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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汉侯-第169部分

小说: 汉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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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绕下安然无恙。
    刘彻脑海中闪过窦太后的满头银发,道:“子瑜,你这些日子多去长乐宫陪皇祖母说说话。”
    病中的老人最忌孤独,阿娇再好也有后宫事务要忙,刘倒是几乎在长乐宫那边扎了根,只是她小女孩家怎么都跟窦太后说不到一块去,陈珏这个素日最得窦太后欢心的小辈就是最恰当的人选。
    陈珏颔首笑道:“陛下尽管放心,臣万万不会忘记陛下的嘱咐,今后一定常常往长乐宫。不过话说回来,骨肉亲情在那里,臣去请见太皇太后十次八次,恐怕还不及陛下移驾一回让太皇太后欣慰。”
    刘彻笑道:“说什么骨肉亲情,先皇和姑母份属同胞,同皇祖母一样的血脉相连,难道朕和你还能比较出个亲疏远近?”
    陈珏正色道:“臣是闲人,大把的空闲光景在手,若不常去拜见太皇太后,便是有失孝道臣道。”刘彻听着点了点头,陈珏又道:“陛下肩挑大汉社稷,自然跟臣不一样……”
    刘彻哈哈一笑,打断陈珏的话头说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说起来这些日子以来是太忙了些,朕去看望皇祖母的时候着实少了……”话到最后,刘彻的话音越来越低。
    陈珏轻轻笑着不发一言。在他看来,刘彻忍了好几年,这会儿受不住独掌大权的诱惑也是正常的事。
    刘彻的金口玉言在前,次日陈珏就坐在了长信殿中,身前的案几上是几部新近印出来不久地杂书,淡淡的墨香犹存。
    窦太后今日精神不错。微微笑道:“你们那。就是愿意跟在哀家这老婆子身后胡乱操心。哀家自个儿地身体自己知道。虽说这把老骨头不怎么硬朗。但怎么也不至于一场风寒就要了命。”
    窦太后轻描淡写地几句话。骇得一边就近服侍地太医、侍医齐刷刷地跪到了一片。窦太后耳朵一动。失笑道:“这些人。真是好大地胆子。”
    陈珏向宫人使了个眼色。那边太医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这边陈珏笑道:“臣近日搜罗了不少民间轶事。太皇太后闲来不妨品评一番。”
    窦太后命宫人手下了。笑吟吟地道:“哀家这一病啊。什么珍奇古怪地玩意都有人往宫里送。怎么哀家就独独喜欢你这几本书呢?”
    陈珏微微一笑。道:“有太皇太后这句话。臣就不怕旁人说道寒酸了。”顿了顿。陈珏扬声道:“只不知那珍奇古怪地玩意都有什么。臣倒想见识见识。”
    窦太后心情正好。道:“哀家这点家私将来都是你阿母地。你阿母地同你地又有什么分别。怎么就急在这时候从哀家这里盘剥东西?”
    陈珏和窦太后东扯西扯地聊了好一会儿,窦太后道:“说来哀家这也勉强算得上久病,天子能一直孝顺有加,哀家实在欣慰。”
    陈珏一怔,笑着将刘彻命他多来陪伴窦太后的事说了一遍,窦太后听得连连点头,道:“天子孝心可嘉啊,他昨晚来看哀家的时候,还说要从乐府里挪几个人驻在长乐宫。专司为哀家表演,哀家也想着,若是能这般悠然终老也不错。”
    陈珏闻言心中一动,刘彻手段不可不称之为柔,如果能让窦太后在悠闲中消磨了余生,确实对祖孙俩都好。只是陈珏抬首细看,窦太后神色间分明淡然自若,若说她一无所察,陈珏却是万万不信的。窦太后自语了几句。转而笑道:“陈珏。哀家听说你近日大出风头?”
    陈珏错愕地道:“臣?”岁首前后他经手的事务繁杂,只不知窦太后指得是哪一件。
    窦太后花白的眉动了动。道:“若只说是你大出风头也不对,仔细说来,应当是你阿父和你父子二人。”
    陈珏哦了一声,面带惭色地侧身道:“太皇太后切莫取笑臣父子,外人看臣等风光万丈,但个中难处,只有臣父自知。”
    窦太后奇道:“你们有何难处?”
    陈珏斟酌着道:“臣父常说他才干不及丞相,竟然能坐上高位,朝野上下多有不服之人,自他就任以来,所受风刀霜剑数不胜数……”
    窦太后听着听着,时不时地微微颔首,甚至陈午和窦婴间地几次小冲突,都被陈珏解释成陈午为了立威的不得已之举。末了,窦太后道:“丞相和御史大夫共议军国大事,这是古来的制度,你阿父总不能事事跟在王孙身后,有些不同地见解也是正常的事。”
    陈珏笑道:“太皇太后英明。”
    窦太后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道:“那些朝政上的琐碎事,你们怎么争执哀家管不着,只是你们得记着,姓窦姓陈都是哀家的亲人,公私分明,私底下你们可不能果真因公交恶。”
    陈珏忙道:“臣谨记太皇太后教诲。”
    窦太后嗯了一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朝堂是最藏污纳垢的地方,哀家不知道多见过少至亲良朋反目成仇,哀家今日这么一提,只盼你们这些小辈真能听哀家的话。”
    陈珏心中暗自道了一声对不住,他们跟窦家杠上是必然之事。陈午果真和窦婴相处的一团和气,刘彻就该睡不着觉了。
    午时前后,陈珏走出长信殿,余光瞥见枯草边浅红色衣角一闪,当即驻足道:“躲躲藏藏的干什么?”
