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术-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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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还不到时机,也没有触怒它的必要,龙之逆鳞,一击不中,他有防备,再击就困难了,而且,他绝对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因为没有人知道蒋琬的真正身份,所以更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李恨水现在没有动手,就是不想触怒了蒋琬,刀锋要用在刀口上,真正的棋子也应该用在关健的时刻。
在外人看来,他支持李四掌军,是因为李穆,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李沉鱼让李四走这一步,是为了积累功劳,朝庭大军一出,那些小小的山贼还不是手到擒来,这样就可以给了给蒋现的进身之阶,而且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他掌军。
李恨水当然费成,因为如果蒋琬强大,那就等于是自己强大。可是此刻看来,这个方案,不但不能让蒋琬升职,反而有可能将一切都赔了上去。
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也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是什么?
第二百三十二章 殿外
第二百三十二章殿外
皇帝已经走了,那些大臣们也三三两两的鱼贯走出金銮殿外。
站在石阶之上,李穆扫视了四周一眼,然后飞快的带著李恨水赶上走在前面的蒋琬,在一处转角处把他追上,略有些气喘吁吁的道:“李大人,请等一等……”
蒋现诧然回头,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李穆与李恨水很快来到蒋琬的面前,李穆道:“那个……李大人此次奉命剿匪,不知有几成把握?”
他问得很隐晦,根本就不是问那些山贼的事,在朝廷禁军面前,一些小小的山贼算什么,他问的,其实是此次出征,有李布政随时在旁掣肘,他有什么想法?
蒋现却似是完全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一般,说道:“啊,把握……那群山贼势大,上次五万大军就无功而返,这次也是五万;上次还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这次只是我一个小小的太中大夫,比起那位将军,完全不懂得如何行军打伙,只怕败面居多吧!”
李穆与李恨水齐感愕然,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听懂了呢还是没有听懂,这番话说得莫名其妙模棱两可,如果说他不怕,可是他又说败面居多,这个败面居多当然不只是因为面对一群山贼;可是如果说他怕,看他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有担上半分一毫心思的样子。
这时刚才在皇宫之中扬长而去的太子李温从另一边走过来,见到李穆蒋琬二人在此。竟带头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著一堆地大臣,其中一个青布少年,面容阴柔,脸上微笑著,低头跟在李温这身后。
李穆看著这个少年,他当然认得这个少年,太子洗马李布政,短短数月。便让太子对他推心置腹,委为心腹,几乎所有的机密大事都是由他主管,提出的每一条意见都被采用,而那些意见,都是从李穆身边扯走一根一根的血管。
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恶魔。既羡慕太子能得到他这样的人才,对李布政,也是恨得牙痒痒的,只是却又无可奈何。
他原来以为他拥有七叶先生桑九指,谋略之上,已不需要别人;可是谁知道桑九指竟然便是鸠摩国公主的老师——桑堪先生。天下四大治世良才,一直待在他的身边。而他竟然没有发觉。
等到桑堪逃走,他因为识人了明,差点被神册皇帝贬为白衣,总算还有一批这重臣担保,这才仅只下贬为九江郡王,而李温身边的李布政,其阴狠毒辣之处。就像是一条躲在暗中的蛇,吐著信子,在你最松懈的时候,给人咬上一口,一咬就见血。
天下谋臣有无数种,如果桑堪先生是鹤的话,表面仙风道骨,可是鹤头顶上的那一小片的红顶,却是可以要人性命地毒药;那么青园主人江儒就是黑暗中的左手。从来都是隐在暗处,躲入幕后。翻掌间便是覆雨翻云;狼梦清溪郡主是凤凰,吞吐奇略,无所不谋,正大光明,勇于出击;而蛇……却是最卑贱的活著,在阴暗污泥中潜行,只要你露出一个破绽,它就能抓住闪电般跳起咬上一口,每每能让人毛骨悚然避之不及。
蛇一直都是人们最厌恶的生物之一。李穆见到李布政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被一只毒蛇一直在旁边窥伺著,这种感觉,李穆已经尝到了,对于蒋琬的此次出征,因此更为担心。
蒋琬包围尚书府的手段,在他看来,足以当得一个狼字,快、狠、准,而且,出手必中,不留后患。
而蒋琬,更是一头有智慧地狼。
他的几次行动,都堪称完美,竟然无一人落网逃出,这种机密的算计能力,计划的周详,堪称可怕。
