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外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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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会审梁王
王妃回了王府,听说昨夜皇上亲临齐王府,给新生的皇长孙取名玄桓,后来晨妃也生了个小郡主,皇上顺带赐号明舒。
三个月后,也就是八月初三。柔妃也不知从何而知梁王被禁之事,惊胎早产也生下一个女婴,王妃给她取名明宁。
梁王一案三司查了三个多月都没有头绪,只好请旨会审梁王。皇上准奏并恩准侯爵以上的官员听审。皇后、太子妃、梁王恭王妃陪审。
金壁辉煌等紫宸宫崇政殿,皇上皇后威坐赤金龙凤椅,太子太子妃齐王梁王妃赐座右侧座,三司端坐左侧座。
一个威严的声音:“带四皇子上殿!”
潘公公传话,侍卫扩声,两名御林军士将梁王带上殿。
一袭淡青布衣,黑色软靴,腰间束了一条银白色的佩带。梁王清冷的目光慢慢瞟过分立两旁的臣子们,见到他们个个俯首,嘴角微微上扬。再看一眼并座的正红宫装的太子妃和浅紫宫装的王妃,就向君父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魏卿,开始吧!”皇上淡淡地说。
三朝老臣魏徽应是,将目光转到梁王身上:“四殿下,臣问你,九龙佩可是你上献陛下的寿礼?”
“是!”他冷漠地说。
“臣再问,这九龙佩从何而来?”
梁王冷冷地:“这与魏大人无关!”
魏徽脸上挂不住,身为三朝元老他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他硬气地:“四皇子!”
一个清脆的女音略带嘲讽地响起:“的确与魏大人无关!”
皇后见魏徽面色极差,开口申斥梁王妃:“放肆!梁氏,朝堂之上你一妇道之人插什么嘴!”
王妃向皇后:“母后,臣媳只是以为魏大人与其追问九龙佩来历,不如审问骨咒是如何进的九龙佩,有是谁放进去的,来得实在!”
皇后本就不喜欢她,又被她这样顶撞,面上挂不住,怒气横生,正要开口责斥却生生被皇上威严的声音打断:“王妃所言有理,魏卿,不要在来历上纠缠了!”
魏徽见过黎元皇后自然明白皇上偏疼王妃,不敢多言,拱手应是,又问梁王:“四皇子可知骨咒?”
“可是苗疆的一种蛊咒?”他淡淡地问。
“四皇子竟然知道?”魏徽诧异地。
他冷然一笑:“多年征战,怎会不知!”
这时,朝臣中忽然走出一人来,“皇上,可否容臣说几句?”谦卑的笑容绽放在襄阳郡王的脸上。
“准!”
“四皇子不介意吧?”郡王温和地笑,“请问四皇子,你献九龙佩之前经几人接手?”
梁王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才沉声说道:“只有本王一人。”
“四皇子肯定?”
“是!”
郡王得意一笑,魏徽身后陪审的大臣陈翔忙问:“臣请问四皇子,骨咒可是你所为?”
殿内所有人都屏足了呼吸,等着梁王的回答。
梁王妃绞着手上的丝绢,太子妃也是一脸紧张,她的双手在袖中握成了拳!
静跪着的梁王手撑住大理石地板,慢慢站起来,冷漠犀利的目光扫过郡王及他手下的三公五侯,定格在靖武侯身上,嘴角冷冷地上扬,掷地有声地:“除了本王,难道就不能有其他人了吗?”
郡王似是漫不惊心地问:“四皇子,你说的其他人又是谁?”
梁王剑眉如寒星,冷冷地看着他:“难道就不能是王叔吗?”
“四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郡王显然也震惊不小,铁青着脸瞪向梁王,“四皇子可是在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下亲口承认的,各位公侯王爷都能做证,和老夫又有何干系?”
皇上看一眼梁王,认真地说:“襄阳,稍安勿躁!朕想听听老四要说什么!”
“遵旨!”皇上开口,有谁还敢多言?
梁王长身玉立,眼神淡淡冷冷地望着郡王,声音锐利如刀刃,微微扬起的嘴角有一丝戏虐的笑纹。他缓慢地,平静地说道:“听说王叔平素和坦桑苗疆之人也有来往,府里还养了不少出自苗疆的姬妾侍女。不知本王是否说错了?”
朝臣们彼此怀疑地互相看看对方,一时也分不出真相,理不清头绪。
郡王定了定神,没有料想到梁王居然将他的举动查得如此清楚。只是就算他知道再多,如果没有证据,一切不过都是凭空臆断。他淡淡地:“四皇子好清闲!不过本郡府上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两人不温不火地继续针锋相对,再看看龙椅上的皇上似乎没有要制止的意思,臣下们只能胆战心惊地立着,甚至不敢喘一口大气。齐王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王妃,眼中满是不理解。
“那王叔想来也该知道这骨咒的来历!”梁王眼底的嘲弄和冰冷更加明显,他不顾所有人惊异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郡王,步步迫进。
“是,本郡是知道,那又如何?难道九龙佩是本郡献予皇上?难道骨咒是本郡放进九龙佩的吗?四皇子,你不要欺人太甚!”郡王面色铁青阴沉,恨声说道。
三司老臣面面相觑,难以分辨事实。皇上眯着双眼,心下已经了然。他看一眼那双忽然明澈的琥珀眸子,轻轻地拂了拂龙袍衣袖。
梁王看到王妃与父亲的异样,心中也更有了底气,冷漠地看着郡王,郑重地:“若本王说是呢!”
