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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名剑名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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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什么声音都没了,不,只是那种声音,水榭外是听不见的!



第五章 夜袭



龙天楼回到了白五爷家。



白五爷坐在堂屋里,饭菜、酒还摆在桌上,居然还冒着热气儿。



龙天楼前脚进屋,玉妞端着一碗汤后脚跟进,一见龙天楼就说:“你可回来了,菜也不知道热了多少回了。”



龙天楼歉然笑了笑:“真不好意思!”



“干吗这么见外呀!”



玉妞搁下了汤。



白五爷道:“情形怎么样?”



“王爷上西山去了,没见着他。”



白五爷没在意:“那真不巧!”



玉妞却—怔:“既没见着,怎么一去这么半天?”



毕竟是姑娘家细心,还是玉妞心里早有提防,早犯了嘀咕?



龙天楼一颗心怦怦跳了好几下,暗一咬牙道:“我在承王府等了一会儿。”



龙天楼并不是有意骗玉妞,应该没这个必要,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没说实话。



玉妞似乎相信了,没再问下去。



白五爷道:“那俩呢?”



他指的是刘仁贵跟大麻子。



龙天楼道:“我让他们回巡捕营去了,明天晚半响再上承王府去。”



白五爷道:“交代他们把尸首放在冰窖没有?”



“交代过了。”



“那还好。”白五爷道:“天儿这么热,过一个对时,尸首准臭,不冰起来不行。”



玉妞皱眉道:“哎呀!就要吃饭了,说这个干什么?”



白五爷忙道;“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



谁也没再说什么,玉妞先给她爹斟上了酒,又过来给龙天楼斟酒,龙天楼自然不能就这么受了,忙欠身称谢,不知道怎么回事,玉妞突然脸色一变,放下酒壶就往里走。



“丫头,你也来吃呀!”



玉妞回过头淡淡地道:“我不饿,还有衣裳没洗呢,你们吃吧。”



说完话,她扭头进去了。



白五爷、龙天楼,谁也没瞧见刚才玉妞突然一变的脸色,这当儿也不疑有他,绝没想到姑娘已经不对劲儿了。



白五爷含笑举杯:“让她洗衣裳去,不管她,来,咱爷儿俩喝。”



两个人浅浅地喝了一口酒之后,龙天楼道:“五叔,您知道有位大贝勒?”



白五爷刚挟了口菜,闻言目光一凝道:“知道啊,怎么?”



龙天楼道:“刚才承王府碰见了,这位贝勒爷似乎有点不可一世。”



白五爷咽下了那口莱,道:“本难怪,这位贝勒爷一身内外双修好功夫,尤其擅长蒙古摔跤,不过卅刚出头儿,就领了侍卫营,在官家眼里,其份量不下于那位长他一辈的承王。”



“呃,这位贝勒爷是哪个府邸的,这么受看重。”



“他爹是已然故世的廉亲王,这位王爷跟几位蒙古王公有交情,自小就把这位贝勒爷送到蒙旗去抚养,所以练就了一身马上马下的好功夫,尤擅蒙古摔跤,也就因为这层关系,几个蒙旗都听他的,凭这卅来岁年纪,可以说是前无古人,怎么不受官家看重,怎么能不领侍卫营,当然也就不可一世了。”



“原来是这么个出身,那就难怪了,只是——”



“只是什么?”



“他怎么又跟礼王府结了亲?”



“是谁告诉你这么多?”



“他亲口告诉我的,一听说我是谁,马上就寒着脸问我,为什么惹他小姨子。起初我还不知道他的小姨子是谁,后来才知道,原来就是那位礼王府的格格。这不是他跟礼王府结了亲是什么?”



“提起这门亲,是这么回事,就凭这位贝勒爷,只要是有姑娘的大府邸,没有一家不巴着能结这门亲的,可是这位贝勒爷都瞧不上,偏偏中意礼王府那位大格格兰若。如今的礼王府大不如当年了,当然也愿意结上这门亲重振家声,也算找个护身符,所以经这么一说,就成了定局了。”



龙天楼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白五爷道:“不谈这些了,这些不关咱们的痛痒,案子——”



“等明天见过承王爷再说吧,我打算还是从承王府着手!”



老少俩边吃边喝,吃喝了快一个时辰,才算酒足饭饱。



白五爷要留龙天楼家里住,想让玉妞给收拾间屋,可是叫了几声,没人答应。



龙天楼道:“别叫了,五叔,玉妞许是睡了。”



“这丫头,刚还说去洗衣裳呢,怎么桌上还没收拾,就去睡了。”



白五爷站了起来,他是想看看。



龙天楼跟着站起,道:“我看我还是回客栈去吧,您早点儿歇着吧!”



