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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莽原魔豹-第20部分

小说: 莽原魔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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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们伉俪来说,更是毫无所知,贤伉俪之所以肯毫不迟疑地与我出生入死,全冲在与我的交情份上甘之如饴。不是我鄙视天下人,天下间像你我这种人还真找不出几个,天鹰泱不是你我这种人。”

不远处草声籁籁,一位虬髯大汉长身而起。

“不但天鹰不是这种人,连五行堡的冯堡主也不是这种人。”虬髯大汉说:“目下天鹰堡高手齐出,协同五行堡的人大举出动搜捕你们。走吧!不能歇息了,也许还来得及。”

“阁下是……”千幻剑警觉地问。

“在下猛狮冉刚,在天鹰堡作客。”

“为何要帮助我们?”

“在下发现五行堡的爪牙中,有官府的人。我不是心怀故国的人,但我不愿做顺民,这就够了。你们愿走吗?抑或在这里等死?”

鬼谷老人抱起睡着了的方小福,匆匆背上。

“走不动也得走。”鬼谷老人断然说:“决不能躺下来等死,走!”

“往何处走?”千幻剑向猛狮问。

“如果他们的人手够,一个时辰便可搜到这一带来。”猛狮向北一指:“他们必定向北追,沿丹河北上相当危险,不如沿河向西到州城。他们料定你们不敢往城市躲藏,正好出其不意摆脱他们。”

说得有道理,事出仓卒,不由他们迟疑不决。

鬼谷老人经验老到,对情势有相当了解,既然猛狮能找得到他们,天鹰、五行两堡的人当然也找得到,火急燃眉,那有工夫再分析利害。

丹河从龙门峡折向西流,沿河谷行走,比在山林中翻山越岭好走些。

绕过南峰,前面岗岭绵亘,偶或可以看到远处河谷旁的一两处小村庄,表示已到了有人姻的地带,也表示可以找得到路了,不必辛苦地爬山越岭啦!

猛狮一马当先越野开路,热心地带领他们定方向,指引他们该如何引诱追捕的人往错误方向追赶。

半个时辰后,钻出一处山口,前面展现一片平原,丹河拆向南流,形成一处十余里宽的湾流谷地。

近山脚处,出现一角红墙,林影依稀,一看便如是一座远离尘嚣的佛寺。

“咦!这是什么地方?”鬼谷老人间,上气不接下气,快累垮了。

“灵谷寺。”前面的猛狮头也不回信口答。

千幻剑吃了一惊,蓦地伸手拦住了后面的飞燕,手搭上了剑把。

“血魔僧上方禅师的魔窟。”他的语声变了:“姓冉的,为何把我们带到此地来?”

猛狮向前飞跃,两起落便远出七八丈外。

一声狂笑,冉鼓掌三下,右首的密林中,钻出八名像貌狰狞的和尚。

“幸不辱命。”猛狮向那位狮鼻海口,凶睛慑人的年约花甲大和尚说:“现在,他们是大师的了。”

上方禅师一阵柠笑,率领七名僧侣向众人走来。

“不要怪冉施主。”血魔僧上方禅师说:“人,总得要活下去,而且希望活得愉快,冉施主与贫僧自不例外。

有人保证维护灵合寺的利益,再加上一千两银子香油金,贫僧委实无法拒绝,天鹰堡汪堡主地无法拒绝,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拒绝。”

“卑鄙无耻!”千幻剑愤怒咒骂。

“诸位请至敝寺小歇。”血魔僧不理睬千幻剑的咒骂:“贫僧即发出讯号,汪堡主与冯堡主将在近期赶来,将诸位接走,请。”

“退!我断后。”千幻剑拔剑出鞘:“不要管我,你们有多快就走多快。”

