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武林-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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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向上奔去。当然,黄凤起的轻功,高出她许多,何况她又背着一人有这人又是所心爱的,更不愿意将他放下。
可是,由于黄凤起要绕很大一圈,路程远了许多,一时之间,也难将她追上。
黄凤起虽然无法立刻将她追上,但此时若不把她与岳腾两人除去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非得将他二人追杀不可,这样一来,一逃一追,真是卯了起来跑。
终于,她跑上了山顶,纵目一看,暗叫一声,苦也!一颗热腾腾的芳心,立刻冰凉大半,泄气透啦。
原来,这一面却是万丈高的悬崖,简直深不见底。
眼看黄凤起也快要登上山顶,她只得背着岳腾沿着这山顶向西跑去,而且边跑边回头后看。
蓦闻身后劲风飒然,黄凤起业已凌空掠到。
这时她已无奈,只得将岳腾放下地来,反身迎战,并喝声叱道:“姑娘今天与你老贼拼了。”
黄凤起冷笑一道:“哼!小姑娘,你还早得很啊……”
蓦闻两声虎吼长啸,由这条岭的西边划空传来。
接着两条人影,捷愈飞鸟,疯奔疾驰而至。
冷翠薇闪目一瞧,见是鄂东二杰,喜道:“两位大哥,快些帮忙,这人把岳兄弟打下鲤鱼潭,是小妹将他背上来的……”话声中,又连飞五剑,把黄凤起逼退二步。
锦面狒狒郑威远一见情况,就心中有数,忙道:“老二,快去照护相公,这儿有我。”随又望着黄凤起道:“黄凤起,十五年前,金陵城中岳府那场灭门血案,原来是你干的,如今你相斩草除根,又将对我家相公下手。”
“不错!”黄凤起胸脯一挺道:“那正是老夫干的,我看贤昆仲是一方霸主,怎么甘愿为那小子的奴才,不如随老夫创出一番事业……”
“住嘴!”郑威远喝道:“想那岳相公的令尊,与你也曾有八拜之交,并喊你一声大哥,你居然也忍心下得了手,你!你!简直是个连禽兽都不如的东西。”
黄凤起冷笑一声,道:“老夫素来我行我素,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夫。”
呼的一拳,势若急浪狂涛,直击而出。
郑威远一声虎吼,遥空一掌,硬挡来势,接着两人兔起鹘落落,拳掌风的打了起来,而且打得非常激烈。
此时,冷翠薇方知这中年文士,原来竟是西谷谷主,百变拳王黄凤起,照理说应该还是自己的大伯父,虽然素来听说此人不仁有些人面兽心,但自己如果上前夹击,以侄弑伯,亦属不当,因而只有站在一旁观立。
这时,黄梅一豹郑雄飞,已将岳腾扶着坐了起来,岳腾抬首皱眉,望着郑雄飞叹了一口气道:“唉!因一时不慎,才着了这老贼的道儿,除了被他点穴封住功力以外,并且还误食了他的化骨散。”
“啊!”
郑雄飞骇了一跳,并脱口惊叫一声。
由于他这声惊叫,使冷翠薇暗中一凛,以为又出了事,不禁回头望去。
哪知就在她回头当儿,黄凤起认为有机可乘,冷笑声中,身形斜飘,不仅闪开郑威远两记狠攻,而且已来到冷翠薇身后,猝然一关,正打在冷翠薇背心之上。
这一拳甚是猛然,直将冷翠薇震得飞了起来,半空中口内血箭狂涌,人也直向万丈崖下落。
岳腾看得心胆俱裂,惊叫一声,也跟着昏死过去。
郑威远气得浑身发抖,喝道:“你可知道,刚才被你打下崖去的那姑娘是谁?”
