬子又吸了一口白兰地,开始换上睡衣。

和贵志在一起时她都穿锦织睡饱,不过分手后改成睡衣。贵志不喜欢睡衣,说那毫无性感可言,但,已经没必要在乎了。

——我和男人毕竟无缘。

冬子再告诉自己一遍后喝光了杯中的白兰地。

冬日

此刻,一切都交给夫人了,怎么样也无所谓了,冬子毫不反抗,仿佛手术

后一直接抑制的感觉,透过夫人的手又开始苏醒了。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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