一声狂笑,血魔僧戒刀出鞘,狂笑着猛冲而出,澈骨奇寒的刀气迸发,刀光如掣电排空急袭。

千幻剑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剥光突然从凌厉的刀光侧方空隙切入,剑光人影若有若无,发挥了不可思议的神奥剑术精髓,指向血魔偕的左肋要害。

可是,他无法应付另一名僧人的偷袭,配合血魔僧的攻势,像鬼似的从侧方掩出,戒刀恰好悄悄递到它的右胁背。

他如果一剑毙了血魔僧,自己也将付出性命的代价。

“铮!”剑神乎其神地及时后收,反拂,间不容发地震开偷袭僧人的一刀。

第三名僧人贴地窜到,一艘把他绊倒了。

血魔僧急旋而至,戒刀如天雷下劈。

三个僧人配合得宜,千幻剑以一比三,彼此武功相差有限,难怪一照面使身陷死境。

鬼谷老人与飞燕也脱不了身,陷入猛狮与五名僧人的包围。

假使这些人不是要活捉他们,恐怕片刻便性命难保,左冲右突作困兽之斗,支持不了多久的。

血魔僧来势太猛,人刀齐下可怕极了,千幻剑倒势末止,完全失去活动的能力,眼看人倒地之前,便会被戒刀分了。

蕙地人影乍现,无情刀光先一刹那光临。

“铮!”暴响震耳,戒刀飞腾而起。

刀光再闪,血魔僧的脑袋飞起三尺,无头的身,一声栽倒在千幻剑身上,两人跌成一团。

怒啸声与眩目的刀光,激烈地闪烁,另两名僧人连人影也没看清,一断头一折腰,体踣倒。

围攻鬼谷老人的六个人,抽暇循啸声察看,看到血魔僧三人的惨状,按着便看到人影与刀光电射而来,不由心胆俱寒。

“小兄……弟……”鬼谷老人脱力地、狂喜地、精疲力尽地大叫,全身一软,老小两人摔倒在地。

方小福早已人事不醒,像一头断了气的可怜小猫。

虎入羊群,兽性的咆哮与可怖的刀光贯入人丛,血雨纷飞,手断头落。

五个僧人像枯枝,像被狂风所摧。

狂野的刀光就是狂风,风过处枯枝纷坠。

猛狮是唯一挡住了一刀的高手,被震出两丈外,手中的鬼头刀份量沉重,震力更凶猛,虎口裂开,乃几乎脱手飞出。

来人是张家全,在生死关头及时赶到了。

他没能赶上冯堡主,在泽州便发现冯堡主三批人,在至天井关途中失踪,便在山区中追寻。

他是个猎人,一个出色的猎人。天井关附近,是太行山的主峰所在地,与王屋山的交界点。

三年前,他曾经在这一带二度进出,可以说,这一带是他经常来的狩猎区,不但熟悉山形地势,对山中的民风匪窟盗巢一一了然。

冯堡主这些人进山,岂能逃得过他的追踪?

他是在血魔僧一群贼和尚,接到猛狮暗中传出的信号,率领党羽出手布伏的同时,到达灵合寺的。

灵合寺西距州城不足三十里,本来就是太行山贼的一处秘密连络站。

自从大行山九山十八寨的山贼们,大半接受大清官方招安散伙之后,这里便成了血魔僧独霸一方的魔窟。

他已经踩探出,五行堡的人曾经到过灵谷寺,沿途曾经留下显明的足迹,很可能在灵谷寺住了一宵,才动身他往的,目下到了何处,还得跟踪追索。

生死关头,他赶到了,先看到背了方小福的鬼谷老人,他眼都红了,激愤中,他愤怒地挥刀大开杀戒。

一口气屠尽了八僧,它的怒火消失了一半。

猛狮刚站稳,他到了。

“能接下我一刀,你很不错。”他扬刀逼进:“但是,我不能饶你。”