黄凤起冷笑一声,道:“管她是谁,老夫只知道多死一个,就少一个敌人。”
郑威远大声吼道:“那也是你的侄女,冷孟雄的掌上明珠。”
黄凤起听得怔了一怔,但一怔以后,却侧移三步。
原来,郑威远讲完话后,又复猛攻过来,两人又复缠斗一起,比先前更加威猛激烈,凶险互见。
以这两人的武功来说,黄凤起的确要略高一着,但他若要将郑威远摆平,也决非短时间内可以做到,何况郑威远死死将他缠住,以待援手。
这时,岳腾在郑雄飞的救助下,又已清醒过来,不但被封住的穴道已解,而且手中还拿着一颗金色矿石,那就是解毒至宝——万华黄精,正在鼻端滚动。
眼看黄凤起大占上风,郑威远即将落败,乃弟郑雄飞本欲上前帮忙,但又不放心岳腾的安危。
这当儿,蓦闻遥远一声清啸,因风飘传过来。
郑雄飞闻声大喜,心知必是无影童子岳文琴,不过听这啸声尚远,也连忙仰头一声长啸,作为呼应。
黄凤起也知对方援手即将赶到,连忙拳法一变,接近奋力捣出五拳,将郑威远逼退三步,转身就向山下逃去。
郑威远边追边高声喊道:“铁拐银婆,此人是黄凤起,他将冷姑娘打下崖去了,我们岳相公也被他害惨了,请你快把他截住。”
原来,黄凤起正奔跑间,却从山下迎面跑上三个人来,那就是随冷翠薇后面跟来的,铁拐银婆与金银双婢。
铁拐银婆听后,大吃一惊,喝叱声中,拐影纵横,重叠如山,直向黄凤起兜头罩下,甚是威猛绝沦。
黄凤起被迫无奈,只有在这山腰又大战起来。
忽然,一声清啸起自对面山顶,郑威远闻声笑道:“啊!无影童子岳姑娘来了,看你老贼还往哪跑。”
话声一了,也响起一声长啸……
黄凤起入耳心惊,暗道:要糟!看来今天难以善了,必须立刻逃走,才是善策。
那知,就在他心慌意孔,疏神之下,右腿已被铁拐银婆的拐风扫中,人也跟着几个踉跄,跌倒于地。
此山名为屏山,北面是万丈悬崖,也就是冷翠薇刚才下去的那一面,南面则是斜坡,所以,他这一跤跌倒在地,就顺势向坡下滚去,不但避开了铁拐银婆追击的一拐,而且一下子就滚出了十余丈远。
同时,他这就地一滚,也大出郑威远和铁拐银婆等人的意外,各人心头都不禁猛然一震……
眼看黄凤起即将跑脱,忽从山下又奔上两个人来。
郑威远急道:“小姐,快将这老贼截住……”
岳文琴尚未过会意来,随口问道:“我大哥呢?”
郑威远道:“相公被这老贼害惨了,现正在运功疗伤。”
岳文琴侧头一望,见一涤生老儿已与那人打在一起,也就并不着急,随又问道:“他是谁嘛?凭他那点本领,那会是我大哥对手。”
郑威远道:“他是黄琦之父,也就是流云谷主黄凤起,更是相公和小姐的杀父仇人。讲打,他自然不是相公对手,可是,他却会使心计害人,快,请小姐快些出手不然,他又快跑脱啦,啊!快啊!”
岳文琴侧头一看,只见黄凤起已挣脱一涤生的纠缠,向山下疾奔而去。
岳文琴娇叱一声道:“在本姑娘手下,你还能跑得脱么。”
人随声起,宛若轻烟一缕,但话音刚落,已响起黄凤起一声惨嚎,一条左臂已被岳文琴齐肩斩落,人也顿时昏死倒地,洒满遍地鲜血。
铁拐银婆与金银双婢,看得心神猛震,大吃一惊,暗道:这姑娘身法怎地恁快,剑法尤见高明,由此看来,无影童子之名,的确名不虚传。
岳文琴斩断黄凤起一条左臂以后,正要再出一剑,取对方性命,忽闻不远处一声暴喝,一枚石子疾飞而至,不但将剑势震偏,而且握剑手腕,亦被震得酸麻难举。
就在她一怔神之间,面前却又多了一人。
闪目一瞧,只见这人年约七旬,一身灰色衣衫,马脸长嘴,狼眼鹿耳,浑身透着一股阴鸷狡猾之气,这时却将黄凤起扛在左肩之上,两只贼眼却盯在自己身上打转。
岳文琴暗吃一惊,娇声叱道:“你这老头儿是谁?怎么可以随便插手管事。”
但见那人阴恻恻的一笑,道:“老夫乔阴,人称——豺心血魔,此人乃是老夫新收的弟子,与小姑娘何仇何怨,居然竟下这种毒手。”
这时,一涤生、铁拐银婆、郑威远等人,都直觉的感到来人气势不凡,因恐岳文琴一人难支,所以都早已围了过来,都暗中提劲戒备。
但一听对方是十魔中的著名凶人,豺心血魔乔阴,都不禁暗吃了一惊,彼此互望一眼,下意识的连退二步。
岳文琴的确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娇声叱道:“管你是什么魔,这人乃本姑娘的杀父仇人,快给本姑娘将人放下,否则,连你自己也难逃干系。”
豺心血魔乔阴,冷笑一声道:“小小姑娘,口气倒是很大,老夫自出道以来,还没人敢对老夫如此说话,念你人小年幼,老夫也不与你计较。”
说罢,环目扫了众人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岳文琴跺脚叱道:“你不跟我计较,哼!本姑娘倒是要跟你计较……”
说声中,长剑疾展,“云岭飞霜”,“天外来云”,“梵音厄渡”,刷刷刷,接连三剑,暴起一天璀璨,撤网罩去。
