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红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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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读起。读吴小娇,他准备先从脚上开始。若将她搂在怀里,他要忍住将她的香唇吞在嘴里的念头,和她侧着身脸对着脸先说一会儿话,说话时将她的某一只脚丫子“握”在自己的双脚中,然后轻轻摩挲,定会有一种十分美妙的感觉。
当然这些仅是徐有福的幻想。此刻他只是坐在这家酒店的小雅间,听着抒情而曼妙的音乐,一边吃饭,一边饮酒,一边笑微微地望着吴小娇,和她说话儿呢!
吴小娇斟了半杯红酒,徐有福却独自要了一瓶白酒。“小娇你信不信,和你在一起,我喝两瓶白酒都不会醉!”他这样说着,将白酒倒玻璃杯里,和吴小娇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道:“好香,和你在一块儿喝毒药都香。”接着又说:“真是香气袭人——红楼梦里那个‘花袭人’的名字起得真好,谁不想做贾宝玉?只是咱们这些俗人没有贾宝玉那样的条件。”
吴小娇见徐有福越说越轻薄了,笑微微地问他:“你不是约我交代一下工作吗?怎么说开贾宝玉与袭人了,咱们又不是开红学研讨会?”
吴小娇不动声色露着迷人的笑容,心里却在想:权力和官衔可真是个好东西啊!这个人只是任了一个副科长,便认为有了向她示爱的资本,瞧那副踌躇满志的样子。不过他为自己愿意喝毒药这话听着还是挺舒服的。就是他现在大口大口喝酒的样子,也有点憨态可掬。不过与贾宝玉比,还是差一些。女孩子都喜欢贾宝玉,却不一定会喜欢徐有福。这个俗物自比贾宝玉倒也罢了,却将我吴小娇比做袭人,莫非这家伙现在就想“初试云雨情”?
这样想着,吴小娇心里又有点气恼起来:哪怕将自己比做史湘云或者薛宝钗也行,怎么偏偏比做个袭人?那谁是你心中的林黛玉?莫非是许小娇?噢,原来我吴小娇是袭人,许小娇是林黛玉!难怪这家伙见了许小娇低眉顺眼的,原来他认为许小娇是“可望不可即”的林黛玉,自己则是“可望可即”的花袭人,顺手就拉被窝里了。
《机关红颜》30(3)
吴小娇突然悟出,徐有福对许小娇是“仰视”,对自己则是“平视”,甚至是“俯视”。因为许小娇是大学本科毕业,而且有钱。而吴小娇只是大专毕业,而且没有多少钱。这个蠢家伙一定是这样认为的。
吴小娇虽然心里涌起这么多念头和变化,但脸上一直迷人地笑着。吴小娇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她当然不会像王熙凤一样“毒设相思局”,让徐有福像贾瑞那样因心存淫念而亡。不过想起那个令人生厌的“瑞大爷”,吴小娇觉得十分有趣,她扑哧笑了。当徐有福问她笑什么时,她说:“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情。”“什么好笑的事情?可以说出来分享一下吗?”徐有福望着吴小娇说。吴小娇故作沉吟了一下,又用潋滟的眼波扫徐有福一眼道:“不行,还不到和你一块儿分享的时候!”
这个带点撩拨意味的眼波让徐有福心都酥了,这句话更让徐有福心花怒放:现在不到时候,那总有到时候的一天呀!想到那醉人的一天,徐有福此刻心已醉了,又咕咚猛灌了一口酒。
见徐有福那副沉醉和兴奋的样子,吴小娇又有点怜惜起他来。吴小娇并不想捉弄他,只是想逗逗他,谁让他小瞧和低看了自己!这家伙以为三下两下就能哄我上床呢!男人就这德性!可徐有福那种发自内心的真诚还是让她有点感动。感动归感动,床是不能上的。吴小娇的丈夫很爱她,她不想背叛自己的丈夫。而眼前这个男人只是想占有自己的肉体和美貌,如果自己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了,看他会不会请你坐在这儿,用美丽的话语将你捧着,并且大口大口地喝酒?
那天徐有福借着酒劲说了很多话,包括一些比较直露的疯话,表达的主题却只有一个:我喜欢你!你的手指,你的眼神,你轻盈的气息,你可爱的头发梢梢。爱屋及乌,包括你穿的衣服,你的鞋子,你的小手套,都看着让人顿生爱意。当吴小娇笑眯眯地说他“喝醉了”时,徐有福马上表示他还能再喝一瓶,并当即叫服务员去拿酒。“你要再拿酒我就走了!”吴小娇起身欲穿外套,徐有福赶忙说:“不拿了不拿了。”然后让服务员出去,看看表对吴小娇说:“再坐半小时,咱们跳舞去。”
为了表示自己并没有醉,徐有福不再直白地赞美吴小娇,而是发出了一些人生感慨:什么“瞬息成古今”啦;“朝如青丝暮成雪”啦;古诗十九首里有“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的诗句啦;齐白石曾在一方石印上刻一句话:“痴想以绳系日。”徐有福说,他理解齐白石这句话,意思相当于“留住青春岁月”。
小娇,你说再过二十年,我快六十岁了,你也五十岁了,如果咱俩还能坐在这里,你说我们会有一句什么样的共同感慨?是不是会说:留不住的青春岁月啊!
