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为王-第36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鎗iān来抓人,所以,总宪柏台的人选,就很重要了。”
这个意思,赵荣其实也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刑部的陆瑜是完全的不听话。而且,皇帝也不能任由张佳木把文官们抓捕掉的同时,把上层的重臣和显要的职务也全抓在手中。这样的话,太过危险,皇帝不可能全答应下来。
但都察院位列台谏,实权不多,十分的清要显贵。以前,一直是耿九畴任职总宪,现在看来,也是到了换人的时候了。
不然的话,耿九老衰且多病,压不住后生强项的林聪,所以派一个年富力强,资格也够的人过去,正好合适。
“太保,”赵荣觉得自己有提醒的责任,因而很小心地向张佳木道:“台谏向来是很疏阔的,六科十三道,下官任职之后,当然能掌握一些人,但也会有相当的人不会听下官的招呼,这一层,太保可曾想到?”
“那无所谓。”张佳木笑道:“实际上,你连林聪这个左副都御史也控制不了。”
“太保洞鉴,下官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嗯,我要你去,并不是说要看住人不准说话,事实上,台谏可以随意说话,我有很多话,需要借你的位子来说”张佳木站起身来,神sè也极为兴奋,看看赵荣,又道:“你不必懂,亦不必想,只要在那里当好我的喉舌就行,可成?”
“成、成,当然成”在如此强大的精神感召之下,尽管还不大明白张佳木的意思,但赵荣还是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 '
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六百一十六章 镇抚
处理了赵荣,但张佳木仍然不急着到诏狱去。
那里有监察的人照应,原本的狱吏们都很得力,现在也是放给这些官员们使劲的串联,倒要听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叫王晓和商震都进来吧”
两个人,一个是北所镇所,一个是南所头领,都是赫赫有名的两大阎王。锦衣卫的南北所,向来就是以黑暗著称。
进得南北所,就等于是下了阎王殿。
以往在纪纲掌权的年头,南所里死掉的本卫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北所之中,低等的文武官员数也数不清,至于被违法乱捕的士绅、商人,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再也没有比锦衣卫的诏狱更黑暗的地方
在这里有三十种叫人听着名字就恐怖的重刑,什么涮洗,勾肠、骑木驴,哪一样都能叫人痛不欲生,在天启年间,左光斗和杨链入诏狱,对这些清名在外的官员,锦衣卫也并不曾客气,一样的把酷刑用在他们身上。
几天下来,这几个人就已经不成人形了。
头天打五十板,身上的血痕伤口还没有结枷,第二天又扔在堂下,然后再打五十,接着就下暗室,继续虐待。
赫赫有名的东林六君子,就是被下在锦衣卫狱中,活活折磨死的。
对锦衣卫监狱的黑暗,张佳木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天顺年间,他就自己亲自下令在狱中处死了御史张鹏,大好年华的青年官员,自寻死路,却也是无可奈何。
这两年来,死在诏狱中的官员也有几十,不过,并没有六品以上的高官,多半是以七品以下的小官为主,而犯的罪行,也是妄言和犯上的多。
最著名的,自然是青县知县得罪宦官的那一回,着实被张佳木抓住痛脚,捕了好些个人。因着此事,皇帝也对张佳木和锦衣卫大加赞赏,而皇帝隐藏极深的心思,也是被张佳木因此事探知出来。
在皇帝看来,最可信的当然是宦官。其次便是亲勋武臣,比如袁彬、哈铭等辈。
至于文官,皇帝在心底里是仇视和不信任的。
皇帝很清楚的记得,在景泰元年,他被俘时,文官们态度暧昧,而以大学士王文等人的景泰年间的小集团拥戴皇弟景泰,根本不把他这个皇帝看在眼里。
回銮之后,于谦、王文、商铭,还有宫中那伙子阉竖,都是不把他看在眼中。南宫岁月,谁理会过他?堂堂帝王,连一顿饱饭也不可得,这种心理上的创伤,岂是复位就能痊愈的?
正因此事,他才深恨于谦。以于谦被信任和倚重的地位,复立太子,他没有坚拒,南宫中虐待太上皇,于谦没有说话。
连带着,皇帝也对所有的文官都抱以怀疑的态度。除了他考验过的,并且在能力和品格上深受信任的李贤等人,皇帝对任何文臣和普通的武官都没有基本的信任。
这,也是真实历史上锦衣卫先逮杲,后门达,先后八年行酷政,迫害无数,甚至连曹钦也被逮杲逼反,深夜谋反,别的事不管,先跑到逮杲府邸中,把这个可恶的锦衣卫小人乱刀砍死之后,消了气,这才继续谋反大计。
事实上,曹钦不明白,真正迫害和不信任他的,并不是锦衣卫,而是深居九重之中的皇帝。如果不是皇帝的多疑和残忍,锦衣卫又如何能残害那么多人?