猛狮心胆俱寒,握刀的手不住颤抖,虎口的鲜血黏黏地,影响握刀的劲道,再加上掌心所冒的冷汗,挥动的鬼头刀一定不可能意到神到,刀法无法发挥威力。

“你……你是……”猛狮恐惧地一步步后退。

“我,张家全……”猛狮一定从那些人口中,听过张家全这号人物,脸色突然变得泛青,打一冷战,扭头便跑。

“嗷……”一声豹吼,人刀齐飞。

狮应该不怕豹,而且吃定了豹。但这头猛狮已经丧了胆,变成了又老又病的独狮,拼命逃,无暇回顾。

回顾也没有用,人刀不是从身从扑上的,而是从上空猛扑而下,刀光如电光下泻,猛狮的头颅离颈向前飞,飞出两丈外骨碌碌再向前滚。

“跟我走,快!”他急步到了鬼谷老人身旁,伸手丢抱失去知觉的小福,立即脸色大变:“公冶前辈,他……他……”“多日劳累,长途奔逃,披星戴月,疫疠交侵,他昏厥了。”鬼谷老人焦灼地说:“得赶快找地方调治……”“来不及了,走。”张家全抱起了小福:“诸位,辛苦些,跟我来。”

为非作歹的人,并不是真正不怕死的亡命。

太行彪就是这种人。

尹姑娘给了他三天工夫,不到半天,他就有了回音,保住了自己的老命。地头蛇与地方土霸的神通,是十分惊人的,所以强龙不压地头蛇。

但真正碰上无所畏惧的强龙,地头蛇决不会愚蠢得与强龙比高下别苗头显威风;尹姑娘就是这里超强的强龙。

次日一早,尹姑娘三个人已进入太行深处。

今天,她换穿了墨绿动装,不再穿显目的白衣裙,可知她已下定决心有所举动了。

这一带的山岭,与江南的山有显着的不同,更不能与黄山的鬼斧神工峰峦比较。

这里满目全是土山岭,林深草茂郁郁苍苍,有些是牛山濯濯,满目苍凉,浑厚有余,峻秀不足。

山谷中,居然出现了这么一处有奇崖怪石的地方。

三人一进入山谷,彷佛在感觉中,已回到烟雨江南。

飞熊一打手式,三人身形乍动,消失在奇岩怪石问,像是平空幻没了。

久久,毫无动静。

久久,前面一座奇岩上方,出现一个青衫飘飘,迎风卓立的英俊年轻人。

“给你们十声数,现身相见。”年轻人冷森森的语音极具震慑人心的威力:“不然,杀无赦。”

久久,千声数早尽,一百数也不止,却毫无动静。

一声弹指响,年轻人不耐地发令了。

岩石树影间,突然涌出三个黑衣人,黑节衣、黑骑裤、黑短靴,黑色的刀鞘,黑瓜皮帽全身散发出骠悍、阴森、冷酷等等气息,举动如一,连挪动脚步的小动作,也完全相同,可知定然是在某一处地方,统一调教出来的冷酷、凶狠、勇猛的杀手。

“知道他们的匿伏处吗?”年轻人间。

“属下知道。”三人同声答。

“小心了。”

“属下知道。”

还没有下令发动,另一座怪石顶端,出现了另一个人,将手向上高举。

“大公子信号传到。”那人高声说:“点子转向,去向待查,这里已无等候的必要,请立即前往重新布署。不相关的人,不必理睬,以免耽误正事影响大局,避免作无谓的逗留,须防被人牵制。”

“知道了。”年轻人挥手。

那人抱拳一礼,跳下石走了。

年轻人停了一声,举手一挥,三名黑衣人立即闪身急动,一两闪无影无踪。

右上,年轻人已经不见了。

不久,三人现身在右下。

“不错,是姓费的。”尹姑娘说:“在长治老店中,我见过他好几次,咱们找到他们了“跟去吗?”飞熊问。

“对,相机行事。”尹姑娘语气坚决,领先便走。

匆匆走了百十步,前面一处崖壁下,踱出先前神气地发令的年轻人,劈面拦住了。

“原来是你们。”年轻人似乎颇感意外:“听冯秀秀姑娘说,你们并不是张家全的人。

“冯姑娘没说谎。”尹姑娘沉静地说:“她认识张家全比我还要早。那天晚上她落在张家全手中,还是我帮助她脱险的,也是我正式与张家全打交道的第一次。”

“对,她没说谎,任何人都不敢在我面前说谎。”年轻人的口气好大、好傲:“你们为何跟来?”

