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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山渐青-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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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行了礼在这边看着,这俩人看上去倒是挺般配的,夫妻俩都是个温和的xìng子,给人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
    赵祯这才看了看许清笑道:“子澄啊,看你神sè就知道你奇怪皇后为何问你农桑之事。”
    “臣不敢,皇后娘娘垂询微臣,是微臣的荣幸。”
    “跟你说吧,朕的皇后怜惜百姓,别的事不理,但有关农桑之事却是极为关心的,皇后于宫中年年亲自下地种谷,采桑养蚕。”
    皇后下地干活?这倒是一个新鲜事儿,许清虽听说过皇帝在chūn祭是要下地躬耕,皇后嫔妃和朝中命妇们同时也会参加亲蚕的活动,带头下地采桑,但那毕竟只是一个仪式,每人摘几片叶子了事,倒不如是说去chūn游再合适些,象曹皇后这样,自己在后宫种谷种桑养蚕的事还真没听说过。
    他禁不住向曹皇后看了一眼,见她素手纤纤如yù,如此估计曹皇后在宫中大概也只是把种桑养蚕当做一种消遣而已,不会是赵祯这家伙太过冷落人家吧?
    许清为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有些惭愧,赵祯毕竟对自己不错,这样想他们夫妻俩,是有些不地道了,何况消遣的方式千万种,人家曹皇后却选中了种谷种桑这一项,作为一国之母,至少起到了一个提倡的作用,不管她种得怎样,这种行为还是值得肯定的。
    “皇后娘娘爱民如子、贤良淑德之名朝野皆知,微臣有幸……”
    “行了行了,少摆nòng你那张巧嘴,今日朕诏你来正是为了农桑之事,留着点口水等下跟司农寺卿他们说清楚吧。”
    许清被赵祯一顿抢白,脸带尴尬地站着,曹皇后看了也不禁抿嘴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
    不行啊,赵祯对自己的看法可有些不妥,不清楚的还以为自己净是在拍他马屁呢,可自己有拍过他马屁吗?许清那叫一个郁闷啊。
    “官家还是先去更衣,用过午膳再来处理政事吧。”曹皇后面带关怀向赵祯说道。
    “子澄大概也没用过膳吧?走,跟朕一起去用完午膳再说。”
    “谢陛下﹗”
    许清没有跟赵祯客气,他常是中午赵祯下朝时进宫来找他,和赵祯用午膳也不是一次了。
    用过午膳之后,回到天章阁时,有两个官员已经在那等着,许清猜想这应该就是判司农寺事的两名官员了,自从提出推广旱地作物后,他也对司农寺做了一些了解,结果让他甚为失望,甚至说是失望透顶。
    据许清了解后得知,如今的司农寺只掌供籍田九种、大、中、小祀供豕及蔬果、明房油,与平粜、利农之事,职司范围较窄。只有两个朝官负责判寺事;司农卿、司农少卿之类,成为仅作虚衔的寄禄官,所谓虚衔就是由其它官员兼任,比如说某州的知州兼任司农寺卿,知州是那位官员的实职,司农寺卿只是给那位知州增加俸禄的虚衔,他可能连司农寺的大mén口在哪里都不知道。
    说白了如今的司农寺只能算是一个闲散机构,虽然宋承唐制,但宋朝的许多机构只是有唐朝一样的名称,却没有唐朝那时的实权,司农寺便是明显的例子,明房油,平粜?这都什么事啊?象平粜也就是调节市场粮价,直接划归户部和太仓不就得了?而提供祭祀用的牲畜及果蔬这些事,则更象是在打杂。除了掌籍田外,其它与许清想象中的司农寺职能基本都不沾边。
    所以刚才赵祯说找他来竟是为司农寺的事时,他就没什么劲头了,要想更改司农寺的职能,牵涉将会很大,如今就让自己出头,许清绝不干,他可不以为自己那点能耐就能呼风唤雨了,再怎么说也得让范仲淹、韩琦他们先跳出来再说,象王安石变法时,司农寺后来成了核心的机构,负责至关重要青苗法实施;以目前司农寺的情形而论,要想发挥它的作用,那么司农寺的职权就得增加,人员得重新调配,机构得重设。
    许清估计要是自己此时提出这些的话,先就够自己喝一壶,还是等等吧,等那些大神们跳出来打头阵后,自己再撩拨几下就好。
    几人进了天章阁,经介绍许清得知,兼司农寺卿的叫农忆时,是礼部的郎官,这名字倒是挺适合做司农寺卿的,可这礼部和司农寺八杆子也打不到啊,另一个司农寺少卿更神奇,叫田方,mén下封驳司的官员,许清之所以觉得神奇,是他连mén下封驳司也是昨天才刚听说的,今天就来了这个什么司的官员。
    一个姓农,一个姓田,许清直想笑,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姓,所以才被选到司农寺挂个虚衔呢?
