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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双龙记-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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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天翔一声冷笑道:“万春,大丈夫敢做敢当!”

“财君”万春嘿嘿一笑道:“不错,大丈夫确应敢做敢当,只,要是我万春所做所为之事,我万春就没有个不敢当的,不过……”

侯天翔截口道:“那你为何不敢承认!”

万春狡猾地一笑道:“侯阁下,老夫请问,你想要老夫承认什么?”

侯天翔冷冷地道:“万春,你何必还故装糊涂!”

万春冷冷地道:“侯阁下,这怎么能说老夫故装糊涂,你并未问老夫什么,老夫又怎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如何承认?”

这话不错,也是实情。

侯天翔一开始除了一句“你怎么说”外,并未有所指明,这叫万春怎知他指何而言?如何承认?

但是,万春他果真不知侯天翔指何而言么?

当然不是。

侯天翔指何而言,不仅他万春心中非常清楚,就连围立四周的天下武林群雄,也都十分明白。

这情形很明显,万春他确是在故装糊涂!

万春为何要装糊涂,但,万春说的乃是实情,于是他剑眉微轩了轩,冷声道:“万春,寒家与你何仇?”

万春忽然嘿嘿一笑,道:“侯阁下,老夫可以先问问明白么?”

侯天翔道:“你想问什么?”

万春道:“请问令尊是谁?府上居址何地?”

侯天翔目光一凝,道:“你真不知道?”

万春道:“若是知道,何须多此一问。”

侯天翔道:“寒家世居金陵城内,先父曾任兵部尚书。”

万春恍然一“哦”,道:“令尊原来是昔年兵部尚书侯公……”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老夫出身滇西草莽,与府上从无怨仇!”

侯天翔道:“那么你为何……”

万春摇头截口道:“阁下,那不是老夫!”

侯天翔道:“是谁?”

万春道:“老夫不知。”

侯天翔一声冷笑道:“你真不知道么?”

万春道:“你要是不相信,老夫也就无可奈何了!”

侯天翔星目寒电一闪,道:“万春,任你怎么说,你也推赖不掉的。”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天下武林同道那么多人,我为何不问别人而单单问你,原因何在?万春,你明白么?”

万春摇头道:“老夫不明白,正想请教呢?”

侯天翔冷冷地道:“因为我有证据!”

万春心中倏然一惊!道:“你有什么证据?”

侯天翔道:“有人见到一名行踪诡异,身份不明之人于先父母等人被害后的第二天,悄然离开了金陵。”

万春道:“就是这样的证据?”

侯天翔冷然一点头,道:“嗯,否则,我何必提说它!”

万春嘿嘿一笑道:“请问,那人是老夫么?”

侯天翔道:“可能不是。”

万春道:“既然不是,那与老夫何关!”

侯天翔道:“因为那人于离开金陵之后,便一直奔向开封,在开封地面上失了踪!”

万春道:“于是你便怀疑那人是老夫手下,是么?”

侯天翔玲哼了一声道:“不错,那人的失踪,该是进了‘永乐庄’!”

万春阴声一笑道:“侯天翔,那人进了‘永乐庄’,是你亲眼看见的么?”

侯天翔冷冷地道:“虽然并非我亲眼所见,但……”

万春陡地扬声哈哈一阵大笑,沉声截口道:“侯天翔,事情既非你亲眼所见,你怎能凭空武断怀疑那人在开封地面上的失踪,是进了老夫庄中!”语声微顿,话锋忽地一转,接道:“老夫请问你知道那人的姓名么?”

侯天翔道:“如是知道,我何必问你。”

万春又道:“那人确是凶手么?”

侯天翔道:“应该不会有错。”

万春道:“有人看见他行凶毒害令尊令堂么?”

侯天翔道:“这倒未曾。”

万春嘿嘿一阵阴笑道:“既然未曾,你又怎知那人就是凶手?”

侯天翔不由语塞地道:“这个……”

万春又嘿嘿一声阴笑,道:“侯天翔……”

方春“侯天翔”三字甫才出口,西南角上人丛中陡地暴起一声沉喝,道:“厉大年你这阴诈狠毒,狼心狗肺的东西!”

随着这声沉喝,一条人影身形有若巨鸟掠空般地,飞越过人丛的头顶射落当场,是个身着灰袍,发鬓斑白的独臂老者。

万春一见这独臂老者,心中不禁骇然一凛,身躯倏起震颤,暗忖道:“这匹夫怎地还活着未死……”

他暗忖中,那独臂老者已朝侯天翔屈膝跪地下,拜道:“卑属申振秋拜见少主人。”

侯天翔微微一怔,旋忽星目异采飞闪,急忙欠身双手隔空虚挽,道:“申叔快快请起,您这样岂不要折煞小侄么!”

