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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我的绝版青春-第10部分

小说: 我的绝版青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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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太邪了。”我说着想起黄力就有一个小朋友在初中,两人常如胶似漆粘在一起,便转向黄力:“你不是有个小朋友在咱校初二吗?是不是帮我打听打听,这倒底怎么个意思。起码搞清是男是女,同性恋我可惨了。”
“行,”黄力说:“有空我帮你问问。”
情况不久就被“刨根队长”黄力侦察得水落石出了。几天后的一个中午,我在学校吃完饭,正和班上一个女孩闲聊,黄力从他们班跑来找我。
“想知道是谁给你发的求爱信号吗?”黄力说。
“想。”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就跟我走吧。”
“长得怎么样?”
“挺cei的。”
“操。”我叹息一声,停住了脚步。
“走啊。”黄力回头看着我。
“都知道是cei瓜了我还干嘛去啊?要去你去吧。”
“那也比你单锛儿没有性生活好啊。”
“别操你大爷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难道你有?”
“没有。那也不能让cei瓜破处啊。”
我乖乖地跟着黄力到了护城河边,发现了他的初中小朋友高雯。女孩告诉我说刘倩就是她们班的,“早就注意你了,你想不想见见她?”
“不想,”我犹豫了一下说:“怎么是你们班的呀,是不是你们俩合伙害我?她长什么样?我平时见过吗?”
黄力和高雯含笑不语。
“这样吧,要是你非考虑她的自尊心不宜太过强硬的话,就告诉她说我已经有主了吧。”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谁呀?”黄力笑着问我。
“没谁,不就是为了应付她嘛。这么说吧,说我根本没想过这种事,也不想这么做,弄不好就走俗了。让她好好学习,不要把自己耽误了,严格要求自己,团结同学尊敬师长,积极靠拢团组织什么的,别胡思乱想。”
“你怎么这么说话?真没劲。”女孩拉着黄力的胳膊,看着我。
“他这个人是比较没劲。”黄力笑嘻嘻冲女孩说。
当时是春天,护城河边的景色显得很美,煦风吹得人醉了似的舒服。北京的春天其实很短,当你感觉到它存在时,它已经快要过去了。街上有些女孩已经穿上了裙子,引得人把注意力直放在她们已捂了多半年的白生生的腿上。我一直喜欢北京的这个季节,每当感到春天来临时,麻木的生命也仿佛要随之复苏。
显然黄力或高雯没把我那番掷地有声的大道理转告刘倩。后来,有天放学,我出校门没走多远,一个女孩突然迎上来把我给拦住了。
“你是丁天吧?”她说。
我吓了一跳,看看并不认识她。离她不远处还站着几个和她同样年龄的小女生,一边朝这边瞅一边还在互相说笑。我顿时感到自己有点心跳加速,脸上有些发烫。
“我是刘倩,知道吧?”女孩大胆地瞪着我,有一种挑衅的姿态。
“不知道,从没听说过。”我故作思考状,旋即再次看她,长得很秀气,白净。她应该多大岁数,十四五?那真是个奇怪的年纪。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我还有事。”我冲她点点头,急欲逃走。她突然伸手拽住我。我刹时感到非常难堪。
“我说,我根本不认识你,咱们别这样,我可是很纯洁的。”我正色道,宛如被不正经的衙内无理纠缠的良家少妇。
“我可早就认识你了。你还记不记得去年那次秋游?”
她这句话给我提了醒。我想起了高一时的那次郊游。那时同学间刚开始熟悉,大家全兴高彩烈的。有一个班的初一女生因为车少被塞进了我们那辆车里。一路上我们几个哥们儿为了摆脱无聊放开喉咙齐声歌唱,那时候比较流行的是《迟到》:“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还有《女朋友》:“我最讨厌装模做样虚伪的女孩……”。后来变成了和那帮小女生的对唱。只记得那帮小女孩个个都挺疯,不认生。似乎黄力就是那时和高雯开始好了起来的。整个郊游过程中我和黄力一直是形影不离,但他在我眼皮底下的小动作我一点未曾觉察。后来他第一次告诉我高雯的事时,我感到相当惊讶。
“我还是记不起来,”我说,“我得走了。”
“我还有事没跟你说呢?”
“你能和我有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你。”我说。
正在此时,我们班的语文老师救了我。那是个一天到晚叨叨唠唠的胖胖的老太太,走起路来浑身肉直颤。
“丁天!不赶快回家你在这儿干嘛呢?!”老太太不转脸地斜了我一眼,一边说一边昂首挺胸颤着走了过去。
“你看,让我们老师看见了吧,麻烦了吧?”我扔下女孩,追上了已走出两丈开外仍不时回头狼顾的老太太,晕头晕脑地向她解释了一气。老太太似乎并没往心里去,只是关照我多努力学习:“放学后早点回家,我是经常看见你,不是在楼道就是在校门口晃,这得浪费多少时间?”