    “子澄,今日朝会已经通过了推广旱地作物的朝议,由地方劝农使负责搜集各种旱地作物,再由司农寺验明品xìng,然后加以推广主。此事为你首议,朕今日把你诏来,就是想要你跟司农寺卿具体说说你的想法,若还有何建议不妨尽言。”赵祯刚刚落坐,就对许清说道。
    许清望了望对面那两位吃干捞面的一田一农,感觉就差点被噎着,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算了,敷衍一下吧。
    “陛下,议案虽然是臣提出的,但具体怎么施行还得听朝中大臣的意思,微臣对这方面也不甚了解,臣只能说一些注意事项,就是有些作物并不是每个地方都适合生长的,司农寺光在一个地方试种还不行,推广前要多在南北各路试种,等确定这种作物适应哪些地方的气候及土壤之后,才能选出适合的地区推广。至于嫁接技术,我倒可以去司农寺教授一翻,只是如今也不是适合嫁接的季节,最适合嫁接的季节是在惊蛰到谷雨这段时间,那时万物发新枝,嫁接成活率最高。”
第一百四十章 形同虚设的司农寺
    第一百四十章形同虚设的司农寺
    许清说完一翻话便闭口不言,赵祯有些诧异,对许清的xìng格他是了解的,许清在他面前向来言无不尽,这次却极为保守。
    最终这次会面草草收场,赵被对农忆时和田方说道:“既如此,收集旱地作物的诏令,政事堂已经发往各州府,农爱卿和田爱卿就先按朝堂商议的方案做起来。”
    农忆时和田方退出后,许清却被留了下来,赵祯让宫nv给他上了一杯茶,沉yín了一下才说道:“说吧子澄,朕知道你尚有话没说完,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触及体制的问题许清现在还是很谨慎,一个不好就会得罪很多人,许清自己在心里计较了一翻,向殿中侍候的宫nv太监扫了一眼,赵祯会意,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接着也不再说道,只是静静地看着许清。
    “陛下,恕臣直言,臣对如今的司农寺可谓是失望透顶,一个兼管些杂事的闲散机构,连正式的主官都没有,而地方上劝课农桑之事也是由转运司及提刑司各出一位副官兼任,根本没司农寺什么事。这样一个闲散机构,要想让它有效的运转起来,在全国范围内大力推广旱地作物,臣不抱多大的希望。”
    赵祯有些沉重的点点头,朝廷的许多机构已形同虚设,他这个皇帝何尝不知,但机构、人事问题向来是最敏感部位,要想变更并不是一句话了事的,比如想司农寺收回他原本的职权,那么就会削去其它相关部mén目前的一部权力,总之都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
    “这殿中只有你我君臣二人,有何想法你但可放心地说出来,不用担心触及什么,大胆放言即可。”赵祯鼓励地说道。
    许清知道他的意思,便目前还不是时候,他还是只对司农寺就事论事的说道:“要想真正把旱地作物推广起来,需要大量的人力,上下通力合作才行,一但推行后,又将涉及那些原本无主坡地的归属,要想真正把事情落实好,作为主管机构,司农寺必须收回农田、水利、劝课农桑等职权,同时除此之外,在臣的设想中,司农寺更应该是一个专业的研究机构。”
    “研究机构?”赵祯有些疑惑的问道。
    许清点点头说道:“所谓民以食为天,谁都知道粮食是国家面临的最紧要问题,但历朝在解决粮食问题时,做得都不到位,臣的设想是,司农寺应该集中那些有经验的人员,在国内外尽量收集各种作物,对这些作物进行研究,了解他们的生长特xìng,适合何种地域,何种气候,各种作物jiāo叉种在一起时,又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同时对各耕作方式、耕作工具进行研究改良等等;把一切研究过程记录在案,形成系统的知识传承,陛下,别小看这些事,就算是十年付出,只要能改良一个物种,便有可能引起翻天覆地的变化,打处比方,占城稻的引进,光这一样,就能让国家的粮良产量翻了近一陪,若是我们再能发现更多这样的作物,那么解决粮食问题就不难了。”
    赵祯久久没有出声,正慢慢消化着他的这翻话,许清这翻话看似无碍,其实涉及的问题却非常多,首先司农寺就必须成为一个具有实权的庞大机构,与其它部mén职权如何划分,各种利益的纠缠等等,更是一言难尽。同时各种开支用度更不待言,绝对不是一份诏令便能解决的事情。
    许清同样清楚,如今朝中各种势力都正在观望中,呼吁变法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一但真在此时对司农寺调整起来,那和吹响变法的号角没什么分别,而许清目前根基人脉全无,一但他成了第一个上场的种子选手,到那时主张变法的未必会力挺自己,反对变法的则会把自己变成宰给猴看的那只jī,呜呼,估计那时离满朝高喊‘烹许清、天乃雨’就真的不远了。
