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暴君颜良-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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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六安沦陷,合肥再失,那么,濡须口通往寿春的水道,等于就此被截断,他周瑜的一万水军,也就等于被困在了濡须口一带的江北狭窄地带之中。
周瑜思绪急转,猛然间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颜良为何挟有大胜余威,拥有南岸三万多精锐水军,却为何一连数日按兵不动,不主动进攻自己这一万士气低落之兵。
原来,人家颜良早就想好了兵不血刃的退兵之策。
“狗贼,好生奸诈——”
周瑜再度中计,又恨又恼,咬牙切齿的暗骂。
“都督,合肥若然有失,不光我军,整个淮南都将危矣,末将请率一军北援,必死守六安,绝不让合肥有一丝危险。”
六安城坚,以潘璋的能力,凭数千人马守住该城,倒也不在话下。
周瑜却并没有一口答应,反而陷入了沉默之中。
“都督,事不宜迟,万不可耽误,请都督速作决断啊。”潘璋见周瑜尚有犹豫,就有点急了。
沉默半晌,周瑜那紧凝的眉头渐渐隐去,反而换上了一副如释重负般的轻松表情。
他微微摆手,淡淡道:“传令下去,明日拔营,全军尽数北撤合肥。”
全军尽数北撤?
本是一喜的潘璋,听得这句话,却又陷入了糊涂。
“都督,全军都撤了,那留多少兵马守濡须口?”潘璋疑道。
周瑜冷冷道:“全军北撤,自然是不留一兵一卒,这濡须口,那颜良狗贼想要,本督就施舍给他便是。”
弃濡须口!
潘璋闻言大惊,却没想到周瑜会做如此决断。
要知这濡须口,眼下乃是江北与江南连通的唯一通道,若是将此口拱手让给颜军,就等于整个扬州将被颜良拦腰截成两段,南北的吴军就将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
而且,一旦颜良夺取濡须口,就要彻底解除后路的威胁,便可以尽倾大军去攻芜湖要塞,而芜湖的鲁肃所部,兵马不过万余,又如何能抵挡颜良数倍水陆大军的合击……
芜湖要塞若失,秣陵的最后一道屏障便瓦解,整个孙氏的基业就要危如累卵。
周瑜此举,等于是把孙权往死路上逼。
“都督,咱们若是弃了濡须口,主公该怎么办?”潘璋慌忙问道。
周瑜却冷哼了一声,“主公既是不信任本督,那般信任鲁子敬,保卫主公的重任,由鲁子敬去担便,本督现下的任务,乃是守住淮南。”
周瑜的话中,毫不掩饰着对孙权的怨意。
他虽未明言,但这话中的却意思却已明显,他周瑜这是要抛弃孙权,据淮南而自守。
潘璋这下就震住了,定在那里一言不发。
尽管潘璋等诸将忠于周瑜,但真正的主公到底还是孙权,如今要背弃孙权,心里边这道坎一时怎又有迈过去。
周瑜岂会看不出潘璋的复杂心理,他便轻抚着潘璋的肩,沉声道:“事到如今,本督也不瞒你,主公无道,既刚愎自用,又听信谗言,才会遭至今日之败。本督若是再对他愚忠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也会把你们一块带到死路上去。所以,本将已决定拥兵淮南,据守自立。”
周瑜语气决然,显是下了大决心。
“都督……”潘璋情绪激动,不知如何回应。
周瑜正视着潘璋,语重心长的问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和诸将,是愿意追随我周瑜,还是愿继续为那个庸主卖命。”
潘璋身形一震,他知道,站队的时候到了。
只犹豫了片刻,潘璋的神情立时决然起来,拱手道:“末将若非受都督赏识,又岂能有今日,我等诸将,皆愿誓死追随都督。”
潘璋表了忠心,周瑜暗松了一口气,面露满意之色。
这时,潘璋又想起了什么,忙道:“末将等虽愿追随都督,只是寿春的程老将军,乃孙氏三代老臣,对孙氏必定忠心耿耿,末将只怕他不会听从都督,而程老将军又据有寿春,名义上,合肥等淮南各地,也都听他的指挥,末将只怕……”
潘璋想要再说下去时,周瑜却用一脸自信的诡笑,打断了他的担忧。
“明日起,你便打着本督的旗号,徐徐的退往合肥,本督会自引一军,连夜前往寿春,出其不意的夺了程普兵权,到时淮南军政大权尽在我手,与江南的联系又为颜良断绝,诸将走投无路,还怕他们不服于本督吗。”
周瑜,早有妙计。
潘璋这才恍然大悟,原本还残存的犹豫,因是周瑜的妙计,转眼尽消。