现在是张佳木主政,锦衣卫已经成了一个超级政治团体,就算是皇帝,也只能是倚重和信任的态度,并不能完全的左右。
至于锦衣卫对官员查察的并不坚决,办事的风格在皇帝看来也很绵软,甚至几次在私下指责,这一些内情,其实文官们并不知道。
这一次张佳木大加挞伐,其实正对了皇帝的心思,最少,在皇帝看来,可能会冤枉几个,但兴大狱抓人,十之**还是帮他肃清了潜在的敌人……就算是锦衣卫嚣张跋扈又如何?锦衣卫才是可信任的皇家忠狗,这一点,皇帝和张佳木彼此都是了然于胸,彼此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正因如此,这一次大张旗鼓,皇帝那边除了不能公然叫好,怕是早就在心里乐开了花。可怜还有不少文官指望皇帝能知道真相,除了赦免他们,再办张佳木胡乱捕人**大臣之罪……很多人这一生怕是等不到了。
明朝的政治格局,已经形成宦官最高,司礼对内阁,东厂对锦衣卫的大格局,如果不是张佳木的强力介入,现在就会产生锦衣卫对垒文臣的乱象,然后到成化年间,亲勋武臣有过一次绝地反击,但至了孝宗年间,除了宦官集团保持了向上的势头外,亲勋被撵回家啃老米饭,锦衣卫沦为东厂附庸,而普通的武将成为文官的奴隶,一切都被文官们掌控了起来。现在局面却又大有不同,可以说,现在是一个极为混乱的局面。
一切政治权力都还没有明确,张佳木个人的强势还并没有带来整个亲勋武官集团的复苏。
同理,文官们只是暂且受挫,不解决根本的麻烦,这个国家的文官还会继续堕落下去……而事实上,任何人都知道,治国就得靠文官,他们是无可取代的一群,就算将来的文官在技术上分的更清楚,出现真正的吏员考试,也就是文官和公务员的考试,在很长的时间内,这些掌握了知识和儒家经典,并且掌握了舆论的庞大集团还会在根本上掌握国家,一直到被新的集团和理论取代为止。
“下官王晓,见过太保”
“下官商震,见过太保”
两个镇抚昂然而入,深深一揖之后,便又一起站好。这两人一直在镇抚位上,外面的事几乎不管,但锦衣卫正堂受袭那晚,两人也曾经提刀上了战阵,所以也功列在三等,现在都加了都指挥同知,二品武官的官职,在一百年后还不如一个知县,但在现在,也算是高官显爵了。正因如此,两人也是从首鼠两端变成竭诚效力,团体就是这样,从开始的小小的核心,慢慢的因为措施正确,渐渐成为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整个集团之中,归属感渐渐变的强烈起来,眼前这两人,就是很显著的例子。
“好,很好,你们两人,都着实是辛苦了。我很感念,看吧,等此事过去,给你们都调剂一下差缺,也找人换换你们。”张佳木对下属很亲切,但也并不刻意做出礼贤下士的样子。上下之间,原本就得有一点距离,居上位者,就是要有上位感,每时每刻,都要注意小节,并不光光是注意大势,时间久了,下头的人自然而然的都把位子给摆正了,效忠之心,自然也就越来坚定,此即谓小节决定大局了。
至于他的话,也是叫这两人欢喜的紧。现在张佳木的地盘可不止是锦衣卫,以往镇抚是卫中承上接下的要职,管理诏狱,更是油水极大,所以这是极好的差缺。而且,有时候皇帝会直接过问诏狱的事,想想看,狱中死一个人,都要派刑部主事来查看,诏狱的重要,又岂是普通的监狱能比的?
但现在是不同了,张佳木管的严,没有油水不说,规矩还很大,诏狱已经就成了清苦差事,虽然权重,但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现在锦衣卫的地盘开拓的极大,管辽东皮毛东珠,要么管福建金矿、云南的银矿和铜矿,不然就是到各地的分卫去,也是一方诸侯,两人都有这样的心思,因为京营组建,或是再成立新部门,他们的资格能力也不能接任,所以还不如出外的好。
对下属的这种心理,张佳木算是了如指掌。这也是他最为下属称道的地方,有些事,其实就是心理的活动,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因为要官跑官这种事,在锦衣卫是很受忌惮,向来也没有人成功。但如果是张佳木主动安排,那就是万事大吉,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了。
身为上位,张佳木就是有这种本事,能根据下属任职的时间,地位,收入,来盘算分析出对方心底里最想要的位置和想法。能满足的,自然而然的就会做出该做的决定。
有这么一位上司,锦衣卫上下自然服气的紧,而王晓和商震两人,就是自然是加倍的欢喜了。
“他们都说了什么,捡要紧的说吧”
“是下官回太保的话”两人之中,王晓犹擅言辞,而且归纳总结,是按现在锦衣卫里流行的办法,所以说起来也特别的翔实可信。
犯人之中,两成缄默不语,什么也不肯说。还有一成已经在设法打通关节,企图贿赂锦衣卫上下官员和狱吏什么的。剩下的七成,却是奉两个侍郎为主,还有翰林学士崔浩也很受拥戴,有这么几个大人物在诏狱中,又没有受到拘管,自然而然的,就已经形成一个庞大的集团。除了名声太坏,连文官自己也不屑于位列一起的,这一次,所有的狱中文官基本上就已经团结在一起了。V!~!
