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鬼才-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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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抱着同样主意的徐济也预料到张邈定然不会反对自己的建议,毕竟他没有反对的理由。何况如果说要把肃清陈留北部黄巾余寇的事情交给徐济,张邈或许更愿意自己去做这件事情。那么,徐济是真的没有能力应付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徐济明面上虽然不过只有三百余人的队伍,但若是调集他暗伏于颍川的全部力量,那么想要拿出千余人的士卒却还是毫无问题的。但徐济显然不需要在这种对自己来说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而且大军的粮草用度和士卒死伤的抚恤都不是个小数目,徐济没有那个身家可以拿来这样消耗。而且,徐济没有为人作嫁的好习惯。
由于陈留如今的状况,张邈也没有时间宴请豪强的时间,自然也没有要留徐济盘桓的打算。徐济也乐得不用跟他虚以委蛇,在自己的认命状被张邈批准盖上太守的印信之后的第二日徐济就立即率部启程前往他的治所,也就是圉县。
而徐济任陈留南部督邮的消息也很快被传递到郭嘉那里,郭嘉立刻做出了反应,他命令徐谦率领原波才麾下的那些士卒同时赶往圉县,当然,还带上了足够徐济用度的钱粮。因此可能会比徐济晚到五天左右。
徐济此时需要的不仅仅是兵马的支援,新到圉县威信未立,而他的年纪也很容易使得别人轻视。正是因此很多事情都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来,而之前长社之战留下的黄巾当然也有不少流窜到陈留,这也是徐济的麻烦,每次想到这里徐济都不由得面露苦笑,这都是他给自己埋下的苦果,果然天理循环,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但徐济对此的确是毫无办法的,如果想要在陈留站稳脚跟就必须解决这些麻烦,而这种麻烦是几乎每个地方都存在的。徐济虽然并不觉得解决黄巾有多困难,但是问题在于虽然解决这个问题的确不难,却需要花费颇为巨大的时间和精力。徐济不认为自己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跟这些流寇折腾。除恶务尽,如果不能一次性解决徐济反倒是不急着处置。何况徐济的麻烦并不只有黄巾余寇而已,他没有太多闲情逸致去跟黄巾余寇较劲。
当然徐济对黄巾也还有杀招,那便是波才。流窜在陈留南部的黄巾大多是颍川黄巾被击败时的溃兵,作为他们曾经的渠帅,想必波才解决这个问题会比徐济用武力简单许多。所以黄巾对于张邈来说也许是个巨大的麻烦,但是对于徐济来说却未必如此。说不定这还会是徐济增强自己实力的又一次机会。徐济此时最困扰他的还是自己此时手中武将不少,却惟独缺少能够帮助他处理政事的人,能够动用的郭嘉还需要坐镇颍川替他谋划后方,荀彧和荀攸此时也被禁足不许外出。如此一来徐济能依靠的仍旧只剩下自己了。但是八县之地,这可不是小数目,徐济的精力毕竟有限不可能事无巨细的全部亲力亲为,他深感自己手中的牌还远远不够。但是此时还能去何处寻求帮助呢?
无论如何,在找到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之前,徐济还是必须自己支撑着。虽然人还未至圉县,但是徐济已经未雨绸缪的开始为自己之后的道路做好铺垫了,但是这些都不是第一要务,徐济首先需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圉县的官员。所有的谋划都建立在徐济能安定好眼前圉县的事,而这些事也正是徐济目前最为头疼的事情。他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清理这些他不能使用的却占据要职的官吏。只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圉县,他才有安镇陈留南部的资本。
而机会显然很快就来了,徐济抵达圉县的时候,正是时间临近正午,官道左右的田地上劳作的百姓都归去休息了。尽管徐济已经提前遣人前去通报圉县的官吏,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一路上直到城门处都没有人前来迎接。而面对这件事陈到忍了一路终于还是克制不住的大怒了,陈到一向是是个沉稳的人,若不是这件事的确让他极为愤怒也绝不会如此愤懑。
徐济毕竟是督邮,督邮是个什么官职呢?它的职责最基本得到就是巡查监督,也就是说督邮是有让一县的官员丢掉他们的官职的能力的。因而各地官员对于督邮都是巴结都来不及的,不论怎样都不会是徐济这样的待遇。那么对于这种态度也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圉县的这帮官员手脚干净,公务认真。但是从失修的女墙和道路可以看出这些官员几乎就是只会吃饭喝酒的酒囊饭袋,而剩下的另一种解释是什么?那便是瞧不起徐济。
这才是让陈到不满并且愤怒的,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作为徐济家臣的陈到如何能接受这种事情?当即就想要提剑入城去讨个说法了,当然波才就不一样了,他一看徐济面露沉思之色就立刻伸手拦住了陈到,这边陈到正是火气上头的当子,一看自己被人拦住,立刻回头,几乎就要破口大骂,再仔细一看是波才,陈到这才没有开口而是以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波才以目视徐济,陈到这才回眼看去,只看见自己的主公很是淡然在马上深思,显然根本没把这个当一回事。
陈到自然是相当不解的,不顾波才的阻止就上前开口问道:主上何以如此淡然?这些人……
话还没讲完徐济便抬手打断了他:何故如此愤怒啊?叔至啊,我等初临圉县,彼不知我,我亦不知彼,所谓相互试探罢了。他们要试我徐济是不是好对付的,我也在试他们懂不懂眼色。如今一目了然了,我何须跟将死人较劲?