郡王一挥衣袖,怒气横生:“那你倒是说说本郡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有证据吗?”
“本王可以认为王叔是恼羞成怒了吗?”梁王目光深邃,隐隐透着精明,“本王与王叔各执半璧虎符,分掌大燕各部兵马,本王可以认为是王叔为了权掌大燕兵马设计此事陷害本王!而且,本王被禁一百日,王叔不也在收编本王麾下的军队吗?”
“啪啪啪”郡王肆笑地拍着手,眼睛里是得意的嘲笑,“四皇子说得真好,只是口说无凭,殿下要如何说服众人?”
梁王阴沉着脸正要说话,皇上威严地站起打断他们:“梁王妃,去东殿将雪域蓝雪国储的密函取来!”
梁王妃一头雾水,盯着皇上,我什么时候给你密函了?
皇上的眼睛定格在平宁侯身上,王妃了然,起身行礼:“臣媳遵旨!”
梁王用询问的眼神看王妃,王妃只是安慰他地点点头。楚国公一脸病态的面上满是怨恨,王妃只朝他笑笑,旋身步入东殿。
楚国公正好要说话,皇上开口:“国舅的脸色很差,身体不适的话就去西殿休息,潘总管,传太医!”
潘功公拉着气虚体弱的楚国公引他入西殿,将他要出口的话生生逼回去。
皇上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不怒自威地震摄朝臣:“梁王妃今日入宫,交给了朕一封信!她说这封信是四皇子亲手交付!襄阳,魏卿,你们都好好看看吧。”
梁王欣悦地微笑,终究只有她才会与自己共进退啊。郡王则是一脸狐疑,深深地看了平宁侯一眼,平宁侯却是一脸不在意。
内监将信从皇上手中接过信函,交到郡王手中,郡王一见脸色大变。
皇上怒火冲天:“行风,你可知罪?”
郡王忙跪下,惶恐地:“臣弟……罪该万死!”
潘公公又将信取回交给三司大臣:“请三位大人过目!”
魏徽等人恭恭敬敬地接过,此时,梁王妃从东殿走出,站在御阶下,躬身:“父皇!”
“交三司定夺!”皇上淡淡地说。
时局的突然扭转令所有人都吃惊,眼睛在郡王、梁王、梁王妃之间打转。他们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让王妃去拿信函?更不知道那信是王妃刚刚才写的。
王妃将信交给魏徽:“魏大人请过目!”
魏徽看到信脸色就已经大变,不敢质信地:“皇上……这……”
他和陈翔、段益匆匆跪下,“臣等失查,请皇上降罪!”
皇上认真地道:“若非国储亲临告诉,朕也不敢相信,这次朕不追究,都起来吧!”
魏徽等三人起身,魏徽请示皇上:“皇上,襄阳郡王与坦桑暗中结盟,此罪涛天!平宁侯勾结雪域陵安王加害雪隐帝姬,又蛊咒君上,嫁祸梁王殿下,罪不容诛啊!”
平宁侯一听蒙了,吓得跪在地上,颤颤地:“臣……臣冤枉!”
“雪隐帝姬是蓝雪国储最疼爱的帝姬,若非你要伤她,国储也不会亲自向朕要你!”
王妃抬脸看皇后,已是青红交替的脸色。心中了然,目光飘落在梁王身上,他也是满脸铁青,甚是不悦!
是啊,自己帮着皇上破坏了他扳倒襄阳郡王的计划,他心里定是恨透自己了。王妃满目歉意地看着梁王,他却撇开了脸。
平宁侯凌昀治听皇上这样说已经面无人色,声泪具下地:“皇上,臣连雪隐帝姬是谁都不知道,如何加害于她?”
皇上制止要开口的皇后:“蕴瑶,带太子妃去看看你哥哥怎么样了!”
皇后皇甫蕴瑶只得起身应是,领太子妃去了西殿。
皇上问魏徽:“魏卿以为呢?”
魏徽正色道:“皇上,臣等核对了雪域幽蓝国储三十年前的印玺,可以肯定这是雪域国储专用的赤金镶玉血泥玺印的章!”
平宁侯吓的瘫在地上,雪域国储,三十年前他是见识过的,那个一舞双臂便银蝶满天,金光四溢的女子,弹指之间就能置人于死地的幻影灵术,是千军万马都抵挡不了的!自己究竟哪里得罪她了?要这样害人?雪隐帝姬又是谁?她和国储是什么关系?让她这样维护她?
