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侦察兵-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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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司令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也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那就是冯老总!”
果然不假,传说中,这位委座的拜把子兄弟就爱搞这一套,今天还真让自己碰上了,高全对张自忠眨眨眼睛,推开这些当兵的就挤进了村公所的大门。
这时候,保长打扮的冯老总,已经听那两个办事员汇报完了这些当兵的来闹事的原因,圆脸上的笑容不减,转过身来对着那连长鞠了一恭,“大人,这村子里住的大官太多,底下人差事也不好办呐,既然是临时驻防,我看你们就将就将就吧!”
“将就,什么将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里好房子有的是,就弄个那脏兮兮的破烂车马店就想把咱爷们儿打发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快点,马上给我找上好的房子,我可警告你啊,我这些弟兄可都是上过前线的,脾气可是不太好,要是你今天不让爷们儿满意,回头闹出事情来,可怪不得旁人!”
“这位兄弟,想闹出什么事情呀!”
那连长话音刚落,旁边就响起了一个无比刺耳的声音,连长一回头,就看见了那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看着这张脸,连长明显愣了一下,倒不是他认识这张脸的主人,而是他看不出来这人的特征,既看不出来这人多大年纪了,也判断不出来这人是从事什么职业的,说他只是个过路的普通老百姓吧,这人往这儿一站,身上竟然带着隐隐的威严,使得这连长竟然不敢随便乱说话了。
侦察兵其实应该是最擅长隐藏自身气质的,只不过这几年来,高全上战场的时间太多,官越做越大,手下管的人也越来越多,他已经不再是个纯粹的侦察兵了,久居高位者,难免身上会多少带出那么一点威严之气,居移气,养移体,孟子说过的话当然不假,身为统兵的将军,麾下万余人马,一个命令就能决定千万人的生死,杀伐决断的多了,高全身上的气质自然与众不同。
更何况,像这种连长级别的小军官,平时高全也不知道接触过多少,哪一个见到他不是奉若神明,一声令下,哪一个不是立刻奔走应诺,现在看着这个连长,高全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上级长官训斥下级的语气了。
“你是哪部分的,你的长官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让你来临时驻防,是让你来扰民的吗。”高全一连串的质问,问的那连长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第六章基督徒冯玉祥
“你是干什么的。”憋了半天,那连长终于忍不住问出这么一句话,总不能人家说了两句,他就不声不响的就这么蔫溜了吧,只不过,问是问了,他问的这几个字,怎么听,怎么觉得底气不足。
那连长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正像他说的,他也是上过战场的,只是没有真正的和鬼子面对面的拼过刺刀罢了。
高全往那一站,给人的感觉就是深不可测,虽然让那个连长心里不太舒服,倒也还能抗得住,高全旁边站着的金虎就太吓人了,金虎常年在战场上厮混,亲手宰过的鬼子就不知道有多少,身上本就带着几分煞气,身为高全的警卫员,在高全和陌生人接触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提高了警惕,那两只眼睛盯着连长,就像老虎盯着一只小鸡似的,任谁被这样盯着看,心里头也舒服不了。
“我嘛,也是当兵的,我的部队可是从来不扰民的。”高全说这话的时候理直气壮,对五百师了解不深的人,还真能被他给糊弄过去了,五百师的军纪如果真有那么好,也不会让人家李长官一直这么不待见他了,就只说五百师里头有金飞龙、黄三炮等几位主力团长的存在,这支部队的军纪就好不了,就这还是高全一直在注意着,否则的话,五百师早就褪变成土匪部队了。
旁边还站着那位保长呢,高全怎么可能不分轻重的,和这个小连长一直絮叨,转过身抱拳一恭,“晚辈高全,见过冯保长。”两人都没穿军装,尤其对方又是这身打扮,行军礼的话,看上去就太不伦不类了,高全干脆来个抱拳礼得了,点明冯保长,就是告诉对方,我知道你是谁,但是不打算说破的意思。
冯玉祥那是什么人,一双眼睛说是火眼金睛也不为过,两只眼睛在高全和金虎两人身上一扫,就基本上猜出了两人的身份,再往门口那边一看,张自忠身材高大,穿的又是便装,站在一群当兵的中间犹如鹤立鸡群一般,冯老总一眼就看见了,眉头略微一挑,随即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抱拳回了一礼,“我就是一个保长,这位先生不必多礼!”
“冯保长,听说您印的有名片,能不能送给我一张!”
