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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刘绍棠文集-第100部分

小说: 刘绍棠文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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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河二刘

一河二刘北方汉人,多是混血。要不然,西晋那“乱华”的五胡:匈奴、鲜卑、羝、羌,怎么在北方无影无踪了呢?这不是无中生有的大胆假设,而是水有源树有根,一点就通的思考。我这个姓刘的人,可能是苟且偷生的刘阿斗的亲支旁脉,也可能是冒姓为刘的匈奴人后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当鸡头,不作凤尾。宁抱竹竿,不扶井绳。宁为匈奴人的“巴图鲁”(儿郎),不作刘阿斗的“凤子龙孙”。不过,我家更有可能是刘阿斗的“凤子龙孙”和匈奴人的“巴图鲁”的合二而一。我是汉化匈奴人,或是带有匈奴骨血的汉人。我的乡土小说,表现出明显的汉胡文化特色。近年,我的乡土小说更具有鲜明的家史和自传色彩。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下面的故事,恳请半信半疑。——作者题记一北运河拦腰有个二马槽子渡口,槽北叫上河,槽南叫下河。刘二皇叔本是上河四王子村人,人所共知是胡爹汉娘的杂种。他跳槽到下河,摇身一变就成了龙种,还一手攒了个小小的村落刘家锅伙。一千七百多年前,枭雄刘玄德的那个傻儿子阿斗刘禅,降晋亡国,从成都押送洛阳,被晋武帝封为安乐公,赐食邑安乐县。《晋书·地道记》和《水经注》都有史证。安乐县就是现今北京通县运河西岸地域。阿斗刘禅仍旧被软禁在洛阳,后来被司马氏毒死。他的亲属和家奴来到安乐县潞水西岸开荒种地,建村立户,潞水就是后来的北运河,西岸为安乐县,东岸为潞县,以后又合并潞水西南的梆县,形成了通州,至今干年变化不大。阿斗被毒死(公元271年)二十五年后,即公元304年,“五胡乱华”的匈奴大贵族。五部大都督刘渊在山西临汾(当时名建平)建立成汉王朝。匈奴人本来有名无姓,为了邀买汉人民心,便自称是王昭君的嫡亲子孙。王昭君原是汉元帝的妃子,为了和番,下嫁匈奴的呼韩邪单于。昭君行前被皇太后认作女儿,冒充公主身份出塞。刘渊等自称是昭君之后,便有充分理由随母姓刘。刘渊死后,儿子刘聪继位;二刘父子只做了十四年皇上,刘聪被杀,成汉王朝败亡。有些逃散的部落,在败归路上,便在潞水河滩站了脚。听说阿斗刘禅食邑于此,只当到了舅舅家,一头栽在羊皮袄上,连忙打发一名部帅,到舅舅家认亲。谁想,阿斗刘禅的亲属和家奴狗眼看人低,不以自己当亡国奴为羞,却以跟归顺的匈奴人同姓一刘为耻;不但不认外甥,还把他们捉拿起来送交官府。他们在河西不能存身,月黑夜过河,在河东落地生根。阿斗刘禅的亲属和家奴,在河西先后建立了公爷村、上安乐村、下安乐村、左安乐村、右安乐村、南安乐村、北安乐村、东安乐村、西安乐村、大安乐村、小安乐村、里安乐村、外安乐村……逃到河东的匈奴人,直到一千多年后,明崇祯皇帝在煤山歪脖儿树上吊之前,才有了个官府注册的四王子村。当年逃亡到大河东岸的匈奴人部帅,是成汉王刘渊的四儿,刘聪的四弟,被全族老少尊称四王子。四王子代代相传,族长都叫王子。然而,怎么也想不到,清军入关,跑马占圈,大河东西岸的刘氏村落,都沦为清朝王室的皇粮庄子农奴。直到乾隆登基,自称是汉昭烈帝刘玄德转世,发还了刘氏的村落土地,改变农奴身份为甲等臣民,四王子村重得官府认可。