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鬼才-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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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襄邑的戒备,幽影近来的情报搜集越发的不顺利起来,迫于必须保护幽影的原因郭嘉不得不暂停幽影在襄邑的行动。郭嘉甚至把徐谦都派去保护戏忠了,他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似乎自己和戏忠已经被人盯上了,这种感觉就犹如跗骨之蛆,不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对于郭嘉来说这可不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他在撤离颖阴之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处于这种感觉中。若是照着郭嘉本来的性子,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此时离开襄邑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只是他此时却不能走,襄邑是他向徐济保证过必定要拿下的,在事成之前郭嘉绝不会离开。
但是这种不详的预感却一直缠绕着他,即便自己更换了数个落脚处之后仍然无法摆脱,郭嘉肯定了一个推断,有人已经开始注意他们了。
志才,近来多加小心,我有不详的预感。
奉孝你也有?我这几日都心悸不安,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我,早先我以为是错觉,看来……
戏忠当然也意识到了,他很清楚自己的动作已经被幕后的人注意到了,如今想要揪出这家伙恐怕更加费劲,而且说不好,还有生命危险。
鉴于这些,戏忠更加谨慎小心,尽管徐谦对他很有意见不过在郭嘉的命令之下还是听话的守在戏忠身边,而这个也多少让戏忠多了份安全感,但是戏忠明白,这个家伙必然会对自己动手,因为戏忠已经隐隐发觉了这些事情中的联系,但是他一时之间却还没有把这些联系都串成一个完整的绳索。
这一天一早戏忠便出门前去王缙,他必须去确认一件事情,而且是必须立刻就确定的事情。因为事出突然戏忠并没有唤上徐谦,当然,郭嘉也并不知晓。然而在不久之后郭嘉就收到了王缙的传讯:戏忠遇袭,生命垂危!
郭嘉马上意识到幕后的那个家伙已经按捺不住了,而戏忠已经出事,不出所料下一个就是自己。不过郭嘉没时间想这么多,他必须先去见戏忠,他确定戏忠必定是发觉了什么所以才遭人毒手。而见到戏忠之时,他已经昏迷了许久,面色苍白,肋下有血迹。见到郭嘉的第一时间王缙就迎了上去:奉孝,如今志才遭袭,我的事情……
郭嘉冷冷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救人要紧,伯兴的事,容后再议。这话郭嘉说的冷冽无比,这一回浪子是真的愤怒了,而他愤怒的样子至今也只有徐济晓得有多可怕。这是个平日里懒散惯了的人,看上去似乎人畜无害,但是只有了解郭嘉的人才明白这个家伙只要专注一件事那么几乎就是必定成功的。
检视戏忠伤情之时郭嘉发觉戏忠的衣襟上有用血迹模糊的写着些什么,但是因为模糊郭嘉未能清楚辨明,不过郭嘉也晓得这是戏忠留给自己的线索,不出所料的话,这条线索就是导致戏忠几乎丧命的罪魁祸首了,只是模糊的两个字实在不能提供什么信息,唯一确定的是敢于光天化日令人动手行刺的,其在襄邑的手腕怕是不太简单。
伯兴,你在何处找到的志才?郭嘉转头问道。
王缙闻言一惊随即回答道:一大早我预备去找志才商量事情,在志才住所不到一条街的地上发现志才倒在血泊中。郭嘉闻言皱起了眉头,离戏忠住所不远也就是说戏忠已经被人盯上许久了,而且下手的人手很快,由此可以推断这人是个老手否则不可能让戏忠没有任何反应就倒下,而且照这个距离若是有什么异动徐谦不可能意识不到,那么有可以说明此人对襄邑的街道状况很了解,知道那时候那里没有太多人经过,不过这些都无法找出凶手,不过郭嘉也不是为了找出凶手,他只是通过这些推断一下主使之人究竟是谁,不过终究还是把范围再一次缩小了,这一次郭嘉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再慢慢去找了,下一个这样的人就会是自己,一旦自己也沦落成这样,襄邑的幽影便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波才虽然可堪大任不过终究不了解这些事务,郭嘉必须在对方出招之前先找出并制服对方,或者彻底搅乱整个襄邑的局势,这个幕后之人绝对不希望看到襄邑的动乱,那么郭嘉就掀起动乱!所谓破釜沉舟,戏忠的重伤彻底激发了郭嘉的愤怒。
而且郭嘉很有自信,只要自己不露出破绽对方绝不会轻易出手,从这一系列的动作可以看出对手是个善于找时机的人,而且把握时机的水准一流,不客气的说这个对手的能力远在郭嘉之上,但是这个人却不是郭嘉第一次面对的对手,这种类似的对手郭嘉很早就已经见识过了,那个人正是徐济。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襄邑郭嘉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对手就是徐济了,这个对手的风格和徐济几乎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是徐济更喜欢正奇相佐,而且几乎不露破绽,而现在襄邑的这个对手则更喜欢奇兵突出,而且破绽也并非无迹可寻,这样的对手比起徐济来说更好对付。而且因为有了准备,郭嘉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这个家伙。
郭嘉已经出招了,他告诉王缙为戏忠发丧,并且把自己放在对方的刀锋之下:郭嘉直接入住了王缙的府邸。初次之外他还命令波才通过幽影散步他掌握凶手的线索。
很显然,郭嘉在逼对手冒险对自己下手,逼着对方冒着被他顺藤摸瓜的风险强行除掉自己。而让郭嘉好奇的是,自己已经出招了,对方会如何应对呢?
