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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部分

灭秦记-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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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运气实在不错,但没有人天生下来就运气不错,运气的好坏,其实取决于个人的努力,如果纪空手不是自幼孤苦,出身市井,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陈平听着纪空手说话,突然笑了起来:“我们现在算不算是贼啊?”
    “当然不算!”纪空手也笑了:“黄金还没到手,我们当然不算贼,就算是,也应该是侠盗,劫富济贫的侠盗!”
    “盗与贼难道还有什么不同吗?”陈平毕竟是富家子弟,对市井俗事了解不深,是以问道。
    “所谓小贼,是指干那小偷小摸,偷鸡摸狗之事的人,根本上不了台面;而盗者,专干大买卖,出入王侯府地,进出官宦之家,所下手的对象,非富即贵,而像我们这种一出手就是四百万两黄金的人,应该算是大盗,巨盗,普天之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纪空手嘻嘻一笑道。
    张良不禁莞尔,打趣道:“其实照我来看,公子乃是古往今来的第一大盗,四百万两黄金固然让人眼花缭乱,又怎能比得公子从刘邦手中夺得这天下呢?”
    三人无不大笑起来,笑声之响,竟引来阵阵回音,激荡山谷。
    再上三百梯,所经地段,竟是从岩石之中开凿出来的路径,长约百米,宽却仅容两人并肩而行,石梯两边全是高达丈余的石壁,石壁上全是泛绿的青苔,在雨水的洗刷之下,渗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纪空手的心陡然一跳,似乎有一种不祥的征兆生起。
    他说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明白自己何以会有这样的感觉产生,他只知道,这是一种非常真实的感觉,就像是一匹野狼总是能够嗅到危机一样,于人的本能。
    他戛然止步,眼芒掠过两边石壁后的草木,茂密的枝叶如巨伞般撑在山石之上,仿如一头卧伏的巨兽意欲吞噬这天地间的一切。
    心脉之伤复发,若非吕雉的听香榭一向以药石见长,又精心调理了一段时间,纪空手也许至今还卧床不起。但纪空手体内的补天石异力于天地灵气,取自然之道,合天地玄理,只要生机一日不灭,就丝毫不妨碍它的运转,是以,他依然保持着高手应有的高度敏锐,对任何危险都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预判能力。
    他惟一顾忌的,是与高手的交战,一旦再有强劲的外力袭入他的经脉之中,就很有可能导致他的心脉断裂,生机尽灭,到那时,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当补天石异力运转一个周天时,纪空手的耳目开始扩张开来,十数丈内的一切动静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纪空手负手而立,一动不动,就好像天地混沌初开时他就在这千步梯上,与刚才那谈天说笑的嬉戏态度判若两人。
    一动一静,在动静转换中显得如此自然,如此和谐,不现一丝转换的痕迹,单从这一点看,纪空手的确是领悟到了武道真谛。
    他如孤松般站立于众人之前,静得如此彻底,是因为他需要心静,只有心静,他才可以用耳目去寻察潜在危机的来源。
    然而,他失望了,他看到的是群山、细雨,听到是风声、雨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自然,就仿佛他刚才所产生的直觉,只是一种虚无的东西,好似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公子……”张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想轻声问上一句,却见纪空手的脸色变得十分严峻。
    “传令下去,队伍分成三列,分批向上攀行。每列队伍间距在五十步,同时要求每一个人箭上弦,刀出鞘,随时作好战斗准备!”纪空手缓缓地下达着自己的命令,音调不高,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仪,让人根本无法违背。
    他相信自己,更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他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却坚信自己的直觉并没有错,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对手的武功极高,更善于隐蔽。
    纪空手没有犹豫,一人当先而行。
    走出三五十步后,并没有出现他所预料的惊变。
    “难道真是我的直觉发生了错误?”这一下,连纪空手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然而,就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一刹那,一阵古怪的声音陡然响起。
    这声音由小到大,由远及近,从高至低,初时如急急的鼓点,仿佛还在遥远的天际,只不过一瞬间,其声已大若风雷,仿佛就在耳边,更让纪空手感到心惊的是,伴着这声音而来的,是自己所站的石梯竟然震动不已,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地震?这是纪空手出于本能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但在刹那间,他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远比地震更可怕的可能!
