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暴君颜良-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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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良心中可惜之余,不禁也有些欣慰。
尽管凌统被灭门的确是件悲剧,但孙权这一手反而逼得凌统对自己彻底归心,倒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一件幸事。
当下颜良也奋然起身,抚着凌统的肩膀,豪然道:“公绩,你尽管放心,本将在此起誓,他日扫灭江东之时,必将孙权交由你亲手处置,你要杀还是要剐,全都由你,也算是本将告慰令尊和你凌氏一门的在天之灵。”
凌统要报家仇,颜良要灭孙权,他主臣二人的目标,在这一刻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而将来扫平东吴,孙权的性命颜良自是不会留下,交给凌统处置,正好也算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凌统得到了颜良承诺,悲愤之余,不禁面露感激之色。
他单膝伏地,拱手慨然道:“若如此,末将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公绩快快请起。”颜良忙是伸手将凌统扶起,一脸欣慰,豪然道:“能和公绩这样当世良将并肩而战,本将何愁大业不成。”
凌统感动之下,忙又问道:“未知主公打算何时发兵扫平江东?”
颜良知他复仇心切,巴不得立刻发兵,跟孙权拼个你死我活,但身为三军之首的颜良,越是在此时刻,却越是要保持冷静。
他拍着凌统的肩,笑道:“放心吧,有你大展身手,为父报仇的时刻,但却不是这个时候,公绩,你还要耐心的再等上一段时日才行。”
凌统心中有些许遗憾,却马上正色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能杀了孙权,为父报仇,末将就算等多久都愿意。”
“用不着十年,快了。”
颜良的话意味深长,那如刃的眼锋中,冷绝的杀气已在悄然的聚集。
……当天,安慰过凌统后,颜良便将注意力全部投向了东吴的动向。
许攸苦心经营的细作网络,再一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那些散布于东吴的细作,不断的将关于吴军动向的情报,如雪片一般,一道接一道的送到樊口。
孙权的集结令下达不久,黄盖、陈武、董袭、周泰、潘璋等诸将,迅速的率领着自己的私人部曲,开始向秣陵集结。
而除了江东一带兵马,孙权甚至还从寿春一线,抽调了约七千兵马。
种种迹象表现,孙权是真的被激怒了,他这回是打算动真格的。
颜良却很清楚,孙权看似因怒而发兵的表像下面,却还有着无可奈何的苦衷。
孙权的苦衷,便是柴桑的农田被毁。
如今秋收眼看在即,柴桑的粮食却将颗粒无收,这就意味着,从这个秋天,直到来年秋天,整个柴桑军民的粮食,都必须从江东进行运粮补给。
单只万余士卒,孙权当然还养得起,但整个柴桑一线,除了一万多士卒外,还有近三万的平民,这也就是说,孙权要养四万张嘴巴整整一年,这本身就是一笔极大的开销。
此外,秋收之后,颜良势必会对柴桑发动大举进攻,那个时候,仅凭鲁肃的一万多号军队,岂能抵挡颜良的进攻。
若想保住柴桑,就必须要增兵,而且还要增大军,如此一来,柴桑方面对粮草的消耗,又将剧增。
而背依荆州,粮草精足的颜良,却有充足的资本,与孙权打一场消耗战。
最终,首先扛不住的那个人,必然就是孙权。
当然,孙权也可以放弃柴桑,把军民统统都撤出那个令他痛苦的地方。
但孙权也很清楚,此时羽翼已丰的颜良,已对他的江东有了觊觎之心,只要他敢放弃柴桑,颜良必然会紧随其后,把势力延伸而来。
而当颜良在柴桑站稳脚跟,将那里经营成他入侵江东的前进跳板后,对于江东的威胁,将绝对是致命的。
故是如此,孙权才不得不大动干戈,选择在这样一个时候向颜良发起进攻。
他是想凭借着水军的优势,在颜良的水军没有大兴之前,一鼓作气的攻入荆州,夺占了这个他梦寐以求之地,彻底的解决掉来自于上游的威胁,全据长江。
孙权要全据长江,颜良要扫除东吴这个祸患,此时的他二人,已形同水火,到了非决一雌雄不可的时刻。
颜良自不会有丝毫的退缩,就在孙权兵马云集的时刻,他也开始迅速的调集起了军队。
驻守宜都的吕蒙,驻守汉昌的魏延,以及驻军于襄阳的黄忠,各将接到命令,从四面八方的向着樊口赶来。
七天之后,集结于樊口的颜军数量,已达到了三万之众,其中水军数量也达到了两万,这已经是颜良现有水军几乎全部。
除去驻守北方的几万兵马,颜良能用于对东吴作战的水陆兵马数量,约有近五万。
其中有两万兵马中,有一万步军,颜良将之留在了夏口,以作为预备队,兼顾四方。
另一万的水军,则尚在编练之中,在黄月英的车船舰队没有完成之前,颜良是不会轻易将之投入战场。
东吴方面。
尽管攻陷寿春,全据淮南,使得孙权治下的人口剧增,兵员数量也因此大为扩充。
然在经历了武平一败的失利后,孙权所掌握的兵力总数差不多与颜良相当,也就是约有**万左右。
