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机遇-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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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的遗书如此感人,甚至于嗣后皇帝阅览亦不觉痛哭流涕,但革命改良势分两途。皇帝既不能以其对今后数十年国运的超然去附和革命。革命亦难以为时代所局限的识见去理解改良——个中的种种,让人不免扼腕叹息。
发条越来越紧,距离举事地时间也越来越近。515下午4时许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黄兴、林觉民等人率领130决死队员在秘密据点集合,所有人臂缠白布,脚穿黑色胶鞋,手执枪械炸弹,一副慷慨赴死地模样。
“诸位同志:清政府从鸦片战争以来,对外丧权辱国,对内欺压百姓,弄得中国暗无天日。如果不将这个腐败地政府推倒,亡国之祸,即在目前。现在这个政府又使出了改良的骗局,妄图用换汤不换药的方法来进行统治,甚至还假惺惺地改名为中华帝国。但无论怎么改,专制压迫没有减轻,异族统治没有削弱。”黄兴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慷慨激昂地说道,“革命,是救国的唯一良方,是我们的天职,要靠我们富有热血的男儿,不顾一切,抱着牺牲精神才有办法。只要我们肯牺牲,革命一定会成功。同志们,努力吧,革命一成功,我们就不再受外国人地欺负和政府的压迫,大家都可以过自由幸福的生活!”
黄兴的一番动员,激起了全体决死队员同仇敌忾的志气。正在此时,身穿白长衫的朱执信气喘吁吁第从外面跑过来,口中直喊:“我,我也要参加战斗,去和鞑子拼命!”
有个敢死队员平素和朱执信极为相熟,便调侃道:“老朱,你身着长衫,怎能冲锋陷阵?”
朱执信恼了,瞪了对方一眼,冲进屋子取出了一把剪刀,众人不知道他要干嘛。谁知道他挥舞剪刀,卡擦卡擦,三下五除二便将长衫的下半截剪去。然后冲到军械处,一手抓起一个炸弹,二话不说就在刚才取笑之人旁边站好待命。
众人见了,齐声喝采,刚才调侃之人也收起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崇敬地目光。
朱执信地事情刚刚告一段落,年已半百的同盟会大佬谭人凤也冲进现场,向黄兴要枪,死活要求参加决死队。
谭人风年纪已大,身体更弱,多跑几步都要气喘吁吁,再说平素只是文人,何尝有一天上过战场?黄兴只能婉言谢绝:“先生年高,起义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您居间调度,这是决死队,冲锋陷阵的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去办吧,您老就不必参加了。”
谭人凤顿时满脸涨得通红,高声责备道:“黄克强,你是嫌弃我老么?我身子虽然老了,心却年轻地很,你们年轻轻都不怕死,难道我谭人凤比你们多活了几十年反而怕死么?”
若论言辞,黄兴不是谭人风的对手,再加上朱执信刚才已经加入了队伍,也不便对他太过生硬,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发了把短枪给他。
可惜谭人凤实在是不懂枪术,刚刚接过去,就因为太过于兴奋而扣动了扳机,枪中子弹早就上好了膛,保险又已经打开,“啪”地一声,立即走火,把在场的众人吓得不轻。所幸老谭握枪时枪口朝着空旷处,否则非伤人不可。
黄兴急了,不待谭人凤解释,一把将枪夺回,连声说道:“先生不行!先生不行!”
所幸地点比较隐秘,再加上这一声枪响并不大,周围都无动静。众人见老谭如此,也哄笑起来,即便刚刚还为人劝阻的朱执信也出声劝解:“老谭,算了,算了,让我们去吧,你在这里等好消息就行。”
谭人风无话可说,只能摇头叹息自己着实不争气。
经过一番折腾,时间亦差不多到了,黄兴一看指针已定格在一挥,威风凛凛地命令道:“同志们,出发,向督署进攻!杀了张鸣歧。”
“冲啊,杀了张鸣歧!”周围一片呐喊声,有人吹响了海螺号,决死队如同威风凛凛的狮子,直扑目标。
督署衙门东西辕门共驻有一连卫兵,此时正在吃晚饭,猝不及防之下起义军已经杀到了跟前。决死队大喝道:“我们是革命党,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卫兵们手捧饭碗,彼此间面面相觑,卫队统领企图拔枪反抗,被起义军当场击毙,群龙无首之下,决死队控制了局面,就势冲进二门。听得外面枪声,里面的卫士情知不好,一方面大呼小叫,另一方面则和革命党对射起来……
第三卷 第八十七章 神兵天将
更新时间:2008…10…4 21:25:52 本章字数:4307
江口,广州港,下午时分,码头上正是人声鼎沸的时
李准百无聊赖地在水师码头边坐着,专门准备迎接前来补给的海军舰艇。
论起这一趟任务,他是牢骚满腹,心里很是窝着一肚子火——数天前,他就接到海军电报,告诉他15日午后,海军“通济”舰+输舰要进港补给煤水。本来这种任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广州港作为南方的大港,本来就担负着补给的任务,而李准作为水师提督予以安排亦是分内之事。但蹊跷就蹊跷在,电文在最后居然明说:“着李准亲往码头迎接,不得有误,否则撤职查办。”
“撤职查办?”李准一接到电报就愣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惹得上头这么大动肝火?他将电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甚至找了译电员反复核对、计较电文,都没能发现其中纰漏。不就是让我李准去接么,不就是让两艘船靠广州港补给煤水么,犯得着用这么凶悍的口气?——纯粹是吃饱了撑着!
