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无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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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习虽然看不见子筋回头的那一刹那,但是他知道他还会到秘室来。
回到奠堂后,公啸与石枣乞两人已是满头汗水。
在场绝大多数人都在注视这场拼斗。
一见连习出来,仰晓便走上,道:“习儿。”
连习轻唤一声,道:“姐来了吗?”
仰晓道:“应该在路上。习儿,你可瘦了。”
连习微微而笑,心中已是温暖万分。有亲人的关爱,是幸福。
慕容方巾走出来,接道:“三哥,你快帮帮小枣子吧!”
连习欲言,席下接道:“方儿,你别太担心,没事。”
慕容方巾可还是担心。
听易鹤道:“他还是个孩子,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席下道:“在哪儿都有一个人会针对我,唉!”
易鹤瞋目而视。
席下侧笑间,突然又僵住了脸。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永远难忘的人。而这个人也正盯着他。两个人这样持续半分,才分开视线来。
席下欲走过去时,,他已躲掉了。
注视席下的易鹤和子筋看到了这一幕。
子筋欲去找这个人,而场上的拼斗到这会儿终于有了区别。公啸功力略胜一筹,在招式持平的情况下,他赢了。
石枣乞被这一掌,震退下来。
检魂见之,意欲出剑,但戈静更早一步。
公啸知道和他们车轮下去,自己最终难抵。当下他诡秘地一笑,倏地,破出一刀,将来势化去。
也就在这强光刺眼的出刀一刻,他已不见了。
几乎无人看出他是怎样出刀,怎样离去的。可想而知,这一刀是何等神奇诡异!
在场的那些正派人士也似乎知道谁是杀他们弟子的凶手了。这一刀,和他们的伤如出一辙!
连习听他已走,便静静地退出奠堂。
走到承儿房间时,却听到打斗声。
是从别院传来的。
连习静静走了来。
院内打斗的两个人是子筋和大管庄焦上。
听子筋嚷道:“你这叛徒!”
焦上笑道:“随你怎么说,反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子筋手臂的筋线已经粗到了极点。他的人在一瞬间有如怒涛般狂啸起来。
焦上微微一凛,运气周身,抵挡子筋的来势。
连习听着两股风声,在空中不断呼啸。
当风停时,只有一个人的手臂的血直往下流。听他喘息的声音还再低吼:“该死,该死的!”
连习走过去,道:“他做了什么?
子筋从地上站起来,斥责道:“你为什么不抓他?”
连习不语。子筋忿然走开。
就在这时,席下的身影出现了。子筋瞪了席下一眼。
席下惑然。
看着子筋忍痛走后,连习欲去看承儿伤势。
但席下道:“谁伤的他?”
连习淡然道:“大管庄。”
席下拉住,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连习只摇头。
席下又道:“你又要去哪儿?”
连习道:“去看看承儿。”
席下一听,跟了去。
房间里,至亲们都在。可是,没有郎中大夫。慕容昭巾已是心急如焚。危急之刻,符贞赶来了。
号过后,符贞道:“他体内有别样真元护住,没有大碍。”
慕容昭巾愣了愣,道:“那为什么还昏迷不醒?”
符贞道:“他需要休息而已。”
慕容昭巾渐渐转色。众人纷纷退出房间。
枫树边。连习终于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爱巾道:“发生的事太……突然了,戈伯伯……”
连习接道:“姐,别伤心了。”
爱巾听道:“连习,你看起来很疲惫,要不,去休息会儿吧?”
连习微笑道:“姐,我陪你到后崖看看大海。”
爱巾轻轻笑了。
时近日夕。
平静的大海,只有鸥声还在回荡。
连习睁开了眼睛,望向远方。
爱巾见道:“在看什么?”
连习笑回:“不知道。”
爱巾转望海空,道:“它真的很美丽。”
连习道:“常看海的人,生活快乐!”
爱巾却道“若一个人孤零零地看,就有些孤独了。”
连习道:“姐心中伤感?”
爱巾笑道:“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让自己不得不……”
连习道:“姐,要不……我借你肩膀。”有些脸红了。
爱巾嫣然,道:“哦?”
