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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情方璀灿-第15部分

小说: 情方璀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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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路段并不难走,只是沿途爬出来的蛇虫生物吓得五个女生花容失色,连看惯人体生死奥秘的男医生面对这类生物时脸色也比以前苍白许多。

    “穿过这片树林,拐个弯就到村口了。”王警员道。

    一行人站在树林出口,远远望见盘旋的山路往上蜿蜒,上方两百公尺附近有处崩塌地点。紫萤、怀宇同时看向领队,他立刻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那里就是崩桥出事的现场!”

    亦是贺鸿宇埋身之处。

    两人的脸色复杂而且泛青。

    “走吧!”璀灿轻声催促,捏一捏他们的手心。

    无论这趟路程将会带来多少痛苦心酸,该完成的事情——总是得做。

    刚踏入村口,一行人立刻被眼前断垣残壁的景象吓住了。

    十几家低矮的砖造民房被强风摧残得惨不忍睹,有些房子屋顶被吹走一半,有些则连墙壁都不见了。凌乱泥泞的街道上,居民正试图清理满地堆积的杂物。风声雨声已经稍微平息,众人艰苦的重建工程此刻方才展开。

    一、两位民众首先发现他们的影踪,惊讶得合不拢嘴,想不到这种天气居然还有人来。

    “我们是县政府派来的医疗队。请问村里的医疗中心设在哪里?”怀宇上前去问话。

    “你们走过来的?”村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上开始流露出满怀希望的表情。“太好了、太好了!村里唯一的医生昨晚被砖块砸伤,所以没人能照顾伤患,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回头吆喝一声。“喂,赶快派人去传话给村长,有人来替诊所里的人看病了。”再转回来告诉他们。“我带你们去指挥中心。”

    “山上的出事地点有没有挖掘出任何……尸体?”紫萤抢上前询问。

    村民领着他们边走边回答:“有。刚才风雨小了些,修桥的工程队开始着手继续抢挖,不过情况如何我不太清楚,你们待会儿自己问他们队长吧!”

    所谓的“指挥中心”是村公所和卫生所结合而成的三层楼行政中心,当他们一行人接近时,立时看见门口进进出出的伤者,和抬着担架来回奔走的村民。

    村里地方小,消息也传得快。当下有群形容狼狈的人从总部出来迎接他们,为首的人是村民口中的村长和贺鸿宇。

    贺鸿宇!

    三个人全愣在原地,以为自己活见鬼了!

    “怀宇?紫萤?”鸿宇的惊愕讶异并不比他们少。

    “你怎么会在这里?”三个贺家人指着对方鼻问成一团。

    紫萤强撑了一整天的精神力量突然消失了,整个人软软地靠在小叔身上,半步也走不动。

    他还活着!她晕头转向地想着。虽然很狼狈,右臂缠着纱布用三角巾吊在颈间,身上的白衬衫已经染泥土印渍,额头上布满横七竖八的小刮伤,可是——他还活着!

    “老……公……”她的声音虚软无力,眼中所见的影象尚未传递到大脑中枢的反应神经。“你……真的站在这里?!”

    水灵灵的眼睛开始泛出晶亮的泪水,沿着嫩滑的面颊泛滥成两道小溪。他还活着!

    “紫萤——”他登时被她哭慌了手脚,连忙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没受伤的左臂轻轻搂住她。

    贺鸿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心爱的老婆哭。

    “怀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哭成这样?”厉声质问弟弟,决定找出惹他宝贝哭泣的元凶首恶。

    “你这老家伙!”怀宇凶巴巴地嚷回去。“我没打算扁你,算你好运!”

    他的眼眶和鼻头泛出酸酸热热的感觉,一个箭步冲过去同时抱住哥哥和嫂嫂。

    三颗劫后重逢的心灵在多变潇然的风雨中紧紧贴合。是庆贺,是喜悦,是厉劫归来的兴奋和祈祝——

    璀灿发热的眼睛不自觉模糊了视线。悄悄上前一步,素手贴住怀宇紧实宽厚的背脊,蓦地被他反手一齐抱入胸怀,任再度跳入凡间的雨线抖落一身清凉。

    呵,多情多感,不干风月。

    兄弟俩同时瘫坐在嗄吱作响的弹簧椅上,伸直了长腿连连呻吟。来回奔走了十个小时,两人早已疲惫不堪,直到此刻才找到机会好好叙叙整桩意外事件。

    “你们夫妻似乎与山特别有缘,一个是四年前夜陷洞窟,一个是四年后险些被活埋。你究竟是如何保住一条老命的?”这是众人最关心好奇的问题,现在终于从怀宇口中问出来。

    此刻他可好命得很,璀灿同情他一双腿明天八成会累得失去功用,于是特地找来一张小凳子让他跷脚,一面轻轻替他捶捶腿、捏捏肩膀。

    鸿宇的情形也差不了多少。紫萤心疼他右手被压断了,整天又是递止痛药、又是喂汤喂饭,服务态度直追五星级饭店的模范服务生。平时向来只有老公照顾她的份,如今角色颠倒过来,她倒也做得有模有样,羡煞了其他同样的疲惫不堪的工作人员。过去十个小时,工程队趁风雨较小继续在崩桥地点努力挖掘被掩埋的人;由于医疗级携来小型的无线电设备,村里总算和外界联络上,指挥中心便由鸿宇坐阵,怀宇和璀灿则加入救援小组照顾伤患。