更何况,真要较真,这两舰军官的品秩顶了天不过是个上校,李准可是堂堂水师提督、标准的一品大员呢,这当中的官衔可是差了好几级,再怎么样重视,也犯不着让李准亲往迎接。如果说海军拿大,非要水师提督去接,大可以客气地说,何必还要加一个撤职查办的威吓呢?李准思来想去,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只能将满腹牢骚埋在心底,当然对外他不会如此宣扬,只说要去迎接军舰补给——不满归不满,国防部地专项电报他还是不敢怠慢。
接就接吧,咱就当多辛苦一趟。李准一边等候,一边展望风景。没多久,通济舰的身影出现在航道上,正好徐徐进港。不一会船就在引水员的引导下顺利靠了岸。李准心里有气。反映在动作上也是慢慢腾腾的。人家舱门打开,人都已经上了岸,他才懒洋洋地故作姿态站起来。想着等会不管过来是谁,先挤兑一番、出口恶气也好。
正寻思间,对方已经越走越近,而且身后跟随的卫队也鱼贯而出——好大的排场,李准正想看看是谁这么牛气冲天。结果不看不打紧。一看下了一跳,下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国防部侍郎、帝国海军头号人物,海军上将萨镇冰。
李准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顿时手忙脚乱,差点连起码的礼数都弄不周全。好在李准地贴身戈什哈十分机警,看出了李准地窘况,赶紧提醒:“大人快上前迎接啊……”
“萨……萨大人。您怎么……怎么……”被这么一激灵。李准总算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只是慌乱之下话却说不利索,只是满肚子翻腾。好生奇怪为什么萨镇冰会亲自到此?而且,海军头号任务为什么不坐旗舰海而会坐练习舰通济前来?通济姑且不说,国防侍郎抵粤,不惟水师提督要亲往迎接,就是粤督张鸣歧亦要派员迎接,为什么国防部如此隐晦,只在电报上强调呢?
李准认得萨镇冰,萨镇冰同样也认得李准,照面之后,也不解释,只说:“立即安排港务,准备军舰靠岸。”
萨镇冰一边说,身后地卫队长还在不断喊口号:“快,快!”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飞速地在码头上摆开架势,从人数上看,足有数百人。
不会是来抓我的吧?虽然只是初夏的天气,李准感到自己后背已经全湿透了,战战兢兢地问道:“通济已……已经靠岸,还……还有哪些军舰?”
“四海舰全部抵达。”萨镇冰一边说,一边告诉随从,“通知程大人,由他统帅舰队,做好战斗准备,我率部队进城。”
什么?李准冷汗淋漓,海军主力到了广州,到底出了什么事,要和谁开战?他的手都不禁有些发抖。
“有问题么?”萨镇冰犀利的眼神逼迫过来,容不得李准多想,忙不迭地点头,“没,没,属下立即去安排靠港。”
“不必你自己去。”萨镇冰手一挥,“你与我一道带陆战队进广州城,前头带路,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接管广州城防。”
天哪!这就是传说中地陆战队?还好,不是来查办我的!李准松了口气,终于有功夫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维新两年以来,海军最大的举措除了向德国定购军舰外,就是从新军中抽调人手,以原来的海军行营卫队为基础组建了海军陆战队,并采用全套德国训练法训练。陆战队堪称是海军精锐中的精锐,战斗力极其强悍,武器装备亦十分惊人,有人做过比较,陆战队人数虽然不过只有800人,但战斗力也就禁卫军堪堪相敌。
李准并不笨,到了这个时候已有些明白过来——通济舰是练习舰,载人多,再加上运输舰的配合,唯有这两舰才可能将陆战队迅即运到,所以国防部一再强调两舰靠岸“补给”。只是,海军这么大的折腾,到底是为了何事?广州城又有何变故?
大兵进场,原本熙熙攘攘地码头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所有无干人等都逃得远远地,在角落里看热闹,就是李准带来的卫兵在陆战队的杀气面前也颇有些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立正!”
