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第9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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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罗西洛夫挣扎着说:“你——你在酒里下了药!”
乌兰诺娃说:“对,我下了药,一种可以让你美美的睡一觉的药······我猜你早就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吧。”
博罗西洛夫嘴唇嚅动着,想说什么,却连他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久违的睡意包围了他,他躺到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乌兰诺娃轻轻推了推他,他毫无反应,胸膛有节奏的起伏着,憔悴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疑惑,一丝不解,却没有愤怒和惊慌。乌兰诺娃拿来一张毛毯给他盖上,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轻声说:“好好的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你会发现,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警卫已经换上了陌生的面孔。乌兰诺娃说:“把电话线切断,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跟他联系!”
那几名警卫漠然点头,冰冷的目光,精良的装备,还有绝对的忠诚,这不是普通的警卫,而是阿尔法特种部队的精英!
乌兰诺娃关上门,大步走了出去。天在下着小雨,她没有打伞,走进雨幕中,冷雨洒在身上,带来彻骨的寒意,这个弱女子握紧拳头,昂头看着阴霾的天空。如果苏联的处境再得不到改善,用不了多久,莫斯科的上空就会被北约轰炸机的铁翼无情地撕裂,美丽的城市将会在雷暴般炸裂开来的光与火之中变成废墟。二战的噩梦,即将再次在莫斯科重演,最悲哀的是,现在的苏联人已经没有苏联卫国战争时期那种高昂的斗志和万众一心的团结了,毁灭的进程不可逆转,而她在决定往酒里投入迷药并且把酒斟进博罗西洛夫的酒杯的时候,就把自己放在了历史的巨轮之下,要么改变巨轮的方向,要么被它辗得粉碎,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她抹掉脸上的水珠,低声说:“我不懂什么政治,我更不懂得军事,但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丈夫,灭亡我的祖国,奴役我的同胞!”戟指指向天空,“你也不行!!!”夜已经很深了,第聂伯河方向的炮声一直没有停,北约大军万炮齐发,隆隆炮声压过了天空中的雷鸣,炮弹爆炸的强光让天空中的闪电也黯然失色,把十几个苏军重兵防守的高地炸成烈焰翻滚的火山,筷子粗的雨丝倾泄而下,也没能将火焰浇熄。范弗里特的火海战术在苏联战场再次大显身手,北约军队的炮兵一旦开火就不打算停下来了,不把第聂伯河高地炸到可以直接种土豆的地步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美中不足的是雨实在是太大了,就连号称可以全天候出击的f…111战斗轰炸机也无法再出动,空中轰炸被迫中断,只剩下炮兵单方面表演,对于北约军队来说实在是有点儿遗憾,这场面不够华丽啊。刚开始的时候看着第聂伯河方向炸点一排排一簌簌漫山遍野的绽开,是很华丽,久了也就觉得乏味了,反正炮火准备时间至少有二十四个小时,北约士兵纷纷钻进了帐蓬了,雨那么大,那么冷,傻逼才在外面淋雨看热闹呢,躲在暖洋洋的帐蓬里打牌喝啤酒吹牛皮多好啊。除了必须的警戒部队之外,北约士兵大多都在帐蓬里大吃大喝,打牌赌钱,甚至打赌要多久才能拿下第聂伯河高地。有人说至少要一个星期,有人说两三天就能搞定,有个家伙更厉害,他说炮兵都轰了一天了,苏军一点反应都没有,高地上的苏军士兵肯定都跑光啦,明天炮火一停,咱们列队向前齐步走,轻轻松松就能将军旗插到第聂伯河高地了!这偿乐观得过份的想法居然赢得很多北约士兵的赞同,大家热火朝天的聊着苏军低落的士兵,乌克兰泛滥成灾的美女,开着有些猥琐的玩笑,气氛十分轻松。
唯一轻松不起来的是意大利第10军团。他们运气太背了,苏军一炮未发,他们就没了一个旅长一打的优秀参谋,损失惨重啊,这起撞机事故不仅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损失,还让他们再一次成了北约联军嘲弄的对象,操!不少意大利士兵十分沮丧,纷纷说:“我们干嘛要到这个鬼地方来送死?留在温暖的意大利看足球品尝美食不好吗?”那是,足球和美食才是意大利的最爱,打仗?吃饱了撑的啊,没事打什么仗!还是他妈百万大军对拍,要了亲命了!