陈到这才恍然,自己这位无良主上早就做好要清洗圉县的准备了,毕竟圉县今后就是徐济的本镇了,岂能有不安定的因素?既然不听话,那便除掉,徐济的思维就是如此的简单。波才当然是懂的,上位者的思考方式就是这样,既然不能用,留着又迟早是个麻烦,那倒不如除掉为好。况且,这些小人物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波才如是想到。
徐济一行人于是很是安静的前往驿馆住下,由于徐济是新近决定将自己的治所设在圉县,按照今日所见,多半也是没有什么准备的,好在驿馆还能歇息,当然高顺麾下的士卒们就只好就地安营了。幸而高顺向来思虑周全,并没有士卒露宿的现象。
而就在徐济一行人入住驿馆之时,驿馆外的阴暗处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匆忙的离开了。
此时的县尉府中,诸人聚集在一起,面色似有几分焦急,突然,一个叩门的声音传来,首座的老者叫道:进来。
进来的人赫然正是在驿馆外偷眼观察的那个汉子,这汉子进门拱手道:新来的督邮入住驿馆了,他好像吩咐部下休息了,我会来的时候都没动静了。
老者皱了皱眉眉:行了,你下去。
待那汉子走后,首座的老者突然笑道:这徐督邮毕竟是年幼无知,看起来是个极好拿捏的家伙,吾等何需为此忧心啊?
在座的尽皆称是,惟独末座的一个起身道:我观这新督邮年纪虽小,但却颇有几分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气度,陈公,只怕这小子没那么好对付。
被呼为陈公的老者笑道:毛掾史过虑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能干什么?
被称为毛掾史的中年人也笑了:孝先本不愿多说,只是诸公于陛下亲命的督邮如此作势,只怕大祸临头。若是这新督邮真有本事,诸公又何以相抗?
这话说的是半点不客气,说白了就是指着脸骂你不给皇帝脸面,末了还反问你们能把一个朝廷命官怎么样,这话当然不是在座的这些人爱听的,登时便有一个身着华服的老者站起身来,大喝道:毛孝先,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此放肆?
被称为毛孝先的中年人冷冷一笑:毛孝先不过是圉县一小吏,自然没有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下吏告退。说罢也不管众人但应如何,转身拂袖便走。
而他身后的那个华服老者当真是吹胡子瞪眼,大呼:毛孝先,汝安敢耳。
当然怎么大呼小叫的都是决计叫不回的,华服老者眼见已经如此急忙回头向首座的老者问道:刘公,这毛孝先若是去跟那新来的督邮告密,你我岂不是……
首座的老者抚须笑道:不必忧心,孝先是聪明人,他岂能做这种前途未卜之事?