“向右转!”齐刷刷地队列,连一丝杂音都没有。李准心里汗颜,若是自己地队伍,坐了这么久的轮船,下来肯定都要累坏了,哪像这批牛人这般精神抖擞,倒像是没事一样。
“李大人,走吧。”萨镇冰也丝毫不客气,牵过了李准一
手中的马匹,漂漂亮亮地就翻身上去。瞧这熟练程军上将?
“好好。”这么大的排场,这么逼人地架势,李准即便有心想问也无从开口。既然办什么事都只要听令行事就好,他就下意识地看了下怀表,指针正指4
然后两人并辔着开始小跑起来,若是以往,李准说什么也不会打头阵。琦的教训还在眼前呢,可今儿这事这么怪。他便有心推托也说不出口。难道和萨镇冰说:“这里革命党刺客太多。咱们躲队伍中间?”那样老萨非气炸了肺不可,别人李准不熟悉,萨镇冰作为当过广东水师提督的前辈,李准可是太熟悉他的脾气了。那次刘冠雄驾驶“海天”号触礁,萨镇冰赶到,二话不说,老大的耳刮子就打得刘冠雄眼冒金星。如不是旁人苦苦拦着,说不定萨镇冰的指挥刀就一刀捅了过去,哪里还有现在的刘冠雄。后来袁世凯保住了刘冠雄,但不管怎么活动,刘就回不了海军,无他,萨镇冰对其评价就八个字“举止轻浮,不堪大用”。
奔跑了好一段路。眼看已快到了城门口。忽地有人惊叫起来,“不好,城里起火啦!”
李准勒住马头。果然,不但已经冒烟起火,而且隐约还夹杂着枪声。
“怎么回事?哪里起火?”萨镇冰大怒。
“好……好像是总督衙门一带。”
“快,冲过去。”
李准没判断错,果然是总督衙门起火了……
黄兴率领的敢死队冲进二门之后,就和剩余地总督卫队士兵对射起来。一时间你来我往,枪声大作。双方激战正酣间,革命党地炸弹运到,只见朱执信连续抛出两颗十磅炸弹,“轰隆隆!”房子被炸倒一片,卫兵们大多数被埋在了废墟中,少数幸存者也被革命党地声势吓破了胆,不免落荒而逃。
革命党声威大震,林觉民高喊:“活捉张鸣岐!”
“活捉张鸣歧!”所有的敢死队员都振臂高呼,呼啸着继续前进。
张鸣歧这段时间也确实没有掉以轻心,一听到外面枪声大做,炸弹轰隆,顾不得查看情况,便立即穿过后壁,登上平日准备得当的马车逃跑,等革命党冲进来之时,哪里还有张的影子?黄兴怒极,下令纵火,焚烧督署。不及片刻,督署衙门火起,而且火势越来越大,此时日已西沉,望见这窜起的火苗,怎不让人胆战心惊。
敢死队出了总督署便往东辕门杀去,路上便遭遇了李准手下的巡防营,想到李部大部分“倾心革命”的假情报,冲在前面地革命党立即向前劝降:“巡防营的弟兄们,不要打了。我们都是汉人,汉人不打汉人!都起来……”
“驱逐鞑虏”几个字还没说完,排枪已经放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56个纷纷倒地身亡。黄兴怒极,刚才攻打总督衙门也不过就伤了四五个同志,这一回就倒下了五六个,激得他眼圈都红了,连连开枪射击,身后的革命党也清醒过来,不再做无谓的争取。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子弹在狭小的空间里飞来飞去,到处都是惨叫声和鲜血。革命党虽然有炸弹,但间隔较远,炸弹落不到巡防营的头上,只徒然增加声势而已。
但巡防营人多,敢死队人少,虽然后者在气势上占了上风,但面对如林地枪弹依然无法前进。黄兴越来越急,便率领10余人从旁边地小巷迂回过去,想从侧面包抄,朱执信紧紧跟在身后,手中依然还提着炸弹。
萨镇冰眼看火起,耳听枪声,情知不好,连连叫:“紧赶慢赶,结果还是来迟一步。”
“大人,现在怎么办?”李准有些六神无主,但一看到威武整齐的陆战队,他反而又有了主心骨。
“杀进去!”
“杀!”本来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陆战队忽然爆发出惊天动地地呐喊声,猝不及防,李准吓了一大跳,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下来。
“卑职带路。”李准一咬牙,今儿这事只能如此了,明知是危险也得冲了,否则要是让革命党成事,即便留得这颗脑袋,萨镇冰也不会轻饶了他。当下一马当先,朝小南门奔去。
“跟上。”萨镇冰给了座驾一马鞭,也紧跟着跑了起来。
“保护大帅,跟上!”萨镇冰身后是陆战队上校周威,马匹吃不住马刺带来的疼痛,撒开腿就飞奔起来,大队人马齐向南门奔去。
按照革命党起事的计划,行动开展之后应该由胡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