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暴君颜良-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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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黄射答应,颜良大喜,“黄贤弟果然是识时务者,很好,本将就喜欢你们这样的英豪,来来来,本将敬你一杯。”
“万不敢当,黄某敬将军才是。”黄射忙是举杯道。
几轮酒下去,黄射极尽的恭谦小心,一再的保证将说服他的父亲归降。
颜良表现得也深信不疑,酒当尽兴时,便亲笔修书一封,让黄射带去给黄祖。
入夜时分,一身酒气的颜良,亲自将黄射送到了营门,好生的安抚了一番后,方才放他离去。
黄射拱手拜别,策马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当那一骑消失在视野中时,徐庶出现在了身后,捋须笑道:“这黄射倒是表现的很诚恳,看起来他倒像是想真心归顺的样子。”
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在我面前演戏,他还嫩了一点……”
颜良那一脸的笑意旋即隐去,嘴角悄然掠起一丝冷绝的诡笑。
夜幕深处,策马而去的黄射回头看了一眼,见身后并无人跟来时,却才长松了一口气。
那副恭谦的表情,随着夜风而散,黄射的脸上,重新聚起了高傲与仇恨。
“颜良狗贼,你算什么东西,还想让我黄家归顺于你,我呸——”
鄙夷之时,黄射将怀中那封颜良的手书抽出,狠狠的掷入了风中。
第二百七十三章一窝端
临湘西,黄祖水营。
夜色沉沉,湘水滔滔,大帐中的黄祖却彻底难安。
他背负着双手,目光阴沉而冷峻,死死的盯着那所悬的地图出神。
湘水上游,二十里外的吕蒙水军虎视眈眈。
水营大寨以东,魏延的三千精锐,就在数里外逼营下寨。
而咫尺间的临湘城,却为颜良的两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连日来没有任何的消息。
此时的黄祖,渐渐的感到了一丝后悔。
他后悔自己当初一时意气用意,违抗了刘琦的命令,没有及时的出战击溃吕蒙的水军,才使得颜良的步骑大军,敌人的粮草军需,源源不断的运抵长沙,把个临湘城围成了铁桶。
临湘城若破,刘琦若亡,他黄祖又焉能独活。
“唉——”黄祖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
正当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黄祖的思绪。
“将军,你看谁回来了。”部将张虎激动的闯进了大帐。
黄祖一怔,回过头时,却见一名含着眼泪的年轻人紧随着走了进去。
那年轻人,正是他的长子黄射。
黄祖的老脸上,霎时间涌上了无限的惊喜,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父帅——”
黄射哽咽一声,拱手上拜见。
黄祖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没有做梦,眼前站着的,正是自己的爱子黄射。
“射儿,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啊。”
激动的黄祖也顾不得威仪,一步上前将黄射扶了起来,已是激动得老泪纵横。
父子二人重逢,抱头痛哭,直将左右张虎诸将感动得热泪盈眶。
好一番的痛哭之后,父子二人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黄祖拉着黄射的手坐下,好奇的徇问他如何生还之事。
黄射这才将他如何为颜良囚禁,当年又如何被逼向黄祖写劝降书,如今又是如何受颜良所托,前来劝降之事,如实的道了来。
当黄祖听到颜良虐待他的爱子时,恨得是咬牙切齿,连连痛骂,但当他听到颜良放归黄射,乃是为了招降于他时,却陷入了沉默之中。
事先时,无论何等时刻,黄祖始终想着的只是如何对抗颜良。
而今,爱子的归来,却让他的头脑中,第一次出现了“归降”二字。
“凭心而论,颜良如今大势已成,刘琦被击破也是迟早之时,若不归降颜良,凭我一己之力,又如何能独挡此匹夫……”
黄祖老迈的脑袋里,开始打起了算盘。
黄射似乎看出了其父的心思,急道:“那颜良生性残暴,麾下所用之士,多是些出身卑微之辈,父亲若归顺颜良,我黄家一族只怕从此就要没落了呀。”
黄祖身形一震,那方起的念头旋即被儿子三言两语给斩断。
颜良匹夫,不过是袁家的叛将而已,我黄家乃荆襄四大世族,岂能臣服于此待卑贱之徒。
黄祖脸上,重新聚起了鄙夷,但眼眸之却,却还闪烁着几分犹豫。
降颜良,固然屈辱,但还能保存下黄家实力,可若不降,就有被颜良铲灭的危险。
黄祖所担的心,正是如此。
这时,黄射却露出一抹诡笑,压低声音道:“颜良想招降父帅,父帅何不将计就计,令颜良狗贼放松警惕,到时父帅便可杀他个措手不及,长沙之危岂不就此可解。”
将计就计!