事实证明那个一直对我很慈祥的胖老太太还是往心里去了。记得有一次上课,本来讲的是一篇鲁迅先生的杂文,老太太讲着讲着课不知怎么突然串了,从“匕首”、“投枪”说起了有些同学不认真学习净和初中一些小女生放学瞎掺和:“我跟你们说,一个人要是不严格要求自己,任自己这么滑下去可是很危险的,”老太太的语气夹枪带棒颇有鲁迅先生杂文的风格:“当然正当友谊还是需要的,可你们这么大的孩子了和那么点小女生混在一起,正常吗?你们能互相帮助互相促进什么呢?”
不知为什么班上同学都跟事先串通好了似的,先是小声叽叽喳喳,交头接耳,然后全回头看我。我低着脑袋,脸上有些发烧,心里却在暗自琢磨她是怎么把这话辙给转过来的,让我和鲁迅先生有机地结合了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偷梁换柱了?
远离了那段年轻时光后,有一次和几个从前的哥们聊起来,黄力好奇地问我:“当时你干嘛老不理刘倩呀?我看那女孩不错呀。”
我想想说:“当时我不是正在和另一个女孩恋爱呢嘛。”
黄力说:“林雪呀?你不是追半天没追上吗?”
“不是她,”我说,“是咱们年级文科快班一个叫徐静的女同学。”
“噢,她呀!”黄力恍然道:“我说呢,好像从前徐静和林雪是特好的一对好朋友,衣服都常常换着穿,后来怎么谁都不理谁了呢?你也真可以,你和她?超级秘恋呀。告诉我让我学学,怎么弄得那么隐秘,回头我也好骗我老婆去。”
2
现在,我看到那个年轻的自己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沿着护城河边的二环路骑车,快到护城河的水闸时远远看见一个女孩背向我站在那里凭栏望着河水。我下了车,走上前说:“嘿!你怎么在这儿?”
女孩转过身,故作冷漠地看着我,“你来干嘛?”
“你不是在等我吗?”我说。
“谁等你了?我自个在这里呆着散心呢。”女孩噎我一句,用手捋了捋头发,然后她笑了,显得甜蜜而满足。
那个从流转的时光中转过身来的女孩就是徐静。徐静其实才是我记忆中的女人公。她穿着蓝色的牛仔裤,白色T恤,梳着长长的马尾辫,形单影只地站在河边看着河水,神情略显落寞。每当回忆起往事时,女孩常常以这样一种形像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女孩家住在护城河边一条胡同里。她父母好像都是科技工作者,她爸是工程师,援外去了,她妈在中关村电子一条街上班,属于很辛勤很刻苦让人肃然起敬的那类人,每天早出晚归,因为路远中午也不回来。由于她家自己住小四合院,独门独户,我想平时家里就她一个人时大概也挺没劲。女孩讲过一次她家没人时就进来过小偷,乱翻一通,结果白忙了一阵子,只偷了点粮票和一块不走字的表匆匆跑掉了。
“知道我们家的钱和存折都放哪儿了吗?”徐静好像小偷进的是别人家一样高兴,我还记得那时她脸上的表情,当时是我们一起骑车放学,“搁在冰箱里了。”她得意地说。
“那我到你家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开冰箱。”我说。
其实在我接到那张情人卡前,我和徐静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放学常常一起聊聊天,有时候在河边,有时候在她家里。我在接到那张情人卡后第一个就拿给了徐静看。对,我是先拿给徐静看的,而不是先给我那帮哥们看的。我一直不愿承认这点,是怕你们会认为我是个重色轻友的人。
徐静问我是否想见那女孩,对这事感兴趣吗?又问我是否真的不认识写情人卡的女孩,“不认识人家怎么给你寄情人卡?”
我说:“我还以为是你开玩笑,化名给我写的呢,既然不干你事就算了。”
“当然不是我,我有病啊。”徐静抗议完,沉默了会儿,又说:“我并不想打听你的私事,只是觉得咱们是好朋友,所以应该问问。咱们算不算好朋友?”
我考虑了考虑,说这是当然。她是我最能谈得来的好朋友。
然后,她和我彼此沉默了一段时间。我们并排趴在铁栏杆上看着流动的河水。徐静噘着嘴沉着脸低头看河水的样子很好玩,阳光在她那张平静的脸上晃动,她两眼中仿佛含有无限忧愁的样子。
后来,我碰碰她的胳膊,小声说:“哎,你今天情绪好像很反常,是不是来月经了?”
“呀!你怎么什么都懂,”她跳将起来抬手打我:“真流氓,讨厌死了。”
女孩把脸转向一边,说:“我生气了。”不再理我。
我从兜里掏出烟,点上,吐了口烟说:“瞧你那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爱上什么人了?”