意大利士兵可能没想到,在他们吃着美味可口的晚饭,抱怨着糟糕的伙食的时候,在第聂伯河高地,苏军正啃着坚硬发涩的黑面包和比黑面包还硬的压缩饼干,一条在咸鱼和一点土豆泥就是他们的菜了。虽然从华国掠回大量粮食,但是苏联人口众多,再加上时局动荡,粮食生产受到极大的影响,粮食供应依然紧张,驻守在第聂伯河高地上的军队暂时只能吃上这些东西。黯淡的灯光,震动的地面,沙沙落下的沙砾和成团的尘土,呛人的硝烟,没有什么拿着口风琴吹得周围的人眼带泪光的新兵蛋子,没有美丽动人的护士或者女军官,只有难以下咽的食物和漫山遍野炸开的爆炸火光,只有神情麻木,浑身泥垢的坐在地下工事通道里机械性的一口接一口的嚼着食物的士兵,这就是战争。
电话响了,要塞炮指挥官接过电话,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便说:“明白,明白。”挂了电话,端起水杯将杯里小半杯水一饮而尽,走了出来,大声说:“士兵们,打起精神来,现在轮到我们还击了!把300毫米要塞炮推出去,告诉那帮废柴什么叫战争!”
士兵们迅速将还没有吃完的食物放进口袋里,开始忙活了。随着齿轮摩擦的声响,一扇扇表面看上去与周边的土石浑然一体,甚至长满了草的铁门打开了,一门门双联装300毫米要塞炮顺着铁轨被推了出来,从洞口探出又粗又长的炮管,炮兵迅速带上耳塞,穿上护震服————300毫米要塞炮威力惊人,在开火的时候喷发出来的气浪足以将人的内脏震伤,绝大多数是暗伤,年轻的时候没感觉,等年纪大了就开始发作,让人痛苦不堪,这是炮兵的职业病,必须穿上防震服。
装弹车钳起一枚近一米长的弹头,塞进炮膛里,接着又把更粗更长的药筒装了进去,炮闩闩上,一发炮弹装好了,接着,下一发。这些要塞炮和威力巨大的炮弹将会狠狠的砸到北约大军头上,让他们尝尝苏维埃的铁拳。
大雨中,一支大军正在艰难的挺进。这支部队的兵力约一万人三千人左右,是一个标准的摩步师,但是坦克只有区区七十辆,太寒酸了,估计苏联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们的部队居然会连坦克都凑不足。这也没办法,这支部队是刚从远东战场撤回来休整的,红旗第一集团军主力师在沈阳战役中一直冲杀在最前面,跟第39军狠狠的打过好几场,给第39集团军造成巨大的损失,当然,第39集团军反过来也把他们揍得最狠,不得不回国休整了。在回到莫斯科之后他们才意外的得知,远东战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还得回去,苏联用了最快的速度给他们补充兵员和军官,以及技术装备,但是他们所需的坦克还没有凑齐,北约大军就打过来了,在经历了初期的混乱之后,克里姆林宫作出痛苦的决定,让这个师留在欧洲,以应对北约联军的地面攻势。
于是,在远东战争中赢得了“西伯利亚虎”之称的库利克大校和他的师被调到了第聂伯河防线,危机的最前沿。
库利克大校是个不折不扣的进攻狂人,在长春战役中,他那迅猛的、没有一丝间隙的进攻曾给全世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便是在最恶劣的形势下,他也没有想过死守防线,他并不擅长这个。尽管现在全师的坦克还不到原来的一半,他还是决定利用恶劣的天气,对北约大军发动反击。这场暴雨淹没了很多路段,田野里灌满了水,大军行动异常困难,也正因为这样,北约军队才放松了警戒,给了库利克可乘之机。
坦克滚滚前进,把杂草和灌木辗进烂泥里,原本就被泡软的地面很快就变成了烂泥潭,没能坐上车的苏联步兵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靴子里灌满了泥浆,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是干的。一名扛着一箱子弹的士兵实在是太累了,脚一软摔了一跤,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做不到,没力气了。一只大手伸过来,接过压得他爬不起来的弹药箱扛在肩上:“没事吧?”
士兵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瘦瘦的、棱角锋利的脸,他舌头都打结了:“师·····师长!?”
库利克大校说:“没事就好,那边那辆车还能挤下几个人,上去吧。”扛着弹药箱大步朝前走。士兵愣了愣,追上去想抢回弹药箱,却看到一名参谋已经抢先一步,从师长肩上夺下了弹药箱扛在肩上。如果仔细看,你就会发现第22步兵师除了师指挥部的参谋之外,百分之九十的军官都把自己的车子让出来运送弹药和兵员,自己和师长一样混在士兵们中间徒步前进,还帮士兵们背了一些弹药,没有一个搞特殊的。
好不容易通过了泥泞地带,钻进了一片面积相当于一个新加坡的白桦林里,大家停下来休息,现在他们离北约军队已经很近了,北约巡逻队的脚印随处可见,再往前几公里就是北约大军的炮兵阵地。雨幕不时被炮兵阵地闪耀的刺眼闪光照亮,无数门重炮正在轰击着第聂伯河高地,这些重炮,正是第22步兵师的目标。
侦察连连长斯特林卡少校闪了出来,向库利克大校报告:“我们刚刚放过了一支巡逻队,从他们的军装和语言可以判断,是意大利军队,在那边等待我们的,是意大利第10军团,两个步兵师,一个装甲旅,一个炮兵旅,一个陆航旅,还有一个电子对抗营,兵力接近五万人,拥有两百五十辆公羊式主战坦克,四百多门各种口径的火炮,还有五十多架武装直升机,是欧洲赫赫有名的精锐之师。在第10军团的左翼,是德国的第四掷弹兵师,这个师目前只有一个旅到位,但是拥有上百辆豹2a4,是块难啃的骨头!”