    刘嘻嘻一笑,走两步退一步地挪到陈珏身侧,拉了拉陈珏的衣角,抱怨道:“小舅舅来了都不去找我。”
    陈珏暗喊了一声小姑奶奶,矮下身笑道:“这是小舅舅地不是,在这里向当利公主认罪了。”
    刘咯咯直笑,不过片刻的工夫又戛然而止,亮晶晶的大眼盯着一处不放,陈珏纳闷地望过去,只见长乐卫尉程不识正昂首挺胸地从武库前头走过。
    程不识久经沙场身上自有杀伐之气,又留了半张脸剽悍的胡子,刘怕他怕得紧,缩了缩脖子才喃喃道:“我怎么总能碰见这大胡子?”
    陈珏目光一凝,摸了摸刘毛茸茸的小脑袋,隐约觉得自己捉住了什么,刘足不出宫却能时常见到程不识,看来窦太后病中也没有少召见这个心腹臣子。
    从九月到十一月,不过两个月不足三个月的工夫,陈午的影响力日益增长,已经完全超过了陈珏的预料。
    从前窦婴一家独大,长安城里因种种原因而不得志的人大把大把。就在这时,陈午这杆大旗忽然被立起来,太子刘睿地存在更是旗杆最有力的加固,一时间引得众多投机之人如沾了蜜糖的工蜂一般盯上陈家。
    陈午在政务上差些,人情上可比大多数人更练达,每日里迎来送往忙得不亦乐乎,相比之下陈珏倒是比他清闲了不少,若是两宫没有召见,他就一心钻进盐铁官营的事情上面。
    许是因为卓文君一封信中提到了两件事,远在蜀地的卓王孙一向看不上司马那女婿,他得知女儿和司马相如分飞,不知怎地把这份“大功劳”归在陈珏身上,一口答应下来与文翁合作。
    陈珏也不小气,尽他所能给卓王孙开了几道方便之门。卓王孙不是傻子,无利可图的生意没有哪个商人会做,有了陈珏这块不小的招牌,卓王孙就不会再被一些小吏狠狠地盘剥。
    这日午后,陈珏和芷晴坐在自家的马车中,陈桓在襁褓中甜甜地睡着,一家人直奔堂邑侯府而去。
    马车轮压得雪地吱吱嘎嘎,这种天气,陈珏本来不大爱出门,只是陈须的生辰摆在那,今天他必须要举家往堂邑侯府走一趟。
    距离堂邑侯府还有半条街,李英就已经勒马,无奈地说道:“这里恐怕过不去了。”
    陈珏探出头去朝窗外一看,心中也不由地一抽:堂邑侯府大门口已经热闹得跟菜市场一般,一群人不管官位高低,只想着做陈家地座上客。
    没好气地拉下帘子,陈珏吩咐道:“从另一条路绕进去。”
    李英答应了一声,马车这才徐徐地重新启动。车滚滚滚中,陈珏想起方才府前众人良莠不齐地模样,心中还是忍不住好笑:就算他父子跟窦婴打对台,也不至于什么样的人都往自己身边拉拢,起码这等见风使舵地墙头草他不敢交心。
    又艰苦跋涉了一刻钟,陈珏总算顺利到达了堂邑侯府,他向家仆仔细一问,这才知道陈午正在前堂接待客人,陈珏松了一口气,这才抬腿向前院去寻他。
    从前他和阿娇共植的梅树下,三五个文士正浅酌清谈,陈珏毫不在意地走过去,那其中一人忽地睁大眼睛道:“那不是武安侯?”
    第三卷 峥嵘初显时 267 立秀木
     更新时间:2009…9…16 13:36:05 本章字数:3712
    陈珏没有闲心一一注意侯府中做客的每个小人物,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这一走一过之间,没有资格登堂入室的宾客就不由地议论纷纷。
    “武安侯本就姓陈,朱兄在这堂邑侯府遇见他又有何稀奇?”文士中另一人混不在意地说道,这一小帮人都是不大不小的世家子弟,每日里无所不为,今日跟着父辈前来做客才收敛些。
    “这是不稀奇。”先前说话那人嘿嘿笑道,“只不过近日长安风传,这位陈少御史的所作所为可不得了。”
    “御史大夫以下,有御史中丞,再有侍御史等,何来的少御史?”
    朱兄来了劲儿,瞧见几双眼睛紧紧黏在自己身上,这才清了清嗓子,小声道:“人说这堂邑侯爷,于公务上,嗯,往往不太精通。因此,这御史大夫的实际事务乃是武安侯在暗中操持,这还当不得一个少御的戏称史吗?”