李穆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了谋臣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桑堪走后,面对李布政发动的每一波进攻,他发现他都无能为力,有地甚至要到了事后才知道自己中套了。
而桑棋在时,这种事情,是从来都不会发生的。现在他只感觉自己成了一个有手有脚,却一步不敢走动的人,因为眼前看到的,都是一个一个的陷阱,他无法分辩,哪些陷阱是真的,哪些陷阱是假的。
他只能被动的防守,可是就连防守,都能让自己隔入更深的危局。
自缚了双足之后,他就像一个只能站在一个圈子里。没有了一个足以独当一面地谋臣,就如同一个人,没有了眼晴。
他之所以全力帮助蒋琬,不惜现在就跟太子翻破面皮,为的就是要得到蒋琬,因为他觉得,或许,他能够帮自己对付李布政也说不定。
一闪笨熊从来都了可怕可是一个聪明熊那就了只是可怕了。就像一个猎人,从来都可以猎杀虎豹,却没有多少人敢随便去招惹一头狼一样。
太子就是李穆眼中这那头熊,在没有李布政之前,也只是一个太子而已,李穆根本从来就没有真正放在心上过,他担心的是三皇子云王李轩阁。
可是当太子李温得到李布政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想过了。
他只是感觉到一阵阵的无能为力,全身都不自在起来,这种感觉,比砍掉人的一只手还要令人难受。
李穆能不认识这个太子府中,第一幕僚的存在么?看到他们走过来,李穆只觉得全身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耳边不由得又响起刚才在大殿之上,李温对他说的那一向悄悄话:“十三弟,可是很失望么?这次又是你输了。”
“又……”
他竟然说自己又输了,看著他那扬长而去的嚣张背影,李穆只觉得就像一把刀子砍在心口一样。而这时候,他在外面等到自己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到自己在这,居然又大摇大摆的带著一堆的人走了过来,又来羞辱自己的么?
手中的拳头不由得握紧,指甲刺入手掌。
“李温,你不要太过得意!”
“总有一天,我要你尝到今日今时,你对我施加的诸般痛苦!”
第二百三十三章 朝党
这是四周的众人也部看到了这边的异常,三皇子清崖郡王李轩阁、四皇子宁王李传间、六皇子庄王李漓、十皇子成王李随、十五皇子恪王李闵都见状都走了过来,登时将蒋琬围在了中间,而其他的各派系的大臣,看到自已的主子在这里,见太子带著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过来了,自然不能弱场,竟然也都不急著回家了,纷纷向这边赶来,一时间,太子一系、三皇子一系、十三皇子一系,然后是诸多的皇子,还有一群看热闹的,竟然有数十号人。谓为壮观。
这群人中间,有白发苍苍的原太子太傅萧轶、有兵部尚书韦处厚、户部尚书韩私、工部尚书钟离牧、中书令袁谭、尚书令王颖、金紫光禄大夫裴度、国子祭酒李师道、殿中监陶侃、侍中张成……囊括了朝中各派近五成的高官,几乎全是二三品的大员。这声势,也够吓人的了。
而且除了已疯的八皇子景王李祈、尚还年幼不用上朝的十九皇子李名城、二十皇子李业,南唐的十一位皇子,八位都在了这里。
这些人很明显的站成了四个派系,以太子为首,太子太傅萧轶、兵部尚书韦处厚、殿中监陶侃还有另外七八名官员站成一堆;以十三皇子清崖郡王李轩阁为首,四皇子宁王李传间、十皇子成王李随、户部尚书韩弘、工部尚书钟离救、侍中张成再加上其他的几人。站在一堆;李穆这边,六皇子庄王李漓、十四皇子晋王李恨水、十五皇子恪王李闵,再加上中书令袁谭、尚书令王颖、金紫光禄大夫裴度、国子祭酒李师道……
他们这一边这人倒是最多。可是文职居多,大多了掌有实权。而太子手上,有兵部,李轩阁手上,有户部工部。六部之中,吏户礼兵刑工,向来都是兵部、圭部、刑部最为重要,其金户部、工部掌管机械制造、人口审查、国库供给,还有税收的征集,也是很重要的两个部门,而礼度的制定、规制这教导,除了重大的日子,一向都是最不重要的部门。没有哪一个皇子会把目光放到礼部身上。
最后一派。则是那些不属于各派的人,他们围在一起。不过在地都是些没什么份量的人物,所以别人也不会在意。而这些人里面。就有刚刚升职为吏部尚书的韦昌阙。
刑部尚书杨津一向洁身自好。从不参与任何皇宫争斗,判刑之时绝不徇私。人称铁面;而吏部尚书秦安钢一去,这位新到的吏部尚书韦大人自然不可能立即就投入哪一位皇子门下。
他等于是皇上亲自提拔起来的,加上穆家穆朝盛、水家水燕南、苏家、琴家在朝中的势力,外加刑部尚书杨津、北军统领风裂云、裂土候张王觖、以及京城禁卫军统领郭双清,御林军统领周密,北苍营统领朱问、白虎军统领田归道、青龙军刘光绰、黑鹰军统领屈突通,都不属于各派,军队一向对夺嫡之争不感兴趣,就算成功,没有军功也无法升职,而且冒著杀头的危险,反正他们的手中只要握有军队,便可以高枕无忧,神册帝虽然年事已高,可也不像是那么快就会驾崩的样子,急于表态,也许什么都没捞到反而啃上一口地屎。
每位皇帝最重视的是什么,军队!军队一有任何异动,根本就瞒不过他地耳目,而且一旦确实,这个官员便要倒大霉了,那可和文官不一样,还有什么下狱,迁嫡,贬为白衣,流放三千里之类的,直接杀无赦,尤其是那些手掌重兵地将军们。
这四批人阵垒分明,各站一处,中间就只有蒋琬。
太子看著蒋琬,再看看围在四周这众人,尤其是李穆李轩阁身后的众人时,冷冷一笑,说道:“李大人地面子真不小啊,祝贺你剿匪成功归来,到时孤一定要前来好好祝贺一下李大人‘升迁之喜’!”