“来看热闹呀!”尹姑娘恢复了往昔玩世的态度:“看来,你不但与五行堡有关,也与海山兄妹有关,你到底贵姓大名呀?”

“你知道我姓费就是了。现在,你们已经妨碍在下的行动。”

“是吗?”

“所以,在下要求你们。”

“要求我们什么?”

“缴出兵刃,暂时由在下的人看管。”

“唷!你真像可以主宰任何事的主子呢!”

“不错,我就是主宰。”姓费的傲然说,真有几分主宰者的气概。

“你是说,我们已是阶下囚了?”尹姑娘不笑了。

“不错!”姓费的神情愈来愈傲慢。

“本姑娘却是不信。”

“在下会叫你信。缴剑!”

“如果本姑娘说不呢?”

“那你就没有缴的机会了,你必须用剑来保命,也得死在剑下。”

一声龙吟,他剑已在手。

“我见过不少狂妄自大的人。”姑娘实在憋不住:“你是最最狂妄的一个。你瞧,我找剑了,可不是向你缴剑,用来保命倒是实情,至于是否要死在剑下,相信不久自可分晓。”

姑娘剑在手,神色立即变得庄严肃穆,握剑的姿势,就有名家风度,从容升剑,举锷齐肩,饮神内视,吸口气功行百脉,剑发隐隐龙吟,全神候敌。

姓费的正好相反,剑在手威风八面,气吞河岳,傲视天苍的神情咄咄逼人,强烈的必胜气势真有无可克当的威力,彷佛脚下山河也在他的剑下屈服呻吟。

剑向前一引,英风豪气发挥极致,剑气催动时龙吟声比姑娘的剑吟强烈一倍,杀气开始涌腾。

迫近了两步,似乎,他的剑势已经控制住姑娘了,大有一发即中,对方必定土崩瓦解的气势。

但姑娘敛神内视,点尘不惊,在对方强大猛烈的气势压迫下,潜神内蕴不为所动。

一个是气势已发挥至极致,一个是气势内聚至极致,双方的神情迥异,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

不知到底是谁发起攻击的?

反正突然间,剑光如匹练同向前飞射、聚合、纠缠,速度相等,不可能由其一方抢制机先,主宰全局。

“铮铮铮……”一阵惊心动魄的剑鸣传出,剑气急速的厉鸣令人毛骨悚然,丈内罡风呼啸激汤,外围激起滚滚尘埃。假使有人旁观,必定被剑气逼得站立不牢,不退将有严重的后果。

刹那间的接触,生死间不容发!

蓦地剑光沸腾,第二次猛烈的纠缠随即爆发。

各展所学,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好一场空前猛烈神奇的恶斗,三丈方圆内风行草偃,草石纷飞。

“铮铮铮……”出招太过疾,无法避免双剑接触,一切花招巧取皆无用武之地,每一剑皆是致命的一击,谁接不住谁就得去见阎王。

最后一声震鸣传出,人影剑光终于脱出纠缠,蓦地风止雷息,仅可听到绵绵不绝的剑吟余音。

双方相距丈余,面面相对各自抓住机会调息以恢复精力。看气势,双方半斤八两,棋逢敌手难分轩轾。

两次可怖的缠斗,谁也没占上风。

“你是在下所碰上的高手中,最高明最杰出的高手中的高手。”姓费的脸上傲态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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