人生短暂、青春苦短啊!徐有福以这句话结束了对吴小娇的引导。
吴小娇若是一股顺渠道而来的青春而鲜活的水,徐有福就是农田里那个满头大汗的农夫,拎着一把铁锨想把这股水引到自己田里去。也许引进去了,也许没有引进去。那股水奔涌而去,徐有福只能站在自家田里望着渠里的水发呆。
那天晚上徐有福邀吴小娇去跳舞时,吴小娇犹豫了一下。不过她还是去了。她也想放松放松,听听歌,想想心事。
酒店的小酒吧灯光幽暗,几乎没有什么人。徐有福有点迫不及待地将吴小娇拉在怀前,仿佛吴小娇是一根热乎乎的玉米棒子,抓起就想啃。吴小娇轻轻推开他,将外套脱下,才滑进他怀里。于是吴小娇又变作一根香焦,刚把皮剥掉,徐有福又想啃。当然他将吴小娇搂在怀里时,并没敢直接下口,只是搂得紧一点。他恨不得将吴小娇像一个腰鼓那样挂在身上,然后拿两个鼓槌奔来跳去敲打。可吴小娇却只愿做他的二胡,让他一手搂在腰际,另一只手在空中拉来拉去。徐有福是“未成曲调先有情”;吴小娇是“知汝远来应有意”,我自“雪拥蓝关马不前”。徐有福虽使“内力”,仍将吴小娇拉不到胸前来。吴小娇好像使了“定身法”一般,总是与他保持着那么一点空隙和距离。有一会儿,徐有福干脆采用“内外挤压法”,一边以抚在吴小娇腰际的右手往里“挤”,一边将握着吴小娇的左手慢慢往怀前拉。但此法仍不奏效,吴小娇依旧岿然不动。俩人之间就像大桥从两头“合拢”时遇到了一点技术难题,始终有一道缝儿。
较了一会儿劲,徐有福见无法达到目的,只得收手。他心里有点儿纳罕:这小蹄子好像在哪儿练过功,少林还是武当?不过这下更激起了他的兴趣,吴小娇浑身紧绷绷的,如果跟她做爱,说不准会像鼓槌敲在一面紧绷的鼓上,一下将你弹出老远呢!
想到好处,徐有福扑哧笑了。他这一笑,吴小娇“提高警惕”的身子突然放松,他的胸一下触到吴小娇凸起的胸上。
相触瞬间那种感觉太奇妙了!徐有福就像被埃及那座金字塔的塔尖触了一下,首先感到的是一种硬度,多硬啊!徐有福在心里感叹。然后是一种柔软,仿佛一个人当胸轻击你一拳,随即手腕一软,就缩回去了。而那个触上来的小小的乳头,仿佛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孩子,滑冰时脚腕儿一歪就摔倒了。徐有福多想将那个“小孩子”扶起来啊!他甚至想将小孩子抱在怀里,亲亲他的小脸蛋。
《机关红颜》30(4)
徐有福当时就像一个驾驶员,开着一辆小汽车与另一辆小汽车迎头相撞,虽然在相撞的那一瞬间双方都踩了急刹车,但还是晕头晕脑将保险杠碰了一下。
吴小娇说她有点儿累了,放开手坐回去。而徐有福却还站在那儿愣神,仿佛他是坐在火箭顶端的卫星,被轻轻一触送入了太空。即使遨游太空时,他心里那种舒服的感觉仍没有平息,仿佛三伏天吞下去一杯冰茶,不仅仅是荡气回肠,简直要欲仙欲死。
《机关红颜》31(1)
张副局长和王副局长闹开了意见,俩人站在办公楼的楼道里大吵了一架。当时恰好是下班时间,张副局长说不过王副局长,气极,竟试图去扯王副局长的脖领子。吵架马上要演变为打架了。要不是徐有福扑上去抱住张副局长,往后拖了拖;赵勤奋扑上去抱住王副局长,也往后拖了拖,一场“武斗”不可避免就要发生了。就像美国和伊拉克一样,看着就要动武了,联合国急忙作了一个“1441”号决议,并急忙派出一个核查小组。
当时恰好刘泽天市长下班从楼道经过,一边匆匆往下走,一边对紧跟在屁股后面的秘书长说:“不像话,机关成啥样子了?!”
市长上车后还在气呼呼地说:“吵架的,不像话;围观的,也不像话。市政府的机关干部,又不是自由市场的农民,围着看什么?看戏?还是看牲口?”
