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飞燕-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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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听到你的叫声,随即失去你的形影……”
“女儿被人所救……”
“谁?”
“晁凌风。”
“什么?晁凌风?那人是晁凌风?哦!是他!”女飞卫恍然道:“难怪口音厮熟,他……”
“他拿来解药,女儿是……是再世为人……”
“咦!他呢?”
晃凌风躲在对面的屋顶上,正悄悄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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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在小洪山镇东面的山脚,仔细搜查一栋农舍。
三进大农舍空闻无人,附近鬼影俱无。
五个人,代表了四种身份。
葛天龙,侠义道英雄西极神熊的儿子。
分水犀廖勇,青龙帮武昌分舵大爷,黑道的好汉。
九天玄女于天香,太极堂义坛的坛主,但因绑架白鲤公冶胜宙事件失败,被黜另调总坛赋闲。
现在,她又成了风云人物,成了妙手空空的得力臂膀,算是黑道的女英雌,仍然代表着太极堂的人,虽则太极堂已经瓦解了。
一指高升麻天华,邪道的高手,目下投效妙手空空。代表了邪道人物与白道人士携手合作。
九幽吊客洪旭,无所不为的江湖浪人。
“这里真是贵堂的秘密连络秘坛的。”葛天龙向九天玄女问道:“你是不是弄错了?似乎,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了呢?”
“我是从金狮宋斌宋副堂主,无意中透露的口风知道这处秘坛的。”九天玄女肯定地说:“平时本来就很少有人走动,连五坛的人都不知道这里是秘坛,只有总坛的主要执事人员,才了解秘坛的情形。”
“人撤走了,错不了。”一指高升向厅外走:“看来,旱天雷已经真的吓破了胆,连秘坛都放弃啦!于姑娘,你大可放心重建太极堂香坛,只要你登高一呼,星散了的弟子都会回来支持你的,犯不着花工夫去找他们。”
“查不出旱天雷的下落,我总有点不放心。”九天玄女有些不安说道:“他如果站出来,我的处境危如垒卵,怎能奢言重建太极堂?”
“你放心,于姑娘。”葛天龙傲然地说:“有柏大侠支持,旱天雷敢站出来找死?旱天雷躲不了多久的!咱们将出动所有的人手搜出旱天雷的下落来。走吧!我们到别一处的秘坛去找找看吧!”
五个人出厅,踏入前院的晒谷场。
前面的院门本来是虚掩着的,突然被人推开了。
首先进来的是两位侍女,接着出现穿一身黛绿劲装的景春莺姑娘。
“咦!”
为首的葛天龙吃了一惊说:“景姑娘,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来找一些人。”景春莺明艳的面庞隐现杀气说道:“前天晚上,夜袭宾阳客店的一群蒙面人,有三个受伤的人被救活了,招出主使人的底细,所以我要找这些人!”
“可能吗?”葛天龙笑笑说道:“那些人既然蒙面掩去本来的面目,不会招供的,招也是假供,姑娘能信?”
“我信。”
“这……谁?”
“一个叫马斌的人。”
“马斌?是何来路?”
“要问他才知道。”景春莺向一指高升一指说:“这个老邪居然和你们侠义道的人走在一起……”
“景姑娘,人是会有所改变的。”葛天龙抢着说:“麻前辈已经改邪归正,你应该欢迎才对。呵呵!别忘了你也是侠义门人……”
“你说得不错,人是会有改变的。”景春莺也抢着发话:“我对做侠义门人烦透了,所以也有所改变,前晚挨了一记毒镖幸而不死,所以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
“改变什么?”
“改变为邪魔外道,这样就不会活得那么辛苦。飞燕杨娟是江湖女英雄,非常了不起、我要学她。今后,江湖道上将出现一个魔莺景春莺。我正在设法找杨大姐,飞燕魔莺连袂飞翔,把江湖搞个天翻地覆。”
“你……”
“葛天龙,你最好离开我远一点。”景春莺风目中杀气怒涌说;“麻老邪,我要擒你问口供。”
“混蛋!小女人,你是什么东西?”一指高升凶性大发,跳起来咒骂道:“不要认为你是冷剑的女儿,就敢狂妄地在老夫面前充人样。”
“你过来!”景春莺神气地向他招手。
一指高升气得肺快要爆炸了,顿忘了利害,忘了这些青年俊彦身怀绝技,也忘了自己的精力状况不如年轻人。
他忘了上次在东湖几乎载在公冶纤纤手下的往事,一声怒不可遏的愤极怒吼,狂冲而上劈面连点三指。
威震江湖的穿云指,丈内可洞胸穿腹的惊世绝学,指劲破风声,令人闻之心胆惧寒。
盛怒激愤中,他忘了自己只有三指的耐劲。
更糟的是,他不知道景春莺的内功拳剑,比公冶纤纤高明多多,公冶姑娘的愚人指,也比天心指差得很远。
而且,景春莺已下定决心,不再做正大光明的所谓侠义门人。
景春莺根本不在乎他形如疯狂的气势,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左掌左拂右捺,用上了三圣尼的绝学落英缤纷掌,极为锐利猛烈的指力,在无涛的掌劲下消散无踪。
人影近身,三指劳而无功。
他大吃一惊,火速拔剑。
来不及,双方已面面相对。
“还你三指。”景春莺冷比。
“嗤!嗤!”两声击破护身气功的异响传出,然后传出长剑坠地声。
一指高升仅挨了两指,两指就够了。
景春莺第三指不再点出,冷冷一笑收手。
急冲的一指高升身形一顿,如中雷殛,脚下大乱,总算吃力地站稳了。
右肘穿了一个指大的血洞,可能肘骨也碎了。
左膝也鲜血染裤,也穿了一个血洞。
“哎……”
他终于支持不住,屈膝挫倒。
“拖走。”姑娘向侍女挥手叫。
上来一名侍女,毫不客气地图了一指高升两脚,再抓住发结向后拖,像拖死狗。
大名鼎鼎的邪道高手,以成名绝学全力施展,一照面就倒了。
“我要将人带走,你不反对吧?”景姑娘向脸色不正常的葛天龙含笑问,美丽的面庞杀气消失了。
葛天龙怎能不反对?同伴分水犀与丸幽吊客怎么说?日后还用在江湖上拍胸膛叫字号吗?