库利克大校沉吟片刻,眉锋一扬,说:“休息半个小时,全师出击,先打第10军团,再第四掷弹兵师,务必将这支部队给我打残!”
参谋长大吃一惊:“对方都是欧洲数一数二的精锐,跟他们硬碰是不是太不明智了?”
库利克大校露出一丝嘲弄的神色:“哪来那么多精锐?在我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乳臭未干的童子军!”
参谋长说:“可是他们足有五六万人······”
库利克大校说:“第22近卫步兵师打仗从来不问对方人数有多少。”
参谋长无语。在他看来,这位大校实在是太狂妄太自信了,自信得根本就不会去考虑作战的风险,自信得违反了最基本的作战原则!拿一个在远东战场被打残的师去硬拼欧洲五六万精锐,这不是找死吗!但是师长听不进意见,他这个参谋长也只好执行命令了,沉吟片刻,说:“如果非要打的话,我建议先打意大利第10军团。”
库利克大校饶有兴趣的问:“为什么?”
参谋长说:“因为意大利第10军团作战意志一向比较薄弱,会比较好打一些。在摧毁第10军团的重炮阵地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扫荡第10军团的攻击出发阵地,将他们赶向德国第四掷弹兵师的防区,冲乱德国佬的阵脚,或者干脆冲上铁路,将北约军队囤积在铁路上的物资摧毁······是的,只要能打垮第10军团,我们将取得一场大胜!”
库利克大校难得的笑了笑,没再说话,用雨衣把自己裹起来在雨中闭目养神。
半个小时之后。
那些意大利重炮终于停止了怒吼,侦察兵用猝发信号报告说意大利人把炮弹打光,正忙着从铁路那边运过来······第22近卫步兵师参谋们面面相觑,有没有搞错,从炮击开始到现在才几个小时啊,就把事先准备的炮弹打清光了?意大利炮兵真是太积极了,积极过头了!一位参谋不敢置信的叫:“谁能告诉我,意大利炮兵是怎么做到在几个小时之内把两个基数的炮弹打清光的?”
参谋长苦笑:“大概是炮兵玩命的闷装猛打,一门心思趁早把炮弹打光好早点躲进帐蓬里休息吧?”
参谋们都只有苦笑的份,像这种早打完早收工的活宝炮兵,还真的不多见!
没什么好犹豫的,库利克大校睁开眼睛,森然下令:“让高地上的要塞炮开火,轰击骑一师和第七机械化步兵师,我们······全师突击!”轰!!!
被硝烟笼罩的第聂伯河高地像是发生了六点五级地震似的剧烈一抖,一大团烟雾裹着火焰喷薄而出,苏军深藏在地下的要塞炮发出了第一声怒吼。两枚沉重的炮弹呜呜旋转着,一飞冲天,一直飞上几万米的高空,到达抛物线的顶点,这才略略一折,朝着第七机械化步兵师的防区砸了下去!接着又是两枚,再两枚,庞大的烟雾和炽热的气浪不停地喷发,第聂伯河高地在震动,像是碎石簌簌往下滚,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北约联军的防空雷达马上发现了那成双成对的飞越山林河流,直奔他们而来的炮弹,但是发现是一回事,能否拦截又是另一回事,飞毛腿的体积那么大尚且难以拦截,何况是体积比飞毛腿不知道小了多少倍的300毫米口径要塞炮弹头!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防空警报刚刚拉响,炮弹就已经滚入同温层,弹体与空气剧烈摩擦,变得发红发烫,活像一团团巨大的火球,末端速度六马赫!在惊慌失措的从帐蓬里跑出来的第七机步师官兵那惊恐的目光中,炮弹在他们头顶七八米高处爆炸,他们只看到一道强光闪过,他们的身体他们的意识便灰飞烟灭,连根头发都没有留下来!狂暴的爆炸冲击波在辗碎了这些不幸的士兵的身体之后撞向地面,地动山摇,地面瞬间被砸出一个五六米深、足球场大小的大坑,里面的一切生物都被无情的气化,冲击波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从地面弹起,带着火焰轰然扩散,帐蓬呼一声带着一团大火被吹到了天边,一团红得妖异的莲花惊人的绽放,被这朵莲花沾到的北约士兵不是变成几块破碎的黑炭就是化作一缕焦臭的青烟,数以万计的弹片以这朵莲花为中心以爆速向四面八方激射,溅出团团血花,一百五十米范围内的人员非死即伤————这样一发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