连习道:“姐,我知道发生了许多的事,我知道。”
爱巾微敛笑容,很自然地靠着。
也许两个人都还未感觉到彼此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但旁观者清。看到这一幕的公蝉,沉浸了起来。
一会儿,公蝉听到有脚步声,便唤了一声:“巾妹。”
爱巾淡红着面容,起身转过来,道:“婵姐。”
公蝉道:“我有事和你说。”
爱巾点点头,欲与公蝉走开时,慕容方巾出现道:“姐,婵姐,你们都在啊?”
爱巾问道:“方儿,是爹娘让你来叫我们?”
慕容方巾道:“是晚宴到了。”
爱巾回身叫了一声“连习”。
连习起身道:“姐,你们先去。”
她们走了。连习面色惆怅。
一个孩子的声音传来:“要跳崖?”
连习一听,笑了。
孩子的身影与他并肩一起。
连习问道:“有事吧?”
石枣乞道:“未卜先知是你的本行?”
连习道:“说说看,是什么事?”
石枣乞道:“和上回一样。”
连习道:“谁要见我?”
石枣乞道:“药爷。”
连习道:“仲孙前辈?为什么要见我?”
石枣乞道:“和上回一样。”
连习道:“还有事吗?”
石枣乞道:“只想和你打一架。”
连习笑道:“也许等承儿伤好了,你可以和他较量一番。”
石枣乞道:“他?”
连习道:“别忘了,我是他的第一个师傅。”
石枣乞道:“好,就给你个面子!”
连习接道:“前辈要什么时候见我?”
石枣乞道:“葬礼一结束。”
连习道:“看情形吧。”
转身而回。
山庄已是纷扰一片。连习与石枣乞避开这喧闹的场面,走向偏院。院中,爱巾,符贞,元略,席下,易鹤,公蝉,慕容方巾及息悦都在。
但是大家心情都略显沉重。面对两桌菜,都没有动筷。
连习不再走近,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石枣乞见道:“人是铁,饭是钢,这可是你们常说的!”
说完,他走过去,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大家纷纷注视过来。然而,他只顾干咽。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小枣乞是多么难过!
爱巾忍不住道:“小……枣子,别这……样。”
石枣乞竭力含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可是最终还是滴落在饭粒上。
这时,听席下道:“大哥,这儿太闷了。”
说着,就起身而去。元略也道:“我到外面去看看能不能帮帮什么。”
两个大男人都去了。剩下的人的心情更加沉痛起来。
慕容方巾道:“悦儿,我们去看承儿。”
说着,拉起在爱巾身边的息悦,往承儿房间走去。
而公蝉则不言不语,起身径自离开了。见师姐一走,易鹤对符贞道:“贞姐,我也吃不下了。”
符贞道:“要上哪儿?”
易鹤道:“陪陪师姐。”
符贞道:“去吧,婵姐,可能到外面……帮忙去了。”
易鹤走后,爱巾将石枣乞揽在怀中,安慰道:“别难过,他老人家已经离开,别太伤心。”
第十三章 最勇敢的水手
石枣乞不言不动,任那思绪缠绕在曾经的画面里。
记得还在襁褓中的时候,有一张慈祥可亲的笑容闪着光芒。那是最真实的光芒;是任何东西都不能替代的,就象照耀世界的太阳!
驻默之中的连习,睁开眼睛,望向傍晚时的天空。
许久,许久。
他才垂下双目,转身走开。
符贞见道:“连习,你要去哪儿?”
连习淡然回道:“下山,海边。”
海啊,你是世界的泪
给生命的阳光
一种蓝色的深邃的真谛
给曾经的,如今的人们的梦
一个清新的晨曦
啊,大海
我是你的童话,一个年轻的水手
青春的人生已经开航
当暴风雨一来
心灵的桅杆就经不起摧折
而你坚毅的肘-----支离的礁石
让我的心情-----沉船
失去了方向,又感觉筋力匮乏时
她,成了脑海中唯一的信念
就象北极燕一样
我也要为距离的极限创造一个极峰
要让飞翔在你上空的,鹫
为我盘啸
我会比大隼更快的接近你
宽厚的肩臂-----美丽的群屿
海啊,感谢你
是你让我明白了,爱
是你告诉了我勇敢人生的秘密
----最勇敢的水手(之一)
连习一个人在滩上,象潮水一样,徘徊。
也许是浪花的旋律,他才没有听见一位老人在岩石上长长叹息。
老人苍白的脸上,充满惆怅。
当星辰寥寥闪烁时,连习从思绪中走出来。
他终于察觉到老人的存在。但老人还在独自沉思。
连习驻听了会儿,走了过去。
老人回过神来,看向他。
连习道:“前辈,怎么会在这儿?”