但是真的有那么稳当吗?毛孝先的确不傻,但是他却远远比首座的陈公看的明白,徐济不同于之前的督邮,从他安静入城不动声色就能看出他的所图必然不小。
而今毛孝先唯一好奇的就是徐济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而这也决定了他是否会帮助徐济,但是该怎么试探这个看起来小小年纪却城府颇深的督邮呢?他陷入沉思,而至于郡守府里的那帮老家伙,毛孝先从来没把他们当一回事,既然老朽,就不该继续占据不恰当的位置为自己谋求私利了。
第四十七章:定计
而此时的徐济自然是不知道县尉府上这一番勾心斗角的。
徐济所考虑的事情是很简单的,自己目前需要的是保持圉县能够平稳的过渡到自己手里,郭嘉传来的消息表示他已经派遣徐谦率领五百人前来支援徐济了,那么为了防止圉县这帮老不死的家伙狗急跳墙自然还是等自己的增援抵达再发作为好。徐济而今需要的就是一个正当的借口或者理由,所谓师出有名,只有占据大义的暴力才是正义的,否则就是暴虐的倒行逆施。而徐济需要稳定的圉县能够过渡到自己手中也自然需要这么一个借口让他能够平稳的接手圉县。
但是作为并非本地的外来官员,徐济深知自己手中的确没有那样的证据之前是无法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的。徐济确信圉县的这帮官吏手脚必然都不干净,但是徐济缺少证据,而没有证据就动手那么势必会留下把柄,而张邈显然不可能让自己随便动手肃清不听话的下属这么肆意妄为,所以徐济还是压制住了自己麾下这帮悍卒的怒火以及自己略显焦虑的心态。
而另一边存在的问题就是徐济即便想动手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徐济虽然对高顺的麾下有信心,但是毕竟三百人对上圉县数千的守卒还是颇为吃力的,即便能胜,之后圉县的守备也很成问题。更何况周边的几县未必就会坐视不管,毕竟徐济这么肃清圉县几乎就是一个要诛锄异己的一个无比清楚的信号,若是不愿坐以待毙那就只有反击了,而面对这种极为可能出现的局面,此时徐济手中的兵马尚不足以解决这个麻烦的状况。
这许多的麻烦导致徐济不得不按捺下自己的计划,但是作为督邮被这么对待,徐济当然不能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怒火,否则不但给人以软弱可欺的印象更是令人生疑。而这个作势的度又是个问题,既要不让人觉得太过强势又不能让人觉得可以肆意揉捏。那么这个时候徐济就又开始考虑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反应才能让人不精惕。只有示敌以弱方能一击制胜。而徐济也打定主意,在自己的后援抵达之前绝不会露面。在没有拿到足以置人于死地的证据之前绝不出手。
第二日清早就有人前来驿馆拜访说是县尉请督邮大人前去,陈到在徐济的指示下自然是照来人的脸上就抽了两大嘴巴子随后破口大骂道:督邮大人昨日便抵达圉县何故无人迎接?回去告诉你家县尉大人,若非他亲自上门请罪,则后果自负。
显然这话里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意味,但是徐济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想必这些人之所以敢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必然也是对自己有些了解的,毕竟颍川与陈留毗邻,徐济在长社一战成名,陈留郡多少对自己也有所耳闻。那么既然如此,必然是知晓徐济并非望族后裔,因而自然就不用害怕徐济可能有的后台了。而徐济的督邮身份也的确让这些县吏有几分棘手,徐济这般表态真好拿捏在度上,这显然能够达到他的目的。
不出徐济所料,得到回报的刘姓县尉哈哈大笑,随即对身边的人说道:且看这竖子意欲何为?莫以为皇帝钦点就洋洋自得?且跟他耗着。而闻听这话的毛姓掾史却是深深皱了皱眉,随即也露出了笑容,但是却与堂上诸人的笑容蕴含意味颇有不同。没人注意到他笑容里暗藏着的讽刺:若是这徐督邮真有那么好相与又怎么会这样拖延?必然是别有谋划,且看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老东西如何吃苦头罢。毛掾史如是想着,也许是该试探一下了。
徐济所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越是轻视自己就越好。而自己的督邮身份也足以使他们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但是徐济仍旧面临一个问题,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当然是不可能会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但是清理他们却需要正当的由头,而徐济现在迫切需要这么一个把柄,只要有一个破绽徐济就有信心能把这帮家伙盘根拔起。
当然徐济不指望他们这些老狐狸会自己露出破绽,但是如今自己已然抵达圉县,想必他们也必然会小心谨慎的行事,再想抓住破绽更是难上加难。徐济皱眉独坐在驿馆内,看着沙盘上陈留的地形沙盘怔怔出神。现在徐济面对的境遇就是所谓的敌不动我不动,徐济如今没有办法主动出击,只能被动等待,这是徐济十分厌恶的境地。习惯了强势的先手,如今被迫被动的只能等待,这显然违背徐济一向的作风。但是却又不得不接受。
而徐济的等待不是没有收获,很快他就等来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就在徐济在驿馆安顿下来的第三天,一张拜帖被送到徐济的桌上:圉县户曹掾史毛阶。
终于徐济似乎看到了到机会,圉县中还是有人能够看出自己的筹谋的,而这个毛阶显然是明眼人,不论是真的看出自己的用心还是圉县这帮老家伙的试探,徐济都意识到必须见一见这个人。何况拜帖上写的明白,望督邮独自前来。显然这个毛阶必然是有什么必须单独对自己说的了。
徐济自然而然很快的就意识到了,这个毛阶会是自己突破圉县至关重要之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