从此,汉、匈两支刘姓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日久天长,匈奴后裔刘姓,逐渐被汉家刘姓同化,穿着、礼俗、口音已无不同之处,只剩相貌上仍有一些差异。匈奴后裔刘姓的子孙比汉家刘姓的晚生后辈,男的粗扩高壮,女的丰满泼辣,男女都野。四王子村的家庙,原来祭祀的是刘渊四儿子;二刘接近,匈奴后裔刘姓自愿矮半截低一头,改祭阿斗刘禅的四子刘谌。刘谌宁死不肯跟随阿斗降晋,到祖庙哭祭爷爷刘玄德,自刎身亡,可算热血男儿,不愧是枭雄血脉。然而,他的亲爹阿斗却骂他是个“不孝”的“逆子”,河西汉家刘姓的祖庙里,没有刘谌的位置。河东匈奴后裔刘姓虽然甘愿低一头矮半截儿,但是将“不孝逆子”刘谌立为祖庙之主,这又惹恼了河西汉家刘姓,死活不认他们是同宗,径渭分明二刘(流)不同源。只因清王朝是满人当皇上,不许汉人歧视外族人,河西汉家刘姓才不敢到河东拆庙扒房,毁田平村。姓了一千多年的刘,在河西汉家刘姓眼里,老是个假冒伪劣,河东匈奴后裔刘姓的巴图鲁儿郎,早已不想忍辱。有个小伙子,是老四王子的嫡传正宗血脉,上无老下无小,水旱两路吃刀枪饭。论资排辈,这个以保镖为生的小伙子当上了族长,村里人叫他汉根。他刚十八九岁,还没有娶妻,当上了族长就得赶快得子。给汉根说媒的三站六婆,摩肩接踵,前赴后继,你方唱罢我登场。蔫脾气的汉根是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咬人的狗不龇牙,三姑六婆口干舌焦,汉根一声不吭。蔫人出豹子,他早就盯上了河西汉家刘姓的玉人儿。河西汉家刘姓的老族长,有个小女儿,是大河两岸人所共知的美女,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活像她的祖奶奶,刘备的侧室甘夫人。甘夫人的肤色白壁无瑕,有如“临风玉树”。于是,这个一千多年后的晚辈孙女,也被尊称玉人儿。想娶玉人儿的有乡下的财主富户,还有城里的官宦人家。玉人儿的老爹却自以为奇货可居,待价而沽,都不应允。他正如醉如痴做着国丈梦,一心想叫女儿当皇后。当不上皇后,占不了东宫也得住进西宫。邻村永乐店,明朝出了个李艳妃,留下一出京戏《二进宫》;自己的女儿不在李艳妃之上,也不能在李艳妃之下。同治皇帝身患杨梅大疮驾崩,西太后抱养了四岁的亲外甥载湉继位,便是光绪皇帝。一晃十三年,小儿载湉该当大婚,大婚之后便可亲理朝政。西太后颁旨天下选美。县、州、府、省护送美女进京,以备皇上选用。正宫皇后注定应是满人,玉人儿只能从嫔妃序列进身。妻以夫荣,母以子贵,如果玉人儿生个皇子,那就贵不可言了。刘老族长利令智昏着了魔。为了女儿能入选大内,他把女儿禁闭后院,日夜苦读《女儿经》、《弟子规》、《女箴》、《女戒》等教养妇德的古书。老头子又请当年在北京城里大宅门当过老妈子的女人,教练女儿束胸、勒腰、走步、演礼。老爹高高兴兴疯疯癫癫;女儿却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迎风落泪,对月伤怀,人比黄花瘦。汉根只见过玉人儿一面,一面之缘竟成天作之合。那是两年前七月十五之夜放河灯,撒满河面的河灯像满天星,东西两岸村庄富人穷家的男女老少,步行的,骑驴的,坐车的,乘船的,从四面八方到大河观灯。汉根光着上身,下身的裤子挽到腿根,头箍一顶柳圈儿。他奉东家之命,在一溜溜、一行行、一簇簇、一堆堆河灯中穿梭,以防风吹河灯挤挤撞撞,满河跑鸭子,灯翻起火,满河飞灰,惊吓观灯看客。扁舟虽小,也比河灯大,在河灯丛中拐来绕去,就像漂游河面的水蚊子,又名油串儿。汉根东躲西闪而又一往无前,不用杉篙,只靠柳杆,一边划船穿行无阻,一边拨正挤撞的河灯循规蹈矩。河灯的红光烟影像暮色苍茫中的火烧云,划船穿行灯巷的汉根,就像脚踩风火轮的红孩儿,引人注目,一片彩声。玉人儿的彩声没有喊出口,注目的眼神里充满惊奇喜爱。她的老爹是河西刘姓的老族长,公爷府村的首户。