汽车已经启动。坐在一侧的秘书长赶忙欠身说:“马上开展机关作风整顿,杀杀这些歪风邪气。”
局里共有四位局级领导,按文件传阅单的顺序排列为:局长、方副局长、张副局长、王副局长。当然文件传阅单的顺序是按市里任命这四个人的顺序排列的。局里的同志有时就会简称为大局长、二局长、三局长、四局长。一说“三局长”,大家就知道是张副局长,而“四局长”,自然是王副局长了。
张副局长与王副局长有矛盾,局里的同志都晓得,但矛盾的起因在哪里?局里同志却没有一个知情。
张副局长与王副局长原来都在县里工作,他们曾是关系很好的朋友。那时张副局长与王副局长在一个单位。张副局长一次被单位领导批评了。领导没有调查清楚某件事情,就主观武断地批评了张副局长,并让张副局长在全单位职工大会上作检查。本来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但对领导来说,没有调查研究也有发言权。尤其当时那个领导还是个专断的领导,喜欢搞“一言堂”,喜欢“说了就算”,并且“错了也就错了”。那件事情虽与张副局长有点关系,但主要责任却不在张副局长。可当时谁也不敢去向领导讲清事实真相。看着张副局长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脸瘦得脱了形,像个削苹果刀,与他同住一个宿舍的王副局长生气了:这样随便冤枉人还成?!又不是皇帝,想把谁砍了就砍了!当时王副局长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说着就从床上跳下来,穿上鞋噌噌就去找领导了。
由于王副局长挺身而出,张副局长转危为安。张副局长感激涕零,摇着王副局长的手,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俩人险些桃园结义。
以后又有一件什么事,这次是王副局长遇到麻烦,张副局长出面给摆平了。俩人关系好的时候,王副局长总对别人讲,张副局长为那件事跑了十几次,当时是冬天,有一天晚上为那事去奔忙,心里着急,天黑路又远,一下摔进一条排水沟里,小腿都摔骨折了。
这两件事后,俩人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互相对对方心存感激。
结婚后,两家关系仍然十分要好。不仅逢年过节在一块儿吃饭,平时只要有时间,就使劲往一块儿凑。有时你家请我家吃饭,有时我家请你家吃饭;你家给我家送两把挂面,我家给你家送二斤大米;你家给我家几个苹果,我家给你家抱两个西瓜。看电影都是两家一块儿去。男方单位发电影票比较好办,两个男人每人多要一张票就是了。若要不来,就将两张票交给两个女人去看。若女方中的其中一方单位发电影票,有时再要三张票显然有困难——那时的电影票比现在的球赛票都要紧俏——若要来三张,就四个人去看;若要来两张,就作废一张,两个男人或两个女人去看;若一张也没要来,干脆将发的那张也作废。女方中的另一方单位发电影票,也是如此做法。有时若另外要来三张票,这家的女人回家后一定是喜滋滋的,一进门就会对丈夫喊:
“今天我单位发电影票了!”
“又要了几张?”
“你猜?”
“一张?”
对方摇头。
“两张?”
对方又摇头。
“一张没要得?”
对方还摇头。
“三张?!”俩人几乎同时高兴地跳起来。匆匆忙忙吃点饭,便握着四张电影票找另一家去了。
其他人家看着眼馋:这两家好的像一家人一样。
本来是两家人,好的成了“一家人”,就到该出问题的时候了。
问题的导火线首先出在王副局长身上。
张副局长老婆长得漂亮一些,王副局长老婆长得难看一些,于是就有了反差。谁的老婆漂亮,谁的老婆不漂亮,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又不能人人都娶漂亮老婆,因为没有那么多漂亮女人。可对当时的王副局长来讲,心里就有点不平衡,想:这家伙笨嘴笨舌,个子也没我长得高,怎么就娶了个好老婆?王副局长有一次在张副局长家里吃饭,张副局长老婆撅着狗子从碗柜里寻吃饭的碗和一把新买的筷子。这两家每次互请对方吃饭,都要将新买的筷子拿出来,以示对对方的盛情和尊重。那天张副局长老婆像羊羔跪乳一般跪在地上从地柜里寻碗筷,却半天寻不出来:一会儿拎出一瓶酒,一会儿拨拉出一包花椒,一会儿又刨出一个空罐头瓶子,罐头瓶子里放着六七个用旧的顶针,摇一摇,丁当作响。那时家家户户都有这样一个百宝柜,里边粮食、衣服、杂物,啥都放。张副局长老婆掏雀窝一般寻碗筷时,狗子一撅一撅的。这个动作被王副局长尽收眼底:这婆娘怎么狗子也长得比咱老婆的好?脸蛋长得好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凭什么狗子也长得好?这就有点“欺我东吴无人了”!王副局长当天晚上就给张副局长老婆写了一封求爱信,准确一点应叫“求欢信”。里面有“你的脸蛋白得像月亮,照亮了我孤独的心”这样肉麻的句子。当然信中无法提到狗子,只能说:“你的一举一动都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我的心。”这“一举一动”当然也包括那天引发写这封信时狗子的一翘一动。
《机关红颜》31(2)
张副局长老婆拿到这封信后,并没有给张副局长看,而是直接拿给了王副局长的老婆。这两个女人关系一直十分要好。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