黄祖神色一振,精神一个亢奋起来。
“击退颜良之后,父帅便可借以大功,将那蒯越铲除,趁机将兵权尽据于手,然后将刘琦变为傀儡,打着他的旗号平定荆南四郡,再北上收复整个荆襄,到那个时候,父帅把刘琦一脚踢开,纵使做了荆襄之主又有何不可。”
黄射一番豪言壮语,不禁令黄祖大为惊奇,他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会想到让他取刘氏而代之的想法。
这时,部将张虎也兴奋道:“大公子所言极是,如今蒯家和蔡家都已没落,刘琦又是个庸主,放眼整个荆襄,谁还有将军这般高贵出身和巨大威望,唯有将军做了荆州牧,才能保得我荆襄一境平安呀。”
长子、诸将的慷慨之词,充满了诱惑,如一双酥嫩的小手般,挠得黄祖心痒难耐。
“是啊,刘景升死了,刘琮死了,蔡瑁也死了,就剩下个庸庸无能的刘琦,还有一个只会耍心机的蒯越,除了我黄祖,谁还有威望配作荆州之主……”
黄祖的眼眸中,犹疑渐褪,那兴奋之色,如暗流般悄然在滋生涌动。
他负手踱步于帐中,往来良久,眼眸终是掠起一丝决毅之光。
猛然转过身时,黄祖已是一身的傲然。
“射儿,怎么个将计就计之策,快快说来与为父。”
……午后时分,颜军大营。
颜良刚刚环城一周,视察过临湘城的城防,方回往大营时,便有黄祖的信使前来求见。
那信使带来了黄祖的手书,声称他黄氏父子愿意归顺颜良,只是碍于军中不少诸将对颜良心存恨意,尚需几日时间来做说服工作。
颜良当即表现出了万分欣喜之状,盛赞了黄祖的明智之举,并再次承诺,将保证黄家的荣华富贵,并厚赏了来使,打发其去向黄祖回复。
信使前脚一走,颜良后脚便将徐庶招来。
“黄祖极得士卒之心,当年江夏失陷时,这些江夏将卒都没有溃散,仍追随于他,而今他要归降,岂能不服之理,黄祖这个借口,分明是想拖延时间,寻机使诈。”
徐庶也不假思索,一语道破了黄祖的计谋。
颜良微微点头,将黄祖那一封手书往案上一丢,冷笑道:“这姓黄父子皆是心高气傲,自诩高贵之徒,这一道手书中却极尽恭敬,哼,看来终究是拙于智计,连演戏都不懂得怎么演。”
颜良分析的角度虽与徐庶不同,但二人却不约而同的看穿了黄祖的诡计。
徐庶便笑道:“既是主公也这般认为,那这事就简单多了,庶只需略施一条小计,便可将黄祖一举铲除。”
面对徐庶的信心十足,颜良却反而摇了摇头,刀削似的脸庞间,掠起几分冷绝的杀机。
“光除掉黄祖怎么够,本将要你设下一计,将刘琦和黄祖这两根搅屎棍,给我一窝端了。”
“一窝端了……”
颜良的好大胃口,让徐庶暗皱起了眉头。
这位军谋“专家”捋须凝眉,冥思苦想起来。
半晌后,那紧凝的眉头舒服开来,“主公既要一窝端了他们,庶倒是有一要计策,可让那主臣二人,乖乖的自投罗网。”
徐庶不愧是徐庶,转眼间就想到了妙计。
颜良兴致大起,遂问他何计,徐庶便附耳低一番,将他的计策从容道来。
听着听着,颜良的嘴角边,悄然掠起一丝诡笑。
……当天,颜良派出的使者,就带着颜良的友好,前往了黄祖大营。
使者声称,他们的颜右将军为了表示招降的诚意,将撤去东面的魏延一营,以间接的向那些怀有疑心的江夏黄祖诸将,表明他的善意。
而颜良也说到做到,使者当天将信息传达,次日一早,颜良就已经把魏延一营撤去。
临湘城西门一线,本有张郃一营在围城,而为了防止黄祖从背后袭击,颜良特意在张郃营的后方,也就是黄祖水营的东面,设立了魏延营。
魏延营这么一撤,也就意味着,张郃营的腹背,直接暴露给了黄祖。
正如颜良料想的那样,颜良一将魏延营撤去,黄祖当晚就再派使者前来,声称诸将深为颜右将军的大度所感动,愿在两天之后率全师归降。
而就在黄祖答应颜良归降之时,却有一骑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从黄祖水营而出,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临湘城。
那一骑人影,正是黄射。
因是魏延营这么一撤,水营与临湘间的颜军巡骑骤减,黄射趁着这个时机,从空隙中穿越围阵,直抵临湘西门之下。
“我乃黄将军之子黄射,特奉命帅之命,冒死前来见主公,速速开城放我入内。”
黄射勒马于护城河前,面对着城上警戒的弓弩手,放声大喊。
城上守军听得黄射之名,皆是大吃一惊,却不敢擅作主张,急将消息报往刘琦。
过不多时,吊桥放下,城门打开一道缝,黄射便策马奔入。
方一入城,立时便有十余名甲士围了上来,几下将黄射按倒在地,绑了个结结实实,拖着前去见刘琦。
当黄射被拖入军府大堂时,一眼看到的,却是刘琦那张既惊又怒的冷脸。
让刘琦惊的是,黄射明明早被颜良所俘,如今却会出现在临湘城外。
而让刘琦怒的则是,黄射父亲违抗了自己的军令,导致了今日临湘被围的困境,今日见得黄祖之子,刘琦如何能不迁怒。
“你为颜良所俘而不能死节,你父黄祖又违抗我军令,你黄家父子皆是不忠之辈,今日还有何脸面来见我,来呀,把这厮拖出去给我斩了。”
盛怒之下,刘琦愤下杀意。
黄射却不慌张,只高声道:“末将此番冒死前来见主公,正是因我父子想将功补过,为主公击破颜良这狗贼,主公若是杀了末将,只怕便将大势去矣。”
听得“击破颜良”四字,刘琦如打了鸡血一样,本是阴怒的脸上,陡然间闪现出惊喜之色。
第二百七十四章余孽,何处可逃!