这个对手,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否则就算自己找出了这个家伙也不能报了戏忠的仇,只有越强的对手才越对得起戏忠的重伤,也才更配得上自己以身犯险。
郭嘉如是想到。
第一百零八章:襄邑杂记(四)
郭嘉的行动很快,他明白自己耽搁不起,即便是以身犯险但是人都是惜命的,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如果可以郭嘉当然不想这么做。他已经不再理会王缙的态度了,如今他必须保持时刻的高度紧张,不能被任何东西影响,而波才也很清楚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布下第一道防御,幽影全线收缩,徐谦在戏忠重伤之后也终于不再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戏忠可能不算什么,但是郭嘉如果也如此,他很确定徐济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襄邑在郭嘉刻意所为之下变得紧张起来,这对于郭嘉来说无疑是好事,这说明他已经把局势的掌控权从对手那里强夺了一部分过来,对于这个对手的下一步郭嘉也有了预判,不论是对方想要压下襄邑的局势又或者解决掉他郭嘉那必然会露出破绽,郭嘉等的就是这个破绽。
王氏的作用此时已经不重要了,只要郭嘉能够介入这个圈子他就能轻易的搅动整个襄邑的局势。郭嘉虽然还没有想通戏忠留下的那条线索不过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对方已经被逼到了不得不动手的境地,那么戏忠必然已经接近最终的真相了,那个家伙一定已经按捺不住了,这就是机会,郭嘉再一次的紧逼虽然未必能够对方方寸大乱,不过打乱对方的节奏的作用已经毋庸置疑。
但是他手里能够使用的东西还是太少,波才麾下的幽影是不能暴露的,王氏是不可能完全听命于他的,那么就只能借势了。对于郭嘉来说这是驾轻就熟的事情。他并不需要理会王缙就能够很轻易的影响他,比如郭嘉只是带着戏忠离开王缙的府邸这一点就能够让王缙陷入慌乱。他没了戏忠的帮助只靠他自己是什么都做不了的,他还是必须求助郭嘉。而郭嘉需要他做的其实也不难,只是要他限制王氏族人的行动而已。
郭嘉不需要任何人掺和进来了,他已经摸到了对方一点底细,只是时机还不成熟。郭嘉需要在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再逼着王氏和他捆绑在一起去面对对方的反击,而这一刻郭嘉已经能够感觉到不会太远了。
而就在此时,郭嘉收到了徐济的回信,徐济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只是隐隐提到了郭嘉要防备,显然虽然没有置身襄邑但是徐济也没有放松对襄邑的关注。近来襄邑的一系列动荡是没法瞒的了近在己吾的徐济。不过由此郭嘉反而更加紧张的动作起来,徐济虽然没有催促他不过这封信就足以说明徐济的态度了,郭嘉也很清楚他们等不起,张邈的威胁时时刻刻都在左右,徐济不焦急是假的,郭嘉更不会不明白襄邑对于徐济的重要性,只要能够拿下襄邑就能大规模的扩充徐济麾下的实力,更重要的是襄邑是陈留最为繁华的县城,徐济也可以大规模征兵。这在面对张邈时都是本钱。
不过郭嘉也知道自己焦急也是无益,终归现在的局面是自己已经布局完成,只看对方如何接招了。这个局是光明正大的阳谋,不论对方怎么做都必须去解。否则就必须接受郭嘉这个不稳定的因素,以这一系列事件下来郭嘉对这个对手的了解,对方绝对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个陷阱是挖好了等对方跳进去的,现在郭嘉所要考虑的事情只是能够从王氏手里取得多少帮助。
当然。王晟在郭嘉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论是牵连幕后之人损害自己家族的责罚又或者是王缙对他的私怨都足以让他丢掉性命了。至于王缙或是王肪怎么处置他郭嘉并不在意,不过在那之前这个家伙还是有用的,他要借这个家伙给对手传信。当然,是王晟不自觉的。
王缙这两日越发有些急躁,他甚至一天往郭嘉住处跑上两次,不过每一次郭嘉都以没时间拒而不见,当然不是郭嘉真的没有时间,实际上郭嘉每天做的事情无非是看书而已,他等着王晟将消息传给对手,他在逼对手对他下手。