“都督神机妙算,当真不枉末将等誓死追随,都督放心,末将必当为都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听着潘璋的慷慨表忠,周瑜得意而笑,心中,一幅蓝图大计,已然开始畅想……
……赭圻城。
月上眉梢,鸟鸣蝉幽。
带着几万支箭的战利品,颜良尽兴而快,亲自将小乔送入了县城中的一间宅院。
步入院中,颜良指着这颇为朴素的宅院,淡淡笑道:“乔夫人,这几日就在这里暂歇吧,待本将拿下秣陵后,夫人便可回自家的高门大院。”
“多……多谢将军。”小乔低低道谢。
借着月色看去,小乔脸上的晕色未褪,湿润的双唇略显红肿,故是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颜良伸出手来,托起小乔尖尖的下巴,意犹未尽的欣赏着她那绝色的脸庞。
看到那红涨的朱唇,船舱内的那场惊心动魄,不由又浮现在了脑海,那刀削脸的英武之脸,不禁又掠过一丝邪笑。
小乔自知他在想什么,顿时绯色流围,不好意思的将脸蛋侧了过去,羞答答的不敢正视颜良肆意的眼光。
“夫人好好休息吧,好好养精蓄锐,本将改天再好好的看望夫人。”
言罢,颜良哈哈大笑,转身扬长而去。
小乔目送着颜良离去,当那院门关上时,她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她那纤纤素指,下意识的触摸在了隐隐作痛的嘴边,脑海中,那惊心动魄的画面也鬼使神差的浮现在脑海。
那种有些痛苦,却又让人心悸无比的感觉,竟是从未曾有过。
虽觉屈辱羞耻,但不知为何,她的内心深处,竟还有几分贪念。
“小乔啊小乔,你岂能这般不要脸,你是名门之秀,绝不可再想那些龌龊之事了……”
小乔暗暗告诫着自己,叹息着,扭着丰满的腰枝,步入了房中。
当颜良回往他的临时军府时,三夫人马云禄已备好了晚饭,等候多时。
颜良酒足饭饱,兴致大好,便又与马云禄一番云雨,快活了一场。
次日直睡到日上三竿时,颜良方才起床,去往南岸的大营与诸将会面。
方一入大帐,却见甘宁等诸将,已尽皆齐集,而且还个个兴奋难当。
“主公……”吕蒙一见颜良入内,兴奋的便欲要报告什么。
颜良却一摆手,打断了他,微微笑道:“且慢,看你们一个个面带喜色的样子,如果本将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濡须口的吴军撤兵而逃了吧。”
诸将闻言一惊,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惊奇。
“主公当真是料事如神,但不知主公何以料知周瑜会撤兵而逃?”吕蒙奇道。
颜良大咧咧的坐下,不以为然道:“本将先前不是早说了么,我自有妙计,不消一兵一卒,便可轻松拿下濡须口。”
帐中诸将想起了前事,不禁愈加惊奇。
第四百六十一章目标,秣陵!
“不知主公是暗施了何等妙计,逼得那周瑜撤兵北逃?”吕蒙好奇问道。
颜良遂将自己离开皖县前,如何派张辽率军北上,声言攻取六安,威胁合肥之事,向众将道出。
诸将这才恍然大悟,方知颜良早在来赭圻前,就已经想到了退敌之计。
一片惊叹中,吕蒙却又道:“虽是如此,可周瑜完全可分一军,固守六安便是,却为何要倾全军而去,把濡须口拱手让这,这岂非自绝了与秣陵的联系?”
吕蒙这般一说,其余诸将尽皆被提醒,个个又生不解。
颜良却冷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周瑜不断绝了与秣陵的联系,又如何能据淮南而自立。”
据淮南而立自?
吕蒙疑怔了片刻,猛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忙道:“先前孙权任鲁肃为右都督,多有钳制周瑜之意,而听闻江东到处都在流传,周瑜将要自立,莫非经过这一战,周瑜对孙权彻底寒心,故而才决心背弃孙权,割据淮南不成?”
连日来虽然一路高奏凯歌,但诸将却并不知道,周瑜之所以会主动进攻,乃是颜良暗中施展离间计的原因。
吕蒙颇有计谋,经过颜良方才的提醒后,方才是悟到了些门道。
其余诸将一听,皆也是疑惑丛丛,皆是望向颜良,巴望着自家主公,能够解开他们多日以来的疑问。
胃口已经吊足,也该是揭晓谜底的时候了。
“来人啊,把庞士元先生给本将请来。”颜良高声喝道。
庞士元,就是那个奇貌不扬,颇有几分孤芳自赏的襄阳名士吗?
眼下谈论之事,又关得那庞统什么事?
诸将心中狐疑愈浓。
片刻之后,帐帏掀起,庞统昂首而入,气态从容,旁若无人,只信步上前来向颜良见礼。
“尔等可知道,那周瑜好端端的,为何会被孙权猜忌,又为何会主动出击吗?”颜良环视众将,大声道。
这疑问已困在众将心头许久,自然早想知道原因,这时忙都竖起了耳朵。
“周瑜之所以会主动出战,全赖这位凤雏先生的连环离间计!”颜良终于揭开了谜底。
连环离间计!