老人正是药翁仲孙庆。
药翁不语。
连习在石上坐了下来。
药翁开口道:“年纪轻轻的人,怎地学我糟老头伤愁?”
连习接道:“是,却无奈!”
药翁道:“可你看起来又很平静……是不是心乱了?”
连习却道:“只有这样,才能认真抉择。”
药翁道:“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不管发生什么困难,都不将心中实情表形于色,难啊!”
连习沉默。
药翁又道:“要抉择什么?”
连习半晌,才道:“不知道。”
药翁道:“那为什么说抉择?”
连习道:“心已……感觉到抉择的时候就要到了。”
药翁道:“你真的是太多愁善感!”
连习道:“是,现在的心实在……太乱了。”
药翁道:“到底是什么让你乱?”
连习道:“也许……也许真正的原因,只有她。”
药翁道:“一个喜欢的女人?”
连习摇头道:“我不知道。前辈,问了我这么多,您又为什么坐在这儿?”
药翁黯然道:“因为我……失去了……亲血。”
连习听后,闭语。
药翁道:“小枣子应该告诉你了,要你来见我。”
连习道:“您为什么不上山庄?”
药翁沉默。
连习过了一会儿,道:“您找我是什么事?”
药翁道:“为你解毒。”
连习道:“您有解方?”
药翁摇头,不语。连习不问了。
药翁许久才开口:“你还会在剑脉山庄待多久?”
连习困惑道:“抉择的时候来了。”
药翁听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好吧,你有时间再来乞殿吧。”
老人已站起来,往某个方向一步一步而去。
连习坐了会儿,也起身回山庄。
然,一下缆,他就听到了一个人的嚎啕大哭。
难道是回来的戈己吗?
连习再仔细一听,觉得声音象一个人----离四。
他的悲哭中,有着痛不欲生。
连习绕开,站到枫树边。
不一会儿,跳佛走了过来。
听老人缓慢的脚步声,就知道老人此时的心情沉痛十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聆听着什么。
那瀑泉时而哽咽,时而轰隆。
白雾开始笼罩。带着凉意的风,却又好像要吹散她。
就这样,七色的孤菱在天海之间若隐若现。
好像是给某些船舸作灯塔----美丽的灯塔。
夜,已完全降下来。但大多人都没有去休息。
一整夜,都这样沉浸在这悲凉的氛围里。
当黎明的曙光淡淡照来,葬礼终于开始。
依照戈术生前所吩,在剑祭重行之日,便将他的遗骨安在碑林神锈之石下。
对于这一言嘱,许多人有太多的疑惑。
但是靳娘只有这么做。
伤势初好的戈承在母亲的陪伴下,手捧起爷爷的灰盒。
而一切的礼俗化繁。
靳娘让人开始下缆。
可在这时,身为八奇之一的离四,突然叫道:“等等!”
众人闻言,集聚目光。
靳娘问道:“四儿,什么事?”语气已很弱。
离四走过去,道:“师娘,我想再看一下师父。”
靳娘默许了。
离四便轻轻打开灰盒,顿时僵住了。
靳娘见道:“四儿,怎么了?”
离四反问道:“师娘,咱们山庄的剑在哪儿?”
靳娘道:“在你师父秘室。”
离四道:“我要看看。”
靳娘对身边的子筋道:“你带他去吧。”
可子筋却在这时,跪了下来。
众人哗然。靳娘见道:“子筋,你……这是做什么?”
子筋接道:“夫人,剑……被焦上这叛徒偷走了!”
此语一出,在场所有人是又惊又惑。
离四立时问道:“子筋,剑是不是……有脉了?”
子筋道:“是。”
离四一听,整个人像是坍塌了,退了数步,叫了起来:“师父,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
大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靳娘道:“四儿,你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