全家乘坐一只楼船,楼船上下两层,下层是货舱,上层两间客房,男左女右一板之隔。男客房门朝东,女客房窗向西,男女不但授受不亲,而且互不照面。女客房窗外有一道护栏,玉人儿凭栏观灯,却见汉根比河灯更赏心说目。玉人儿一阵恍惚,头晕目眩,像一朵落花,一片荷叶,飘然而下,噗通!栽下河灯丛中入了水。河灯又名荷灯,染绿的油纸剪成荷叶,粉红的油纸叠成荷花。一支小小的红烛插在花心上,跳动着蚕豆大小的火苗儿,远看像一只闪光的萤火虫。汉根看见了玉人儿落水,河心水急,石磨也冲得翻转,不能刻舟求剑。他见抢救玉人儿的人噗通噗通跳下河,像大年三十煮饺子,歪嘴冷冷一笑,扁舟划向一箭之外,溜下小船蹲了个猛子。水中的玉人儿像一条白鱼,正扑进他的怀里。小船顺流而下,一去不回头,他把玉人儿抱进河东岸滩上的浅苇塘。玉人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河西汉家刘姓在河边堆起一座孤女坟。河东匈奴后裔刘姓,在四王子村盖起一座小小的宅院。汉根有了媳妇,媳妇生下儿子。儿子奶名叫金童,没有念过书却有个学名叫刘宗汉,长大人称刘二皇叔。河西汉家刘姓是阿斗刘禅的后裔,他不但不肯低一头矮半截儿,而且偏要高出一头长一辈儿。金童儿满月,四王子村喝了三天喜酒,跑了三天旱船,唱了三天野台子戏。二汉根跟玉人儿在苇塘里种瓜点豆,河上风流灯散,观灯的人尽兴而归。汉根这才身背玉人儿,黑灯瞎火回到四王子村。汉根的小院,深藏绿树青草丛中,地势突出,居高临下,就像四王子村头上戴着一顶斗笠。颇有族长官邸的神气。汉根把玉人儿背进房东屋,放在坑上,就转身掀开墙柜,掏出一个蓝花包袱,扔给玉人儿,说:“换上一身鲜亮的干衣裳。”说着,走了出去。玉人儿打开蓝花包袱,见是一身大红的裤褂,还有一件彩裙和几样簪钗头面。“喜衣彩裙就是为你买的。”汉根在门外说道。“这是给新媳妇买的喜衣,我怎么敢穿?”玉人儿低头捻着衣角。“你诓我哩!”玉人儿羞答答啐了一口,“你过去没见过我一面,心里怎会有我这个人?”“我家老祖宗,娶了你们汉家的昭君公主当皇后(阏氏),我也要娶个汉家金技玉叶大姑娘。”汉根背靠门框,隔着布帘笑道。“听说你要给选到宫里当妃子,我就认定了娶你,娶不来就抢,做梦不知道人过几回洞房了。”“我才不想受李艳妃那个罪,进宫没有几年就当上小寡妇儿。”工人儿忽然吸溜鼻子哭起来,“我不愿当李艳妃,更不想当王昭君。”“昭君皇后(阏氏)怎么得罪了你这位刘家姑奶奶?”汉根又嬉笑着问道。“好马不配二鞍,好女不嫁二男!”玉人儿气得脸儿黄,“王昭君是刘家的媳妇,嫁给你们的老皇上,丢人不丢人,现眼不现眼?”“你们刘家是把她当公主嫁过去的呀!”汉根喊冤。“你们的老皇上死了,她又改嫁给了大太子,当上了少皇后。呸!猪狗不如。”玉人儿咬牙切齿,连呸几口。“打人别抓脸,骂人别揭短!”汉根紫红了脸,“昭君皇后先嫁爹后嫁儿,那是一千多年前的老习俗,眼下可没有后娘嫁给前房儿子的马骑母了。”敢说没有嫂子改嫁小叔子,大伯子娶寡妇弟媳?”玉人儿冷笑着追问道。“有是有……也一年比一年少……不多见了。”汉根头上冒汗脸发烧,吞吞吐吐。“那就怪不得我们汉家骂你们是禽兽。”“我是四王子村的族长,不是金口玉言也算铁嘴钢牙,一声令下这个习俗今年就改。”“不光改这两桩习俗,叔伯兄弟姐妹也不许成亲。”“依你!”“凡是姓刘的男女,不管是不是一条血脉,都不许通婚。”“那嫁谁娶谁?”“男的娶汉家女,女的嫁给汉家男。”“我不答应。”“我牵着你奔高处走,你怎么又不要脸面,偏要甘当枉披人皮的两脚畜生。”“你这是插圈哄我钻套哩!”“贼子脏心烂肺,我哪里是暗算你?”“你姓刘,我姓刘,同姓不能结为夫妻?”“我落到你手里还敢姓刘吗?”“谁敢逼你改姓?”“我爹跟河西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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