所幸的是,孙权不似颜良这般四面受敌,不得不在北方留有相当数量的军队,他用于守备寿春一线的军队数量,仅仅不过两万人而已。
此外,除掉部分留守江东,防范山越的军队,孙权能够用于对颜良作战的兵马数量,竟是高达六万之众。
而且,孙权不似颜良这般有所保留,志在必得的他,一口气就把六万之众,统统都调到了柴桑前线。
夏末秋初之时,屯兵于樊口的颜良,与驻军于柴桑的孙权,形成了对峙之势。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空前的决战,就此拉开了帷幕。
第三百八十九章御敌于国门之外
柴桑城。
六支巨大的火把,将整个军府大堂,照得是耀如白昼。
自鲁肃以下的诸将,皆肃立在旁,眉宇间闪烁着几分不安。
大堂中是死一般的沉寂,一种肃杀冷峻的气氛在弥漫。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鲁肃等将寻声望去,却见大门处,身着重甲,肩挂红披,腰悬宝剑的孙权,正带着一脸的冷峻,大步走入堂中。
鲁肃等人纷纷躬身施礼,低头之际,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内心中皆是涌动着几分惧意。
孙权盛怒之下,下令诛灭凌操一门之事,身在柴桑的鲁肃等诸领业已得知,此番从秣陵而来,孙权还特意的把凌操的人头一并带来,如今就悬挂在柴桑城门,以作那血淋淋的警视。
鲁肃知道,孙权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这位年轻的江东之主,已不是当年那个刚刚继续其亡兄孙策遗产的年轻后生,坐稳江东之主宝座的孙权,已完成了对江东军政大权的绝对控制,此时的他,正处处显示着枭雄之姿。
而水军败给颜良,柴桑附近农田被毁于一旦,身为西线都督的鲁肃很清楚,自己是难辞其咎。
如今眼见孙权一脸冷峻而来,鲁肃心中岂能不暗生惧意,只怕孙权余怒未尽,对自己这个失利的都督做出惩罚。
孙权高居上座,环视着众人,一脸的不怒自威,看似有问罪的迹像。
“肃统帅无方,致命柴桑粮田尽为颜良所烧,请主公治罪。”
鲁肃也不待孙权发作,主动的出列上前,拱手请罪。
孙权脸上的那阴怒之色,反而因鲁肃的主动请罪消减了不少,他便摆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起来吧。”
鲁肃暗松了口气,这才敢直起身来。
“颜良此贼与我江东为敌多年,如今已张狂敢公然挑衅,我今率大军前来,就是要一举攻取荆州,彻底铲除姓颜的这个祸患,从今起,希望尔等皆能奋力死战,不与那颜良狗贼分出个雌雄,誓不罢兵!”
孙权一席话,冷峻之中饱含着愤怒与慷慨,阶下诸将原本不安的情绪,很快就被调动了起来。
猎猎的豪情在重燃,复仇的怒火在大堂中迅速的滋生。
疯狂流转的杀机之中,陈武第一个跳了出来,大叫一声:“不灭颜良,誓不罢休——”
这一声怒吼,如一星火苗一般,迅速的烧成了燎原之火。
“不灭颜良,誓不罢休——”
“不灭颜良,誓不罢休——”
东吴诸将,如发狂的猛兽,尽皆激怒的宣泄着愤怒。
整个大堂,复仇的吼声冲刺着所有人的耳膜,直震得每个人耳中都嗡嗡作响。
孙权扫视着战意昂扬的诸将,微微点头,那冷峻铁青的脸上,这才稍稍的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当下,孙权趁着诸将斗志旺盛之计,遂是传下令去,命诸军准备,大军克日由柴桑而发,溯江西进去攻取樊口的颜良。
……军议结束,孙权回往了后院。
方一步入后府大院,孙权便看到府中多了许多红衣女兵,一见孙权到来,纷纷的上前请安。
孙权眉头顿时一皱,大步的进入院中,果然见得自家小妹,正跟几名女兵舞刀弄枪。
“小妹,你不在秣陵好好呆着,怎敢私自偷来柴桑。”孙权不满的质问道。
孙尚香一见自家兄长来了,便将手中银枪扔给了麾下女兵,笑盈盈道:“二兄这话说的,好似小妹我是做贼似的,我可不是偷来柴桑,我是大大方方,明目张胆来的。”
孙尚香也是被宠惯了,当着属下的面,跟孙权这江东之主说话也是口无遮拦。
孙权脸色一沉,瞪了一眼那些女兵,喝道:“尔等都下去吧。”
那些女兵却不尊孙权号令,只将目光望向孙尚香,征询她的意思。
孙尚香点过头之后,这一众红衣的女兵,方才趋步告退而去。
院中转眼只余下他兄妹二人。
“柴桑乃交战前线,非是你儿戏之地,你赶紧给我起身回秣陵去,休得再在这里胡闹下去。”孙权瞪着眼睛,大声的教训道。
孙尚香顿时面露不悦,嘟着粉红的小嘴道:“二兄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是儿戏,我此番来柴桑,就是为了给兄长助战,帮兄长杀了那个颜良。”
孙尚香语气轻松的紧,仿佛对她来说,杀颜良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听得妹妹的狂妄,孙权不禁冷笑了一声。
“你说得倒容易,你以为那颜良是你练箭的靶子,那么容易就由你杀的吗。”
孙权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尽管他对颜良恨之入骨,但攻灭颜良也志在必得,但他却从不认为,剿灭颜良将是一件容易之事。
孙尚香自幼喜好舞刀弄枪,江东人送外号“弓腰姬”,虽是颇有些武艺,但终究没上过战场,自然不知颜良有多厉害。
她耳听兄长讽刺,便是冷哼一声,反问道:“二兄这么忌惮那颜良,莫非二兄是怕了那厮不成?”