' '
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六百一十七章 酒楼
“看吧,我就说他们不会服气。”
听完王晓的报告,张佳木一点震怒的表情也没有,当下只是环顾众人,抚着下巴上刚留的胡子,笑道:“你们看,我说的错没错?”
“是没错。”任怨心直口快,答说道:“那你看该怎么办?说真格的,人家抱怨的也有道理。总不能咱们就这么不讲道理把人一直关着,说实在的,办他们罪名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但好歹要有个收手的理由和做法。这样,他们让一步,不要碍咱们的事,咱们也不能太过蛮横不讲理,就把其中可恶的狠狠办一办,杀鸡儆猴,该放的,就全放了,恐怕也不会有太多人敢和咱们过不去了。”
“任怨的话,甚是有理。”刘勇也大为赞同,点头颔首,笑道:“这阵子我不在,看来任大人老成长进的多了。”
以他的资历,倒是能这么夸任怨,换了别人这么夸法,反而不合适了。
这两人表态,众人也便纷纷表示赞同。只有一个孙锡恩,向来不在这种大政上发表意见,他自己有想法,只会sī下里想好了,再禀报张佳木裁夺。
有些不便禀报的,索xìng就自己想清楚了去做,好在,也没有做错过。就算真错了,他自己也认了。
眼前这件事,孙锡恩还没有想好,所以断然不会发言,当下只是坐着静听罢了。
至于年锡之和陈怀恩两人都是文进士出身,这件事陈怀恩自觉要避嫌疑,不愿多说,而年锡之对张佳木了解的深一些,知道张佳木做事从来都从大处着眼,不会因为文官们和他过不去就来这么一出。
否则的话,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这样下去何时是个了局?
因然有不少人会因为畏惧而放弃纠缠,但文人的xìng子是死硬而认死理的,恐怕以后和锦衣卫公开冲突的也不会在少数。总不能有人一反对就抓人,时间久了,恐怕会越来越不能服众。而当皇帝觉得锦衣卫不是在为他办事,相反,却是在诛除异已的时候,那会子,恐怕张佳木自己的权势都会大受影响了。
“似是而非”张佳木向着众人,摇头笑道:“你们哪,就是看不懂大势所趋。照你们的说法,用的是权术而不是制度,我向来的话,一件事要真办好了,没有制度是不行的。”
任怨道:“我看,几千年下来也没有什么好的制度,还是要靠教化……”
陈怀忠亦道:“治世之道,确实在德化,太保可以上书皇上,徐徐调治,以德化感育之,这样国家可以正气升而邪气降,则自然而然的就大治了。洪武、永乐和仁宣之治不远,国家还尽可恢复昂扬之气……”
“陈怀忠你是个读书人,”张佳木不等陈怀忠说完,脸上神sè似笑非笑,向着他道:“我来问你,自暴秦二世而亡,汉家自武帝之后独尊儒术,以孝治天下,以德育万民,算是以教化来治国了吧,不过,教化成功,而享国过三百年的,有没有?”
“这个似乎……”
“似乎没有,是吧?”
陈怀忠知道张佳木并不因言罪人,所以也不怕碰钉子,自己想了想,含笑道:“似乎是没有过。”
“这就是了。”张佳木斩钉截铁的道:“教化是要有,国家或民族,没有教化,没有lun理,不管怎么富强,都是无根之木。但是以教化代替制度,也是昏话,胡说。一个儿童,哭闹不休的时候,你和他说道理能说服,还是说道理的同时,再打他的屁股有用?”
这么比喻,众人都是失笑,不过,细思之下,说的倒也是极有道理。各人便敛了脸上笑容,默然点头。
“一条狗,在屋里拉屎,你们说该怎么办?”
年锡之思索着道:“是把它按在拉的屎边上,然后狠狠揍它一顿。要立刻就打,不能早也不能晚,不然狗不知道为什么打它,打了也是无用。”
“还要打的狠,”陈怀忠道:“不然的话,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