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坡坡屋出来的女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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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个屁!”项茹梅说,“要是真得到了他现在能不找我?我自己作践自己呀!”
项茹梅哭的愈发伤心,边哭边说后悔。说多了,牛德望稀里糊涂答了一句:“后悔什么呀?”
“后悔没有嫁给你。”项茹梅说。不知道是说真话还是说酒话。但是不管是说真话还是说酒话,在牛德望听起来效果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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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天他们到底喝了多少酒,什么时候买单的,又是什么时候上楼的,后来他们俩都记不清了,但是那天他们肯定是一起上去的,因为项茹梅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俩确实已经“奸”了,但是谁“强”的谁不知道。
昨天晚上他们谁“强Jian”谁的已经没有办法考证了,但是第二天早上肯定是牛德望“强Jian”项茹梅的。因为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双方都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项茹梅的第一个反应是拿衣服遮住自己,但是已经晚了,因为牛德望已经死死地盯着她,而且眼睛里面冒着火,项茹梅从来都没有见识过这种冒火的眼睛。项茹梅跟欧阳健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来项茹梅只跟欧阳健一个人,但是欧阳健的眼睛里从来没有这样冒过火,欧阳健的眼睛好像根本就不会冒这样的火。那是一种足以让项茹梅忘记羞耻的火,烧的项茹梅当场晕了。当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牛德望正急不可待地贪婪地在吻她的身体,吻的非常急,好像恨不能从身上一下子长出一百个嘴巴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吻遍项茹梅的全身。项茹梅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吻过,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子对另外一个人是如此的重要。牛德望那一刻就像阿里巴巴进了堆满宝藏的山洞,这个想要,那个也想要,简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当牛德望进入项茹梅身体的时候,他想进入的绝不止是自己身上的某个器官,而是自己的全部,牛德望恨不能把自己的全部融入到项茹梅的身体里面去,一点都不要保留,包括自己全部的身体,包括自己的灵魂,甚至包括自己的资产,包括自己的公司。项茹梅由此感到了自己的魅力,项茹梅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么有魅力。项茹梅还由此看到了自己价值,项茹梅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这么有价值。项茹梅叫喊了,叫喊的比梦里面更高亢。这一次项茹梅也把自己叫醒了,但是不是从梦里面醒来,而是从现实中醒来。当牛德望把自己全部的情感从自己的身体内喷涌到项茹梅的身体里面的时候,项茹梅体会到了一种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满足,那是一种最彻底的满足。那一刻,项茹梅终于下定决心:离婚。跟欧阳健离婚。
第四章 世道真的变了
20
项茹梅说的对,欧阳健是有点看不起她。项茹梅明明知道牛德望喜欢她,她还要去他公司里面做事,这让欧阳健看不起。这一次吵架,吵着吵着项茹梅就先动了手,然后又哭又闹,并且虚张声势地离家出走,这更让欧阳健看不起。在欧阳健看起来,也只有她们这些坡坡屋出来的小市民能做出这种事情,像倪和平这样的大家闺秀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项茹梅说的对,欧阳健本来是看上倪和平的,虽然当初并没有捅破这层关系,但是双方心里面应该说都是有数的。只是后来倪和平被特招去部队了,一下子让欧阳健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而且是倪和平被特招走的时候,跟欧阳健商量都没有商量一下,更唤醒了欧阳健的自卑意识,才使他们的关系疏远了。
项茹梅说的对,她跟欧阳健之间是项茹梅自己上赶子主动的。倪和平被特招走了之后,作为副队长的项茹梅明显地对欧阳健表现出好感,特别是夜闯野狼坡和放弃上大学举动,与当初倪和平对欧阳健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仅让欧阳健感动,也在整个知青当中造成了一种影响,在这种影响之下,如果欧阳健不跟项茹梅好,那么他就会被大家看成是当代的陈世美,就会天理难容。再说项茹梅上大学之后,仍然保持着一贯的主动,使欧阳健感受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美,一种真情的美,善良的美。当一个男人感到一个女人美的时候,爱她就不是什么难事情了。再后来,欧阳健也上了大学了,这时候他内心深出的某些本能的东西才得到释放,于是对项茹梅产生了一种渴望,一种冲动。终于,他们结婚了。