    “快闪,闪到两边!”纪空手暴喝一声,声若惊雷,更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悸。
……(本卷结束) ……
第十四卷
第一章 无畏之战
        枫叶店一到秋天,总是可以吸引到不少人气,因为,秋天到了,枫叶自然也就红了。
    枫叶店以枫叶为名,顾名思议,这个地方的红枫实是太多了,是以才会以枫叶为名。
    枫叶店的红枫多是多,但究竟有多少,却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数目,不过,到过枫叶店的人都明白,那里的红枫多如海,放眼望去,方圆百里全是赤红。
    所以枫叶店的人喜欢红,不仅爱穿红衣红裙,就连门面楼壁都刷上了厚厚一层红漆,镇上最大的酒楼——五湖居里卖的酒,取个名儿也叫“胭脂红”!
    “胭脂红”是五湖居独门秘方酿制的,入口清醇,酒味悠长,算得上是酒中极品,是以卖价不菲。据说一壶“胭脂红”的价钱,不比整治一桌上好的菜肴便宜,因此,能够光顾五湖居的客人,非富即贵,走卒小贩之辈只能望门兴叹了。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对五湖居老板王二麻子来说,至少今天是一个例外。
    今天是五月二十八,历书上云:诸事不宜!
    所以王二麻子一大早起来,就召齐自己店中的大厨伙计,千叮咛、万嘱咐,其实归总起来就是一句话:忍气避祸!
    这是每一个开铺做生意的人都信奉的一句名言,换一种说法,就叫和气生财,王二麻子给店取名为“五湖居”,而他脸上的招牌就是笑,有人开玩笑说:“你就是当着王二麻子的面骂娘,他也绝不会说个不好!”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却说明王二麻子的脾气的确是好。不过,此时此刻,他看着楼上的几个客人,心里却一点也顺畅不起来。
    这几个客人并不是一路的,前前后后共有三批人。第一批只是一个人,穿着讲究,气派非常,二十来岁年纪,长相算是在男人中拔尖的,他一落坐,就将腰间的长剑搁在桌上,显得异常醒目。王二麻子以为这是一个大主顾,谁曾想他只叫了一盘“相思豆”,喝着免费的清茶,从午前一直坐到现在,几个时辰都未挪动位置。
    “相思豆”的名儿好听,其实就是炒黄豆与炒碗豆拼成一盘,总共只值一个大钱,这也难怪王二麻子看不顺眼。
    第二批人则是一对中年夫妇,点了几个“五湖居”特有的招牌菜,又要了一壶上好的“胭脂红”,看来是一对舍得花钱的主儿,可是王二麻子还是瞧着觉得别扭。
    这倒不是王二麻子的眼光太挑剔了,实在是这一对夫妇搭配得太不般配了。女的穿着妖娆,模样俊俏,两条细细的柳叶眉微张,眉梢淡垂,顾盼间自有一股风流韵态,就连王二麻子这样五六十的老汉,见了这风骚劲儿,也忍不住胡思乱想一番,可见这半老徐娘端的算得上是漂亮,再看这男的,个子矮瘦,五官像是挪了位似的,与“匀称”二字毫不沾边,一条不深长的刀疤自脸上横斜而过,更显得狰狞可怕,不敢恭维。两人站在一起,正应了一句老话——“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第三批共有五人,有老有少,有俊有丑,一来就叫了一桌子好菜,有山珍海味,有奇禽猛兽,让厨子忙活了好一阵子,可是王二麻子偏偏高兴不起来,这只因为这些人身上都带着兵器,横眉怒眼的,还不知给不给钱呢。
    想到这里,王二麻子就站在柜台里面唉声叹气,恰在这时,门口传来伙计的招呼声:“有客来了,楼上请!”
    这一拨人只有三位,其中一位正是本镇首富范锋,范锋此人年不过四旬,原先不过是小商贩出身,后来闯荡江湖,一去十年,回到枫叶店就成了大户人家。谁也不知道他这十年究竟做了些什么勾当,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发迹史,更没有人知道他家里的金银多如山,虽说如此,却没有黑道上的朋友打他的主意。
    王二麻子万没想到,以范锋的权势地位,竟然会对同行的两个客人点头哈腰,低声下气。但看同行的这两位,一个矮胖,一个矮瘦,脸上似有几分浮肿,穿着举止也显得一般,除了眼神里偶尔闪出一道精光、显出几分干练之外,其它的地方并无特别之处。
    在王二麻子热情招待之下,三人选了靠窗的桌前坐下,点好酒菜之后,那矮胖老者压低声音道:“范兄,看来枫叶店并不像你所说的那么平静啊!”
    范锋一怔,正要抬头观望四周,却听那矮胖老者道:“别东张西望,以免打草惊蛇!”
    范锋吃了一惊道:“海老,莫非你认得楼上的这些人?”
    矮胖老者冷然道:“老夫知道这三伙人中至少有两伙人是混黑道的,虽然老夫不认得他们,但从相貌兵器上推断,应该不会有错!”