他双手虽是隔空虚挽,但已暗发神功劲气托起申振秋的身躯,使申振秋身不由己的不得不随势站起。

申振秋身形甫才站起,那站立在侯天翔身后的“驼老”罗三震已大踏步走出,一双巨掌紧握着申振秋的两只胳膊,独目异采飞闪,精光灼灼地凝注着申振秋,神情非常激动地道:“七弟,还记得我驼子么!”

原来这独臂老者申振秋,乃是昔年侯天翔父亲身边“八将”中的老七,而厉大年则是昔年的“八将”之首,也就是“驼老”罗三震的前任。

申振秋一见罗三震,内心不由掠过一阵愧疚,道:“罗大哥,这几年来,小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大哥,只是………”

罗三震倏然哈哈一声大笑道:“七弟,不要说什么只是了,只要你心中还记得我这个驼子大哥,我驼子便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独目精光如电地扫视了那万春一眼,话锋忽地一转,问道:“七弟他果真是厉大年么?”

申振秋点头道:“这恶贼自当年被老主人撤职之后,便远赴西南,改名换姓,表面上是经营皮货、药材、珠宝的商人,实则却是西南绿林道上的枭雄!”

罗三震方自轻“哦”了一声,正待有所询问,但他口还未张,申振秋倏已转朝侯天翔躬身说道:“少主人,厉大年虽非毒害老主人的凶手,却是主谋罪魁,少主人可千万别放过他!”

侯天翔星目神采一闪,道:“申叔可知那下手的凶手是谁?”

申振秋播头道:“这就得要问厉大年了!”

侯天翔点了点头道:“多谢申叔指教。”

剑眉一挑,星目倏射寒电,凝注着万春道:“厉大年,你听见了没有!”

万春没有答话。

侯天翔喝道:“厉大年,你怎么不答话?”

万春仍然没有开口。

侯天翔星目微转,剑眉一皱又扬,道:“万春,你以为这样不开口,便能算完么!”

万春开口了,淡淡地道:“刚才你是在和老夫说话的么?”

他倒真会装糊涂。

侯天翔一声冷哼道:“此时此地,我不是和你说话,还能和什么人说话!”

万春道:“那老夫如何知道,这峰顶上那么多人。”

侯天翔冷笑道:“阁下,别装糊涂了,我问你,刚才的那些话你听早了没有?”

万春哈哈一笑道:“字字不遗,尽入老夫耳中。”

侯天翔道:“如此你怎么说?”

万春道:“不怎么说。”语声一顿又迅道:“你可知老夫刚才为何不答话的原因吗?”

侯天翔道:“什么原因?”

万春道:“原因便是老夫并不姓厉,也从未听过厉大年这个名字,不知厉大年为何许人,所以……”语声顿了顿,嘿嘿一笑,道:“你明白了么?”

申振秋双目陡瞪,倏地哈哈大笑道:“这么说,倒是我申老七看错人了!”

万春摇头道:“申振秋,老夫倒不以为你是看错人!”

申振秋双眉一轩,道:“如此,你………”

万春冷然截口道:“你申振秋这是另有阴谋用心!”

申振秋双目寒电激射,道:“我有什么阴谋用心?”

万春一声冷笑道:“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

申振秋道:“我不明白,你何妨说出来听听。”

万春冷声简短地道:“嫁祸!”

申振秋双睛暴瞪,怒板而笑,道:“厉大年,你实在够奸猾狡诈的,竟想反咬我一口,这心机也实在深沉令人可怕,高明令人叹服!”

万春突地沉声叱道:“申振秋,老夫是万春,不是厉大年!”嘿嘿一笑,接道:“你说老夫想反咬你一口,老夫又未指说你是凶手,何能说是反咬,又何狡诈奸猾之有?再说老夫既说你是‘嫁祸’,自有说你‘嫁祸’的事实理由!”

申振秋道:“如此,我请问你的事实理由?”

万春阴声一笑,道:“申振秋,你那条左臂是怎样断去的?”

申振秋目射恨色的道:“申振秋承认你一剑之赐!”

万春道:“还加上八成功力的一掌,对么?”

“不错!”申振秋点头道:“你那一剑一掌,虽然断了我一条左臂,内腑也受了很重的伤,但我福大命大,竟并未断魂丧命!”

万春嘿嘿一笑道:“你虽未断魂丧命,但是心中却已经咬牙切齿的恨透了老夫,必定要报仇雪恨,是不?”

申振秋恨声道:“此仇当然必报!”

“这就是了。”万春阴笑了笑,道:“论武学功力,你申振秋皆非老夫之敌,试问,此仇你如何能报得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为了报仇,所以你便借机‘嫁祸’,指说老夫是厉大年,是毒害姓侯的父母全家的主谋罪魁,出此借刀杀人之计,以泄心中的仇恨!”

这活实在有道理,照此说法,申振秋很有可能使的是“嫁祸”之计。

然而,申振秋是这样的人么?

侯天翔虽然不知申振秋的为人,但是“驼老”罗三震却深知申振秋的个性,申振秋决不是这种人!