这话说出口,冯保长就是一呆,“名片,呵呵,那倒是有。”随即爽朗地一笑,从粗布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高全,冯玉祥曾经到美国去考察过,当时身上就装着名片,经常给人发,以至于现在养成习惯了,都做了保长了,还有随身携带名片的习惯。
高全接过来一看,上面果然印着冯将军的职务:一级上将,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冯玉祥,把名片往那连长手里一递,就不再理会,回头继续和冯老总攀谈,他今天和张自忠是来拜访冯老总的,哪能让这帮当兵的在这儿碍事儿,及早打发了,他也好拉着张总司令,好好和这位传奇冯老总多聊两句。
那连长接过名片,嘴里还在嘀咕:“一个保长,竟然还有名片,老子这个连长,都没混上名片呢!”
金虎在旁边听着心里好笑,心说话,你才一个小小连长,我们师座也没名片呢。
连长往名片上一看,眼睛当时就瞪大了,擦了擦眼睛,再仔细看了看,确认上面的字不是假的,赶紧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冯保长跟前,双腿一并,举手敬了个礼,“您是冯将军,属下该死,冒犯了将军,请副委员长处分。”这小子倒也算个胆大的,还没有被名片上的名头吓昏了头。
“在军委会我是副委员长,在这里,我就是保长,理应伺候大人。”冯老总说着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拿那连长取笑的样子。
“不敢不敢,属下这就走。”说完最后一句场面话,连长转头就走,再留到这儿自找难堪是一方面,得罪来头这么大的人物,谁知道会有什么不可测的后果呢,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策的最好。
连长一走,那些跟着他来的当兵的,自然是也都跟着走了,很快,村公所的院子里就恢复了肃静,张自忠和他的那个随从自然就走了进来。
“总司令。”张自忠站的笔直,规规矩矩的给面前的冯老总行了一个军礼。
“荩忱,好哇,难为你还想着来看看我这个闲人。”冯老总摆了摆手,感慨了一句,“这一晃也有不少年没见了吧,前些时刘子亮才来看过我,今天又见到你了。”说着话,把几个人让到了里面的房间,看样子是村公所的办公室。
“这位是!”
“这是五百师的师长高全高谏之,和我同一架飞机来陪都述职的。”见冯老总问起高全,张自忠赶紧介绍,高全站起了身子,重新给冯老总见礼。
三人品着茶,谈论着当前的抗战形势,张自忠和高全各自拣了一些自己部队的战例来讲了,听得冯老总眉开眼笑,不管怎么说,这两位都是经常在前线打仗的抗日悍将,说出来的战斗故事,也都是各自部队的成功战例,能亲耳听到前线将领打击日寇的故事,换成谁都会心情舒畅的,更不用说从骨子里就痛恨日寇的冯老总了。
战斗故事告一段落,张总司令就问起了冯老总的近况,老将军对国内抗战及国际形势都比较关注,经常和原来的西北军各部将联系,对国内各个战场也都有着深入地了解,对前线将领尽其能力,给予支持和帮助。
冯老总现在就居住在歌乐山,这里有许多党政要员、高级将领的住宅,没人敢当这个保长,老将军就自告奋勇的担任了这个村官,力所能及的为周围的百姓解决一些实际困难,颇受当地居民好评。
说着说着,不知道这么,居然拐到了宗教信仰上,冯老总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一九一七年的圣诞节,冯老总就受了洗礼,加入了基督教会。
说起基督,冯将军精神大振,“耶稣是个大革命家,他讲贫穷的人得福音,被掳的得释放,被捆绑的得自由。”说到这里,话锋忽然一转,“谏之有空多看看基督教义,对人很有帮助的,想要加入教会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位最好的神父给你做洗礼。”
第七章觐见
高全不防冯老总忽然说出这番话,初次见面,竟然想要介绍他入教。
“多谢冯长官看得起,谏之自认为觉悟还没达到这么高,现在还是不适合加入教会的。”开什么玩笑,高全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实用主义者,对任何宗教他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别说是外国的宗教了,就算是中国本土的三清道尊,他也就是路过的时候上柱香而已,本质上是个侦察兵,现在是个领兵打仗的将军,整天想的就是怎么打败敌人,干的都是杀生害命的勾当,哪里和劝人向善的宗教挂得上钩。
见高全这样说,冯老总也就不再提宗教的事,几人又闲聊一番之后,冯老总就要去后面他的菜地忙乎,邀请几个人一起去观赏他的菜园子,这几位哪有那个闲情逸致。
两位将军立刻提出告辞,明天高全就要去见委座了,回去不得准备准备,人家张自忠也不是闲人,集团军总司令,西北军系的重要将领,如今来拜见过昔日的老大之后,他还有的是事儿要去忙活呢。