    许清起身掷重地给赵祯行了个大礼,赵祯满眼无奈的看了看他,上来扶起他道:“子澄不必内疚,朕虽知你尚有言所未尽之处,但你能说这些已经表明了你的忠心,放心吧,朕知道你担心什么,朕答应你在没有把握之前,绝不会把你推上风口làng尖去。”
    许清从皇宫出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一个人骑着马走在御街上,心里还在思量着朝廷目前的情形,朝中呼吁变法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多,不少有识之士已经不止一次的上书,但却未能形成一股团结一至的力量,所提出的各种主将也各有不同,更重要的是,变法派没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出来打头阵,把所有的呼声拧成一根绳,在许清看来,其实包括范仲淹也不够分量。
    范仲淹呼声虽然很高,但他从未执宰朝堂过,在威信上就大打折扣,据许清所知,历史上范仲淹也只是以副宰相的职位主持变法,光这一点就基本能断定,他不会成功。
    要想变法成功,那就得象后世的张居正一样,不管那么多,先把所有可能成了绊脚石的人都撂倒,把所有权力集中到手上;否则就得象秦国的商鞅一样,有皇帝坚定不移的支持,那才有成功的可能。
    而赵祯并不是那种雷厉风行,能坚持己见的皇帝,如果变法派再不能集大权于手,而范仲淹还象原来那样,一上来就拿冗员开刀的话,那就必败无疑。
    许清让赵祯给自己nòng个四不象的营监军,其实也有借机去西北会一会范仲淹、韩琦的意思,如果不能劝他们另辟蹊径,许清绝对不会参与到这场时代大cháo中去,大不了先跑到杭州或苏州去定居,再想法去把台湾给占了,蒙古铁骑还没影呢,一切都还来的及。
    想通这些,他轻松地哼起小调来,正欢快着,就听到街边传来一声低哼,许清扭头一看,晏家那假小子正站在一家书画店前,那瞄向他的眼神可够傲的哦,许清一下子又好笑又好气,心里狠狠想道,好你个假小子,若哪天真把你娶回家的话,非得先让你吃一顿家法不可,叫你藐视亲夫。
    许清从马上跳下来,拱手呵呵笑道:“晏公子好,可有阵子没见到晏公子英姿飒爽的模样了,晏公子这么潇洒的人物,在街上走一圈,一定收到不少仕nv闺秀抛过来的丝巾吧,要是用不完,不妨送我几条。”
    后面的秋月马上‘噗’的笑了起来,晏楠气极,再次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许清一把扯住她的衣袖说道:“有你这样的吗?见面没一句话,光哼两声便要走,象什么话。”
    “我象什么话,用得着许大人来教训吗?”晏楠噘着嘴抢白道。
    她一副男装打扮,却流露出这般小nv儿的神态,让许清也不禁莞尔一笑。
    “你不会是在家被你爹爹骂了才跑上街的吧?”
    “你才被你爹爹”晏楠嘴快,反驳到一半才突然停住嘴,有些歉然的看了他一眼,再也闹不起别扭来。
    许清呵呵笑道:“没事的,我早已记不得自己父亲的模样了,过去这么多年,没什么好再伤怀的,喃喃,这里离相国寺不远,不如咱们到那里去走走吧。”
    晏楠没有再拒绝,和他慢慢往相国寺走去。
    相国寺位于御街东侧,毎月五次开放让百姓jiāo易,大三mén上都卖些珍禽鸟兽猫犬之类,第二三mén则在庭中设彩帷、搭些简易的铺子,卖簟席、洗漱用品,时果,赵文秀笔.及潘各墨之类,最里面是各寺师姑卖绣品、领抹、珠翠头面,幞头帽子、特髻冠子、丝线等等,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每到jiāo易日便是人山人海。
    今天正好是jiāo易日,还好到了傍晚人流少了,许清和晏楠并肩走着,聊着些闲话,许清为她选了一串珍珠手链,亲自挽过她的手为她带上,卖货的大娘以为他俩是一对小夫妻出来逛街,卖力地推销着:“这位大官人好眼光,这珍珠手镯浑圆饱满,你家小娘子人长得美若天仙,配她正合适。”
    晏楠俏脸先是一红,正想还嘴,突然又觉得跟人这样争辩没意思,闷哼一声,丢下珍珠手镯转身走了。
    许清拿起珍珠手镯,丢下钱跟了上去笑道:“喃喃,你这男装怎么谁都一眼就看出来,当初我怎么就看不出呢?”
    “好了,别生气了,人家也只是无心之语,走吧,时辰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去吧。”许清见晏楠还是不解气,只得轻声哄道。
    “谁让你送,我自己不会走吗?”晏楠又恢复了初见时那副模样。
    许清真想摁住她,在他俏tún在打几下,算了,这账先记着吧,以后再连利息一起要回来;晏楠嘴上不饶人,却没有真的拒绝他相送。
    “你最近很忙吗?”差不多到了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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