也就因为“驼老”罗三震深知申振秋的个性,是以万春话声一落,罗三震立即独目精光暴射地道:“厉大年,你理由说来虽然头头是道,但是我驼子却决不相信申七弟………”

万春嘿嘿一笑,截口道:“驼老鬼,你不相信那是你的事,老夫说的可全是事实!”

申振秋双眉倏轩,目光微转了转,道:“如此,你能再说说我们当年动手的原因经过么?”

万春道:“那有何不可,只是……”

忽地摇头轻声一叹,住口不语。

申振秋道:“怎样?为何又不说了?”

万春冷冷地道:“那种丢脸的丑事,老夫实在不想再提说它了!”

申振秋双眉一轩,冷笑道:“那真是很丢脸的丑事?”

万春沉声道:“申振秋,难道你……”忽又摇摇头,轻声一叹,道:“算了,你申振秋虽然不义,很对不起老夫,但,老夫相信那也只是你一时的冲动,何况你已经被老夫剑断一臂,还挨了老夫一掌,几乎丧命,老夫当时心中的怒恨,如今事隔多年,也早已经消了!”

他说来似乎隐隐有物,好像申振秋曾经确然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情似的,而他胸襟宽大仁厚,更因事隔多年,怒恨已消,不愿再提说当年!

然而,事实真相究竟如何?那就只有他万春和申振秋两个自己心里知道了。

申振秋忽地扬声哈哈一笑道:“当年之事,既然是我申老七不义,很对不起你,那你还有什么顾虑的,不说出来让在场的天下武林同道听听呢!”

万春凝声道:“申振秋,你真要老夫说,你难道不想做人了么!”

申振秋神色坦然地道:“我申老七问心无愧,自问生平并无恶行,尚还不够‘不想做人’的罪孽,你说出来又有何妨!”

万春嘿嘿一声阴笑道:“申振秋,老夫本已不愿再提说当年那件丑事恨事,但是……”语声一顿,倏又轻声一叹,道:“老夫劝你还是休要嘴硬,别逼老夫的好!”

申振秋沉声道:“老匹夫,休要再做作下去了,你若然不好意思说,我申老七可要代你说了!”

万春心中微微一震!但表面却故作无可奈何地再次轻声一叹,道:“申振秋,你既逼着老夫非说不可,老夫只好实话实说了!”语声微微一顿,忽地扬声说道:“申振秋,你在老夫‘永乐庄’中担任一级总管,老夫见你平常为人尚称正直,算得上是一条汉子,因而对你另跟相待,十分信任,命你掌管护院后卫之职,哪知,你竟狼子野心,竟然甘冒武林大尽,乘老夫因事外出之夜,潜入老夫爱妾的闺阁,意图非礼,老夫归后,经爱妾哭告,始知经过,当时老夫虽然怒火填胸,恨不得立刻将你诛杀剑下……”

“驼老”罗三震闻听至此,忍不住双眉陡轩,独目暴瞪,精光电射,威态吓人地猛然大喝道:“住口!”

万春冷冷地道:“罗三震,你可是不信老夫之言?”

罗三震怒声道:“你简直胡说八道!”

万春冷笑道:“如此,该是老夫冤枉他的了!”

罗三震道:“昔年‘八将’之中,谁个不知申七弟的为人最是豪义正直,哪个相信你这匹夫的鬼话!”

万春嘿嘿一笑道:“罗三震,俗语有云,‘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意思你懂么?”

罗三震独目猛又暴瞪,正要再说什么,申振秋却已朝他摆手拦阻地道:“罗大哥,你别和他枉费唇舌争执了,让他继续说下去好了!”

罗三震威态一敛,独目深注,道:“七弟,这种话你还要让他继续说下去,难道你一点也不……”

申振秋目射感激之色地笑了笑,神色坦然而平静地说道:“罗大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小弟自问心无愧疚,可对天日,为何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呢!”语声一顿即起,目注万春道:“你说下去吧。”

万春嘿嘿一笑道:“好一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自无愧疚,可对天日,你申振秋实在不愧是个心机阴深之人。”

申振秋冷哼一声,道:“少废话,说下去!”

万春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当时老夫虽然怒火烧胸,恨不得立刻将你诛杀剑下,但为了颜面关系,同时也恰值各地分号帐务亟待老夫亲自处理,不得不暂作忍耐,直到第三天午后,老夫于处理完各地分号帐务之后,方始得空于是夜二更借口有事,邀你出庄,当时本已决心取你性命!……”

语声微微一顿,轻叹了口气,接道:“怎奈老夫生性仁慈,于剑断你一臂,伤你一掌之后,心肠不禁一软,再也不忍对你施展毒手,终于仕你负伤逃去!”

申振秋神色镇定如常地微微一笑,道:“你说完了没有?”

万春道:“完了,事实经过如此,老夫自不会添枝加叶放增你恶行,而你一介昂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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