    那矮瘦老者淡淡而道:“看来飞云寨和黑白府乃是有备而来,安了心想趟趟这浑水!”
    范锋倒吸了口冷气道:“江老的意思是说那一对夫妻竟是黑白府的双无常,而那五个人是飞云寨的连环五子?”
    “不错!”那矮瘦老者点了点头道。
    范锋浑身一震,心中暗道:“怪不得这两个老家这么着急赶来枫叶店,敢情这里有大事即将发生!”
    江湖上传言,能够劳动双无常或是连环五子亲自出马的,都是价值万金的大买卖,如今正值乱世,像这样的大买卖已经少之又少,这就难怪双无常与连环五子争这票买卖了。
    范锋的眼神似是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那位正在嚼相思豆的年轻人,心里一动道:“此人又是谁呢?假若他也想趟这趟浑水,今天就有热闹好瞧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肥肉就要出锅了,馋得大伙都伸长了脖子,就等着吃上一口,可是肉只有一块,总不能让大伙儿都抢着吃吧!”
    说话的人,正是黑白府的双无常,这是一对夫妇,男的使银钩,女的使木钩,仗着一套变幻莫测,威力奇大的钩法,在江湖上大有名气,因这二人下手狠辣,杀人无数,是以人称“双无常”。
    “江湖上传言,黑白府的双无常一向蛮不讲理,今日一见,才知传言终究是传言,绝不可靠。你刚才所说的话就很有道理,深得我心,可是我又在想,肥肉既然只有一块,大伙儿又不能抢着吃,那么给谁吃才是最合适的呢?”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连环五子的那一桌传来,说话的正是连环五子的老大金一。
    雌无常媚眼一抛,略带磁性的嗓音顿时送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所谓盗亦有道,人在江湖,凡事都要讲个规矩,金老大也不是才出道的雏儿,不会不晓得这个道理吧?”
    “那就要看是什么规矩了?”金一“嘿嘿”一笑,似乎抱定了后发制人的宗旨,想看看双无常打的是什么主意。
    “当然是先来后到!”雌无常笑道:“这票买卖我们已经跟了四、五天,行程数百里,当然不想有人横插一杠子!”
    “你若这么说,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了!”金一淡淡而道:“既讲规矩,你就不该忘记还有‘见者有份’四个字了!”
    雌无常笑了,笑得很甜:“我记得以前也有同道和我们夫妇说过这四个字,你知道他们最终的结局吗?”
    金一悠然而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一个胃口好的人,通常都会被噎死!”
    “啪……”他的话音还未落下,雄无常已拍案而起:“金老大,你别以为你们人多,老子就怕了你们,既然你想在我们夫妻嘴里抢食吃,就先问问我手中的银钩答不答应!”
    除了金一外,连环五子同时站起,纷纷亮出兵刃,怒目横对,大战仿佛一触即发。
    “不可轻举妄动!”
    金一挥手示意自己人坐下,微笑而道:“我们都是为了求财而来,不是为了跑来免费杀人的,黑白府、双无常,这名头在江湖上也叫了十几年了,钩法精湛,杀人无数,要杀我们连环五子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就算你们杀得了我们,你们想过没有,这票买卖你们就一定吃得住吗?”
    他这最后一句话正好说到了双无常的心坎上去了,这几日来他们夫妇二人得到消息,一路跟踪下来,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手的原因,就在于对方人手实在太强,他们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
    雌无常是何等聪明人,金一这番话一出口,她已隐约猜出了对方的意图,与雄无常对视一眼,这才试探着问道:“若是我们双无常都吃不住的买卖,只怕连环五子也未必吃得住吧?金老大,你说我说得对吗?”
    “不错!”金一点头道:“这话一点不错,与其你我都吃不着,何不联手起来,一人一半!”
    雌无常盯了金一一眼,淡淡而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一人一半,总比什么都得不到要强,可是你们连环五子在江湖上的信誉实在太差,很难让我们夫妇相信你们的诚意。”
    金一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对方近乎嘲讽的措辞,缓缓而道:“信不信由你,可时间不等人,如果我估计不差,再过一个时辰,那笔买卖就要从这楼下经过,到时你再决定,只怕就迟了!”
    雌无常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你,若是你们事后反悔,可别怪我们双钩无情!”
    金一笑了起来道:“双无常既然如此爽快,我们连环五子也不是做作之人,你尽管放心,你我既然联手,看来这块肥肉是吃定了!”
    双无常与连环五子无不大笑起来,脸上甚是得意,仿佛一切已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一般。
    “只怕未必!”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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