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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双龙记-第40部分

小说: 双龙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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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眉凶目的老者道:“老夫‘飞鹰鬼爪’谭方。”

侯天翔道:“听你这外号称谓,大概是那漠北‘金翅大鹏’的弟子了?”

谭方点头道:“不错,你认识家师?”

侯天翔笑了笑,没有点头,也未否认,目光转向右边的长马脸老者道:“阁下,你呢?”

长马脸老者道:“老夫‘断魂剑’段昌仁。”

侯天翔目中异采一闪,俊脸倏现冷凝地道:“你是那‘一剑断魂’段伟雄的什么人?”

段昌仁身躯猛然一颤,道:“那是先父。”

侯天翔星目陡射寒电地道:“你说什么?”

段昌仁道:“先父。”

侯天翔气态威仪慑人地沉声道:“再说一遍。”

段昌仁目睹侯天翔威仪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态,似乎已为所慑,不禁有点嗫嚅地惴惴说道:“是……是先父。”

侯天翔倏地怒骂道:“混帐!”

段昌仁被骂得呆了呆,旋忽挑眉瞪目怒喝道:“小子,你!……”

侯天翔冷然截口道:“段昌仁,我问你,令尊真死了么?”

段吕仁了怔,道:“为什么不真?”

侯天翔一声冷笑道:“我问你,你是你亲眼看见他死的?”

段昌仁道:“是我亲手埋葬的。”

侯天翔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段吕仁道:“七年之前。”

侯天翔道:“在什么地方?”

段昌仁道:“泰山脚下。”

侯天翔眉锋微皱,道:“他死的时候,你便一直在他身边?”

段昌仁摇摇头道:“不,我是闻听噩耗之后赶去的。”

侯天翔道:“你赶到时,他已经死了?”

段昌仁神色一黯,道:“已经死了三天。”

侯天翔道:“他是怎么死的?”

段昌仁凄然吁声一叹,道:“是被人以内家重手法,暗算偷袭致死的!”

侯天翔道:“伤在何处?”

段昌仁悲痛地道:“伤在内腑,心脉全断,头颅击碎,面目全非,死状至惨!”

侯天翔道:“可曾查出凶手是什么人?”

段昌仁道:“凶手乃‘崂山双恶’兄弟,已经丧命我‘断魂剑’下!”

侯天翔微一沉吟,又道:“那死者既是头颅击碎,面目全非,你又怎能辨认出那人确是令尊呢?”

段昌仁道:“衣着身材无不一样。”

侯天翔道:“还有其他可资证明的东西么?”

段昌仁道:“我背上的‘断魂剑’乃是先父随身兵刃。”

侯天翔道:“有没有获令尊的‘断魂信符’?”

段昌仁心神一震,摇头道:“没有。”

侯天翔道:“你没有查问?”

段昌仁道:“我逼问‘崂山双恶’兄弟,他们不但发誓赌咒说不知道,更矢口否认狡赖决未暗算杀害过先父。”

侯天翔忽地轻声一叹,道:“你应该相信他们的话的,他们并非狡赖,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没有杀害令尊。”

段昌仁一怔,道:“难道另有凶手。”

侯天翔摇摇头道:“根本没有什么凶手。”语声微微一顿,忽地探手入怀取出一块三角形的银质小牌,托在掌心中,目注段昌仁道:“段兄,请看。”

那赫然是“一剑断魂”段伟雄行道江湖的信物——“断魂信符”。

见符如见父亲,心神不由一阵狂震!连忙肃容躬身一拜。

拜罢,目光深注,神情有点激动地道:“阁下与先父相识?”

侯天翔收起信符,颔首道:“令尊和在下系忘年之交。此符便是令尊所赠,并托我在江湖上寻访段兄,就便将它……”

言未尽意,话锋忽地一转,正容说道:“现在我先要纠正段兄的一桩大错!”

段昌仁因对方不但身怀父亲的“断魂信符”,而且又是父亲的忘年之交,辈份无形中顿然高了他一辈。

闻言,连忙肃容恭敬地道:“昌仁恭聆训示。”

侯天翔道:“段兄,你这‘先父’称谓,必须得立刻改正。”

段昌仁愕然一怔!道:“立刻改正?”

侯天翔颔首道:“改儿为‘家父’才对。”语声一落又起,道:“七年前泰山脚下死的那人,根本不是令尊,那时令尊正和我在一起,至今仍健在。”

段昌仁心中不由十分激动狂喜的道:“真的?”

侯天翔道:“我和令尊分手才只四个月不到。”

段昌仁道:“如此,家父果真仍然健在了?”

侯天翔道:“你想我有骗你的必要么?”

段昌仁道:“家父现在何处?”

侯天翔道:“隐居在一处极隐秘的深山中。”

段昌仁道:“请赐告山名方位。”

侯天翔星目深注,问道:“你想去找令尊?”