白五爷有几分酒意,龙天楼说要走,他也没多留。龙天楼前脚出了堂屋,消失在院子的夜色里,白五爷后脚就去找玉妞。



一堆衣裳还在那儿搁着,根本就没洗。



这是怎么回事儿?



玉妞上哪儿去了?



白五爷酒意去了两分,急忙折向玉妞卧房。



屋里没灯,门闭着。



白五爷敲了门:“玉妞,玉妞!”



连敲带叫好几声,才听玉妞在里头应了一声:“睡了。”



这声答应,鼻子像有什么堵着似的。



白五爷一听就知道不对,抬手推门,门没上闩,一推就开了。



摸黑进去点上灯,白五爷再看,玉妞和衣躺在床上,面向里,一动不动。



白五爷走了过去,玉妞拉被子蒙住了头,白五爷却看见枕头湿了一片。



白五爷刹时酒意全没了,伸手扯下了被子,玉妞脸色煞白,满脸都是泪渍。



白五爷忙叫道:“玉妞——”



玉妞脸上没一点表情,话声也冰冷:“爹,您不要问,也不要管。”



“什么事儿我不要问,也不要管?”



“没什么事儿!”



“玉妞——”



“他走了没有?”



“谁呀?”白五爷问了一句,才想起玉妞指的是谁,接着又道:“走了,我刚叫你给他收拾间屋,哪知道叫了你半天——”



“走了最好,您告诉他,从此别上咱们白家的门儿。”



白五爷一怔,旋即又道:“丫头,别怪他,他原是打算留下的,可是你——”



“我怎么?给他收拾屋,他不配,留他住咱们家,脏咱们一块地。”



白五爷又一怔:“你不是怪他没住下啊!那是怎么了?呃?他回来晚了——”



“他爱回来不回来,关我什么事,我才不稀罕他回来早,从此不许他再上咱们家的门。”



白五爷全猜错了,既不是为这,也不是为那。



“丫头,究竟是怎么了?”



“您别管,也别问。”



白五爷急了:“废话,我怎么能不管,怎么能不问。你给我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妞没说话。



白五爷沉声道:“丫头——”



玉妞猛可里翻身坐起:“他不说实话,他不是人。”



白五爷一怔,旋即定过神变色道:“丫头,我可不许你这样骂天楼,从小一块儿长大,怎么着你总叫他一声哥哥——”



玉妞眼圈儿微红道:“我可没有不把他当哥哥,您不是不知道,他刚来的时候,一直到他今天回家来之前,我是怎么对他的?”



白五爷一想也对,打从龙天楼头一天来,一直到刚才他回来之前,玉妞对他可是真好,真让人没话说,那么怎么这会儿就……



白五爷的脸色缓和了些,道;“那——丫头,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不跟您说了吗,他不说实话,他骗了我。”



“我也听见了,可是他究竟怎么没说实话,怎么骗了你呀?”



“好。”玉妞紧咬贝齿,一点头道;“既然您非问不可,我就告诉您,我先问您,他从承亲王府回来晚了,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多等了一会儿啊!”



“多等了一会儿?他瞪着眼说瞎话!承亲王不在府里,他跟那个一身邪气的福晋鬼混去了。”



白五爷一惊忙道:“丫头,你可别胡说,你想害死几个人?”



“我胡说,您没闻见我闻见了,他一身的香气。”



白五爷一怔:“怎么说,他一身的香气?”



“可不是吗?”



“我怎么没闻见?”



“难不成我还会冤枉他,您鼻子没我灵。”



只怕是没她那么多心眼儿,没她那么提防。



白五爷皱了眉:“真的,丫头?”



“怎么不真?不是跟那个一身邪气的福晋去鬼混,大男人家身上哪来那股子香气。”



“怎么见得就准是跟那位福晋呢?”



“不是那个不要脸的还有谁!才刚说过那个女人邪,什么邪,准是她瞧迷了魂儿,他那副模样儿,那种女人还能见他这种样儿的吗,那还不是瞧对了眼儿,一拍即合。数尽承王府,除了她,谁有这么大胆啊!?”



白五爷的眉锋皱深了三分,心里也猛跳了几跳,他不是心跳别的,而是心跳她这个闺女为什么深恶痛绝似地生这么大气。



心念转了转,道:“丫头,就算你没冤枉他,就算真是这么回事儿,他姓他的龙,咱们姓咱们的白,关咱们什么事儿啊?”



玉妞微一怔,娇靥上一抹羞红飞闪而逝,道:“本来就不关我什么事儿,可是他下流、无耻,我瞧不起他这种人,从此不让他上我自家的门儿总行吧?”



