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降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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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状道:“还是先包在老身身上吧。只是我家的那个小孙孙,你平日里时常多教他看些书本识字,免得做个睁眼瞎人。”
赵广生连连答应。
崔婆婆出了门,赵广生千恩万谢地恭送了出去。
赵广生娶了那妇人,却没有想到,真如崔婆婆所讲,倒真是如同七仙女下凡一般的人物。赵广生日常也起居大变了模样。虽然是一样的粗粮糙米,但在她的手中却变出喷香的熟食来,赵广生每日的洗衣做饭,也不用自己费力。腾出时间来,赵广生更加专注于读书用功。只是每每读书谬误难懂之时,那个俊俏的娘子都会指点迷津,诣旨高明,赵广生再读,果然将书中意思透彻于胸。因此赵广生对这娘子越发喜爱,每每不忍夫人腼着肚子去做那些粗笨的活计要伸手帮助时,那妇人都将他拦住,叫他专心用功读书,将来考个一官半职,撑起碧空无云,她也就不枉如此辛劳了。
眨眼之间,冬去春来,大地复苏,河边的柳树吐着翠芽儿,地面上星星点点的新绿蒿芽拱冒出了头儿。
这年正是乡试年,赵广生回家同妻子商量,想要进天都赶考。
妻子听了,隐约触动心中一件往事,当下道:“男儿志在高远,夫君有这样的目标,为妻心中实在欢喜,但只图夫君高中后,一定要做好为百姓申冤的青天。若是不中,也不必骄躁,再接再厉,下次再试。”
赵广生见妻子如此体贴人,心中大喜,但无不担忧道:“只是我这一离去,相别多日,贤妻有孕在身,行动不便,这可如何是好?”
赵妻道:“夫君不必担忧,你我应同甘共苦,我与你一同进京都,苍天可佑我母子平安。”
“贤妻马上临产,这一路下来,若有个闪失,可不痛杀我了?”
“夫君多虑,我若别君一日,心中更是痛苦万分,若与夫君在一起,只觉甘甜,夫君还是让我一同上路吧。”
赵广生终于执拗不过妻子,答应一同进都的要求。
第十章踏阴
深深的夜色,因为沉沉的乌云布满了天空而显得更加浓重,云层的深处时时闪现一片殷红之色,半晌,隆隆传来一阵雷鸣之声。
赵广生的娘子在客栈的门口左等右盼,心中焦虑万分,因为她知道,今天是出场的日子,但在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有夫君任何一点的讯息?
一道闪电裂空而过,满天的阴云像是一个个巨大恶魔的脸拼凑起来的,越发的阴森可怕。
她轻轻的抚摸着肚子,一种即为人母的喜悦之情顿时充溢脸上,似乎世间再也没有令她如此感到满足的了。
这时客栈的老掌柜走过来满脸堆笑地问道:“赵夫人,你看你已有两日未交房钱了,小店本小利微,您看您是不是掂兑掂兑,把帐清一下。”
赵广生的娘子听了,忙回房内向包裹中搜摸,可是空空如也,但她也曾与人在外奔波过,因此还有些应付的经验,便道:“掌柜的您请放心,我相公身上一定还带有银两,只不过此时他仍在贡院应考,等他回来,一定将帐补齐了。”
那掌柜苦笑一声:“好好。”面露难色地下去了。
赵广生的娘子此时心中也不紧急道:“相公,你怎么还不回来呀!”
正在思虑之间,一群大汉闯进客栈,高声喧哗:“谁是赵广生的娘子?”
赵广生的娘子听有人在叫,心想必定是夫君有讯,稳着步子出来道:“我便是,几位大哥可是告知我家相公的消息。”但让他奇怪的是,赵广生自己怎么没有回来。
那几个大汉看了看赵广生的娘子,眼神之中满是有诧异之色,好像与他们想中的形象完全不一致,犹其是那肚子鼓起老高,让他们好像根本不相信所要找的人就是她。
“你就是赵广生的娘子?”那为首的大汉又问了一遍。
“这还有假吗?我当然是赵广生的娘子了。”
那大汉好像无可奈何一般道:“好吧,上车吧,赵广生正等着你呢,派我们来接你。”
赵广生的娘子虽看这几个人倒像是府里的下人,但还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而且既然是夫君派来的,他们怎么敢直呼其姓名,还“你”呀,“我”的,一点尊敬之意都没有呢?只是目前还有些状况不太明白,夫君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么快就有自己的奴役了,不禁问道:“我家相公到底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为首的大汉爱搭不惜理地道:“他很好,已经当上大官了,所以派我们来接夫人。”
这时客栈的掌柜急忙过来道:“几们爷,这位夫人这两日的房钱还没有交,几位爷是不是将其所欠银两交了再走?”