景姑娘这一招狠棋,显然是有意将他的军。
“你不能这样做.景姑娘。”葛天龙不能不出头说道:“麻前辈并没有冲犯你,你捉他的理由不值一驳,我相信令尊也不会允许你这样做……”
“我的所做所为,与家父无关,我所做任何事,我自己负责。”景姑娘打断了他的话;“我只重视我自己的理由,而且我认为我的理由是合乎道义的,不需要你驳辩,何况你也不配。”
话的份量愈来愈重,一步步逼对方往绝路上走。
“救……救……”一指高升声嘶力竭狂叫。
“放了他!”葛天龙沉喝,怒火急升。
“你凭什么?”景姑娘依然微笑。
“凭你是侠义门人……”
“你太健忘,我已经明白地表示不做侠义门人。”
“冲家父与令尊的交情……”
“令尊已经与家父断情绝义,你居然有脸提出来,真是人不要脸,万事可为。”
葛天龙忍无可忍,立即戴上爪套。
“景姑娘,不要欺人太甚。”他随即拔剑。
“我正在打算欺人太甚,来对付你们这种卑鄙小人。”
“你会玷辱令尊的……”
“你的行为,也不见得替令尊增光彩。令尊的行为,更使侠义英雄蒙羞。你收剑走吧!目前我还没有惩治你的打算,所以你还来得及全身而退。”
一步步紧逼,逼对方走上绝路。
“你们去救麻前辈。”葛天龙愤然向三同伴下令说:“我要重惩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泼妇。”
景春莺随父母外出,平时没有露面与人打交道的机会,即使碰上了事故,也有她的父母出面解决。
以冷剑的名头威望来说,敢在他们面前撤野出事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江湖朋友根本就不知道这位景姑娘,到底有多少斤两。
看她的年岁只有十六七,穿上劲装,身上的曲线也并不明显,完全是一个发育还没成熟的小丫头。
即使家传武学了不起,也好不到哪里,谁也没将她列为或看成劲敌。
唯一与她正式交过手的人是晁凌风,也只有晁凌风知道她的底细,知道她身怀三圣尼的佛门绝学,知道她的武功了不起。
飞天蜈蚣也与她交过手,但她并没获得发挥的机会,经验还不够,挨了一记蜈蚣毒镖吃尽苦头。
那天晚上蒙面人大举袭击宾阳客店,她也没有获得发挥的机会,同样挨了一枚三棱毒镖。
所以迄今为止,她一直就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乃父宇内五大高手第一位的声威,压得她无法出人头地。
今天,她横定了心,要自己闯出自己的天下来。
一指高升是她第一个在众目睽睽下击倒的高于,她向成名的途径踏出了第一大步。
葛天龙,是她第二大步的进阶,她必须全力以赴。
葛天龙真不该找上她的,葛天龙的老爹西极神熊,与她的父亲有些交情,虽则这份交情已经变质了。
西极神熊也不该背弃她父亲,改投入柏大空这边的。
蒙面人的袭击宾阳客店,毫无疑问地与柏大空有关,为了侠义道的领导权翻脸成仇,给予她的刺激几乎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
假使那晚没有晁凌风及时救了她,她的身躯应该已经装进棺材了。
她如果想保持侠义道门人子弟的身份,就不能向葛天龙挑战叫阵,双方长辈,就不允许她这样做。
葛天龙年纪比她大,更不应该用这种有失身份的态度对待她。
她的剑缓缓出鞘,风目中的杀机比先前强烈十倍。
葛天龙愚蠢得还没看出危机,自以为艺高人胆大,以为景春莺的剑术即使火候不差,也仅是“不差”而已。
一个十几岁默默无闻的小丫头,能有多少份量?自己左手的铁爪套,是专门克制刀剑的武器,吃定她了。
一声冷哼,葛天龙豪勇地攻击了,长剑无畏地从中宫探入,要诱景春莺出手来封架这攻击。以便贴身抓剑,他妄想一出手便取得胜利。
但是,景春莺也有同样的取胜念头,她果然起剑接招,剑虹疾吐,迎着点来的剑影封搭。
双剑即将接触的刹那间,也就是葛天龙大喜过望的刹那间,她吐出的剑虹随然疾沉、斜挑、逸走。
好快,有如电光一闪,剑势令人莫测来踪去迹,所走的剑路完全出乎对方意料之外,闪动的身法也大逾常规。
就这么一眨眼间,她已重现在葛天龙的右侧方。
“呃……”
葛天龙闷声惊叫,刹不住马步,向前冲出八尺,狼狈地急速转身布下了防卫的剑势,想反扑却又力不从心,脚下不稳岂能攻击。
右胁血流如注,衣衫猩红的血迹迅速地加宽加长。
“你其实接不下我一招。”景春莺讽刺的语气锋利伤人。轻拂着剑甚有傲视苍穹的气概说道:“你葛家的武功有限得很,虽则在兵刃上标新立异变来变去,变不出什么惊世的伎俩来。而且是每下愈况,我看连第八的排名也快保持不住了,你又何必在我面前大言不惭的?”
