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清-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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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是大明的赤子忠臣;不要说陈鹏,就是我想投降,他们都不会听从,而是会自行散去。”
“父王说的是,孩儿失言了。”郑经急忙点头称是。
“你是世子,在人前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要让人有所误解。”郑成功感觉郑经并没有完全听进去,对军心也有一些误解,这让他有点担心。
……
东岸的清军部队在看到施琅逃走后就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大批地向明军投降,闽军水师抵达时,已经没有几个清军还在顽抗;东南的登陆场刚才是达素亲自在指挥,郑成功水师逼近时,达素已经没有让禁旅八旗全部登船的时间。在达素和黄梧撤退后,岸上还有近千禁旅八旗,他们成为了清军抵抗的中坚。
在这些禁旅八旗的督促下,这里的清军不肯轻易投降,而是在岸边据守、困兽犹斗。
面对清军的密集防守阵容,对面的明军也没有急于发动攻势,而是继续防守。随着周围海域上的清军舰船不断被继消灭,这些清军终于失去了所有获得解决的希望,在海上清军船只不断消失的同时,越来越多的明军水师开到清军背后,向海岸上摩肩接踵的清军阵型展开炮击。
前面被明军挡住,身后就是汪洋大海,清军完全没有躲避火炮的机会,只能呆在没有遮掩的海滩上,被明军的炮火狂轰滥炸。炮弹不停地撞进人群,每次都会响起连续的骨折声,这种白挨打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有大批清军士兵因为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开始向明军的防线跑过去投降。
在天黑前,连禁旅八旗也失去了继续抵抗的勇气,他们中同样有上百人在明军的炮击中伤亡。见战局已经毫无希望,不可一世的禁旅八旗也派出使者,向明军请求投降,满洲八旗提出的要求就是免死——他们也知道郑成功未必会守信,但绝望的人总想抓住一根稻草。
刚刚又从厦门港赶到前线的郑成功同意了对方的要求,表示只要满洲八旗放下武器,他就会饶了这些人的性命。
“父王真要放过他们吗?”等使者走后,郑经好奇地问道。
刚才郑泰送来了一份报告,他没能抓着黄梧或是达素,但截住了大批清军的船只。一批清军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弃船逃上了金门岛,郑泰的部队随后赶到,把这些清军包围起来。为了尽可能地减少明军的损失,郑泰以不杀俘为条件,派使者去劝降。结果一部分清军选择了相信郑泰,放下武器向明军投降,这些俘虏不到一千人,其中二百是跟着达素一起来的禁旅八旗。等这些清兵放下武器后,郑泰就把他们都捆起来,然后统统扔进了海里。
“我当然会言而有信。”郑成功并不认为郑泰做的有什么不妥,在明清两军的观念里,处死俘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都在这么干;至于毁诺一事,从上倒下都都认为是平常事,郑泰劝降成功帮助明军避免了伤亡,士兵们不但没有反感,反倒都认为郑泰手腕不错,
郑成功觉得自己身为郡王,在说话算数这个问题上应该比郑泰强一些才对:“等真鞑子投降后,就把他们双手斩断,耳朵切掉,然后送回泉州。”
虽然这些人都成了完全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残疾,但谁也不能说郑成功没有遵守诺言,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前去受降的明军军官返回报告,说剩下的清军全部交出了武器。至此,达素在厦门东南方向上登陆的一万多清军也全都成了明军的俘虏,其中还有二百多名满洲大兵。
郑成功正要下令行动,把投降的满洲兵都砍去双手,但他心里突然记起一事,导致已经到了郑成功嘴边的命令又被他咽了下去:“先都关起来吧,认真一点儿,不要把真鞑子都饿死了。”
把这二百多禁旅八旗都关押起来后,郑成功又下令准备一支舰队,把这些满洲八旗兵都送去舟山:“听说邓提督又一次攻打南京去了,这些真鞑子就让张尚书转交给邓提督吧。”
不久前郑成功通过清军控制区内的消息得知,邓名离开武昌后继续南下,已经攻破九江,控制了这个向长江下游进军的关键地区。看起来邓名的攻势不太可能到此为止,郑成功估计邓名可能是担心自己和张煌言忙于攻打台湾,没有对骚扰太用心,因此又一次自亲政江南。
刚才郑成功突然想起邓名在南京城下的处理办法,那就是把满洲兵卖给南京的地方官,郑成功觉得此举中收钱是幌子,释放满洲八旗影响他们的斗志才是邓名的主要目的。既然如此,郑成功就打算把这批俘虏也交给邓名去处置,这种类是献俘的工作即可以表示自己的敬意,也可以让邓名去决定取舍——郑成功并不打算重蹈覆辙。
“这不是有点太麻烦了吗?”郑经对邓名的身份也很清楚,不过他总觉得没有必要对邓名那么客气:“若是邓提督已经回去了,那俘虏又该着呢麽办?”