皇上认真地:“拿下凌昀治!”
御林军上前要拿下平宁侯,他却突然挣扎起来,大声咆哮:“我不服!我要与雪隐帝姬对质!我没有害过她!我没有害过她!”
“凌氏,勾结雪域王室,参与雪域皇储之争!藐视君上,陷害皇子,诛杀满门!”皇上语气森冷地说,“襄阳郡王,勾结坦桑,罪大恶极,本该凌迟处死,但念在是先皇嫡孙,又有功于社稷!夺虎符,交齐国公与齐王掌管,终身监禁郡王府,非召不得出!”
“哈哈哈哈,”凌昀治的大笑声响彻大殿,阴冷异常,“我没罪!我没罪!哈哈哈哈,你杀不了我,你们杀不了我!我麾下安宁军已经驻守皇城之外了,不过一个时辰,不过一个时辰就能杀到这儿!哈哈哈哈,你们死定了!死定了!”
群臣大惊失色,面面相觑!梁王却平静异常,结果虽不是他想要的却比他想要的好多了!平宁侯是襄阳郡王最信任的大将,他被除,郡王就像被折断双翼的雄鹰,再也不能搏空而起了!
他侧首望向王妃,他看到她的眼睛里满是愧疚与不忍,他明白国储是她请来的,不过……国储为什么要这样帮她?蓝雪国储罗浮蛮语一直是神神秘秘的人,至今为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连她最疼爱的雪隐帝姬都会灵术,她一定更厉害了吧!
凌墨突然一身戎装入殿,单膝下跪:“启禀皇上,王爷,叛军已被尽数拿下听候发落!”
凌昀治停止了大笑,郡王本来绝望的脸闪过一道精光,他拔出御林军的剑指在凌昀治的脖颈,恨声道:“都是你,一年前你借本郡玺印都干什么去了?本郡待你们兄妹不薄,皇上待你们兄妹不薄啊,你怎么做得出这样欺君害主,以下犯上的事?是本郡看错你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本郡杀了你!”
他一剑就要劈下之时,一道金光闪起,隔开了剑。“锵锵”一声剑应声而落!随后是一句阴沉的男声:“大殿下,果真长进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电劈向梁王,王妃眼急身快,随着她一声“不要”,她侧身挡住了将要劈向梁王的黑电!她眉心一蹙,口角已经溢出了黑血!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她倒下的同一瞬间,一只绿色的亡灵冲出她体内,向光源出奔去!
23 海棠伤人心
满殿的臣子盯着亡灵发愣!皇上怒喝:“赐凌昀治,强弓绞死!”
御林军忙取过大弓,勒死凌昀治。
梁王转身抱住了摇摇欲坠的王妃,大惊地唤她:“素宜!”
王妃勉强睁开眼,虚弱地看着梁王,歉疚地:“王爷……对不……对不起……”
梁王惊诧的目光似乎要沁出血来,他摇头:“本王只要你好好的!你听见没有,本王只要你好好的!”
王妃欢欣地展颜,伸手抚上他俊俦的眉宇,他狭长的紫眸、水色的瞳孔痛苦地紧缩成一团。王妃含笑,眼神涣散:“对不起……”
她的笑容凝结在唇畔,手失去了力度,缓缓垂落,慢慢闭上眼。
“涵儿,抱她去千波殿,传太医!”皇上的声音有些焦急。
郡王最终没有被监禁,因为他献上了雪域金莲,保住了王妃的性命。
但王妃没有马上醒来,而是一直沉睡着。梁王更将忠心于王妃的续雪传进宫来照顾王妃。
王妃昏迷的第二日夜,楚国公皇甫南易重病身亡。
千波殿寝室内,梁王妃面无血色地躺在赤金檀木镂水莲花的床上,梁王坐在床沿,看着面色苍白的她,心忽然痛极了。他握住王妃的手,细细地擦拭:“素宜,你是在惩罚我,对吗?惩罚我不曾认真地凝视你,不曾认真地听你说话!不断冷落你,伤害你!还是你不能原谅,我娶了你却没有好好疼你,娶了你心里还想着别的人?素宜,只要你不死,只要你醒过来,我们重新开始,没有别人,只有你和我!”
王妃没有动静,依旧乖乖地躺在那里,仿佛世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梁王握紧她的手,认真地:“本王答应你的,绝对不会食言!”
又是一个清晨,第一束灿烂的光坎坷地照亮了一室的清冷与黑暗。梁王跪坐在王妃身边,安静地睡着。他的呼吸平稳,好看英挺的眉紧紧皱在一起,眼皮下有浓重的黑色阴影。可是他修长的十指牢牢扣住王妃。
续雪端水进来,轻轻推了推他:“王爷,您还是回去歇会吧!王妃娘娘醒来见您这样,会心疼的!”
梁王眉目深沉地看了王妃一眼没有开口,却接过续雪手中干净的巾帕,温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