结婚之后,欧阳健并没有觉得项茹梅好还是不好,反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就跟他看待自己的生活与事业一样,无所谓。但是有一条,那就是欧阳健从来没有想到过搞什么婚外情,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要跟项茹梅离婚的事。即便是这一次吵嘴打架,使欧阳健对项茹梅产生了一种厌恶和鄙视,但是他仍然没有想到跟她离婚。所以,当项茹梅正式提出要跟他离婚时,欧阳健的反应是:又搞小市民的这一套。
然而,项茹梅这一次不是搞“这一套”,而是来真的。
首先,项茹梅趁白天欧阳健上班的时候回去一趟,把自己生活的必需品全部拉走了,拉到了公司的一间宿舍,并且还专门给欧阳健留了一张纸条,正式提出离婚。其次,她专门找女儿谈了一次话,告诉欧阳渝丽:妈妈是爱你的,爸爸也是爱你的,无论妈妈和爸爸是不是生活在一起,他们都是爱你的,但是妈妈爸爸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力,爸爸妈妈在做出任何选择的时候,都已经充分考虑到这种选择对你的影响了,但是他们仍然要做出这样的选择,说明他们不得不这样,希望你能谅解。
项茹梅对女儿说的这番话是经过反复推敲的,这番话的基础是她不把欧阳渝丽当作孩子看,她觉得如今十五岁的女孩已经不是孩子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她们事实上已经是成|人,传统的“十八岁成|人”观已经过时了,至少在项茹梅看来已经过时,所以,项茹梅必须以跟成|人说话的方式来跟欧阳渝丽说话。当然,项茹梅这时候产生的这个观点可能也是被逼出来的,因为几天前她还认为女儿是个不大不小的孩子,现在由于情况的变化,她认识问题的角度变了,所以处理事情的方法也随之改变。
虽然不能肯定欧阳渝丽是个成|人,但是她肯定已经不是孩子了,因为她马上就从妈妈的谈话中做出了这样一个判断:爸爸妈妈要离婚了。然后,欧阳渝丽在第一时间内给父亲打电话,问:你跟妈妈是不是要离婚了?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这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欧阳健说,“没有的事。”
“爸爸你就别瞒我了,”欧阳渝丽说,“妈妈都已经对我说了。”
“什么?!你妈对你说了?说什么了?!”
欧阳健怒不可遏,马上重新抓起了电话。
这是他们在半个月以来欧阳健第一次给项茹梅打电话。这个电话不是欧阳健向项茹梅道歉请项茹梅回家的电话,而是一个质问的电话。
“是我对渝丽说的,怎么了?”项茹梅说,“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应该告诉她。”
“谁说跟你离婚了?”欧阳健说。
“我说的呀,”项茹梅说,“我这么多天没回去你不知道吗?我把自己的东西从家里面搬走你不知道吗?我给你留的那张纸条你没有看见吗?没有看见没关系,我现在正式跟你说了。”
“那也不行。”
“什么不行?”项茹梅问。
“我不同意。”
“没关系,我们已经正式分居半个月了,只要再坚持几个月,法庭上见。”
说完,项茹梅把电话撂了。
欧阳健傻了,他知道项茹梅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说得到做得到。其实这些天来欧阳健并不是没有想过要主动给项茹梅打电话,但是他始终相信项茹梅对他的感情,他相信用不着自己给她打电话,项茹梅肯定会自动回来的。不但会自动回来,而且会在哪一天自动为他做二娃子扒肥肠在家里面等着他,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今天没有回来,那就是明天回来,明天还没有回来,那肯定后天就一定回来,没想到这样明日复明日,已经过了半个月。
欧阳健思想斗争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从大局出发,再次把电话打过去。这一次不是质问,而是准备忍让一下,给项茹梅一个台阶,让她回来。不,应该说是求他回来。
“什么事?”项茹梅问。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欧阳健怔了一下,像是吸一口气,说:“你回来吧。”
“回来?”项茹梅问,“回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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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呗。”欧阳健说。欧阳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努力在笑,或者说是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笑。
“那是你的家,”项茹梅说,“至少房改之后就是你的家了。我看你干的那么辛苦,我也不打算跟你提出一半房产的要求了,全部归你,行了吧?“
说完,项茹梅又把电话撂了。这一次欧阳健没有再打过去。他不是坡坡屋出来的,他有自尊心,他要顾及脸面。有什么了不起?!