众将神色一震,一双双目光,齐刷刷的扫向了庞统。
庞统却只微微而笑,很从容的享受着众将惊异的注目礼。
于是,颜良遂将庞统如何献计,这连环离间计的精妙之处,洋洋洒洒,尽数的和在场众将和盘托出真相终于浮出水平,众将望着庞统的目光,渐渐由惊异变成了敬佩,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奇貌不扬的儒士,竟然导演了这么一出奇策。
先前时,众将都对庞统的自命不凡感到不爽,而今见识了庞统的智谋之后,方才惊于庞统的真人不露相。
而同时,众将对颜良的敬佩之意,更是剧增,他们更是惊于颜良的识人之能,竟是不声不响的,就悄悄的收用了庞统这般绝顶的智谋之士。
大帐中的众将,尽皆是沉浸于惊叹之中。
颜良微笑着向庞统示意,告诉他你想要的一鸣惊人,本将已经让你得到。
庞统自也用感动的目光,回敬颜良所给他的面子。
享受了一鸣惊人的快感后,庞统收敛起了自傲,拱手道:“统只不过是略施小技而已,若非主公英明神武,敢用统之计谋,亦不会有今日之胜势。”
庞统投桃报李,将最终的功绩,归于了颜良这个主公身上。
看来这位襄阳名士,在江东遭遇了冷遇之后,也懂得了几分做人的圆滑,懂得谁才是这间大帐中的真正主角。
颜良负手而立,坦然受着诸将的敬叹之色。
冷笑一声后,颜良豪然道:“周瑜既逃,传令下去,分五千兵马进据濡须口,其余水陆大军,克日发兵东进,攻破芜湖之敌,直取秣陵。”
“直取秣陵——”
“直取秣陵——”
兴奋的诸将,热血猎猎狂燃,挥舞着拳头激动的吼叫。
狂烈的战意,熊熊而燃,冲天的杀意,在这大帐之中疯狂的燃烧。
颜良的目光看向东方,他的视野中,已然看到了秣陵那巍峨的城墙轮廓。
……芜湖要塞中,已是人心惶惶。
中军大帐之内,鲁肃和他的部将们,已是急到焦头烂额。
原本周瑜据有濡须口,与鲁肃军形成了南北呼应之时,让颜良无法集中兵力,向秣陵继续进逼。
但鲁肃万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周瑜就毫无征兆的将一万大军,撤得干干净净,拱手把濡须口让给了颜良。
兵不血刃夺取了濡须口的颜良,此刻正率领着三万多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芜湖要塞杀奔而来。
而在陆路方面,黄忠也于宛陵县,此时正从西南陆路方面,直插芜湖侧后。
诸般不利的消息,早已遍传全营,不仅仅是营中一万五千多名士气低落的吴军战士,就是徐盛、周泰这样的宿将,也皆陷入了惊慌之中。
根据鲁肃与诸将的商议,芜湖要塞万难再保,此时当将全军悉数退往秣陵,依靠石头城的坚固,背依秣陵和三吴大后方以做固守。
石头城乃孙权苦心营建,秣陵城中还有兵数千,再加上临行征发的丁壮和豪强私兵,勉勉强强也能拼凑出几万人来,虽然战斗力不及颜军,但凭借着坚城和充足后勤补给,固守下去还是不成问题。
鲁肃相信,只要能坚守个数月到半年时间,颜良把战线拉得太长的劣势,就会显现出来。
那个时候,颜军师老城下,锐气丧尽,便是他趁机发动反攻,击败颜良,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
鲁肃将他和诸将商议出来的作战方案,送往了秣陵,却遭到了孙权断然否决。
愤慨的孙权声称,他绝不容许颜良的一兵一卒,踏入秣陵一步,芜湖要塞必须坚守,绝不可弃守,违令者立斩不赦。
孙权的固执令鲁肃很是无奈,尽管他认为此举甚为不妥,但却不敢违背孙权的命令,只能下令抢修工事,以迎击颜军不久后的进攻。
……两天的午后,颜良良率领着他的三万大军,七百余艘战船,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芜湖以西的江面上。
猎猎飞舞的战旗,遮天蔽日,无尽的帆影,铺天盖地而来,如压江的乌云一般。
颜良傲立于楼船旗舰之上,刀锋似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渐渐进入视野的吴军水营。
左右,一艘艘的大小战舰,环伺在侧,浩荡而行。
颜良甚至能够感受得到,敌营中那一万多名吴军,此时战战兢兢的心跳,能够感受得到他们的恐惧。
舰队徐徐而行,正如颜良所料的那样,吴军早已丧失了主动迎敌的勇气,万余敌军只能眼看着颜良的舰队在江面重新组阵,自北向南的形成了登陆阵形。
正午已过,全军饱食,西北风正盛,正是进攻的绝佳时机。
“传令下去,命吕子明率一万水军,从左翼进攻,凌公绩率一万水军,从右翼进攻,甘兴霸率一万车船舰队,从中央突破,三路齐进,太阳落山之前,必须要给我攻破敌营!”
颜良马鞭遥指,厉声下达了命令。
令旗摇动,隆隆的战鼓之声,如惊雷而起。
水手的号子声,号角声,鼓声,击水之声,汇聚成轰轰烈烈的进攻号角。
三路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