“若是邓提督已经离去了,那就归张尚书全权处置了。”郑成功已经想好,若是邓名的计划真是借此瓦解对方军心士气的话,那自己可以和邓名统一行动——再说此战消灭的满洲八旗也不少了,释放二百个人也不会有什么恶劣影响。
对于郑成功对邓名的态度,郑经实际也是有些意见的,觉得郑成功对一个实力远不如自己的宗室,没有必要啊这么客气。
“刚才我说的话,你还是没有听进去啊。”郑成功注意到儿子的不以为然,又叹了口气,幸好闽军还是由郑成功是说了算,虽然郑经对大明的态度有些微妙,但郑成功还不至于让这种思维影响到自己的决策和心态。
这批清军尽数投降后,厦门战役至此就告一段落,郑成功一战缴获了八千多匹战马,终于可以开始组建自己的骑兵队伍了:“本来我想攻打台湾的话,物资还是有些不足的。”
从南京返回后,郑成功对台湾就是念念不忘,可是他的兵力不太宽裕,担心自己若是率主力出发,厦门就会变得太过虚弱,给清廷乘虚偷袭的机会。如果在攻打台湾的过程中,传来厦门失守,家属和仓库全部被清军取得的消息的话,郑成功担心攻台的大军就会动摇。
但现在看起来郑成功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靠着新缴获的装备,郑成功啊就能够在进攻台湾的时候不至于把厦门削弱得太厉害,而且经过这场大败后,清军短期内也绝对无法凑齐再次进攻厦门的兵力,这让郑成功获得了一段安全、可以进行自由活动的时间。而只要攻占台湾,郑成功就要把所有家属和壮丁都挪到台湾区,这样郑成功也就不用为了根据地的安危而不敢出兵东南了。
不久后又是一个新的好消息传来,施琅为了让把满洲大兵跑掉,宁可牺牲自己的战舰,现在行清军主力已经失去了,进入了防御阶段。郑成功知道这次清廷损失的船都是全国的水师主力,这让北京在几年之内的都无法再聚集起一支规模相当的入侵舰队。
明军正在清点战利品的时候,吴六奇仍领着援兵在远离厦门的一处海湾内避风,之前吴六奇接到了总坛的檄文,也遵照达素的命令带着两广水师来厦门助战。但一直到围绕厦门的一些列水战、陆战都结束后,吴六奇的主力舰队仍没有抵达厦门海区域。
之前吴六奇已经把一些杂牌部队派去泉州了,让他们服从施琅,跟着一起出发,也答应了达素的号召。可吴六奇的心腹部队,缺完全没有派去参加今天的战斗。对吴六奇来说,若是清廷一方能够取胜,那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出力——他派出了一部分粤兵。
“施琅和黄梧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敢去正面与郑成功交战,他们两个人都做了郑成功那么就的部下,难道就不懂的害怕吗?”施琅和黄梧的勇气让吴六奇感到相当惊讶,他和郑成功也打过不少次交道,发现自己海战完全不是延平郡王的对手,陆战也不行。
“郑逆去年在江宁大败,听说被梁化凤上几千水手就打垮了。”吴六奇身边的一个幕僚说道,他和吴六奇不同,认为还是有机会攻占厦门的。
“我敢肯定,击败郑逆的肯定不是梁化凤的几千水手,就是几万也未必够用,一定是朝廷集中了山东、河南等地的兵马,一起增援江宁,最后对上郑逆时能有好几倍的优势,郑逆一看一看,江宁是肯定打不下来了,所以还是退兵把。”和施琅与黄梧不同,吴六奇对南京之战有自己的看法,前者都亲口询问过南京一战的亲历者,所以在他们看来,郑成功的军队的战斗力发生了严重下滑;而吴六奇没有见到梁化凤的部队,认为郑成功的战斗力依旧和以前相差不多:“可这两个人把郑成功的撤退看成虚弱,竟然会想主动进攻厦门。”
把一部分杂牌部队派去泉州后,吴六奇就带着舰队缓缓向厦门前进,他并不打算参与到这场进攻中去:“黄梧和施琅加在一起也打不过郑成功,别说他们两个,就是再加上一个我也不行,这仗是先到先败、后倒后败,不到不败。”吴六奇对心腹们分析道,他不是刚刚投降清廷的,而且已经为清廷立下过很大的工作,所以不用急着去立功。
慢吞吞地走了一天,吴六奇也没有前进多久,天色刚开始变暗就下令宿营。
结果第二天一早,吴六奇就接到消息,知道清军无论是海战还是陆战,都被郑成功所击败,已经退回泉州去了。