段昌仁点头道:“家父既是仍然健在,理当前往拜见,略尽人子之道。”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以你目前身份,‘万乘门’属下坛主的身份,能够自由离开么?”

段昌仁怔了怔,道:“当然禀明敝上而后行。”

侯天翔道:“贵上一定会答应么?”

段昌仁微一犹疑道:“大概还不至于不答应。”

侯天翔笑道:“如此,你也并无把握了?”

段昌仁不禁默然。

的确,在他认为“青侯”大概不会不答应,但是,事实上他却无把握。

侯天翔笑了笑,接着又道:“有关令尊隐居之处,我看还是以后再告诉你好了。”

段昌仁微一沉吟,道:“何不现在赐告,也许……”

侯天翔摇首截口道:“现在不行。”

段昌仁眉头一皱,道:“为什么?”

侯天翔语声顿转冷凝地道:“为什么?你自己应该想到。”

段昌仁目注侯天翔,想了想,摇摇头道:“我想不到。”

侯天翔道:“想不到,就还是留待日后再说吧。”语声微顿,话题忽地一变,道:“我还要提醒你一桩事情。”

段昌仁道:“请讲。”

侯天翔道:“你背后的那柄‘断魂剑’绝不是真的!”

段昌仁犹疑地道:“不会吧?……”

侯天翔道:“你可是不信?”

段昌仁道:“我实在有点怀疑。”

侯天翔道:“真剑现在仍在令尊身边,并且是我亲眼所见。”

段昌仁迷惑地道:“但是……此剑形状款式,和真剑不但完全一样,而且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锋利毫不逊于真剑!”

侯天翔淡笑道:“若非如此锋利,形状款式完全一样,又何能以假乱真?”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再说,如果没有这柄足以乱真的‘断魂剑’,又怎能证明泰山脚下那位死者便是令尊,而使你深信不疑呢?”

这话,确实有道理,可是,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并且还不惜用一柄削铁如泥,锋利的上好宝剑,改装成“断魂剑”的形状款式,用来证明那死者是他父亲,骗他呢?

用心何在?目的何在?……

这,实在令人不懂,难解得很!

段昌仁更感迷惑诧异地道:“但是……”

他“但是”以上之言尚未出口,耳边突然响起侯天翔的传音说道:“段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此中可能另有隐秘阴谋,尚须慢慢查探,段兄此时最好还是暂且忍在心底,别多向我追问的好。”

传音一落,立即朗声大笑道:“我话到此处为止,段兄相信与否,请恕我不欲再多饶舌了。”

段昌仁因已听得侯天翔暗中传音提示,顿然恍悟此事内中确是必有颇不寻常的隐情诡谋!

于是,也即声调一变,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番无凭无证的鬼话么?”

侯天翔大笑道:“那就由你自己了。”

段昌仁冷然道:“阁下,你的用心意图是什么?”

侯天翔道:“你以为呢?”

段昌仁道:“取得我的信任,利用我,对不?”

侯天翔淡淡道:“段兄,你想我利用你什么呢?”

段昌仁突然嘿嘿一笑道:“眼前的情形很是明显,你身陷危境,只要能取得我的信任,就可以利用我化险为夷的脱身遁离。”

侯天翔大笑道:“段兄,你想错了。”

段昌仁道:“我不相信你不是这个意思。”

侯天翔道:“我要有这个意思,根本就不必要费这么多口舌。”

段昌仁冷冷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侯天翔道:“什么意思也没有,要有,也只是转告你令尊仍然健在。”

段昌仁道:“你以为我真会轻易相信你这种鬼话?”

侯天翔道:“你实在应该相信我。”

段昌仁道:“你我素昧平生,我又凭什么应该相信你?”

侯天翔道:“就凭‘断魂信符’。”

段昌仁突然一声冷笑,道:“据你所言,‘断魂剑’锋利宝刃都可以造假乱真,焉知你那块‘断魂信符’便不……”

侯天翔截口道:“你怀疑它不是真的?”

段昌仁道:“难道不可以?”

侯天翔道:“那你适才为何竟然相信未生怀疑?”

段昌仁道:“那是因乍见之下,一时欣喜过份激动,没有冷静深思之故。”

侯天翔道:“现在你已经冷静深思过了?”

段昌仁道:“正是如此。”

侯天翔道:“这么说,你是决不相信了?”

段昌仁朗声道:“除非家父亲临!”

“太阴剑”严庆江突然嘿嘿一笑,接口道:“阁下,你纵能舌灿莲花,也无人相信你这些话的。……”声调一落又起,道:“现在你该回答老夫的问题了。”

侯天翔眉锋微微一皱,道:“回答你什么问题?”

严庆江道:“你记不得了么?”

侯天翔摇头道:“记不得了。”

严庆江阴声一笑,冷冷地道:“你是自缚双手随老夫等走,还是要老夫等动手?”

侯天翔恍然一“哦”,旋即淡淡道:“自缚双手随你们走并无不可,只是,小生心中甚不明白的是为的什么?阁下,你可以告诉我么?”