“且慢。”
刘琦急是一挥手,喝止住了汹汹的士卒。
黄射暗松了一口气,神色愈加的从容。
刘琦步下阶来,厉声质问道:“你方才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射便将颜良如何放归自己,想要他说服黄祖,以及黄祖忠心不二,决心将计就计之事,诿诿的道了出来。
刘琦听着脸色却是一会晴来一会阴,阴的是他听闻颜良欲劝降黄祖,晴的却是黄祖忠心不二。
听罢黄射的解释,刘琦的怒气已然全消,当即喝道:“尔等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黄将军松绑。”
左右亲军赶紧上前,为黄射松了绑。
“不想黄老将军如此忠诚,当真是让本府感动,黄将军,你方才说可击破颜良,莫非黄老将军已有奇策不成?”
刘琦释疑后,马上变了一副嘴脸,对黄射礼敬有加。
黄射喘了几口气,拱手道:“不瞒主公,家父已用诈降之计,骗得颜良撤了魏延一营。末将今日冒死前来,正是想与主公约定,明晚举火为号,我们两路夹击,一举击破张郃一营,介时敌军必士气大挫,我军便可扭转劣势,趁势将颜良狗贼逐出长沙。”
黄射这两面夹击之计,着实令刘琦振奋了一回,但旋即,他的情绪便又不安起来。
如今长沙城中兵马不过三千,这三千人马,刘琦势必要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任谁也不敢轻信。
倘若如黄射所请,出城两面夹击敌军的话,刘琦就只有自己率军出击。
这就意味着,倘若黄射的献计有假,那黄祖就是明为忠诚,暗中却已归顺颜良,如今所为,只是为了诱使自己出城,这样的话,自己岂非是自投罗网,命将休矣。
见得刘琦犹豫,一旁静听以久的蒯越,便笑道:“此事事关重大,非一时可决,黄将军不妨先下去休息,且容主公权衡片刻。”
蒯越这是要借机支走黄射,刘琦会意,连连称是,便叫将黄射先送下去休息。
黄射这边一走,蒯越便道:“主公,越以为,黄祖此计可行,主公当亲率大军出城,和黄祖内外夹击,一举击破敌营,唯有如此,方才能解临湘之危。”
听得蒯越也赞同此计,刘琦犹豫稍减,却依旧心存不安。
“可是,万一黄祖早已降了颜良,此计只为诱我出城,却当如何是好?”
蒯越却微微一笑,反问道:“主公,倘若黄祖已降颜良,他还会派自己的长子来见主公吗?”
刘琦怔了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黄祖之所以派亲儿子前来,就是怕自己怀疑于他,故就变相的让黄射来做人质,好让他可以放心的率军出击。
想明白了这一点,刘琦一脸的狐疑顿时烟销云散,眉宇间,那份失去的自信,重新又凝聚起来。
“那明日就留异度你和黄射守城,本府亲率兵马出城,这一次,本府要亲自上阵,让颜良那狗贼知道,我刘氏子孙绝非可欺之辈。”
蒯越亦是一脸得意,拱手道:“属下祝主公马到功成,就此扭转乾坤,一雪前耻。”
刘琦微微点头,眉宇间流转着丝丝得意。
######乌云遮月,天地一片昏暗。
夜色中,数千将士静静的驻立在黑暗之中,夜风掩住了鼻息,几千人安静的像是没有生命的兵马俑。
夜风拂面而来,颜良似乎能从风中嗅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附近依旧是一片安静,静得让人有些烦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近凌晨时分,数千将士已在风中驻立了三四个时辰。
左右的将士们的情绪开始渐生焦躁,唯有颜良,却面色沉寂如水,刀锋似的眼光中永远都是那么自信决然。
目之尽头,那一座自家的大营,依旧是灯火通明。
徐庶的计策已然设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眼下,颜良就等着那两个自作聪明的敌人前来上钩。
颜良抬头看了一眼,藏于乌云之中的月亮,隐约已见西沉。
“时间差不多了,刘琦,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