    直到刚才暴风雨再度来袭,工程队不得不停工撤回行政中心,而怀宇的医疗工作也稍微告一段落,四个人才有空坐下来聊聊令他们惊魂未定的意外。

    “是不是当初传错了话?你根本没有被沙石埋住?”璀灿如星子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他。

    鸿宇摇头否定她的推测,舒舒服服地枕在爱妻臂弯中。

    “昨天——不,是前天下午四点,我一看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而且广播气象报告指出,目前正逼近东岸的中度台风有演变成强烈台风的趋势,于是陪几位工人去工地视察,看看当地土质可不可能形成山崩。”

    “山区原本就风大,我们八个人才到不久,整片工地被狂风豪雨吹打得乱石满天飞。有一个平时装钢钉的空木箱被台风卷到空中,差点打中一名工人的头颅,我跑过去推开他,自己反倒遭殃。”他苦笑着指了指右臂。“我的手就是被木箱撞断了。”

    “工人们看到了心里着急,想找块木板帮我固定住,我看看情况不妙,吩咐大家先回来再说。结果还来不及行动,整片工地挟带着落沙突然垮下来。

    “当时我神智模糊,稍微恢复正常后,发现全身上下被埋得结结实实。而那个木箱也不知是我命中的克星抑或救星,居然被落石滑沙一推,正好倒扣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个可以呼吸的空间。

    “我在心里估计一下,里头的空气大概足以提供我四小时的氧气;如果我利用游泳换气的方法呼吸,则可以拖上六个小时。可是外而正飞沙走石,而我也不知被埋得多深,等工程队挖掘到我时,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紫萤的脸色随着丈夫的每句描述而越来越苍白,纤弱的手臂环住他的颈项,用力说服自己他当真安然无事、生龙活虎地坐在她身畔。

    “嫂子,你快掐死他了。”怀宇赶快提醒她,扁着嘴巴不敢笑,被璀灿瞪了一记结实的青白眼。

    鸿宇执起妻子的小手亲吻一下,继续讲述他的惊魂记。

    “后来箱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本来快放弃希望了,结果却发现有人在拉我的脚踝,你们可以想见我当时有多惊讶——原来我被掩埋的地方只是崩塌地点的外转部分,工程队才工作了两个小时就发现我的鞋子和裤管。我是第一个被他们救出来的人,当时差不多是晚上十点。”

    “可是,晚上十点正好是他们对外发布你被活埋的时刻,”紫萤气皱了弯弯的半月眉。“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天一夜。”

    “不能怪他们。”鸿宇再度亲亲她的小手。“等我被送回村里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大家看着我的眼光和你们今天一样,以为自己见到鬼了。而当时对外联系的网路再度中断,也无法做任何更正。倒是你们,怎么来得如此之快?还有,你们是如何上来的?”

    怀宇找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好,三言两语交代他们的超高效率。

    做大哥的脸色越听越难看。

    “贺怀宇!”他厉声喝道。“你明知道紫萤有孕在身,居然还让她陪着你们长途跋涉,到底是什么意思?”

    怀宇不甘未弱,瞪着眼睛反击回去。

    “喂,大爷,我搞清楚情况好吗?你家那个小妖女打定主意的事,谁改变得了?连你自己都制不住她了,还敢说我!至于璀灿,人家可是好心跟来帮你安慰妻子的,她都不嫌辛苦,你还喳呼个什么劲儿?”

    两个女生根本岔不下话,兄弟两人已经斗在一起。

    “这是他们消除压力的方法。”紫萤见怪不怪,耸耸肩向璀灿报告。“好了,不要吵,再吵我泼你们硫酸。老公,叫怀宇讲那条青蛇的故事给你听。”

    “什么青蛇?”

    他怔了一怔,定定端详大弟。

    怀宇面上突然露出狼狈万分的表情。

    “啊——你倒提醒我了,我还没道谢呢!”璀灿猛然醒悟,兴冲冲地替她的救命恩人大肆宣扬。“来这里的路上,一条青蛇掉在我的背包上,差点钻进我衣服里。结果贺医师把它引到他手臂上,替我解了围,实在太勇敢了!我原本以为他也很怕蛇,没想到——”

    “方、璀、灿!”他脸上布满怪异的红潮,沉着嗓门警告她。“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得忙呢!”