严庆江冷冷地道:“为的什么?见了敝上你就知道了。”

侯天翔道:“带下不能先告诉我么?”

严庆江道:“老夫倒是很想告诉你阁下,可惜,抱歉得很,老夫也不知道。”

侯天翔道:“以阁下位居坛主的身份,难道也只能奉命行事,不得询问事情的因由么?”

严庆江道:“这是本门的规律,上命下行,不论身份地位,切不得询问事情的因由,违者即以探询机密论处,按律惩罚,决不宽贷!”

侯天翔道:“惩罚很重么?”

严庆江脸色微微一变,冷冷道:“阁下不嫌问得太多了么?”

侯天翔淡笑了笑道:“我只是好奇,信口随便问问而已,阁下既然不愿说,那就算了。”语锋一顿又起,问道:“贵上现在何处?”

严庆江道:“离此不远地方。”

侯天翔道:“总该有个地名吧?”

严庆江嘿嘿一笑道:“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侯天翔眉锋轻皱了皱,又道:“阁下,还有个问题,你可以据实答我不?”

严庆江道:“你说说看。”

侯天翔双目深注,问道:“阁下,你认识我不?”

严庆江冷然道:“老夫奉命行事,根本不必要认识你。”

侯天翔双眉微扬地道:“你就不怕找错了人么?”

严庆江道:“绝对不会。”

侯天翔道:“你很有把握么?”

严庆江嘿嘿一笑道:“老夫这大年岁了,岂是做那没有把握之事的人!”

侯天翔淡然一哂道:“那么你知道我的姓名么?”

严庆江道:“自然知道。”

侯天翔忽地注目问道:“阁下,那么我请问,我姓什名什?”

严庆江一声冷笑道:“你姓贾,名百祥,对不?”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阁下,谁告诉你我是贾百祥的?”

严庆江冷冷笑道:“那你就不必多问了。”

侯天翔陡地扬声大笑道:“阁下,你找错人了。”

严庆江愕然一怔,道:“你说什么?我找错人了?”

侯天翔冷冷地道:“我根本不姓贾,名字也不叫百祥。”

严庆江诧异地道:“你不是贾百祥?”

侯天翔颔首淡淡地道:“贾百祥是什么样的人,我连知都不知道。”

严庆江双目精光陡然电射地逼视着侯天翔,沉声问道:“那么你是谁?”

侯天翔语声冷峻如冰地道:“我就是我。”

严庆江眉头微微一皱,侧首目视“青衣武士统领”彭通,意思在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彭通突然嘿嘿一声冷笑,沉声喝道:“贾百祥,你想抵赖么?”

侯天翔冷冷地道:“阁下,是就是,我何必抵赖,可惜,我不是。”

彭通冷笑道:“贾百祥,你说你不是,那没有用,你抵赖不掉的!”

侯天翔道:“如此,你认定我是那贾百祥了?”

彭通点头沉声道:“不错,你纵想抵赖不承认,也是不行!”

侯天翔冷笑了笑,道:“阁下,你既然认定我是那贾百祥,那么我请问,你有证据没有?”

“证据?”彭通突然哈哈大笑道:“贾百祥,证据虽然没有,不过……”语锋微微一顿,接道:“我们奉命跟踪监视你,从第一楼客店到‘云香院’,又从‘云香院’跟踪到这儿,你说这会有错么?”

侯天翔星目异采一闪,道:“阁下,你认为这样便决不会有错么?”

彭通点头道:“当然不会有错!”

侯天翔朗声大笑道:“阁下,那贾百祥如果使出‘金蝉脱壳’之法呢?”

彭通脸色微微一变!摇头道:“那不可能。”

侯天翔道:“如果可能呢?”

彭通神情不由一呆!

侯天翔淡然一笑,接着又道:“天下出人意外的事情很多,不可能也往往会成为可能!”语声微顿即起,道:“阁下,别太自信过分了,老实告诉你,你跟踪错人了,我不是贾百祥,那贾百祥此刻可能已经早走了。”

彭通心神微微一震!道:“他去了哪里?”

侯天翔摇摇头道:“不知道。”

彭通道:“你怎知他已经走了?”

侯天翔淡然一笑道:“想当然耳。”

彭通嘿嘿一笑道:“阁下,我仍不相信你不是贾百祥。”

侯天翔淡淡道:“你不相信那只好由你,反正我不是。”

彭通双目陡瞪,沉声道:“阁下,你徒事巧辩无用,纵然说上一千个‘不是’,也休想我相信你真的不是,除非……”

侯天翔笑道:“除非我能说出那贾百祥的去处,是不是?”

彭通嘿嘿一笑,摇头道:“不是。”

侯天翔注目问道:“那么你阁下的意思是?……”

彭通冷笑道:“拿出你不是贾百祥的证据,证明你的真实身份!”

侯天翔突然扬声大笑道:“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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