那个大汉把眼一瞪道:“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不赶快去磕头烧香,庆贺自己的店中出了新科状元,却反倒朝官老爷要钱,真是不怕败风水破了兴!”
那掌柜的听了,先是愣了一愣,继而果真欢喜道:“这位果真是状元老爷的夫人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夫人光临小店,小店篷筚生辉、篷筚生辉。这两日小店照顾不周,还望夫人海涵,多多海涵。”这掌柜的倒是很识时务,再也不提那房钱之事,继而又道:“小的这就鸣锣敲鼓,通知店中所有房客一起为夫人贺喜。”说着就唤过店小二要吩咐下去。
那个大汉一摆手道:“慢!深更半夜的,不要喧嚷,否则有失老爷体恤民生之举,此事你明天再布置也不为迟晚。只是夫人今晚不能再屈身于此,应早予与老爷团聚。”
赵广生的娘子听了相公高中状元,心中乌云顿时散得一干二净,想必赵广生此刻定在府中等候自己,恨不能早一刻与夫君见上一面。
大汉道:“夫人请吧,车正在门外等候。”
一声厉雷轰啸而过,屋中闪了一闪,赵广生的娘子就见这些人在雷电之光下好像变得狰狞可怖,但雷息之后又觉得没有什么两样。
赵广生的娘子回房收拾了行李包裹,随那些大汉出了客栈,瓢泼的大雨呼哗落地,溅起足有碗口大小的水花。
赵广生的娘子因怀有身孕,急走不得,而那些莽汉显然也没能备得雨具,因此从客栈门口到马车上虽然没有几步,但赵广生的娘子却淋个湿透。
赵广生的娘子进入车后,那些大汉只有一个赶车的以外,其余的俱是淋着雨跟着在地上跑。见了这情景,赵广生的娘子不禁勾起几个月前的回忆,心中猛地一悸,双手不自觉地向肚子摸去。
“夫人,车里有吃的,你若是饿了,先吃些垫饥,等会见了老爷,自会吩咐厨子备上上好的酒席庆贺团聚。”这几句话说得虽在情理之中,但给人一种油腔滑调的感觉,听着不顺。
但赵广生的娘子果是饥了,因为这一天总在焦虑夫君为何还未回客栈,因此根本就没有好好吃饱一顿饭,但此时因听说夫君高中了状元,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听那赶车的汉子这么一说,真看见了车上有个纸包的点心,便拿出来了一块,咬在口中,香酥可口,甜蜜诱人。但一块点心下肚之后,只觉得脑胀眼花,重重困意来袭,见这些人赶车的架式,好像还有许多路程,不禁将头斜靠一边,想着眯合一会儿眼睛便能见到夫君了。
赵广生的娘子一觉醒来,只觉得全身酸软乏力,嘴中涩涩发苦,再看周围,乱柴乱草,几道灰影重重的光线从招摇破碎的窗棱里透射过来。自己分明就是睡在一间柴房里!夫君在哪里?那些奴役在哪里?马车又在哪里?不禁一时心乱如麻,犹在梦中。
赵广生的娘子勉强撑起身来,扑到门前推了推,但很显然,门从外面紧锁着,她捶道:“夫君!夫君!……”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赵广生的娘子闪了一下,好玄没有被闪倒,好在曾过过两个月野人般的生活,其灵活程度已非一般人可比,虽因有孕在身,其灵活程度已是大大下降,但稳住身形还是可以轻易办倒的。
就见那个打开门的是一个肥胖至极,却满头插花戴银、浪美不知羞的一个老太婆,旁边还跟着一个五大三粗恶神一般的壮汉。就见那个老太婆扯开老大一张嘴道:“喊什么喊!到这里还装什么太太架子。”然后又像自语道:“真是愁死人了,还得白养她几日。”说着,用眼睛狠狠剜了剜赵广生的娘子的肚子。
赵广生娘子因为老太婆这几眼猛地打了一个寒战,禁不住向后退了两步,但仍道:“我家相公呢,不是派人接我见相公吗?”
那老太婆听了哈哈大笑,道:“你家相公?你家相公把你卖了你还不知道吧。这里是****楼,是男人们逍遥快活的地方。你家相公做了丞相府的附马,怎么还会把你留下?你赶快还是争取早日把孩子生下来好接客,免得白白糟踏了我的粮食。”那老太婆说完,不待赵广一生的娘子反映过来,把她向里面一推,依旧合了柴房的门,上紧了锁。
赵广生的娘子跌靠在柴草上,没有受到大碍,那老鸹子的话,如雷如电,轰得她耳鸣眼花,怔怔地呆了半晌,眼泪如泉般涌出。
这难道是真的吗?出了虎穴,又入狼窝,怎么步步是灾,坎坎是难呢?
魔君、赵斌、腾格尔、赵广生,自己生命中,这些男人到底谁是真?谁又是假呢?