见两人去意坚决,冯老总也就不便挽留了,只是临走之前,硬是塞给高全一本《旧约全书》,说是让高全没事的时候,好好研读研读,说不定能受什么启发呢,这就是结个善缘,让他记住,这世上还有个叫基督教的教会,随时欢迎他高将军的加入。
从歌乐山出来,高全看着冯老总给他的经书,嘴角牵扯出一个苦笑,想不到老将军对洋教会痴迷的这么深,张自忠见他拿着经书苦笑,还以为高全是不想要这本经书呢。
“谏之,你若是不喜欢这书,回去之后找个箱子只管放起来就是,一本书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
原来这个忠厚人,是怕高全把冯老总给他的书给扔了,我有那么不知好歹吗,不就是一本书吗,也别说是一本书了,就算是给我一张纸,我也得给他妥善的保存起来,说不定将来,这玩意儿就能增了值,将来他的子孙们拿着这本经书,一说这是当年冯玉祥用过的,那还不得值老了钱去了,尤其是这封面上,还有冯老总亲笔签的名,这玩意儿可是名人墨宝呀。
高全扭脸看着张自忠,心说是不是这两天让这位荩忱老哥也给他写一幅字,好像这时代的人,只要是读过书,认识字的,都能写一手好毛笔字的,让张自忠给写个精忠报国什么的,后面再提上他的名字,盖上他的私人小印章、三十三集团军司令的印章,过个七八十年,你说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张自忠被高全看得心里直发毛,“谏之,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嘿嘿,荩忱老哥,回去你帮我写幅条幅怎么样。”高全看着张自忠,就犹如看见了成捆的钞票一样,金光乱闪。
“呃。”张自忠被这一下噎了个不轻,“我又不是什么有名的书法家,你要我的字做什么。”见高全只是微笑不语,张自忠只得无奈摇头,“好吧好吧,回去我就给你写一张!”
高全心里得意地笑了,张自忠果然会写毛笔字,既然你答应了,一张怎么会够,怎么还不得磨着他写个十来张的,这东西将来可都是钱,得好好琢磨琢磨词,弄得好了,将来就算没有徐悲鸿画的马值钱,怎么着也算是给子孙后代留了一笔遗产不是。
回到住处之后,高全好好的准备了一下功课,把自己这几年的作战经历,仔细回想了一遍,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还把他所知道的、听说过的,有关于委座大人的习惯喜好,仔细回想了一番,委座喜欢听什么,讨厌什么,忌讳什么,有什么特殊爱好,这些都要考虑到,会见的时候,可不能犯一丝一毫的错误。
第二天下午两点整,还是那位谢中校开着小车来接高全了,今天的高全一身笔挺的黄呢子中将军装,皮鞋擦的锃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把军帽一戴,本来挺普通的一张脸,照照镜子,看上去竟然平添了几分帅气。
小车到了目的地之后,有总统府侍从室的侍从武官引领着,走到一间大会客室,里面已经有好几位将军正在等待接见了,这几位高全一个不认识,不过看军衔,大家全都是将军,最低的也就是中将了,其中还有两位上将。
即便是待客室,这里也是极其肃静的,茶几上有烟灰缸,房间里却没一个人抽烟的,也没人交谈,不知道大家相互之间是不是真的不认识,看又进来了一位新面孔,待客室中原有的几位看了高全几眼,或点头或微笑,算是打了招呼,竟是连一个出声的都没有。
高全也和大家点头微笑,然后找个角落坐下来,眼皮一垂,自顾自的想起了心事,虽然他也想和这些位将军们结识一下,看看有没有他听说过的名将,可他更知道,这间屋子,甚至这栋大楼,都绝对是最重要的所在,在这里绝对不能有一丝异动,看上去坐在这里好像是没事儿,谁知道这里头哪有监视器,总之就是,进了这座大楼,少说少动准没错。
似乎不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被召见的,出乎预料的,高全第二个就被点到了名字。
“高师长,请跟我来。”那名侍从在门外叫了高全的名字之后,就往旁边让了一步,高全赶紧起立,整了整本就纹丝不乱的军服,大步流星跟了出去。
“报告总司令,卑职高全前来报到!”
可能是看见高全的军礼行的漂亮,也可能是高全的这声总司令的称呼,让房间中的那位最高领袖高兴了,总之就是,这位高全曾在电影电视上见过无数次的委员长,竟然绕过桌子,过来和高全握了一下手,“谏之,你的光辉战绩,我可是听过很多遍了,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然是党国栋梁!”
如果不是高全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儿大多不为人知,就凭这一句话,他都以为是不是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