    “可是——”她还想多宣扬一些他的善行,却被他粗鲁地拉起来,半推半押着走向临时为医疗小组腾出来的二楼睡房。

    “看看你,衬衫下摆又露出来了。”

    “还敢说我,你自己不是一样狼狈?”

    “我只是衣服脏了些,穿着可还是整整齐齐的。”

    “你好烦哦!这种时候还有功夫挑剔我的仪容……”

    鸿宇呆呆目送他们消失在楼梯转角。

    半晌,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凝望妻子。

    “怀宇当真替她捉蛇?”他轻声嚷了出来。“我弟弟贺怀宇?那个看到蚯蚓在路上爬都会绕道的人?”

    “没错!”紫萤笑得可乐了。

    好难得见到她不动如山的老公吃惊成这副德行。

    “简直令人不敢置信。”他的眼光终于回到妻子的俏脸上。“自从怀宇九岁时在我爷爷家后院被一窝小草蛇吓到以后,他视蛇类犹如致命毒药。每回我和寰宇有事求他,如果他不肯答应,我们便威胁要抓蛇放进他被窝,他没有一次不乖乖就范的。没想到他居然有胆子英雄救美!”

    难不成天要下红雨了?

    “所以喽,你们三兄弟追女朋友的手段最行,难怪我和璀灿、谙霓会被你们骗得毫无招架之力。”

    天哪!到底是谁把谁骗得毫无招架之力啊?他啼笑皆非,决定吻住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女人以示“惩罚”。

    活该他们兄弟前辈子欠了一屁股债,今生才会遇上三个武功高强的女债主,把他们整治得服服贴贴。

    是幸抑或不幸?

    他的脸埋进她的万缕柔丝中,满足地吸嗅着夹带雨水、沙尘和洗发精香味的气息,心中有了结论——

    或许,真该庆幸他前世欠了她,今生才得以与她相遇。

    真的!真的该庆幸——
第九章
    再度回到台北,已经是七天之后的事。

    而这段期间,璀灿在反覆思索一个问题——贺怀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陆续载走贺鸿宇夫妇和其他伤害者时,山上指挥调度的大权俨然落入他手中。所有事情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妥善的处置。

    在她面前,他则完全符合她幻想中暴君始皇应有的形象。他无时无刻不在念她、吼她、指挥她跑东跑西。等她累得半死决定和他翻脸时,他却又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百忙中不忘提醒她吃饭、喝水、坐下来休息,甚至打个盹儿。

    她越来越对他们之间的“交情”感到迷惑——而在迷惑的面纱之下,真正潜藏的感情其实是不安和恐惧。她心知肚明,由于他倾性的缘故,在贺怀宇眼中充其量她只能当个朋友或哥儿们。然而——她对他原本君子之交的情感,却在逐渐变质当中……

    “真正的爱情其实是不求回报的”,这句话是她所听过最差劲的空谈。爱情无关乎神圣、超然,它也讲求投资报酬率。一旦投入资金,总希望拥有相同分量的回馈。她自认为不是品性超凡入圣的贤人;她只是个平平凡凡的小女人,希望意中人对她亦如她对他一般。

    而今,平静了二十四年的心海,竟然为了一位无法回报她心上感情的男子兴起波澜,她几乎想歇斯底里地大笑出来。

    “你在想些什么?想得这么出神。”他单手控制方向盘,右手越过排挡杆轻轻贴住她的腿。

    他的碰触令她不自在地蠕动身子。

    “没事,我在想虎克,不晓得它会不会饿着;还有我妈,我一连八天九夜没有任何消息,她一定很担心。”原本只为提出来搪塞他的借口,一旦说出来,反而提醒了自己,竟然漏掉这两件最重要的事。

    “令堂的事……你想不想先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他弯进自家车库,偌大的引擎声熄火之后,留下来的余音在耳道内形成嗡嗡的共鸣。

    “不用了,我进去带虎克直接回家。”她打开车门,步伐一时之间有些紊乱不稳。

    他及时在她跌倒之前扶住她,掏出钥匙开了门,簇拥她进入干燥温爽的客厅。

    “璀灿——”他强而有力的手臂依然搂住她的纤腰。“我看你今晚别回家了,睡在这里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去。”

    她回眸凝视他,眼瞳中荡漾着复杂的思绪。

    “我发现,你虽然老是喜欢支使我,却常常使我免于做出两难的选择。”

    “是吗?”他轻松地回答,走进厨房烧水,打算为两人沏壶甘美微涩的文山包种茶。

    “没错。”她跟着他走进去。“比如说现在,我很不想回家,却又不好意思留下来不走,结果你主动叫我在这里过夜,于是我有了可以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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