肚子莫名地一痛,迅而加剧……
难道,要生了吗?她迅速地朝窗外望去,多想有个人此刻路过,可是此时她才发觉,天色已在她的眼泪中黑了下来。
“啊——”
疼痛猛烈地加剧了,肚子的那个小家伙要挣扎出他人生中这第一座牢笼!
第十一章降世
这夜的星光似乎格外的灿烂,人们从没有看过如此美丽的星空,就如同一颗颗晶莹剔透闪着耀眼光芒的钻石嵌在墨蓝色的幕布上一样。
皇宫里的占星术士在一座巨大的祭坛上按北斗七星布着法阵,默默祈祷着。在他面前的一座沙盘里,一枝刻着龙章凤豪,天书符录的木笔无手自画,在沙盘上刻出道道令人难以懂得的古老而又奇怪的符号。星术士慢慢垂下目去,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额头上汗都湛了出来,那木笔仍笔走龙蛇一般自画着,似乎一场灾难正在一步步地走近。
占星术士紧张地看着天空,急切地寻找着,好像一不注意,便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从眼皮底下溜过去了。
一颗大星在空中亮了亮,“忽”的一下划过天际,在身后留下一道银弧。
占星术士急忙起身,顾不得那些坛上的法器,急向至尊皇上的寝宫跑去。
宫中护卫均知这个占星术士在朝中极高的地位,没有人敢阻拦,相反的,还对他垂首敬礼。但显然占星术士对这些人的举动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要把最新的天文法象禀报于皇上。
到了寝宫前,那个占星术士不敢闯入,直接跪在门口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冥王星降世!”
“什么?”那个正在睡觉的皇上被这个雷讯给惊醒了,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
“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整个夜空,远远地传来。但这来到世间的第一声啼哭声又像是一种胜利狂妄的笑声“哈哈——”
这似哭如笑的婴儿叫声,不知为何如此响亮,隔着这么远,居然还能传来,当真是件奇事!
至尊皇帝与占星术同时失色,转向天空,似乎那声音从天而降……
半晌……
“传朕旨意,天都城内,凡是两岁以下的婴孩,一律格杀勿论!”
“是,臣领旨!”
东海,篷莱仙岛。
有两位老仙翁正在一棵散发着柔和绿色光的玉树下执黑白,论经纬地摆棋对弈。其中一个仙翁是逍遥公,另一个仙翁是极乐叟。
逍遥公忽见一颗大星坠落中原大地,不禁叹道:“地藏王菩萨转世,必要惹了那下方生灵。”
极乐叟却不以为然道:“世人尔虞我乍,勾心斗角,成天做些欺心昧上之事,天谪那阴间魔王转世,必是搅乱世间,惩戒凡人。”
逍遥公道:“只怕世间那些能参透些鬼道的术士,道破了天机,使下界人王做出昏旨暴政,使菩萨性命受危。”
极乐叟道:“不妨,那菩萨自然会有神明暗佑,邪灵自不敢欺。更何况如不让他知道这世间的丑恶,如何激发他的仇恨,报复世人?”
逍遥公一摆手道:“休要再多言,免得泄露了天机,天庭拿你我二人问罪。”
极乐叟当下一笑,手指着棋局道:“你老兄可要输了。”
****楼,柴房。
赵广生的娘子肚中痛楚万分,可无论她怎样呻吟着,天不应地不灵,跨下流出血水来——羊水破了。
“你不该来天都。”
赵广生的娘子抬头一看,在面前有个飘忽不定,白色透明的阴灵——鬼婆婆。她来的是那么悄而无息。而赵广生的娘子正是郡主。
鬼婆婆看了看郡主的样子,摇头轻叹,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有袖手旁观之理,我曾答应过魔君,要好好照顾你与肚子里的孩子。”
……
孩子生出来了,只是奇怪的是他没有哭,而是瞪着一双大眼睛奇怪地打量着这个世界。鬼婆婆见了也不禁吓了一跳,因为她知道,一般孩子只有在满月后才会睁开眼睛的,鬼婆婆狠狠心,朝孩子的屁股上拍去——
“哇哈哈哈……”
这孩子似哭实笑的声音实在诡异至极,鬼婆婆听了身上也不禁感到有些发麻。但不管怎么说,他是魔君的儿子,既然自己答应过魔君要照顾好他,就一定要把他抚养长大。鬼婆婆用一块破布将孩子裹了,抱在怀中。
鬼婆婆对郡主道:“赵广生从科场应试出来后,路过相府,正巧相府家的千金抛绣球招婿,赵广生被绣球打中。赵广生因贪图相府家的权势,才把你卖给了妓院,设此毒计。”
郡主听了,如雷轰耳,半晌没有说话,继而惨笑,再就直直地看着前方,好像没有了神志。
鬼婆婆淡淡地看着,继而道:“孩子我要带走,因为他是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