女孩转过头,两只眼睛无辜地看着我,然后抿嘴一笑,说:“我心事重重吗?告诉你,我还确实是爱,不不,只能说是喜欢上了一个男孩。没想到吧?我觉得他挺不一般的,总是不大合群,老显得心事重重。开始我觉得他特复杂古怪,了解之后才知道他人挺单纯的。我觉得他特了解我,偶尔蹦出一句话把我感动得要流泪,我为他写了整整一本日记,我甚至想把他的每一句话,每一种表情,每一件发生的事都给记录下来……可后来想想挺没意思的,有天晚上我又偷偷把日记都给烧了,把灰也让风给吹走了。我想彻底忘掉他,让他只留在回忆中……”
我说:“干嘛烧了,把日记给他看呀。”
“我不敢,怕他不会接受我,他是那种天真骄傲从不会主动接近别人的人。”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别人不会接受你?那人是谁?”
“你不懂,别问了。”
“我猜猜他是谁吧?”见女孩不搭话,我想了想,笑了,说:“把手伸给我,我写在你手心上。”
我拽过女孩的手,在她手心写了个人名。
她看完,抬头冲我乐,摇摇头说:“猜错了。”
我又拽过她另一只手。不知她是不是被我弄痒了,怔一下后便咯咯地笑起来,使劲摇晃着脑袋:“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写你自己干嘛?”
“我想万一呢?”我尽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关键是我写自己的名字笔划比较熟。不会是我吧?”
女孩迎着太阳眯起眼,笑了笑,然后开始摇头。
“星期天我妈加班,你来吗?”分手的时候,徐静小声对我说。
“……”
“聊聊天儿嘛,反正闲着。”她低下头,一绺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好吧。”我说。
3
……女孩趴在桌上不说话,两手托腮,样子很苦恼。沉默的气氛像阴天时沉闷的空气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走近她,不知该说些什么。靠近她的刹那间,我头脑突然一片空白。大约是小屋里特殊的气息和女孩身上散发出的体香味让我产生了自失感。人有时候左右不了自己,只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驾驭。我像个受审的囚徒,消极地等待着它的判决。
我拉过她,吻了她。我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仿佛在王府井商业区最繁华的地段逛街,被一大群面孔陌生的人拥着朝前走。那条路我仿佛走了整整一万年,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会把我和她引向不可预知,但却没能抗拒它。我的手一直在颤抖,我无法形容出那一刻初吻的感受,也许类似于出生前的状态,我只知道自己从来没经历过。我们像一对真正的情人那样紧拥在一起。我记不清我们之间都说了什么甜言蜜语,给我记忆中真正打下烙印的除了舌尖相触的感觉由温柔走向麻木,就是我自始至终的颤粟和心跳。女孩告诉我说她都听到了我的心跳声,我告诉她我也听到了。事实上我确实是感觉到了,但不是一颗而是两颗。
在我事后回忆,那过程其实很痛苦。我就像一个欧洲中世纪清教徒般内心怀着一种极强烈的犯罪感。我在内心反复问自己:“是不是什么也没发生?”“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可我说服不了自己。我像在经历一场完全处于被动的大辩论,语无伦次,不知所云。表面的冲动下,内心种种矛盾在激战。我一败涂地。我仿佛久居黑暗中的人,被一束突如其来的亮光晃得双目无法睁开,脑袋里纷乱如麻。
许久许久,女孩站起来,走到梳妆镜前整理她凌乱的头发,她扭头看我,“别告诉别人。”
我从桌上拿过摆放的镜框,里面的照片是在天安门广场前照的,背景是天安门城楼。估计是她上小学照的,小姑娘尚未长开,手指前方作充满希望状,动作夸张。她背后那个高高在上的老人慈祥地看着他的革命后代。
她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焕然一新地走过来,把镜框夺过去,翻扣在桌面。
“刚才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说什么呀?”我从照片上回过神来,问她。
“我说我们间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她在我旁边坐下,把手搭在我肩上。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我不愿让别人知道。反正不许你说。”
“我当然不说。哎,你真的写过那本日记?”
“嗯,”她说:“不过我没真烧,我给你找出来看好不好?”
我们坐在一起,翻看着她藏宝贝似的藏在上锁的抽屉最下层角落中的日记本,往事如行云流水般穿梭在她秀气的字里行间。幸福的感觉浸过心底。一起面对倒流的时光唏嘘感叹一番后,徐静对我说:“开始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有种曾经沧海的味道。”
“是吗?那现在呢?”
“现在没了,就是一小孩儿。”“小孩儿”她竟还用了升调。
“我不想掩饰我自己。”我找辙说。
4
几年前,我曾经在一篇叫《数学课》的小说中无意写下过这样一句话:“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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