豺心血魔乔阴,闻声知警,回头一看,双目凝光,深知厉害,赶紧回步闪身,接连变了四个方位,方将岳文琴这三剑躲过,哈哈一笑道:“原来小姑娘是圣尼高足,太乙神剑也颇俱火候,那就难怪这么咄咄逼人了,不过,今天老夫救人要紧,还是不与你小姑娘计较。”
最后一话句出口之时,人才腾身而起,但话音一落,人已要数十丈外,再一眨眼,人影已杳,不知所去何方,身法的确快得惊人。
岳文琴自知无力追上,恨得跺了跺脚。
一涤生,铁拐银婆,岳文琴以及金银双婢等人,走上山后,岳腾也正好用功完毕,神功尽复,风采依旧。
岳文琴问道:
“哥!这是怎么回事嘛!黄琦之父,他……”
岳腾叹一口气,抢着说道:“唉!只怪我一时大意,才着了他的道儿……”
随即将今天早晨,及刚才听发生的事情,全部而仔细的讲了出来,众人听得又惊又奇,而且更恨。
最后,却听岳腾笑道:“那老贼将我打入潭中以后,幸喜冷妹妹潜入潭底,把我找到,而且还将我背上山来,唉!那晓得她为了救我,而她自己却被老贼打下崖去。”
说着,说着,眼圈儿一红,终于流下泪来。
这时大家都不禁一阵唏嘘,黯声一叹,有人守在崖边,俯首向下一望,不啻千寻百丈,深不见底。
一涤生猛喝了一大口酒后,叹道:“这样也算不错,总算知道了你两个娃儿的仇人是谁,唉!只可惜冷丫头,等一会我们下崖去的找找,也许吉人自有天相,那丫头并未摔死哩。”
这么高的悬崖,一个人摔下去而不死,那真是天大的奇迹,所以各人心里都很有数,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锦面狒狒郑威远皱皱眉道:“据黄凤起说,黄琦前往南避祸,很可能与东方两位公子同行,我担心沿途又玩什么花样,对两位公子不利。”
“那不要紧。”岳文琴笑道:“我已经告诉东方二哥,要他特别注意黄琦。”
铁拐银婆道:“黄琦那小子,的确是与纯阳道长,和东方两位公子在一块儿,月前还经过我们南庄,住了一宵才走哩。”
岳腾啊了一声,道:“啊!这么看来,纯阳子老前辈已将太阿剑给与冷……”
铁拐银婆抢着说道:“当然啊!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去辽东,也不会在这里找到你们,唉!只怪老身晚到一步,才是这般结果。”
金银双婢同声说道:“那个黄琦,真是坏死啦,哼!下次见到我决不饶他。”
二女穿着一样,高矮相等,肥瘦相若,长相相同,而又说话同声,举止一致,给人以好奇清新之感,尤其岳文琴,更加好奇,因而笑道:“啊!这两位妹妹好奇怪啊,怎么长得这样相似。”
她像是刚刚发现,边说边笑,且向二婢边自走去。
二女同声笑道:“我二人是一对孪生姊妹,名叫金银二婢,请姑娘快别如此称呼,这样,会折煞我们姊妹了。”
接着,便将戏弄黄琦之事,向大家讲了一番。
全都同声而笑,最后,但闻铁拐银婆,道:“老身这一路来,似乎听到江湖传闻,说黄琦那小子,在大容山区,被东方二公子打下万丈悬崖而死,又听说四奇之一的白云大师,和一个叫不恭子的人,也已经联袂赶上他们哩,不过,这只是传闻,不晓得是真是假。”
岳腾兄妹与鄂东二杰,同声问道:“啊!不恭子是谁?”
一涤生又猛喝了口酒,嘻嘻笑道:“如姥姥这么说来,那就一定是真的了,因为,不恭子是泄机禅师新取的名号,想不到他倒是扬名得很快哩。”
岳文琴瑶鼻儿一皱道:“泄机禅师这名字很好嘛,他为什么要改为不恭子?”
一涤生又嘻嘻笑道:“因为他已经还俗,不再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啦。”
岳文琴娇笑问道:“那你呢?是不是也要改?”
“当然要改。”一涤生道:“只不过现在还没想好,一旦想好,马上就改。”
岳文琴又是一阵格格娇笑道:“那我送你老人家一个名字,好不好?”
“好啊!”一涤生含笑说道:“只要不太俗气,而又顺口就好,小娃娃,你想送个什么名号给我老人家。”
岳文琴想了想道:“我看你两人在一起,真像活宝一对,而彼此又都好胜占强,都想压倒对方,他既然叫不恭子,你可妨就叫玩世叟,一则表示两人合作无间,真正成了宝一对,二则又寓有在他之上的意思。”
一涤生又连喝三大口酒,似是非常满意,道:“好得很啊,今后我老人家就改为这个名字好了,小娃娃,谢谢你啦,难得你今天也变得聪明起来啦。”
大家都不禁哈哈一笑,一则笑这名字的确取得不错,二则,也笑一涤生又在挑拨这位出手不知轻重的克星。
果然,岳文琴瞪了老儿一眼,正要幌身出手,突然从斜坡下面,飞身跃上两个人来。
这二人是两位中年女子,都约三十余岁,全是蓝布短袄长裤,身材高挑,容貌姣美,只不过一位面如满月,皮肤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