    他得意洋洋地把半真半编的话说完,看见众人神色半信半疑,又道:“你们不信我的消息?我知道的比你们多多了,瞧见方才武安侯的那件狐氅没有,我有个叔父同我讲过,前脚天子在秋冬禁猎前亲手打下的猎物,后脚就赐给武安侯了……还有那卓氏文君,听说她老父全靠武安侯庇护……”
    “这里是你乱嚼舌根子的地方吗?”不知何时,边上多出一个体格康健的年轻人,他说话的工夫正面色不愉地看着众人。*****
    朱姓人先前吓了一跳,暗悔自己得意忘形。听着一点蛛丝马迹就在狐朋狗友面前顺藤瞎编,转头看见那年轻人不过一身太学生地打扮,这才放下心来,大着胆子问道:“你又是何人?”
    年轻人闻言忽地神色一暗,竟是定定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任先前多嘴闲话的那几人走过。那位朱兄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他却仍然纹丝不动。
    “吱呀!”
    过了好一会儿,一名蓝衫文士从梅树后头走出来。正好踩上了仆役们还未来得及打扫的枯枝,他笑容满面地道:“从前与金小公子有几面之缘。却一直未能深交,实在遗憾,我是司马相如,字长卿。”
    大堂中虽说人流不少。实际上倒比广阔的外间更安静些,这里的客人多是公卿列侯之流。因为某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目地,这才来赴陈须三十岁的生辰筵,若要他们像外间那般喧闹却是万万不可能。
    火盆烧得正旺,陈珏那件大氅早有下人接过去放好,但佩剑还好好在挂在身边,步履走动间英气尽显,只看得满堂半老头子满心羡慕。
    陈珏噙着一丝笑,一边彬彬有礼地跟人说着话,一边在心中暗骂骗他进门的陈须不讲义气,他这寿星不愿意跟老头子在一处拘谨地说话。难道他就喜欢不成?
    田这几个月愈发地长袖善舞了。他挤出人群,三言两语便把陈珏带到一边。道:“武安侯,这几日……”吞吞吐吐地,田却是好半晌没能说出下文。
    陈珏眉一挑,道:“田中丞这是怎么了?自从去岁岁末以来,田中丞雷厉风行做成了不少大事,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是吗?”田开始听得眉飞色舞,稍后才神色一垮,道:“武安侯,武安侯爷,看在我好歹还是帝后地长辈,你可莫再逗我了。”
    陈珏闻言顿时一乐,他对田抓心挠肝都想知道的事清楚得很。===
    田最近地作为很合刘彻的心意,刘彻岁首大宴时就露出了一点赞赏的口风,田哪知他欢天喜地地等了一个来月,刘彻那几句话竟然就没下文了。
    陈珏掂量着道:“陛下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有错,田中丞且稍待几月,自有喜事临门。”
    那太好了。田搓了搓手掌,脑筋又转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上,道:“那依武安侯看,我这喜事是应在哪方面?”
    陈珏似笑非笑地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无爵,田中丞的喜事,当然也在其中。”
    田将信将疑,心中琢磨着他这御史中丞才做了没几日,升官绝不可能,难道……难道他这棵枯了地老树总算等来天子外甥浇的一瓢清泉,有望封侯了?
    陈珏看见田怔怔地站在门口不远处,神色变幻个不停,陈珏干脆不去理他,径自朝另一个方向走过去,那边地小席上,陈午正被几个从前一道行猎的朋友灌酒。
    说是灌酒却也不大恰当,陈午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值得他顾忌的人已经不多,陈午不愿喝谁也勉强不得他,只不过陈午倒是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
    陈午饮到中途,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人有意无意地道:“堂邑侯如今贵为御史大夫,恐怕早已经看不上我们这些家居的闲人为友了。”
    “话不能这么说。”陈午眼皮一掀,认得那是大朝后借着染病赖在长安过冬的几家列侯之一,他微醺着道,“今日与你们说实话,我做了这御史大夫,大局有天子和丞相掌握,细务有田中丞他们打点,倒觉着比以往更轻松些。”
    “御史大夫,那就是货真价实的副丞相,岂能这般清闲?”
    陈午笑道:“你若是不信,尽管去问御史大夫府里的书笔小吏。”
    那胖子哦了一声,心道:原来陈午真就不怎么管事,只跟个活木偶似地,传言果真不是空穴来风,只是那田数月以来青云直上,着实值得注意一番。
    陈珏走到那边地时候,筵席已经散得差不多,他隐约听得陈午说话间已经有些大舌头,陈午身边几位陈珏的世伯世叔看见人家地儿子越来越近,纷纷地松了一口气之余,这便四散开了。^^^^
    “武安侯。”听见有人喊自己,陈珏抬眼一看,宗正刘弃疾正在那冲他点点头,淡淡地道:“堂邑侯有些醉了。”
    陈珏扶起陈午之后,又命一边服侍的家仆帮了手,这才向刘弃疾谢了一礼,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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