他特意将“升迁之喜”四个宇咬得很重,谁猜不到他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以为蒋琬或许会勃然大怒,或许会因为畏惧太子的权势忍下这口气,却不想蒋现竟然微一躬身,说道:“多谢太子的美言,四一定不负所望!”
四周众人一片愕然,看著蒋琬那平淡无波的脸,他难道真的不懂?只有李布政看著蒋琬的面色,没有象别人那样或幸灾乐祸面色郁郁,反而一片凝重。
他不会相信,这个人,他一定认识,而且,他如此慎定,一定有什法宝,可以制住自己,可是,那法宝是什么东西呢?
想到自已的心中,根本毫无牵挂,不可能有人拿任何东西来威胁自已,就算把自己的父母绑来用刀架在省己面前,自己都不会丝毫动容。
那还有什么手段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李布政想破脑袋,居然也想不出一个可以制约自己的理由,可是他却坚信,一定有什么自己所没有想到的。
面前这个人,真的了简单。李布政第二次,感觉到了危险。第一次是在书剑江山阁,见到那个闯过第九重的少年蒋琬之时,而第二次就是面前的这个太中大夫李四。
看向蒋琬的眼神,不由得更加复杂。
李温本来想看他的的反应,没有想到这个李四居然如此,他这边的人见太子面色不愉,李温的目的没有达到,别人也不赞扬一下太子的说话高明,那个李四笨得和猪一样,于是起了奉承之心,一个官员拍马屁道道:“哈哈哈哈……李大人,你还真的是够搞笑啊,太子是说,你如果能够活著回来,也只有面对圣上的震怒,你还是祈祷著自己,每天多拜拜菩萨吧,也许老天显灵,让你还能回乡养老。”
说著自以为很好笑的大笑了两声,却发现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静静的看著自己,他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说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你们这么看著我。这一向话挺好笑的,太子骂他,他还真的以为是在祝他升迁呢?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出来,真是笨啊!”
所有人的面色一瞬间连转了四五次,由惊愕到发呆,再到面皮抽筋,最后一个个实在忍不住了,大笑声一片,而太子这边,却没有人敢笑,所有人都瞥住笑容,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个个转过身去,拼命的捶打胸膛。
李温面色铁青一片,对著身边的另一位大臣道:“朱臣弟,这个人是你推荐的吧?承议郎,嗯……”
他“嗯”的时候,完全是以鼻音发出,那朱臣弟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听到此话,只惊得面目发白,一骼咙跪倒在地,不住颤抖,连连叩首:“老臣有眼无珠,请太子恕罪,恕罪……”
李温一挥衣袖,完全不管跪在这上不住碰著响头的那老人,额头都渗出鲜血来,冷冷的道:“朱臣弟,你和你的这位好侄子,明天不用来了!”
他转身便走,那些大臣急忙跟上,上了轿,转眼便去得远了,只留下听得这话瘫倒在这的那老人,而那个肇事的小官,居然还不知所谓,扭头四顾看了看,问这下的老人道:“大伯,太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转身就走了?明天不用来,太子放我们假吗,几天啊?”
那老者只气得一口鲜血喷出,再也不管他,挺起身来,颤颤微微的往外走,口中喃喃道:“孽畜,报应报应啊……当初为了给你们这些人求得一个小官位,谋得一个进身之阶,老夫求了多少次,想不到,想不到……”
看著他的背景,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不忍之色。只是却没有一个人发声挽留他一下。看著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