“这当然行,只是丫头,你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



“我清楚的是他小时候,这么多年没见了,谁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儿?”



“你忘了,他是龙家子弟——”



“什么人家子弟都一样,一母生九子,有贤有不肖,孔老夫子的门下还有不肖的呢?”



“我总觉得——”



“您还护着他,我自己闻见的,还会有错,我要是看错了他,我自己抠出我的眼珠来,从此我不认识他这个人,从此他别想再上我白家的门。”



“好,好,在没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以前,不让他再上家里来。”



白五爷扭头出去了。



玉妞还想说什么,没来得及,拧身又扑倒在床上,霎时,泪水又湿了枕头一片。



龙天楼和衣躺在炕上,瞪着眼望着顶棚。



桌上的油灯,灯光昏暗,很容易让人入睡。



可是龙天楼睡不着,他在想,承亲王怎么会有这么一位福晋,这位承王福晋是个什么样的出身,不知道给承亲王戴了多少顶帽子了。



今天晚上,错非是来了那位大贝勒,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家父女说的真没错,难道这圈子里的大府邸都这么乱?



越想越觉得恶心,恨不得连夜离京回家。



可是想想他那位五叔,偏偏他又走不得。



他知道,想当年,他这位五叔,也是位没奢遮的铁铮汉子,如今竟能在这种圈子里一待那么些年,当年的雄心壮志,都已消磨净尽了啊。



京里的这些个人,有权有势,表面上个个道貌岸然,一副高贵样,谁知道骨子里却是——



龙天楼只觉得胃里不住往上翻。



而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一阵疾速的衣袂飘风声。



他立即定神,抬手曲指轻弹,桌上的油灯应指而灭。



他顺势翻身下了炕,闪身贴到了屋角。



他刚贴到屋角,“噗”、“噗”两声,两点细小发白的东西破窗打入,电射炕上。



龙天楼看得双眉一挑,疾闪身躯,人从后窗穿了出去,沾地即起,拔身直上屋脊。



一眼就看见了,对面屋上站着两个黑影,



龙天楼冷笑一声道:“好朋友,多谢照顾。”



身随话动,人已一飞冲天,半空里折腰甩手,天马行空般扑了过去。



人在半途已经看清楚了,是两个一身黑衣的精壮中年汉子,都提着一把长剑。



此刻,两人长剑出鞘,龙吟声中,寒光暴闪,疾卷龙天楼。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龙天楼是个大行家,看出剑之快,再看剑势,知道这两个都是好手,不敢硬接挟带威势电射而来的两把长剑,提一口气,身躯微升,一个旋空跟头,人已越过两把长剑落在了屋面上。



两名黑衣人似乎因为一击不中而同时一怔,



龙天楼道:“朋友,你们是——”



一名黑衣人冰冷道,“算你命大,可是你还是逃不过。”



话落,振腕,两把长剑又卷向了龙天楼。



龙天楼疾闪身躯,一口气连躲三剑,不容对方再出第四剑,探腕出掌,一把长剑应掌而飞,化为一道长虹射落在院子里。



另一个厉喝出剑,剑势威猛,可惜持剑右腕落在了龙天楼的手掌里,龙天楼左掌跟出,拍在剑身,长剑铮然而断。



那黑衣人趁此一震之势,右腕挣脱龙天楼手掌,翻身腾跃,跟另一个往左近屋面上窜去。



敢情要跑。



龙天楼冷哼声中,疾追而至,双掌并探,同时扣住两个黑衣人后颈,落身屋面。



只听一名黑衣人哑着嗓子叫道:“放手,我们是侍卫营的。”



龙天楼一怔,手一松,两名黑衣人疾窜向前,转身落在瓦上。



龙天楼定定神道:“你们是侍卫营的?”



两名黑衣人冷然探腰,各翻出一块腰牌举在胸前。



龙天楼没见过侍卫营的腰牌,可是他料想不会假,愕然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大胆!”



沉喝声中,两名黑衣人收起腰牌,一名接着震声说道:“京城大府邸出了案子,侍卫营奉命办案,缉拿要犯,接获密报,说这家客栈藏有你这个可疑人物。”



龙天楼道:“你们可是指承王府的案子?”



“你知道?”



“足证是你。”



“你们弄错了吧!奉命办案的是巡捕营。”



“巡捕营算什么东西?”



“京畿一带,没有侍卫营不能管的事,想插手就插手。”



“也许侍卫营有这个权,可是你们还是弄错了,我是来帮巡捕营办案的。”



两名黑衣人一怔,一个道:“怎么说,你是——”



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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