“你……你你……”葛天龙惊恐地发现自己受伤甚重,右半身正在发紧发麻,痛楚剧增。
他即使不检查伤势,也知道胁肋被割裂、刺破,至少有三根肋骨被划伤,对方剑下如果不留情,该已剖开他的胁肋,有死无生。
景春莺一步步逼近,凤目仍然充满浓浓的杀机。
“伤你的剑招很诡异,是吗?”景姑娘的剑尖徐升说道:“我绰号叫魔莺,剑称魔剑,看你还能接得下本姑娘多少招,准备了!”
“在……在下认……认栽……”葛天龙站不住了,身形一晃,摇摇欲倒。
“丢下剑和爪套!”
“你……”
剑虹电射,锋利的剑尖点在葛天龙的咽喉下。
“你不丢剑弃爪,我一定毫不迟疑杀死你。”景春莺冷酷地说,剑上力道徐增。
(奇)“你不能……”
(书)“你忘了我是邪魔外道?”
(网)“景姑娘,何……何必……”
剑尖向上略抬,软弱的咽喉皮肌开始沁血。
“当!”
葛天龙魂不附体,失手弃剑。
“我要把你的爪套砍下来……”
“不……不要……”葛天龙厉叫,右手狂乱地卸解左手特制的爪套往脚下一丢。
“给我滚!”景春莺收剑赶人。
“快扶……扶我走……”葛天龙狂叫,向同伴求援,屈右足跪下一腿,快要支撑不住了。
九天玄女与九幽吊客本来向两位侍女逼进,却不敢快速冲近,因为两侍女两支剑冷电森森,正无畏地等候她们上前送死。
葛天龙发起攻击时,两人不约而同止步,留意交手的情势,看到葛天龙一招就受伤了,两人吓得心胆俱寒,斗志全消,抓剑的手不住颤抖。
这才是真止的尚手相播,一招胜负即判。
两人不敢引颈自逃,心惊胆战等候恶运临头。因为两个侍女已到了身旁,随时皆可能发剑攻击,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九天玄女惊恐地奔到,收剑扶住了葛天龙。
“快替我裹……裹伤止……止血,不……不然我……”葛天龙改变主意说:“血一流……流尽就……”
“可是,葛爷,先脱离险地……”九天玄女更惊恐不安,不愿久留。
“不要怕,快……快给我裹……”
九幽吊客也过来了,立即把葛天龙扶倒摆平。
两侍女也过来了,拾了葛天龙的剑和爪套。
一位侍女踢了九天玄女一脚,粗鲁地将人抓起缴剑。
九幽吊客是个老江湖,乖乖地主动解剑奉上,以免挨揍受辱。
裹好伤,葛天龙似乎腰部粗大了一倍。
“我誓报此仇……”葛天龙向已经远去的景姑娘背影狂叫,信誓旦旦不容怀疑。
一指高升右肘左膝受伤不轻,被两名侍女分别抓住肩衣,拖死狗似的拖着走,不住发出痛苦的叫嚎和呻吟。一代邪道名宿,栽得好惨。
※
※
※口
面对着这位态度坚决、性情已变的景春莺,飞燕杨娟颇感意外,也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力让她不安。
“我只请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告诉他袭击他的是那些人,到底是些什么货色。”景春莺美丽的面庞,似乎掩上一层浓霜:“我并不想请他原谅,只想表白我是无辜的。”
“你这人真奇怪.我一再告诉你他不在我这里。你怎么讲不通呢?”飞燕杨娟柳眉锁得紧紧地道:“我不骗你,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