到了晚上,欧阳健认真地分析了项茹梅的举动,感觉这次她不是使小性子,而是来真的,肯定是她跟牛德望搞上了,所以才彻底变心了,不然不会的。欧阳健虽然没有经历过婚外情或者是离婚这一类的事情,但是这些年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报刊杂志甚至把这类题材作为吸引读者的重要佐料,相关的文字并不少见,有时候同事们在一起也议论议论,所以欧阳健间接的经验还是有的。根据这些间接的经验和自己的分析,欧阳健发现,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凡是夫妻双方闹到要离婚的份上,基本上可以肯定有第三者插足了,对于像他和项茹梅这样有一定感情基础并且有了一个共同孩子的夫妻,凡是出现这种情况,可以说是百分之百与第三者有关。既然自己这边没有什么第三者,那么问题肯定出在项茹梅那边,而且不用问,肯定是牛德望。而且欧阳健突然感觉到项茹梅现在就和牛德望在一起,并且可能正在和牛德望亲热。这么想着,欧阳健就感觉到了什么叫悲恨交加了。于是,连续呼了项茹梅三次,项茹梅还没有回机,欧阳健给传呼台留言:丈夫死了,速回。还是没有反应。欧阳健想到了留言说女儿怎么怎么了,但是终于不忍心伤害女儿,放弃了。
这时候,欧阳健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孤独,非常希望找一个人倾诉一下。他想到了倪和平。这时候他也只能找倪和平。但是当电话拨到一半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住了。想着现在已经是下半夜,这么晚给倪和平打电话,既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也会让钱进军产生想法,算了吧。
第二天,欧阳健抽空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把情况对倪和平说了。但是他说的比较有保留,并没有把他自己关于项茹梅和牛德望之间的猜想说出来。
“这件事情问题不大,”倪和平说,“项茹梅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受不得委屈。待会儿我打电话跟她说说,找机会让你认个错,很快就没有事了。”
说的欧阳健心里像一块石头落了地。
倪和平很快就打通了项茹梅,说:“我已经把欧阳健很很地骂了一顿。臭男人,耍什么威风呀,搞了半个月才跟你道歉。是该好好整整他,不认错坚决不要回去。”
“认错我也不会回去了。”项茹梅说。说的非常平静,一点委屈都没有,甚至没有愤怒。
倪和平一听,知道这事麻烦了。马上说:我们俩吃个饭?
项茹梅迟疑了一两秒钟,说好。
晚上见面的时候,还没有说话,倪和平就知道不是闹着玩的了。
几个月没见,项茹梅已经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身的打扮加上脸上飞扬的神采,俨然已经变成特区一个高级职业女性。特别是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一个正在经历感情变异的女性常有的那种憔悴与惶惑,相反,好像还很开心。倪和平知道,这说明感情变异的过程已经结束,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爱情,因为只有正在经受爱的滋润的女人才会这样光彩照人。但是欧阳健跟她分居已经半个多月了,是谁在滋润她呢?欧阳健没有说,倪和平也不好意思问。
“过的不错嘛。”倪和平说。
倪和平这样说并不是客套或者恭维,项茹梅现在一看就过的不错,连折叠式大哥大都用上了,倪和平那时候还没有这东西呢。
“马马虎虎吧。”项茹梅说。边说还边把大哥大放在桌子上,搞不清是为了接听方便还是特意展示。虽然用大哥大才一个礼拜,但是项茹梅已经知道在吃饭的时候大哥大应该摆在哪里。即便这样摆在桌子上是一种显示,那也很正常。现在不是人民公社时代了,人民公社时代是越穷越光荣,现在是越富越光荣。富表示你有地位,有能力,表示你成功。在今天这个场合,富还能让项茹梅在心理上保持对倪和平的一定的优势。说实话,项茹梅现在已经取得一定的心理优势了,因为她已经感到自己在气势上已经压了倪和平一筹,这是她们认识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次。
“你真的要跟欧阳健离婚?”倪和平问。
“当然是真的。”项茹梅说,“这种事情还能开玩笑?”
“你都想好了?”
“想好了。”项茹梅说。
“女儿怎么办?”倪和平问。
“随便。”项茹梅说,“女儿终归是我的女儿,也是欧阳健的女儿。女儿愿意跟我我欢迎,愿意跟他爸爸我也没有意见。”
“你不觉得这样对渝丽是一种伤害吗?”倪和平问。
“假如一定要有伤害她也只好承受,我们当初承受那么大的伤害不也是过来了吗?”
“那不一样。”
“是不一样,”项茹梅说,“世界上没有两种伤害是完全一样的,但伤害就是伤害,但人总是要学会承受伤害的。”
倪和平没想到项茹梅这么会说,而且是那种建立在严密逻辑基础上的会说,不是胡搅蛮缠或者是油嘴滑舌的会说。
倪和平承认,项茹梅说的话有一点的道理。看来欧阳健要想用女儿来套住她不那么容易,因为关于女儿的问题她显然已经想过了,并且想通了。
“其实你们俩还是有感情基础的。”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