郭嘉对于这个隐身幕后的对手来说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隐患,不论是幽影之前的刻意散步的消息抑或是郭嘉此时的态度都无疑在说明郭嘉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换言之,这就是所谓的待价而沽。他逼着对方出价堵住郭嘉的嘴,或者出手让郭嘉永远开不了口,当然,以郭嘉的推测对方绝不会选择前者。
不出郭嘉所料,具波才的回报,这两天幽影不断发现有人不断的在郭嘉住处附近游离,这些家伙毫无疑问就是盯梢的,一旦对方找到机会那么郭嘉面临的就是对方的雷霆一击,只要对方没有得手自己就会不断面对这样的事情,不过郭嘉等的就是这些,一旦对方卯上了劲要解决自己那么破绽就会越多,而破绽越多自己的机会就越多。
是时候接触王缙了,郭嘉意识到这件事。没有王氏的势力郭嘉绝对不可能动摇对方,而且对方既然谋算的是王氏那么显然也预备了后手,不妨让王氏去探探深浅。
于是王缙终于能够见到郭嘉了。
奉孝,你一定要帮我,这数日来父亲对此事越发的紧逼,志才如今伤重,缙能靠的只有你了。王缙这话说的端的是声泪俱下,王缙没有做戏的成分,这一点郭嘉很清楚。
而郭嘉的回答很简单:我已经找出幕后之人是谁,只是王氏却未必有对付对方的能耐。
是的,郭嘉其实早就想通了,能够在襄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不多,而这为数有限的人中也只有一个人对襄邑的局势如此在意。
奉孝说的是谁?王缙听闻郭嘉说出知道是谁之后面色一喜,但是听闻王氏可能对付不了之时又有些愠怒之色的问道。
郭嘉笑了笑,脸上的神色满是玩味:伯兴。嘉有一句说一句,以我与志才的关系。若是对方只是小角色我怎么可能按捺如此之久?伯兴,知道的越少活得越长。切莫自寻死路!
这话说的王缙一愣一愣的,他不是蠢材,即便再纨绔但是他对强弱的判断还是准确的,郭嘉所说的有几分是真他虽然不明白但是却能够感觉到郭嘉并没有玩笑的意思,于是他试探问道:奉孝说的人,莫非是官面人物?
是,而且是襄邑世家不敢惹也惹不起的人物。郭嘉回答的很果断。
王缙瞬间就明白了,襄邑所有世家都仰以鼻息并且都惹不起的人是谁?只有县令廖昱而已。郭嘉或许对廖昱了解并不太多,但是在襄邑生长的王缙却知之甚深。这个正当壮年的县令十年前前来襄邑上任。当时襄邑还没有这许多世家,他一手扶持了许多世家,并且令其相互制衡,他在其中牟利,这家伙的手段之狠辣,城府之深沉实在让人畏惧。
何解?郭嘉当然明白王缙在问什么,他只是淡淡笑道:试问襄邑之中谁人能将一大批军械藏得无人能发觉,王氏已经找遍整个襄邑都没有发现你可知为何?
县衙府库?
郭嘉笑而不语。
廖昱又如何知道商队到达襄邑的确切时间?王缙再次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对此郭嘉更是讽刺的笑了笑:全拜伯兴的好二弟所为!伯兴尚记得否,年前廖昱出城巡猎?那之后商队便遇袭。试想这二者之间便没有半点牵连?
王缙闻言如遭雷击,他突然想起廖昱巡猎归来之时入城的队伍中有被皮毛遮掩的大车数辆,当时县人只以为是狩猎成果颇丰,现在看来那只怕不是什么狩猎的收获而是王氏与苏氏的货物。想到这里王缙又想起那几日连续有不少被士卒押送的大车被押送往县衙的府库。想到这里王缙豁然开朗:原来是这老匹夫!恬不知耻。不过随即王缙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王晟为何要出卖家族的利益?这显然解释不通。
奉孝,就算如此,为何二弟要出卖王氏的利益?
对于这个愚蠢的问题郭嘉只是哂笑道:只要利益足够。便是自家父母也能出卖,何况只是一批货物?你不妨去问问王晟。究竟廖昱许了他什么好处。
王缙自然没有到那种会直接去问王晟的程度,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能够想象的到能够让王晟不惜出卖王氏利益的。那必然绝不会是很小的利益,否则王晟大可不必冒险为之。但是究竟是什么让王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呢?王缙始终没有想通,不过这些如今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王缙没有天真到郭嘉会作罢:那么奉孝将如何?
郭嘉冷冷一笑道:伯兴何必管这些?王氏家族的命运才该是重中之重罢?至于嘉,那只不过是小事罢了。说罢就摆出一副送客的样子。
王缙当然不关心郭嘉将会做些什么,他只是在意郭嘉手里有什么关键的证据,他此时关心的还是他所谓的家主之位:奉孝你如何证明这一切与县令有关?又凭什么说我二弟与他有所勾结?
郭嘉没有理会他的兴趣,只是王缙却赖着不走非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