妹妹的话,挑动了孙权的神经。
他立时眉头一皱,傲然道:“为兄麾下精兵猛将无数,水军更是纵横长江,岂会惧那区区一个袁家的叛将。”
孙尚香嘴角斜扬,轻笑道:“既是二兄根本不怕那颜良,难道还怕保护不了我这个妹妹吗。”
孙尚香耍起了小聪明,使了个激将之法。
孙权一怔,这才意识到上了自家妹子的当,便是又气又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啊你,你这个鬼丫头。”孙权苦绷着脸,终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孙尚香眉开眼笑,忙是挽起兄长的手,“二兄,那你这意思,就是不赶小妹我走了吧。”
“你个鬼丫头,都使了激将法,为兄再赶你走,岂不等于是怕了颜良那匹夫。”孙权笑叹道。
“二兄,你真是太好了,小妹我最最崇拜你了。”孙尚香兴奋的大拍起了自家兄长的马屁。
孙权那又将脸一板,正色道:“你想留下来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为兄,只能留在柴桑城中,不得出城乱跑,否则出了差池,为兄可没办法向母亲交待。”
“嗯,我一定听二兄的话,绝不乱跑。”孙尚香很认真的保证。
孙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孙尚香便挽着他的手,以很崇拜的目光仰望着他,“那颜良当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敢屡屡向我江东挑衅,这回他总算是惹怒了二兄,二兄,你打算灭了此贼之后,如何处置于他。”
妹妹的崇拜之词,孙权听着极是受用,眉宇间不觉流露出了几分得意。
他便冷笑一声,冷冷道:“还能怎么处置,当然是把他斩首,以泄我心头之恨。”
孙尚香一听,马上叫道:“光把他斩首太便宜他了,二兄若是擒获了那厮,就把他交给小妹,我便剥光他的衣服,先把他阉了,然后再用沾水鞭子狠狠抽他,把他抽到皮开肉烂,直到抽死为止。”
孙尚香言语冷酷,说起这折磨人的事情,便跟吃饭喝水一般轻松自在,只把孙权都听得有点发毛。
不过,妹妹对颜良那狠毒的处置手段,却也让孙权听着极是舒服。
当下他便哈哈一笑,欣然道:“好,到时若那颜良匹夫侥幸逃过一死,被我军俘获,为兄便将他交给小妹,任由小妹你来处置。”
“真是太好了,谢谢二兄。”
兄妹二人兴致勃勃的畅想着未来,院落之中,时而响起得意的笑声。
……樊口,中军大帐。
“柴桑集结的吴军已达六万之众,根据细作的刺探,孙权很可能克日发兵,尽起水军杀奔樊口而来……”
周仓宣读着来自于敌营的情报,大帐之中,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用颜良惯用的说法,众将在战略上藐视敌军,但在战术上,却不得不重视起敌人来。
那可是六万之众,而且还统统都是最精锐的水军,众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支相当具有威胁力的大军。
“主公,孙权来势甚众,单凭现有的两万水军,只怕不易退敌,末将以为,是该将襄阳那一万水军,也悉数调来前线的时候了。”
纵然是甘宁,也感觉到了水军兵力不够的缺陷。
颜良却道:“襄阳那一万水军,本将还有大用,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轻易投入使用。”
那一万水军,颜良乃是留给车船舰队用的,自不可能轻易调动。
甘宁的提议被拒绝,吕蒙又道:“既是如此,那末将以为,我军当放弃樊口,退据夏口,背依坚城,以整个荆州为依托,方才能打一场防守反击之战。”
“樊口营虽经连日修筑,但却远不及夏口城坚固,吴人水军势大,我军光凭樊口抵挡,似乎有不太稳固,末将也同意子明的建议,退据夏口。”
张辽也附合了吕蒙的提议。
众将倒也不是怕了吴人,所提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