“我早就知道?”吴六奇炫耀了一下自己的先见之明,就地向朝廷递上奏章,称自己独木难支,为了两广的安全考虑,必须立刻返回广州了。写好奏章之后,吴六奇立刻带着舰队踏上了回乡路,毫不犹豫地远离厦门而去。
……
厦门战役彻底告终时,邓名从卫士口中得知,漕运总督的秘使已经赶来镇江,现在正在营地外等候他的接见——
笔者按,今天家里来了一些亲戚客人,字数少一些,明日补上。
第46节合营
在邓名见过的各路军马中,郑成功率领的闽军是装备最好的,三万战斗士兵都拥有良好的战甲。铁人军自不必说,就是其余的士兵也能配备半身鳞甲和铁裙,拥有大量的弓箭和火铳,还拥有大量的火炮。
和郑成功相比,虁东军大都和叫花子差不多,靠着和张长庚交易,现在虁东李来亨所部改善很大,精锐部队装备了不少盔甲、金属武器和保暖的衣服。不过盔甲、武器的质量依旧不能和闽军相比,火炮更是稀少。
上次见到张煌言的浙军后,邓名就觉得舟山军和虁东军差不多穷苦,更糟糕的是极度缺乏合格的军人——不仅仅是军官。因此在分手的时候,邓名以浙军参与了南京城下所有的战役为理由,把大部分缴获分给了张煌言。这次在镇江再次见面后,邓名发现张煌言的部队依旧很穷,上次和邓名分手后,靠着邓名传授的爆破技术和装备,张煌言在宁波周围打破了几个府城、县城,获得了一些缴获,但这些物质很快就因为大量人口涌入舟山而迅速消耗掉。
马逢知的精锐在攻打杭州时损失过半,后来被达素追击又丢了不少,逃到舟山时已经是实力大损。除了马逢知带来的人外,还有大量的义勇军抵达舟山——南京一战也给了周围几省心怀大明的人不少鼓励,不少本来已经灰心失望的人又燃起希望,趁着江南水师覆灭、山东水师南调的机会投奔舟山。
这些义勇军没有任何武器装备,没有经过训练,但却要吃饭,张煌言最近几个月和前几年的主要工作没有任何不同,都是解决舟山军吃饭问题。
昨天讨论完延平郡王的厦门局势后,邓名就问起舟山的近况,张煌言明确告诉邓名,他希望邓名能够给他提供部分军粮。这次如果不是邓名号召,张煌言也不会出动军队再次进入长江,毕竟这种军事行动会消耗大量粮草。虽然上次南京会议上,邓名要求张煌言不时骚扰东南,后者也答应了,但舟山军事实上难以完成这个任务,张煌言的双肩快被沉重的后勤负担压垮了。
“张尚书需要多少粮食?”邓名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张煌言的舟山军又快回到老路上去了,他的四川只愁人少,但张煌言却是养不活几万张嘴。唯一能让邓名感到安慰的是,舟山军有了五千既有装备也有战斗经验的部队,还经过李来亨的短期训练,加上马逢知的旧部后,也算是有了一定独自攻城略地的能力。
“我们带来了三万人,邓提督给我们三万石粮食吧,我们省省能吃两个月了,军队出征,总不能让将士们忍饥挨饿啊。”
“三万?”张煌言的要求让邓名吃了一惊,如果在江南一带向缙绅直接采购的话,三万石大米和白面大概需要两万五千银子左右。
“嗯,我也知道邓提督粮食也有限,不过我军确实困难。”张煌言此次出征自己带了两万石军粮,如果邓名再给他三万石头,那么哪怕战事长达两个月,他也可以让士兵们基本吃饱饭。
“我可以立刻给张尚书和马提督五万石大米和白面,半个月后再给你们同样多的粮食。”邓名沿途行商,已经挣了上百万两的银子,现在船上装的细粮就远远不止五万石。这还是因为在江南做粮食声音没有什么赚头,所以邓名没有大量收购,要腾出船舱装那些可以赚取较大利润的土产而已:“一会儿尚书就可以派人去我的船那边搬走。”
邓名的豪爽让张煌言和马逢知都愣了一会儿。
张煌言忍不住问道:“邓提督是从四川带来的粮食吗?你们够吃吗?”
“当然不是,都是在江南这里的粮食。”邓名见张煌言脸色微变,急忙解释道:“张尚书放心,这些粮食都是我花银子买来的。”
“我好想几没见过邓提督缺钱过。”张煌言刚才确实有些担心,因为他已经听邓名说过,这一路上没有打破几座城池,好像也就是在江西下了九江一城,而一座九江的府库肯定也不够上万川军吃这么久:“邓提督这钱……难道又是把什么城卖给哪个鞑子的官了吗?”
“张尚书了事如神。”邓名抚掌大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